學校里的人都知道譚元元是個帶貨小能手,帶吃的!
二美早上五點多就醒了,興奮醒的。
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開笑。
抱著被子一個人偷偷笑。
后頭實在忍不住了,都笑出聲兒了。
“喂,干嘛呢,做什么好夢了笑成這樣?”
二美抱著枕頭坐起來;“反正就是好夢唄。”
紅光滿面!
手機響,點開是徐建熹的消息。
徐建熹:醒了沒?要早點去掛針。
他十點多有個會,要是再晚了恐怕沒辦法陪她去。
二美:醒了,我自己去吧。
說完狠狠對著自己的頭來了那么一下子,豬頭是不是?要男朋友干什么用的?
人家說陪你去,你瞧瞧你這個矯情的勁兒,干嘛不讓他陪啊,好不容易追上的,容易嗎?
馬上又回了一句:那醫院我不是太熟……
徐建熹是看破不說破的類型,打字:你現在出來,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二美跳上床麻溜去洗臉,結果沖出去才知道,她不用洗臉的,沒辦法洗啊。
臉好像消腫了一點,不是發面面包了但也沒好到哪里去,眼睛腫的也還是沒辦法看,臉上的小白點消了些,叫人看著不那么起雞皮疙瘩了,伸手摸摸臉,回頭去寢室找礦泉水稍稍擦了擦。
“好像消了?”
二美撅嘴:“消什么啊,比昨天是能好看點了,但還是丑,丑死算了。”
都想自暴自棄不照鏡子了,照一回鏡子少活三年!
室友笑:“對了,宿管阿姨說你下去的時候找她一下。”
二美應:“好的。”
穿戴好背著包就下去了,宿管阿姨是找她買那個紅糖肚臍餅,說是挺好吃的。
二美晚上睡的好,早上心情也好,整個人格外顯甜:“阿姨我送你吧。”
宿管阿姨擺手:“我買些拿回家給我媽嘗嘗,哪能叫你送啊。”
樓里這些孩子她不見得個個都能認全,但譚元元她是知道的,這小孩兒可努力了,個性她也喜歡,大家都不容易嘛,還是花錢買的好。
“那就當我送姥姥的唄。”
宿管阿姨笑:“好意我心領了,給我拿四盒,四盒買劃算是不是?”
二美點頭:“那我額外再送姥姥一袋肉渣,是溫州的特產,油炸二師兄肉。”
阿姨只是笑,你說窮小孩她見得多了,但像二美這樣不自卑的真的很少見,孩子的爸爸媽媽一定特別好才能教育出來這種開心快樂的小可愛。
回樓上去扒拉,給阿姨送了過去然后背著書包哼著小曲就往學校門口去了。
徐建熹那車早就等在路邊了。
二美看見車一溜小跑過來,剛想伸手去拉車門,徐建熹從里面下來了。
“早啊。”瞇著眼對著他笑。
徐建熹讓她上車以后才繞到另外的一側開車門上車。
“早早早。”
二美美滋滋坐在車座上,和司機笑著道早安,司機忍不住就想笑。
這屬于是情緒感染吧,實在是瞧著她太歡樂了,每天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么高興,小孩兒總是笑嘻嘻的。
“吃過飯了嗎?”
二美拍拍自己的包:“都在里面了。”
徐建熹看了她一眼,對司機說:“先回家一趟吧。”說著話又給物業打電話。
讓保姆上去給做幾道菜。
平時在外面吃外食的次數太多,以至于徐建熹很喜歡吃家常菜,在吃的方面其實他是有點挑的,不過因為是男人嘛不好太墨跡的,二美用眼睛溜他。
能拍個照片留念不?
這種臉不用來拍照那簡直是暴殄天物。
可捏著手機又不好意思直接去懟臉拍,偷偷拍也有動作對方會發現,剛談戀愛有一層保護色,干什么都覺得要矜持五六分,想拍可告訴自己不能拍,屁股好像長了釘子一樣的動來動去。
徐建熹皺眉:“坐的不舒服?”
二美搖頭:“沒有。”
“那就好好坐。”
二美坐踏實了。
這是給自己找了個爹啊!
她也不明白,是不是和年紀大的人談戀愛就總愛管你?
以前在火車上他就是這樣,嫌棄她動來動去的,可她是個活物,她不動怎么能證明還喘氣呢?
偷偷蔫蔫背著徐建熹撅嘴。
對我好是好,還管我!!!
徐建熹抓到她偷偷撅嘴的小表情了,他不是不想管,但這樣動來動去和蟲子一樣的不太好,不好的毛病那就得板掉,這方面不可能由著她性子來。
送他們回家,下車的時候還是徐建熹給她開的車門,二美就覺得太刻意了。
我也沒要求你提供這種服務,怪那啥的。
“下次你別給我開車門了,我自己有手,我也會開車門不會把你車弄壞掉的。”
她雖然沒坐過什么太名貴的車,可逆這車也不是什么名車吧,她有眼睛啊,自己也會學,見別人開一次就能學會,再說這東西多簡單啊。
徐建熹漠視她剛剛講的話,走在前面,二美突然從后面竄了上來,去抱徐建熹的胳膊。
徐建熹對她的舉動不太滿意,這是在小區里,這個時間進進出出的車。
剛想說她,她就松開了,那徐建熹就沒的說了。
走了沒兩步她又竄上來又抱著他的胳膊,反反復復了好幾次,她就像是玩一樣的,搞的徐建熹最后也懶得去說她了,看著她只想笑。
小姑娘開心的點可能真的很多,就隨便撲兩下胳膊,她瞧著就特開心。
“我煩人吧,你想說我了肯定的。”二美癟嘴,歪著頭對著他說。
徐建熹這人吧,就是個老封建!
誰知道為啥長了八十歲的思想。
徐建熹看了一眼二美,笑著說:“你知道我會說你還撲。”
“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活的像是八十歲的老頭子。”
八十歲的老頭子見了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也會蒙圈的,哪里會天天數落人家,結論就是徐建熹就是個怪咖,他沒去當老師和獄警挺可惜的,她瞧著他挺喜歡管人的。
徐建熹:“你說什么?”
那么點小聲音,他哪里聽得清。
二美大聲:“沒,我說你真好看。”
徐建熹瞪了她一眼。
二美抓住了,伸手指他:“徐建熹你瞪人,你瞪我?你這樣沒禮貌啊。”
好不容易給她抓住小辮子了,以前都是他說她沒禮貌啥的,今天都還回來了。
徐建熹被她氣笑的。
回了他家,保姆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
二美吃東西吃的雜,她什么都喜歡吃可是胃口小,吃上幾口就飽,桌子上的早餐花樣太多了,都想試試,可吃不完剩飯這就難看了,那徐建熹得怎么看她啊?
這不是有保護色嘛,就老老實實吃自己的小包子沒敢伸手去拿奶黃包還有核桃包。
咬了一口肉包就開始后悔,其實吃核桃包好了,那個味道肯定更好。
徐建熹叨叨她:“外面的東西少吃,加的東西太多對身體不好。”
二美吞下包子:“我覺得你真的像我二大爺,我親二大爺都不會這樣念我,我才幾歲啊就開始養生,這未免也早了點吧,再說我吃東西有分寸,偶爾吃外食大部分時間都老老實實吃食堂。”
為自己伸冤。
“這都幾點了?你早餐都沒吃。”徐建熹數落她。
二美氣鼓鼓咬下一大口包子,那個馬拉糕看起來也一定好吃!
嚶嚶嚶!
“你找我是不是就為了過嘴癮的啊?你家里沒人叫你管是吧?你買條狗養吧,你可以天天說羅狗。”
徐建熹肯定是當官有癮,你瞧瞧他管自己這個勁頭,二美還真遇上過這樣的人,以前的同學就有,就愛叨叨人,她以為除了她媽以外沒人愛叨叨呢,結果愛叨叨這事兒和年齡是沒關系的。
徐建熹問她:“臉好像消腫了點?”
“還那么丑。”翻白眼。
“吃飯翻白眼不好。”
二美:“徐建熹,能問你個問題嗎?”
徐建熹點頭。
二美說:“你確定我不是你走失掉的妹妹?”
徐建熹閉閉眼睛。
她那腦回路寬的能跑十輛卡車。
做了一桌子,也沒見她吃幾口,吃了就飽,讓她休息一下徐建熹去聯系了醫生,叫人上門幫著打一下,他這時間要來不及了,不能再跑醫院了,過了一小會兒就有人登門了。
二美盤著腿坐在沙發里,拿著手機玩,反正他瞧著玩的挺好的,自己嘆口氣。
和她談戀愛以后他嘆氣的次數明顯增加,也不知道自己嘆個什么勁兒,但控制不住想嘆氣。
二美見他走來走去的,自己拿著手機偷拍。
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后偷拍他。
放大了屏幕去看,你說怎么可以長得這么好呢?
那長得好的人誰不喜歡,你平時聽誰聊天不都是說,誰誰家孩子長得真好,你聽誰閑的沒事兒講誰誰誰家的孩子長得老丑了。
“手涼不涼?”徐建熹問她。
“不涼。”二美收起來手機,以為他是發現了。
今天是真的不涼,誰知道怎么回事兒,胳膊也挺舒服的。
“那你打吧,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二美點點頭:“知道了。”
徐建熹回了房間,沒一會兒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二美:“走的時候帶走。”
二美沉默了片刻。
“徐建熹,咱們談戀愛能走正常路線嗎?你這一上來搞的我好像是被包養的,我老有這種錯覺,你也別欺負我沒談過戀愛,別人好像也不是這樣談的啊,你說你什么都不圖還老送東西,這說不過去啊,要不就是你愛我愛的都不行了,少看我一眼就渾身發抖。”
護士聽見二美口無遮攔沒忍住就笑了出來,笑完趕緊背過身。
徐建熹真的是要被她氣出白頭發了。
家里有人,這嘴能不能別亂說話啊?
一句跟著一句,挑著他說,把他弄的特別不好意思,搞的好像沒談過戀愛一樣,他不要面子的啊?
他這把年紀,出現這種反應,這不是等著被人笑呢嘛。
“你閉嘴。”
二美乖乖閉嘴。
徐建熹沒好氣看了她一眼,又瞪了一眼才消氣。
“把衣服拿走。”
換了鞋就出了門,二美心想,我真的要上網求助了,戀愛都是這樣談的嗎?他確定不是我走散的親哥?
打完針,她順便給徐建熹奉獻了一下服務,早上阿姨做的菜都清掉了,二美覺得有點浪費,她要是知道都要倒掉的話她就拼命吃了,浪費食物總覺得不好的,反正也沒什么事兒干脆就留他家了,想著晚上給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超強手藝。
書上說,要想留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得留住他的胃!
譚元樓去給二美看車,二美這之前已經開始學車了,做哥哥的雖然因為那一百萬的事情對二美有點惱火,借錢他不怕,他怕二美上歪路,這不是過去了嘛,氣消了又開始掛念上了。
張萱叫譚元樓陪自己去逛街他說沒時間,結果人家轉身去車行看車去了,張萱這火氣就直往頭頂冒。
“她現在還上學呢,開個車太招搖了吧。”
譚元樓笑:“沒什么招搖的。”
給二美打電話,二美在沙發上欣賞徐建熹的靚照呢,電話響她接了起來:“大哥,你都多少天沒給我打電話了,我天天翻你朋友圈。”
二美在控訴元樓不疼她這個妹妹了。
元樓是一聽見她聲音就想笑,想他?
二美這孩子那嘴和心是兩碼事,只是嘴好嘴甜,大部分講出口的話和心不發生什么關系。
別人不了解做哥哥的還能不了解。
小機靈鬼!
“有時間嗎?”
“干嘛呀,想我啊?”
“來看看車。”
譚二美同學全副武裝去了車行,她倒不是想要車,想見她哥是真的,打車過來了,張萱勉強和她打了聲招呼。
“你包的那么嚴實干嘛。”怕人搶啊?
可真是的!
二美拉拉自己的口罩:“我臉過敏,腫成饅頭了不戴口罩怕嚇到別人。”
張萱心想,活該你臉腫!
譚元樓皺眉:“怎么弄的啊?”
“吃東西沒吃對,別提了,昨天臉腫的和鼻子一樣高,大哥我這輩子都沒這么失望過,我要是長這樣我可怎么辦啊,我嫁不出去了,太丑了……”
今天還心有余悸呢。
往嚴重了說,往害怕上說,反正這是大樓也不是爸媽,不怕嚇唬。
譚元樓:“看醫生了嗎?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吧。”
女孩子的臉頂頂重要,要是出問題那就糟糕了。
“那倒不用,我看了也打針了,今天就好多了,說我吃錯東西了。”
張萱出聲:“二美啊,你將來可得對你哥好,你哥對我都沒有對你好的三分之一。”
二美抽時間懟張萱:“姐,你也挑,他是我大哥不對我好還能對誰好,你要是羨慕,你也認他當哥,你變成他親妹妹不就好了。”
張萱拉臉。
二美拉元樓的胳膊:“哥,中午你請我吃飯唄。”
元樓:“先把車買了。”
譚二美呢,什么都喜歡偏偏就不喜歡車,她對車不來電,一點想法都沒有,可能很多人就想有輛車,但她完全沒有這種想法,再漂亮的車還不是一堆鈹銅爛鐵。
二美拉元樓,到一邊小聲嘟囔。
請她吃頓飯就很有必要了,或者給她買點零食,買車就算了。
最后坑了元樓一萬塊錢,算是她的創業基金,她現在不是賣零食嘛。
張萱倒是挺滿意二美的自覺,不是你的錢就別總惦記,省得叫人看不起,你不要我就看得起你了?你家少花我們老張家的錢了,呵呵。
“二美這衣服不錯。”不怎么真心的夸了一句:“就是這衣服太假了。”
二美扯扯身上的白棋盤格外套。
她知道張萱講的是什么意思,蘇璇就說過,說本季LV壓根就沒有這個顏色的衣服,有的是黑色的棋盤格,白色的從來沒見人穿過,蘇璇呢不巧有件黑的,她當時還問過柜姐,柜姐說沒見過有別的顏色。
那就是假貨唄。
“我就是一窮學生,不穿名牌。”
穿什么衣服,她不覺得丟人,丟啥人啊,她人長得好不久行了,你看她的自信是不是比所有名牌都值錢?
二美沒訂車最后元樓訂了一輛,看樣子是又要換車了。
張萱拎著包,看著二美說:“窮學生還專門買這種一眼假的東西穿。”
小姑娘不講實話,你虛榮就說虛榮的事兒,裝什么裝。
二美看張萱:“姐,我哥在這兒的時候你什么都不說,他一走你就對我起刺兒,你說我一個小孩兒也不能決定啥,你就別柿子撿軟的捏了唄?你看他不爽你就和他分手你和他鬧啊,你別拿我撒氣啊。”
張萱氣的臉色發青。
你們老譚家的一切都是靠我們老張家給的,我說你兩句怎么了?
那么要自尊呢,還不能說?
有些話她肯定不會缺心眼都講出來,但心里就是這種想法,你們姓譚的,除了譚元樓跪在地上給我擦鞋都是應該的,你家那樓怎么起的?你家有錢嘛你家。
“二美啊,做人得知道感恩,你之前和姚丹晨合作沒有我能有你?你手里囤的那些貨,沒有我你賠的襪子都穿不上了,姐是過來人給你指導兩句,你別勁勁的。”
二美瞧出來了,這是受了氣,今兒非要拿她撒氣不可了。
“你要這樣說,那我還得給自己辯駁兩句,姚丹晨是你介紹給我的,確實也借了你的面子,可能不能合作那是我自己的本事,我的東西價格不好東西不硬她也不會硬賣,人是你介紹的路是我自己趟出來的。”
張萱這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白眼狼!
眼前的這個就是了。
“你家蓋房子不是你哥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