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父皇交給你的政事，完成多少？”他瞇起眼，又道，“除了從中撈油水，欺上瞞下渾噩度日，只行對自己有利之事，你還做了什么！”
“那也是因為他給我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惱羞成怒的吼完，忽地平靜下來，笑了笑，“二弟，你以為拖延時間，就能等到援兵？別說沒有，就算有……”
“也會被你圍在城外的大軍困住，是嗎？”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皇甫澤一顫，無法置信的瞪大眼。
早就“駕崩”的乾清帝從后殿走出，一身龍袍威嚴肅穆，氣勢逼人，目光如炬。
此時，無數御林軍從四面八方涌至，將大殿團團圍住，蕭憶疾步來到皇甫玥面前，盔甲上猶帶著些許血跡。
“殿下，虞慶的三萬大軍已被鎮壓至城外。”
他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那血跡上，隱晦不明。
士兵分開兩撥，御林軍統帥劉勝德匆匆步入殿內，咚地一聲跪下：“參見皇上，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乾清帝負手而立：“朕的鎮國大將軍，如何了？”
“回稟皇上，鎮國府上下均押至刑部大牢，等候圣上親審。”
聞言，皇甫澤終于長嘆一聲，癱軟在地：
“怎么可能，不可能……天衣無縫的計劃，哪里錯了，究竟哪里出了錯！”
乾清帝望著大兒子，滿目蒼涼：“朕本來不信的，當太子說出你欲謀反之時，朕立即痛斥了他！即使后來驗出，那湯藥里確實加了致命之物，朕依然想給你個機會！”
“機會？”皇甫澤嘲諷道，“父皇是為了給太子鋪路吧？名正言順的殺一儆百，所以特意將戲演完，看著兒臣像個傻子似得上躥下跳，兀自開心……”
“皇甫澤！”乾清帝怒道，“你犯下這等大罪，還有臉反駁？”
“呵呵……”他盯著沉默不語的皇甫玥，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你贏了，我的好二弟，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那場大火，亦或是更早？當初提出要娶虞慶女兒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你這樣的人，怎么會對誰動真心？原來都是演給我看的，包括那位蘇……”
“皇上！”一名宮人跌跌撞撞的沖進來，“啟稟皇上，安貴妃聽說大皇子逼宮失敗，已于云影殿懸梁自盡！”
“母妃！”凄厲的吼叫在殿內回蕩。
乾清帝別開眼：“來人，將大皇子拿下。”
“別過來！”忽地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刃，他神情激狂的揮舞著。
“保護皇上！”
見御林軍上前，皇甫玥閉了閉眼，轉身往殿外走去。
“太子……”蕭憶不解的跟上。
身后，傳來液體噴濺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皇甫澤深知大勢已去，自然不會選擇獨活，那刀，是留給自己的后路罷了。
他立在未央宮的最高處，俯視著整個皇城。
下了一夜的風雨已停歇，晨曦初露。
叛軍大部分被斬殺，剩下的押往地牢，守宮的士兵們傷亡不多，正列隊清點人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