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小心!”硯時柒話沒說完,瞧見硯父的動作,忙伸手擋了一下即將滾下桌面的酒杯。
硯父怔怔地出神了兩秒,旋即招呼傭人過來打掃。
傭人將白酒漬擦干,收走酒杯,空中還浮動著刺鼻的酒香。
硯父輕咳一聲,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收緊,看向硯時柒:“怎么突然要去帝京拍戲?”
“是臨時決定的。”硯時柒的眼中,劃過一絲探究,“爸不想我去拍戲?”
“那倒沒有!”硯父拾起筷子夾了口菜,咀嚼完,才說道:“就是你一個人去帝京,多少有點擔心。”
是這樣嗎?
硯時柒斂下眉眼,拿著筷子戳著米飯,“我不是一個人,助理會陪著,拍戲的事還有經紀人打點……”說完,她抬起頭,盯著硯父,語氣諱莫如深:“爸是不是不想我去帝京?”
“怎么會!”他反駁的太快,甚至夾著不易察覺的心怯。
大致是后知后覺,硯父拿著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丫頭,你想多了。爸只是驚訝你會選擇拍戲,而且帝京不同于酈城,你一個人難免不放心,但若是有助理陪著,倒也還好。”
這番解釋,很討巧,卻不足以打消硯時柒的懷疑。
她突地想到硯父和連女士每隔幾個月就會去一趟帝京,眸光微暗,夾著試探,“咱家在帝京那邊,是不是也有生意?”
硯父目光登時復雜的看向她,“怎么了?”
嗯,她讀出了硯父的戒備!
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五味陳雜的。
硯時柒搖了搖頭,“沒什么,我就是問問。”
接下來,這頓飯吃得很安靜,趨近于壓抑的安靜。
硯父沒再說話,甚至沒再過問她和秦柏聿的近況,坐在他身邊的硯時柒,仔細的觀察便發覺他似乎心事重重。
因為她要去帝京拍戲?
帝京,到底有什么?
午餐過后,硯父起身打算去書房,“丫頭,你慢慢吃,爸先上樓了。”
他走得很急,上樓時微彎的背影顯得很滄桑。
硯時柒一個人坐在桌前,心情受到了影響,也沒什么胃口。
下午一點半,她拎著自己的皮箱打算離開硯家。
臨走前,她去書房和硯父告別。
舉起的手還沒落在緊閉的門扉上,她便聽到門內傳來一聲怒吼,伴著瓷杯落地的聲音,“連碧秀,你是不是瘋了?三天,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你連人帶錢給我回來!不然,你別怪我沒警告你,私自挪用公款,足夠判刑了!”
硯時柒的手,停在空中。
盛怒之中的硯父,滿腔怒火的吼聲,在門外清晰可聞。
難道是連女士動了公款,用來出去旅行了?
呵,硯家,還不至于窮酸到這個地步吧。
緊接著,她再次聽到了硯父的咒罵:“我就說這么多,錢你立刻給我拿回來!項目馬上就要啟動,這筆錢若是被秦家查出來,你是想讓硯家萬劫不復嗎?”
然后,書房內徹底安靜了。
硯時柒終沒有敲響門,只駐足片刻,手機恰好傳來了凌梓歡的短信,爾后便讓傭人幫忙給硯父遞話,離開了硯家。
原來,是連女士拿了項目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