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眨眼過去了三天。
蘇宛佟依舊杳無音信。
凌萬邢派出去調查的所有人手,最后傳回來的消息都大致相同。
蘇宛佟就像是徹底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出現在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
凌萬邢每天在莊園里走走停停,生活上似乎沒有變化。
可是某些灼心的細節,又總是讓他恍惚地察覺到,一切都變了。
比如他打領帶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想喊一聲:宛佟,幫我配一個領夾。
或者當他無法戴好袖扣時,攤開臂彎,卻再沒有那個溫婉含笑的女子上前幫他整理襯衫。
每個難以入眠的深夜,他的床頭也沒有了助眠的牛奶。
偌大的別墅里,歡歡不肯回家,他每天的生活都千篇一律,耳畔傳來最多的聲音,就是傭人提醒他用餐,喝茶,或是一些毫無營養的問安。
全都不一樣了!
沒了蘇宛佟的莊園里,一切都變得沒了意義。
這天上午,凌萬邢徐步來到了花園。
他看到凌叔正在打理花圃中的矮生向日葵,不禁駐足凝神,他喜歡向日葵。
因為當年小竹喜歡,所以搬來了莊園后,就命人在自家的花園里種了一大片。
沒想到,這么多年,這些向日葵竟然還在!
此時,凌叔突然發現了他的身影,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花鏟,“先生,您有事?”
凌萬邢默然地搖頭,“你在做什么?”
凌叔怔了一下,便笑著解釋,“有幾株向日葵長得不太好,所以我想著換幾顆新的。
每年夫人都會更換一批新的向日葵,但今年她不在,我就擅自做主幫忙處理一下。”
凌萬邢神情一震,滾了滾喉結,艱澀地問道:“她每年都會換新?”
凌叔喟嘆著點頭,“是啊,夫人每年三四月份都會重新播種新的向日葵,她說先生喜歡,所以要保證向日葵的新鮮度,幾乎都是親自打理。
但今年雨大,這些長好的向日葵敗了好幾顆……”
話未說完,凌叔就悻悻地閉了嘴。
如今的凌家,再沒有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小小姐走了,夫人也走了,就剩下他們這些傭人每天面對著神色恍惚的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此時,凌萬邢面露迷茫地看著那些被更換下來的向日葵,心尖微微抽痛了兩下。
最折磨人的,不是求而不得。
而是一種侵入骨髓的習慣,突然間被抽離,然后一點點蠶食著過往所有的畫面。
原來,不是向日葵的生命力強。
而是有人因為他的一句喜歡,就精心照料了這么多年。
凌萬邢沒有說話,而是步伐微亂地轉身往回走。
他意識到宛佟的離開,似乎已經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可內心深處卻將這種情緒歸結為不適應。
稍頃,凌萬邢回到了主屋前的門廳,正欲踏上臺階,就看到傭人從里面慌忙地跑了出來。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傭人一看到凌萬邢,立馬焦急地匯報,“先生,剛才門衛那邊傳來消息,小小姐和一位女士在門口吵起來了!”
“歡歡?”
傭人不住地點頭,“門衛說她們的車在門口相遇,小小姐下車直接拿著石頭把對方的車窗給砸了。”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