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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甘寧到來

  兩軍對峙一陣后,周瑜便下令江東水軍后撤,

  站在船頭的黃祖,見江東水軍退去,

  非但沒有開心,反而臉色十分的難看,

  自幾年前周瑜受命統領江東水軍,對于江夏的進攻幾乎是常態,

  甚至每過幾日,周瑜便會帶著水軍襲擾江夏,

  可劉表之令荊能防守不得進攻不然他真心想攻滅江東水軍,

  可惜這兩年,周瑜指揮水軍的本事日益提高,

  如今在與之相斗他心中也沒有底,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嘆一聲,這周瑜真是妖孽,

  要知道水戰與陸戰不同,

  大江之上兩軍若是相斗,戰場上變化的復雜程度,要遠遠的高于陸地之上,

  無論大小船只指揮,還是水流風向的干擾,

  想要讓一只水軍發揮極強的戰力,是極為困難的。

  而且這樣的困難程度還隨著船只的數量和種類的變化而變化。

  這也使得,指揮水戰之人,不求其多么的勇猛。

  只需其有出色的指揮才能和積累的水戰經驗,

  而周瑜僅僅用了幾年光景,便超過了他,

  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勞便屬于他。

  “周瑜這是在用他來練兵!”

  可就算知道這樣的目的,他也無可奈何。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更是不好了,有氣無處撒的黃祖,面無表情道:

  “這次失利,與江夏突然漲水有有關,急令甘寧,速到武陵探查情況。”

  “是!”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從荊州水軍中分離而出,順著大江逆流而上。

  甘寧站在船頭,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奮力劃槳的部下,搖了搖頭,神色莫名。

  此時在確定了江水不會流入武陵后,

  金旋留下一部分人預警后返回了武陵城,

  而他剛回到城中,便遇到了南邊回來的潘濬,

  當聽到潘濬報告之后,金旋松了一口氣,

  武陵郡的南部損失并不是很大,

  這大概也是因為,郡南本就地廣人稀,

  所以幾條溪水的泛濫,只損壞了些農田,而受難的百姓并不多。

  而想到武陵的水患,基本已經無礙,金旋便徹底松懈下來,

  這一松懈,疲憊之感突然席卷而來,

  想到他從牂牁馬不停蹄的趕來,路上幾乎沒有休息,

  而到了武陵城,又聽聞南郡要掘堤,他又立刻北上解決此事,

  這樣算下來他也是有幾天沒有合眼了。

  雖然有游戲中的牛奶可以解決身體上的疲勞,

  但心中的困頓,卻難以解決。

  這時他抬頭看了看正在打盹的金疾,強打著精神喚道:

  “金疾!”

  “啊叔父!”金疾一下驚醒過來。

  “回去休息吧!”

  “哦!是!”

  金疾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沖金旋施了一禮,告退而去。

  而潘濬幾人看到金旋如此疲憊,心中亦是感動,紛紛勸誡金旋好好休息,便施禮告退,

  待眾人全部離去,金旋這才向著著府后院落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迷迷糊糊的金旋走入一間院落,

  這時他看到一道倩影從屋內走出,他定睛一看,原來是諸葛氏,

  有些迷糊的他,搖了搖頭說道:

  “你還沒有離去啊!”

  諸葛氏聽到此話,愣了一下,神色悲戚:

  “身在亂世,一個弱女子該去哪里?”

  “也是!”

  迷糊的金旋也不理會諸葛氏,此時的他只想回房睡覺。

  他走上石階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他身后的諸葛氏想要叫什么,最后咬了咬嘴唇忍住了。

  剛進入房間的金旋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但他也沒有在意,

  疲憊的他連衣服也懶得換,在昏暗的房間內找到了睡榻便睡上去。

  而諸葛氏見金旋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心中開始胡思亂想:

  “這一日終于到了嗎?”

  想到這里,諸葛氏的俏臉一紅,心中更亂了,

  站在門前的她有些手足無措,

  “我該怎么辦?”

  “是等他叫我,還是自己進去,可我要是自己進去,那會不會……”

  就在她猶豫之際,里面傳來鼾聲,

  而聽到鼾聲諸葛氏終于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中還是有淡淡的失落之情,

  她壯著膽子,想要推門而入,

  可抬起的手,又停了下來,

  “要是郡守裝睡該怎么辦?”

  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想這些干什么,

  于是便推開了房門,

  當她看到金旋躺在自己的榻上已經是呼呼大睡,諸葛氏愣了一下了,

  “竟然真的睡著了!”

  這時她想到,武陵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又看到金旋那有些疲憊的神情,忍不住感嘆道:

  “真是與一般的大漢官員不同啊!”

  諸葛氏走了過去,將金旋上身上的衣物脫下,看著已經沾染了泥土的衣物,

  她默然不語。

  清晨,

  金旋悠悠的醒來,

  淡淡的清香味再次傳來,他微微的睜開眼睛,

  嗅著這股香味,心中有些奇怪道:

  “怎么會有香味?”

  這時他座了起來,當他看到周圍的環境瞬間清醒了:

  “這個不是我的房間!”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及其樸素的房間,

  除了床榻幾乎沒有其他的家具,

  只有在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個書架,書架的前面放著一個小案,

  從案上的竹簡,亦可以看出,屋主是喜好讀書之人。

  看到這些,他趕忙爬起來,

  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衣物也褪去,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所謂的內衣內褲,

  而自己里面穿的并不多,這就很是尷尬了。

  正在金旋尷尬之時,

  屋門突然打開,諸葛氏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有人進來金旋,趕忙又躺了回去,

  諸葛氏見到金旋竟然有害羞的模樣,忍不住掩嘴笑了笑,

  金旋見此更是尷尬了,

  “郡守,不知昨日睡的可好!”

  “這是你的房間?”

  諸葛氏微微的點了點頭道:

  “想來是郡守昨日勞累,加之天色昏暗,誤入了此間屋子。”

  “原來是誤入了!”

  金旋想到這里,便要起身道歉,

  可還沒等金旋說什么,卻見諸葛氏臉突然便的通紅,掩面退了出去。

  金旋低頭一看,急忙穿好了衣物走了出去,

  等他出了房門,發現諸葛氏已經不知去向。

  而這時金疾恰好從院門口走過,

  他停下腳步,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金旋,然后帶著笑意走了進去,

  “叔父厲害,小侄佩服。”

  “嗯!”金疾的話讓金旋感覺到莫名其妙。

  “哦!叔父何事讓你佩服?”

  只見金疾笑著說道:

  “男人越是勞累時間就越短,小侄與婉絲分別多日,本有些興趣,奈何太過了勞累,無論婉絲如何撥弄,小侄也只能沾枕便睡,

  而叔父,連著幾日都不休息,甚至可以還可以跑到她人的房間中過夜,小侄不如也。”

  聽到此話,金旋抬手狠狠的敲了一下金疾的腦袋,呵斥道:

  “莫要開車!”

  被敲了一下的金疾捂著腦袋痛叫道:

  “叔父,你在說什么啊?”

  金旋也不理會他,向著院外走去,

  等來到院外,金旋才發現自己的房屋就在旁邊,

  “怪不得會走錯。”

  這時金疾追了出來說道:

  “叔父,諸位已在堂中等候。”

  金旋點了點頭,帶著捂著腦袋的金疾向著正堂走去。

  而這時諸葛氏帶著兩個仆人走來,

  “夫人,郡守已經走了。”

  諸葛氏望著金旋離去的背影,有些失神道:

  “真是繁忙啊!”

  當金旋來到正堂,發現除了往常那幾人外,

  還有一陌生人,

  且見他膚色古銅,身著薄甲,健壯雙臂外露,肱頭強肌猙獰,面露又兇悍威嚴之相,

  只可惜他神色憂愁,使得威儀之色大減。

  那人見到金旋到來,起身施禮道:

  “甘寧見過金郡守!”

  聽到此人的名字,金旋心中一震。

  “他就是甘寧!”

  而甘寧見金旋面露驚訝之色,心中有些奇怪:

  “他聽說過我的名號?

  可我在荊州無名,他從何處聽來得。”

  此時的金旋也收斂的驚訝之色,他開始思考甘寧來見他的目的:

  “這甘寧現在已經投效黃祖,想來水道之事已經被黃祖發現,派甘寧來探查此事。”

  而甘寧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金旋的猜想:

  “郡守我江夏,泄洪水道可是郡守所攔!”

  金旋聽到此話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承應了,

  畢竟這件事,想要隱瞞也是隱瞞不住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應,

  而甘寧見金旋如此直接的承應,心中有些驚訝:

  “這金旋竟然敢得罪黃祖。”

  但想到江夏漲水時他也有些狼狽,于是沉著臉說道:

  “金郡守可知,此番修改洪道,已使江軍營受損。”

  聽到此話,金旋故作驚訝道:

  “水軍軍營也能遭受水患?”

  金旋話音剛落,一旁的潘濬站起來,怒道:

  “黃祖怕是年邁昏庸了,使水軍出了如此紕漏,

  而且黃祖竟然在我武陵之地泄洪,使我武陵百姓遭災,若此事被州牧知曉了,不知后果如何。”

  甘寧見這文士出言怒懟黃祖,心中奇怪道:

  “這人和黃祖有仇?他們就不怕黃祖的報復嗎?”

  在他的印象里,黃祖在荊州的地位,僅僅劉表之下,

  當初他投奔劉表,見他不修兵事,整日舞文濃墨,他便知道劉表這人不行,

  這可是在亂世,不訓練士卒,而招攬些文人墨客,

  這有何用,難道敵人打來時,找人罵死他,

  于是甘寧便要帶著部下離開劉表打算另投他人,

  他本想向東而去,

  可道了江夏,卻不能前行了,

  因為江夏的黃祖與江東正在大戰,

  就他們這幾個人想要穿過戰場,那基本是送死,于是暫時停留下來。

  而那時恰逢黃祖大敗,

  甘寧瞅著機會,救了黃祖一命,

  本想著能在黃祖手下有所發展,

  可黃祖竟然不重用他,就算有救命之恩亦重用,

  這讓他很是失望,可現在的他就是想去江東也去不了,

  畢竟他也殺了江東的幾員將領,江東如何肯接納他。

  可他離開黃祖又能去哪里?

  直到他到了武陵,他看到那堵住泄洪渠道墻壁,心中很是驚訝,

  如此堅硬的墻壁是如何建造?

  他和幾個部下根本無法破開這墻壁,

對于這建造墻壁之人甘寧也有些好奇  于是他也不急著返回江夏,帶著人向武陵而來,

  而他稍稍一打聽,結合金旋在武陵的神異表現,

  便可以猜想道,那墻壁可能武陵郡守金旋所造,

  而且在打聽此事的同時,他還發現金旋在武陵的威望極高,

  就算是劉表也比不過,

  “若是如此威望的金旋要是舉旗謀反,恐怕武陵百姓回盡相跟隨。”

  想到這些,他對金旋此人十分的感興趣,

  于是借著黃祖的名號,求見了金旋。

  就在他沉思這件事的時候,金旋出言安撫發怒的潘濬:

  “承明不必發怒,想那黃祖也沒有昏聵到如此程度。”

  “承明!”聽到這文士的字號,甘寧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于是向潘濬詢問道:

  “可是,潘濬,潘承明。”

  心中正有不滿的潘濬,對于這黃祖的手下,十分不耐道:

  “是我!”

  聽到這人便是潘濬,甘寧可是驚訝不已,

  “潘濬竟然投效金旋,這……”

  潘濬之名他可是如雷貫耳,

  這人可是在黃祖軍中硬生懟過黃祖,

  要知道當時的黃祖可是剛剛殺禰衡,兇威一時無二,那時候誰敢觸黃祖的眉頭,

  可這潘濬就敢,

  當初潘濬被劉表任命為江夏從事,巡視江夏治安,

  當潘濬到了黃祖駐兵所在的沙羨縣時,

  發現沙羨縣令貪污殘暴,危害百姓,

  潘濬怒而斬之,

  可此人是黃祖扶持,這一下便將黃祖得罪。

  黃祖找來潘濬問罪,可潘濬不懼,據理力爭,將黃祖氣的不清。

  最后還是劉表出面,將潘濬貶縣令,此事才算結束。

  而他甘寧向來就佩服這樣剛正之人,

  于是對潘濬拱手施禮道:

  “原來是承明先生,若先生還在江夏,甘寧必定拜訪結交,可惜……”

  潘濬見甘寧對他神色恭敬,神色一緩,起身施禮道:

  “豈敢,看來將軍亦對黃祖有所不滿!”

  甘寧聽到此話笑了笑,這話他可不敢隨便回應,畢竟他還在那個刻薄寡恩的黃祖手下做事。

  于是只能對潘濬再次拱手施禮以表心中之意。

  而此時的甘寧對于金旋更為好奇:

  這金旋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能讓潘濬這樣剛正之人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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