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又要殺嗎？一想到“殺”，林小嫻雙腿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她似乎已經看到木槍捅進齊寰胸口，鮮血像噴泉一樣兜頭噴過來……那血啊，熱乎乎！腥臊臊！內心深處住著的那只小惡魔又有了冒頭的趨勢。惡魔伸出了舌頭，在舔舐著鮮血，在渴望著鮮血。
“嘔——”林小嫻干嘔了一下。
齊寰一驚，止了步。“懷孕了？”
林小嫻把頭搖得撥浪鼓似的。“嘔——我就是看你……看你惡心著了。”她不能說，她內心里藏這一頭惡魔想要吸干他的血，把他變成一具干尸。
齊寰收了笑，抬手抓了木槍，用力一捏，木槍就化做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他大步向前，林小嫻飛快后退。
砰！林小嫻后背撞在墻上，無路可退。
齊寰在林小嫻面前停下，攤開雙臂，把雙手背在了背后，一副謙謙君子模樣。
“你到底嘔什么？說實話，不然……哼哼！”齊寰邪惡地挑了挑眉毛。
林小嫻閉嘴不說話，心道：難道是因為他？他那天死得時候把血噴到了我一身，。所以，我現在一想到‘殺人’這兩個字，那黏糊那腥臭那惡心勁兒就都涌上來？
齊寰露出愧疚之色。“哎呀，看來是我死的方式不對，對不起咯。”
“啊？”林小嫻驚恐。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是你們隊的圣女？”
“我不是……”林小嫻努力約束自己去想，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我是第190代圣女替身。
齊寰的情緒頓時低落。“你是替身？你居然不是圣女！唉！實在……啊！”齊寰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他黑了臉，轉身就走。走出幾步遠，又停下來，重新走到林小嫻面前，說：“忘了說了，謝謝！”
“啊？”林小嫻，謝我什么？他怎么知道我是替身？他會讀心術？
“謝你幫我扎通了所有經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勞動勞動手指給我的隊友也扎幾針。”
林小嫻使勁兒搖頭。
齊寰：“我不會讀心術。作為感謝，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這個游戲有個學名，叫做‘神的幼兒教育課’。”
“啊？”林小嫻：什么鬼？
齊寰又露出了他的八顆大白牙。“打個比方，小嬰兒咕咕墜地，是不是先要教他們會走路、能聽懂、會說話？我們這次試煉，就是要教會我們，神這種高等生命體的嬰兒會走路、能聽懂、會說話。你自己領會吧。”
林小嫻：領會個屁。我信你就有鬼了。
“老婆。”慕冽宇走過來。
齊寰對慕冽宇點點頭，說：“你這女人有點吵。”笑了一笑，轉身走開，邊走邊說，“不過，挺可愛的。”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冽宇牽了林小嫻，一言不發，拉著她就回了大營，直接進了小單間，反手關了門。
齊寰走到一個安哲文面前，問：“誰是你們的圣女？”
安哲文微笑。“都是，我們隊圣女多，你們隨便抓。”
等齊寰走遠了，安哲文抹了一頭汗。幸好前段時間慕冽宇已經給幽琥隊員挨個做個這方面的模擬訓練了，不然，就要被齊寰探個底朝天了。
齊寰走到浮生面前，問：“誰是你們的圣女？”
浮生：“少炫技！學會‘聆聽’很了不起嗎？”
齊寰露出八顆大白牙。“是很了不起呀。我猜，你還沒學會！”
浮生不屑。“我不需要。每天聽一些爛七八糟的聲音，不覺得煩嗎？”
齊寰：“蠢！不想聽的時候可以關上。”
浮生：“我就沒想要開。”
齊寰上下打量浮生。“不開神目，不開神耳，不開神舌，你這是要自閉的意思！”
浮生：“你開得倒是多，小心貪多嚼不爛。別廢話，上擂臺。”
齊寰：“學會走路了不起？我才醒，剛會爬。你一個能跑能跳的大孩子，找我剛會爬的小嬰兒打架，過分了！”
浮生：“要我用強制決斗令？”
齊寰笑了：“真以為你能打得贏？我這個嬰兒的噸位比較重，我坐著不動，你也不一定打得翻我。”
浮生不說話，冷眼看他。
齊寰歪歪頭。“走走走，怕了你了。你們兄妹太過分了，你妹妹打我，你也打我。”
浮生和齊寰上了擂臺。和齊寰預料的一樣，他一直被浮生壓著打。若不是身板夠硬，扛得住，又該回去休眠了。
門一關上，林小嫻就小聲說：“不得了，阿冽。齊寰會讀心術！我心里想什么，他全都知道！”
她拍拍胸脯，“幸好我一直把我當圣女替補！幸好我是個替補，不是正份兒！我剛才差點就……阿冽，你不擔心嗎？”
慕冽宇倚在門上，雙手抱胸，從容淡定，全然沒了剛才的擔憂和緊張。
林小嫻想了想。“齊寰沒騙我？這里就是訓練聽說讀寫的？你知道誰是圣女，你之前所說的感知，跟齊寰說的聽得懂是一個意思？”
“差不多吧。他也說了，只是幼兒級的，大約明白一點。不然，他聽得的就不是‘我是替補我是替補’，而是‘我是圣女，但我不是圣女原身，是原圣女死了，我魂穿過來替她繼續履行職務’。”
林小嫻駭然。“你也聽到了？”
慕冽宇微笑。“你的意識波動那么劇烈，跟拿個大喇叭在喊似的，幾千里以外都聽到了。”
林小嫻羞惱：“你們變態！還能不能讓人有點秘密了！”
慕冽宇：“凡人在神面前怎能保守秘密？文明等級差了8個檔。你的林小新當時只比我們的文明高0.5級，就輕易撕碎任何防火墻了。”
林小嫻往床上一坐，“這游戲沒法玩了。”
慕冽宇：“別擔心。我十天前就給所有幽琥隊員做過特訓了，他們雖然沒掌握神耳術，聽不到，但他們都被我逼得學會了如何‘沉默’。”
林小嫻生氣了。“你沒教我！”
慕冽宇垂下眼瞼。“我不敢。”
“啊？”
慕冽宇：“我怕聽到……怕聽到你說你不愛我，我不敢在你面前開啟神耳。”
林小嫻：……
慕冽宇繼續說：“我也不敢教你‘沉默’，怕你學會怎么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