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藥力,不到兩小時,就吸收完了。
大家先后出去,等了許久,也沒見帝、后出來。
浮生提議去擂臺比斗。
男人們歡呼贊成,你追我趕地往擂臺跑。
誰也沒叫米娜。
先前皇后驚叫,明顯有險情。
后來米娜從皇后的靈泉修煉池里出來。
陛下雖沒給出處罰下來,但浮生看米娜的眼神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打量從哪兒下刀子更合適。
大家不問,也不議論。
誰也不傻,心里各有猜測。
米娜倒是想跟大家解釋,但誰也不理她。
米娜就沒跟他們去擂臺了,省得討沒趣。
她在靈泉修煉場外坐了,靜等帝、后出來。
林小竹默默地走過來,守在米娜身邊。
“林將軍,怎樣才能討得你的嫻主子歡心?”
林小竹豎起一根手指頭,毫無感情地說:“一百萬績點。”
米娜拿出幽琥手環來,給林小浪轉賬一百萬績點。
林小竹毫無感情地說:“男主子。”
米娜惱怒,低吼:“林小浪,你耍我?”
林小浪少年音從林小竹口里冒了出來:“只有男主子能討她的歡心。她只為男主子笑而笑。本將軍我這么辛苦這么努力為她操持,每分鐘都為她賺百萬上下,都還沒討到她的歡心呢!就憑你?呵!”
一聲冷笑后,林小竹推了米娜一把,嫌棄地說,“滾一邊玩去!”
林小嫻是個看似很熱情,實際上很冷情的人。
表面上她對誰都微笑如春風,都誰都出手大方,恩賞不斷,實際上,還真沒誰真的走進林小嫻心里去。
這本是帝皇常態。
林小嫻又與尋常皇族不同。
皇家恩賞,從來都是為了收攏人心。林小嫻不是。
林小嫻是真的品格高貴,神仙范兒。
林小嫻的恩賞,就是一種很純粹地施舍。就是:看你們可憐,搭把手,拉你一下。這一下能不能拉你起來,全靠你個人本事。接下來是好是壞,她林小嫻是不管的。林小嫻對她自己的定義,大約就是一路人。路見有人貧瘠,正好自己兜里富足,就隨手撒把金子,然后繼續走她的路。誰撿了金子?撿了金子的人后來如何了?都不在林小嫻考慮范圍之內。
米娜花了很多心思來研究林小嫻。林小嫻對穆冽宇的好,看似漫不經心,卻是掏心掏肺地寵著,時時刻刻都顧及著穆冽宇的感受。
對浮生,林小嫻沒那么小心翼翼,卻是一樣貼心溫柔。
可惜全大昊,走進林小嫻心里去的人,只有穆冽宇和浮生而已。
穆冽宇。
米娜把這個名字反復細細咀嚼了幾次,拿出了一灌染料。
這是制符用的配料。米娜原本是為穆冽宇煉制的,一共十二灌,十二種顏色。
米娜原是打算在穆冽宇生日那天送他。
看著這灌染料,米娜心揪痛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甩甩頭,把那份迷戀甩開去。
追隨了二十萬,在他看來全都是心機算計,有何意義?
米娜斷不想浪費自己二十萬年。
“這一次,我有重新選擇的機會。這一世我選林小嫻。穆冽宇,我并非是因為你讓我選她,我才選她的!我翻閱了許多資料,調查了你和林小嫻許久。越查,越喜歡她。做她的朋友,做她心坎上的朋友,一定很幸福。所以,我選她!”米娜心里這樣想著,開啟了染料灌,拿了符筆,蘸了染料,在臉上勾畫起來。
林小嫻紅著臉跟著穆冽宇身后走出來,抬眼看到米娜,吃了一驚。米娜在臉上畫了一只黑蜘蛛,又丑又驚悚。
穆冽宇都驚著了,不禁斜眼多看了米娜兩眼。
穆冽宇問林小竹:“林小浪,他們人呢?”
林小竹心情不好,簡明扼要。“擂臺。”
穆冽宇立時亢奮起來,拖著林小嫻就快步朝擂臺方向去。“走,看你老公我怎么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林小嫻無語,穆冽宇越發變態了。這精力無窮無盡揮灑不完似的。她這兒現在就想找個地方躺會兒,他居然又興沖沖地要去打架了。
到了擂臺那邊。其他人都在捉對互毆,只有浮生單著。
穆冽宇跑過去,喊了一嗓子,“來!”就跳上了擂臺。
浮生一言不發,縱身而上,揮拳就是一個猛虎下山,撲向穆冽宇。
哥倆瞬間打在一處,拳對拳,腳對腳,砰砰砰地。
光聽聲音,林小嫻都覺得痛。
“小嫻姐。”
林小嫻回頭,見米娜雙手一直把大椅子站在一米開外。
兩尊金人伸手攔住米娜,不讓她靠近林小嫻。
米娜把椅子放下,退開。“小嫻姐,您坐!”
仙桃木椅子,雕鏤著團團桃花,墊了厚厚的仙絲錦繡軟墊。
林小嫻走過去,坐下了。
米娜又拿出一個大托盤,托盤里全是各種吃食和飲料。“小嫻姐,這些都是船上餐廳供應的。我特意跟您挑了些來,您嘗嘗?”
林小嫻聞著香味兒,肚子就餓了。她命金人退下,允許米娜靠過來。
米娜單手托了托盤,另一只手一揮,地上就多了一張茶幾。茶幾不高不矮,剛好與仙桃木椅匹配。米娜將托盤放在茶幾上,遞給林小嫻一串烤肉。
“烤香原鹿肉。香原鹿是洛襄大世界特有物種,肉質細嫩,天然仙香。”
林小嫻吃了烤肉,用烤簽指著米娜的臉,說:“為什么畫成這樣?”
米娜說:“小嫻姐不喜歡這張臉,我就把它遮起來。”
林小嫻把烤簽放在托盤上,說:“洗了。”
“啊?”米娜撿了烤簽收進她的隨身空間里,又拿了一碟子烤甜茄呈到林小嫻面前。
林小嫻看了一眼,不喜歡。她說:“你以為我容不下你的美貌?你以為我沒有變漂亮的手段?就算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我縱然會傷心一段時間,你也未必會快樂很久。”
米娜低下頭,掩住了黯然神傷。
前世,是真的搶走了,快樂很久?不,從來沒快樂吧!
結婚二十萬年,男人沒碰一個手指頭,誰敢信?
現實就是那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