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仙人氣質的年輕人拿出一個掛在身上的葫蘆說:“這里面有幾粒藥,把它送給你了,他病的時候吃上幾粒,至少她不會那么痛苦了。”
黃小仙接過精致的小葫蘆,連連道謝說:“太好了,請把我送回去,我要看胡大爺去。”
“你就不想要點什么嗎?”年輕人問:“好不容易來一次,這里可不是誰都輕易能來的。”
“他叫則止,是我們這里的第二號人物,他的寶貝也不少。”葛大爺給她命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別空手而歸。
黃小仙搖頭說:“不要,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如果可能,我想把胡大爺的三件寶貝帶回去。”
則止用贊賞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說:“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淡定。好吧,本來我想把這三樣東西都升下級,又怕你犯老錯誤,干脆給你兩樣新玩藝兒,用著好玩,又不傷你的功數。至于這三樣寶貝,我把它們分別升級了,等你以后明白這些了,再送給你也不遲。”
黃小仙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她一個勁地著急回去。
則止用手輕輕托起她,好像托起一朵蓮花。黃小仙則嚇得大聲尖叫起來,手腳并用,不停地掙扎,她喊:“爺爺、爺爺救我。”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說:“則止,你別鬧了,她是第一次,什么都怕,來,好吧,還是我送吧。”
則止搖了搖頭。苦笑著離開。
老人在托舉黃小仙的時候,把則止送給她的兩樣小玩藝仔細地講解了一遍。還笑著說,他對你是真不錯,不然,也不能把這么好的東西給你。
黃小仙光顧著害怕了,緊閉雙眼,只五秒鐘的時間就來到了地面上。
黃小仙不相信自己剛才的經歷,但她的小包好好地放在地上,而那如井一樣的井口,和她剛來的時候沒什么兩樣,還在繼續噴著水,只不過天色已晚。
黃小仙看時間竟然快八點了,她趕緊往外跑,還好,不一會就打到一輛出租車。
在車上,她拿出那兩樣神秘的禮物,竟然是一個打火機和眼鏡。她沒看出有什么特別,至少那個打火機很正常地冒出火苗。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炎熱的七月就到了。
黃小仙感覺自己的日子雖然過得稀松平常,但卻像個沒根的浮萍,被人呼來喚去。
今天她去辦公室,明天又去后勤,前些天技術科換科室,林飛與技術科的人關系特別好,也把黃小仙打發了過去當了三天的小工,累得回家連衣服都懶得脫。
黃小仙聽之任之,好像是一個沒有大腦的機器人。
這天,她剛在團委收拾衛生,林琳推門而入,對正在倒茶的林飛說:“獎品是誰買的?”
林飛擦了一下桌上溢出的茶水說:“怎么了?我和小黃買的。”
工會與團委聯系搞了一個球賽,隊員們的獎品當場發放了,但組織好的單位獎項應該是昨天晚上才發。
“你自己看看去。”林琳說完就走了,林飛也有點不痛快,他叫上黃小仙,兩人一起來到工會。
他們前些天買的獎品是一套茶具,每套五十六元,很精致好看。
他們倆進去的時候,于主席也在,沖著林飛說:“把你們倆原來到手的那套奉獻出來吧。”
他們近距離一看,原來其中兩套中的一個有了裂紋,有一個怎么都放不平。林琳不滿地說:“都發下去了,人家今天送回來的,還說我們買的是殘次品。”
黃小仙怎么都沒想到,林飛說:“原來這樣呀,是小黃買的,我也沒注意看。”
黃小仙的心轟隆一下提了起來。他們倆買東西的時候,她只有拎包的份,從頭到尾她都沒參與。正是因為林飛喜歡喝茶,才想到的買茶具。
黃小仙只好認了,她什么都沒說,呆呆在站在屋子中央。
林琳看她的樣就特別生氣地說:“我發現你干什么都干不好,連買個東西都挑不明白,以后,你還回收發室得了,我看就那里挺適合你的。”
林飛趕緊解圍說:“得了,下次注意就行了,我把我們的兩套補上,省得你們損失。”
于主席笑著說:“怎么能讓你們補呢,我把我的早就給人家了,要不人家能干?不是還有多余的嗎?也湊上了。”
林飛笑著說:“早說呀,嚇人吧拉的。”
林琳說:“那也得讓你們知道知道,做事太不認真了,我發現團委你們倆在體育上,啥也不是,連個球都不會打,就知道擎現成的。”
她是笑著說的,但林飛的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地反駁說:“文武之道,我們擅長文,不也解決了你們的燃眉之急嗎?”
“不是賣茶具的店,是你家親戚吧?”林琳沒理林飛,反過來問黃小仙道。
黃小仙再老實也受不了她如此的咄咄逼人,她轉過臉問林飛:“是嗎?那個店是你領我去的吧?我連支票怎么花都不懂。”
他們買這套茶具的時候,用的就是支票。
林飛臉色很顯然也不是很好看。
黃小仙與林飛回屋的時候,黃小仙一直沉著臉。林飛有點過意不去說:“這娘們就這樣,甭跟她一樣的,沒完。”
黃小仙心里想,我不是跟她,是你太不仗義了。但她什么也沒說。
從這之后,黃小仙對林琳基本上就是不理不睬了。原來她還能忍受她的囂張跋扈,基本上有些忍氣吞聲。但從這件事之后,黃小仙能躲就躲,躲不掉的也堅決不再假意笑臉。
林琳第一個發現她的變化,有一天,她們倆人去總公司開政工會議。黃小仙根本沒打算與她一起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她喊:“黃小仙你站住。”
黃小仙停住腳步,沒好臉地看著她,她追上來說:“總公司不是讓工會和團委開會嗎?咱們不一起去好嗎?”
黃小仙不以為然地說:“不好呀。”
林琳生氣地說:“你知道不好,還不說等我一下。”
黃小仙頭也沒回,繼續下樓說:“我是說咱們倆本來就不好,沒必要裝得跟親姐妹似的。”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林琳的臉,不是蒼白的就是蔥心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