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文海感覺差不多的時候,門口竟然進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種電子產品,好像是男人的剃須刀,男人好像不知道這里正在招聘,反而直沖著錢文海去了。
錢文海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另一場考題,他不慌不忙地說:“先生,謝謝你對我們公司的認可,既然你能從公司的大門口進來,說明要么是公司允許你進來的,要么你就是憑借個人的能力而進來的,我不管你是哪一種,現在我們正在開會,關于你的產品,你可以拿到收發室的門口,看有沒有人感興趣,一會兒會議結束了,我也可以過去看看,如果質量沒問題,我是可以買的。”
男人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錢文海繼續說:“把你的名片給我一張,我以后也要干你這樣的活,混進大公司不容易,我可要取取經。”
錢文海后面的發揮完全是為了進來的人,他知道此人一定有事先準備好的說詞,竟然讓他堵得無言以對,這對他錢文海并不是一件好事,萬一自己應聘成功,以后有可能要做同事的,于是,他才說出了夸贊對方的話。
男人很快就走了出去。
錢文海有點小得意,心里涌起滿滿的是感激,雖然準備的太多了,但能用上一條兩條也是勝利。
就在錢文海有一點放松的時候,突然又進來一個人,對著主管說:“鄧總,對不起,咱們公司招聘的部門經理有人了,剛才董事長發話了,讓你們立刻停止面試,等人來就行。”
幾個人面面相覷,連錢文海一開始也懵了,以為是真事,但他無意中看到主管慌亂的眼神中,一絲狡猾的微笑。
他立刻反應過來說:“如果你們公司是這樣對待應聘者的,我不參加也罷。我可不想到一家一切都是內定的公司。”
錢文海把桌子上的紙和筆收攏了一下說:“對不起,我要走了。”
那個主管立刻說:“先生,你可不可以考慮一下低級別的崗位,我們那里特別需要人,你也可以一步一步走上來。”
錢文海彬彬有禮地說:“不用了,就算我攀升的再好,也架不住董事長的一句話,看樣這里是沒有前途的,好在我做了多樣準備。”
接著他說了下一家公司的名字,并把準備的資料拿到上面來,這才做離開狀。
主管攔了他的去路,打開一個大屏幕,上面就是這家公司的主要產品,主管讓他在十分鐘之內,把這個產品的性能、優點、耐性等等做一個全面的說明。
錢文海知道這才是最后一題,他輕松做了解答,用時整整八分鐘。
他的解答讓在座的眼前一亮,正如范一航所說,一切都要做到盡善盡美,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錢文海感覺自己應該能勝出了,但他沒露出一點得意的樣子,而是再次收拾好東西,起身離開。
就在他手拉門把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小伙子,請留步。”
錢文海回頭一看,竟然是剛才拖地的男人,雖然現在的他已然換了一身衣服,威嚴而冷峻的面孔中用慈目望向他。
錢文海回身行了一個禮,男人擺手讓他進到里面的屋子來。
外面的面試還在繼續。
男人用眼睛示意茶幾上有一杯水,錢文海點頭坐了下來。
男人問:“你今天要面試幾家公司?”
錢文海實話實說:“還有四家,今天一共是五家。”
“為什么我家是第一家?”
錢文海覺得不太好回答,但又必須回答,在這樣的男人面前,自己也沒必要說謊。
“因為你家是我最不想來的。”
“噢,說說為什么?”
“第一是距離,雖然我是從小地方來的,但在盧灣區有點習慣了,當然,我還沒有住的地方,但不想離開這個區。”
“好,這個是個說法,還有呢。”
“本公司的產品,是我最不熟悉的,做起來興趣可能不大,這也是我怕自己無法堅持下去的一個原因。”
“好,還有嗎?”
“還有一個就是剛剛才想到的,這里的美女太多了,我怕自己迷失了。”
這真的是錢文海剛剛想起的,他想幽默一下,減輕自己內心的壓力,其實,他對這個男人有了好感,也因為接下來的面試都是通關,雖然他保持了內心的平穩,但說實話,也快到極限了。
男人果然哈哈大笑起來說:“我看你對美女的態度并不好。”
他用控制器把屋子里的畫面調了出來,錢文海對美女更是謙謙君子,甚至都沒瞄上一眼。
錢文海臉紅了說:“一直在克制,這么美麗的女人,誰不想多看一眼呢,但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做什么的。”
“好。”男人大喊一聲,嚇了錢文海一跳。
“你最想做什么?真的是銷售嗎?”男人問。
“老板看我能干什么呢?”
“你自己的喜好呢?”
“要是能在您身邊學上兩年,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男人又笑了,說:“那有什么不可以呢?但你用什么贏得這個職位呢?”
錢文海靈光一閃說:“能問一下您貴姓嗎?您不會就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王一山吧?”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你還真的做足了功課,正是本人。”
錢文海立刻站了起來,快步向前,上去握住他的手說:“張董,對不起,剛才我在應聘的時候還說了您的壞話,請您原諒。”
男人正笑的臉一下又嚴肅起來,說:“原諒什么?你做得對,任人唯親的企業早晚是要倒閉的,你說的做的都對。”
錢文海也一本正經地說:“就算是說的對,對您的個人攻擊也是不對的,我應該說的是制度。”
“嗯,”男人點頭說:“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用什么能力來獲得待在我身邊的權利,這個職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
錢文海內心早就誠惶誠恐了,但表面上依舊波瀾不驚。
他沉穩地講了一個報恩的故事,這時他才明白,原來范一航早就對應聘了然于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