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睡在這里?”徐媽大聲喊著她,黃小仙一下就醒了。
火早就熄滅了,黃小仙隨著徐媽走進了里屋。
徐媽不解地問:“你要干嘛?”
黃小仙說:“睡覺呀?”
女人一指柴房說:“你不是要睡在那里嗎?”
黃小仙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柴房里有些稻草,稻草上出現一個人的身形,黃小仙不明白地問:“為什么要我睡在那里呀?多冷呀?”
那位自稱是婆婆的女人上上下下開始打量她,說:“你這幾天不是天天睡在上面嗎?你變化也太大了,如果不是長得一模一樣,我還以為換了一個人,難道摔跤真的能把人摔聰明了?”
黃小仙還是不明白。
女人說:“不是我讓你去那里睡的,是你自己愿意的,我讓你進屋你都不干。我也是貧苦人家出身的,不可能刁難你,再有,別叫我姑姑了,不是這個叫法,我姓徐,大家都叫我徐婆婆,不過,聽你叫姑姑的感覺真好,進來吧,這里的炕夠咱們倆睡的。”
“這里就咱們倆個人嗎?”
“現在是春天了,柴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還有兩個借到府里了,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還是上山拾柴,供白府里取暖、做飯。”
黃小仙點頭。
“別叫我姑姑了,我四十多了,叫我徐媽或婆婆都行。”她又叮囑了一句。
黃小仙又點頭。
徐婆婆把一個破敗的被子扔給她,掀起一股灰塵,她說:“將就著吧,咱們不是府里的,在外面沒什么好待遇。”
黃小仙看時,只見里面幾乎沒有任何的家具,除了一個大炕,炕上有個用木頭搭成的柜子,里面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都是一些舊衣物。
徐媽躺了下去,黃小仙沒敢脫衣服,她感覺那被子實在是太臟了,還有一股子霉味,好像多少年都沒人用了,她與徐婆婆隔得不算遠,她問:“徐媽,我們到哪里洗澡呢?”
黃小仙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布滿灰塵,而身上的布硬硬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布,也讓她極不舒服。
“洗澡?那可是上等人的專利,咱們這里還好,總算能燒些水,不過,要是讓人知道了,可沒咱們的好日子過了,”
“那……身上好像癢。”
“快了,再過些日子,山上的溪水活了,去外面洗就自由了。”
黃小仙在黑暗中翻了好幾個白眼。
“徐婆婆,咱們這是什么朝代呀?”黃小仙根本睡不著,而且一想到臟,她就更睡不著了。
“你腦子是出了問題,咱們是錢朝呀。”
“前朝?什么前朝?還有后朝嗎?”
“是姓錢的錢,咱們的皇上姓錢,當然就是錢朝了。”
黃小仙懵了,問:“那錢朝前面是什么朝?”
“黃朝呀,當時的皇帝姓黃,你要是出生在哪個年代就好了,同姓者減稅一成。”
黃小仙更懵了,她想知道自己是在歷史的那一個階段,看樣是整不明白了。
“難道是錢朝打敗了黃朝?”黃小仙想,是不是她經歷了兩個朝代。
女人又笑了,說:“錢朝已經好幾十年或上百年了,前面的黃朝我也只是聽說的。”
黃小仙這才明白了。
“白府的大公子明日大婚,娶的是哪家的小姐?”黃小仙覺得這應該是一件大事。
徐婆婆又笑了。
雖然生活不易,但黃小仙喜歡徐婆婆愛笑的性格。
“我跟你說,你可不敢跟第二個人說。”說完她又笑了補充說:“誰能聽你說話?哈哈哈哈,跟你說說也好,就算你真的說出去了,也沒人信的。”
黃小仙沒笑,她覺得自己必須要知道白府的一切,她雖然是個拾柴的丫頭,但她有特異功能,也就是說她能跑,遇到危險能跑。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穿越了,這個要晚上一個人的時候再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知道白府的具體情況。
“白家真不易,老爺今年四十多了,雖然有八個女兒,但只有一個兒子。”
“八……八個女兒?”黃小仙都傻了,心想,這也太多了,又一想,這是古代,也屬正常。
“為什么只有一個兒子?”
“誰說不是呢,老爺和幾個太太都急得不得了,什么樣的偏方都吃過了,但就是……現在別說兒子了,連個懷孕的都沒有。”
“也行,有一顆獨苗就不愁開枝散葉。”
“誰都這么認為,可是你不知道,咱們家的九公子是個傻子?”說完又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什么?傻子?”黃小仙再一次傻了。
徐婆婆口無遮攔地說:“比你還差,你好歹能聽懂我們說話,但這個傻子基本連正常的話也說不清。”
黃小仙愣了一下問:“那……誰家的姑娘愿意嫁給他呀?”
徐媽又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這年頭呀,什么兒女的婚姻呀,什么人情事故呀,根基最重要,尤其是他們在朝為官的人。”
黃小仙聽她說話還挺有哲理的,就佩服地說:“徐媽,你竟然能看出這么深奧的道理?”
“這不是什么道理,這是經驗,老了,剩下的就只是經驗了。”
“反正這樣的男人我不想嫁。”
徐媽笑得差點岔了氣說:“你倒是想……怎么也輪不上你……”接著就肆無忌憚地笑個沒夠。
黃小仙傻傻地看著她。
徐媽終于笑夠了說:“你怎么不想想,咱們老爺是當朝的三品官,巴結的人自然不在少數,再者說了,女人嘛,只要能傳宗接代就行,這也是老爺夫人最著急的事。”
“還真有上趕子的?”
“當然了,而且還不是少數,我們家老爺說了,品級低的還不要呢。”
“老爺……白府里沒有老夫人嗎?”
黃小仙一想,老爺四十多,那一定會有父母的。
“白府老爺一共兒子三人,咱們府里排行老二,大老爺以前也到過四品,因為什么不知道,反正現在沒什么職務了,剩下也是一大家子人;
咱們二爺府里是姨娘最多的,都是因為沒有兒子的緣故,八個小姐一個公子;
還有三爺家里,老太太最喜歡這個兒子,但偏偏這個兒子不爭氣,在朝庭里只有五品,還是咱們家二爺的功勞,如果不是他,他早就被派離京了。”
黃小仙想起紅樓夢,于是問:“三爺家人丁興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