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要了地,丫環、小廝一個勁地叫苦,他們是下人不假,但這樣的體力活他們是吃不消的,黃小仙找到老爺,說想把自己的兩個哥哥叫進來。
高門大府里雖然沒有太監,但小廝是不允許進入內宅的,他們只有在跟白家少爺出去的時候才能跟上。
黃小仙知道府里的規矩多,萬一出點什么亂子正好拿自己開刀了,把兩個哥哥叫進來,讓小廝和丫環們都能得到休息。
哥哥們也都十七、八了,被繼母欺負得不成樣子,在黃小仙有限的記憶里,這兩個哥哥對她是蠻不錯的,只不過他們都害怕這個繼母。
老爺在這件事上一點也沒為難他,說:“他們來行,要是給我惹事,一天都別想待。”
黃小仙知道兩個哥哥都是老實人,就說:“一旦地種完了,就讓他們回去,要是干得好就留下。”
兩個哥哥來的時候,好像進了天堂一般,看哪里都看不夠。
黃小仙嚴肅地叮囑他們倆,說:“這里是白府的小花園,你們在這里吃、住,絕對不可以亂走亂動,尤其是不可以進出,這里女眷太多,要是有什么事,咱們可就全完了。”
兩個哥哥一個勁地點頭,他們被繼母壓迫的時間太長了,一旦出來,好像籠中的小鳥飛上了藍天,別提有多高興了。
兩個哥哥進了白府,繼母聽說后破口大罵,整整罵了三天,還把黃小仙的父親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說他是個草包,說他沒安好心,把一個爛攤子扔給她,他自己倒是省心了,姑娘、兒子都有了安穩的地兒,而她的幾個孩子可怎么辦?”
黃小仙對這個一點也沒有感情的父親除了怨恨沒有一絲的同情,因為在她有限的記憶里,她發現當繼母對他們實施家暴的時候,他不是躲出去了就是一聲不吭地抽他的土煙。
黃小仙把有限的知識全部都發揮出來了。
當土豆苗剛剛長出來的時候,她就把西紅柿的枝芽接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但她就喜歡做這樣的實驗。
她又利用自己的發明創造,把比如花生、胡蘿卜、地瓜……凡是地下結種子的,她就全部把它們接上其它果蔬,也不管能接的、不能接的全都接了一遍,就等著成熟時期的到來。
黃小仙這些完全是自己做的,她可不想如紙張一樣,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了,就沒自己什么事了。
現在是清閑時節了,除了每天除除草和澆水外,黃小仙每天都來地里觀看,小苗一天一個樣,怎么看心里都喜歡。
九少爺慢慢跟兩個哥哥越來越熟悉,黃小仙發現自己的兩個哥哥不光是有一把子力氣,為人也是非常正派和老實的,黃小仙無論說什么他們都不打折扣地去做。
有一次黃小仙說:“你倆可是我哥呀,怎么一點脾氣也沒有?”
她的二哥說:“在家的時候也是一樣呀。”
黃小仙想起一次繼母打自己,就是二哥挺身而出擋在她的前面,而大哥也做過這樣的事。
“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一天沒事,黃小仙問。
“病死的,跟父親得的是一樣的病。”
“爹是真的病了?”黃小仙急問,她一直以為是繼母為了要錢才這樣說的。
“是真的生病了,不過這種病不是我們這樣人家能治得起的,光抓藥就要一兩銀子……”
“到底是什么病?”
“一種腦子里的病。”
“怎么辦?我們幫著治嗎?”黃小仙沒了主意,主要還是太討厭繼母了。
大哥說:“就算你現在是少奶奶,可這病也不是容易的,要花很多很多的錢。”
“白家有藥,可不可以把方子要出來?”
大哥哥說:“方子我倒是知道,但藥……好幾味藥都是特別貴的。”
黃小仙搖了搖頭說:“不管這些,你把方子寫出來,我看白家到底有沒有,如果沒有,就去外面買。”
黃小仙按照方子,在白家的藥庫里找到七味藥,只差了一味。”
哥哥看了一眼說:“剩下這味是最貴的,少說也要十多文。”
黃小仙把錢給了大哥,并讓他們馬上送回家去。
哥哥在送藥第三次的時候,他苦著臉說:“人走了。”
黃小仙知道,除了這兩個與自己還有那么一點點關系的哥哥,她與這里的黃家再無瓜葛了。
為了哥哥,黃小仙把教書先生給自己的銀兩都給了哥哥,也算自己盡了一份力。
黃小仙每天特別早地來到地里,她先是與少爺在園中的假山上玩鬧一番,她現在的功力又有所長進,漸漸她竟然能隱身了。
黃小仙知道,功夫這東西如果不用,時間久了也是會荒廢的。
少爺幾乎離不開她了,就算她去干最苦的活兒,少爺也跟在后面。
開始的時候春梅、春紅還能跟著,時間長了,活累不說還有難聞的味道,漸漸的,她們來的也少了,黃小仙也不責怪她們,除了春月還有一個春花,他們四人經常在一起,當然,哥哥在丫環們到來的時候是要回避的。
有一天,少爺在躺椅上睡著了,早早過來的兩個哥哥開始鋤草澆水。
黃小仙找了一個空問大哥說:“以后你有什么打算?現在也到了成家的年齡?我能幫你什么呢?”
哥哥憨厚地笑了笑說:“那是有錢人家的事,我都不敢想。”
“現在應該想了,我雖然是少奶奶,但我一個月也沒有多少錢,再說我這人手松,到現在我也沒明白錢的概念,你們至少要買個房子吧?”
哥哥臉紅了,看樣他心里也沒少想這事。
“買房是不可能的了,要是能蓋一個就算最好的了。”
“蓋?”黃小仙問:“有地方嗎?”
“怎么沒有?咱們家后面有多少空地?現在人們建房子都在那里,只是……”
“大約需要多少銀子?”黃小仙上心了,她覺得這事自己一定要幫忙。
“不敢想,怎么也要八兩、十兩吧。”
黃小仙感覺自己一個月好像是二兩,而她手頭現在是一分也沒有,如果把地種好了,也不知道能買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