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恍若隔世,幾個月前她還是一個燒火的丫頭,如今卻在主要位置上占據了一席之地。
黃小仙與九少爺被安排在第二排,這可能是夫人的有意而為之。
黃小仙壓根就不在乎這些事,只要有熱鬧看她就是快活的。
歌舞者們長袖飄飄剎是好看,而賓朋們一如幾個月前繼續叫好。
忽然,舞者們全數退了場,一曲美妙的音樂響了起來,只見一妙齡女子掩面而出。
剛才還是一番叫好聲,此時鴉雀無聲,只見女子展袖上場了,白色綾子掩住面部的下半截,只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
她一身水粉色的長裙,袖子好像戲臺上的演員,她把水袖舞得天花亂墜,激烈的節奏讓人只觀其影不見真身。
還沒等黃小仙看清楚是誰,只見她身段優美,形體曼妙,不知不覺間把人帶入難以言說的妙境。
黃小仙僅有的古代樂理知道此時已然用不上了,只見小女子一會如矯捷的雄鷹,一會又似柔軟的小貓;
她時而大開大合,節奏強烈地做出一個又一個凌空飛躍的動作,時而又柔情似水將自己困于情愛之中……
黃小仙完全沉寂在舞蹈中,女子雖然掩著面,但光是眼睛就傳遞出無限的風情,時而驕傲任性,時而飄灑多情,浮沉起落,卻又醉意朦朧,撥弄得所有客人意亂情迷。
黃小仙醉了。
燈火人間,此情似水無可追憶;
西窗月下,曾經滄海難為水。
女子一曲已罷,緩緩下拜,黃小仙無意間看了一眼老爺,此時的他已然是情深意重得意非凡,而全場早就唏噓嗟嘆,接著就是暴風雨般的掌聲和拍案叫絕。
賓客們的掌聲持續不斷,女子只好站在舞臺的中央。
黃小仙與大家一樣,想知道她的廬山真面,她好像猜透了大家的心,在行禮時將絲巾撩開,掌聲再次經久不息……
沒錯,是十三姨。
黃小仙想,如果她生在現代,一定是舞蹈家了,過人的天賦還有從小刻苦的練習,缺一不可。
賓客們意猶未盡,而老爺很顯然是懂這里的道理的。
老爺臉上春意盎然,他站了起來,示意十三姨下場,十三姨心領神會。
就在老爺要說話的時候,黃小仙站了起來,沖著老爺抱拳說:“老爺,兒媳還沒給您送上禮物呢,讓我現在為您祝壽。”
老爺眼中是無奈,當著這么多人他也不好說什么,之前黃小仙沒有送禮,他也沒在意,在他心里,黃小仙與下人們也沒有太多的不同。
夫人臉色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剛才十三姨風頭太勁了,還是黃小仙太不識識務了。
黃小仙注意到了,當十三姨舞蹈的時候,太太顯得坐立不安。
禮桌上早就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菜品,香氣早就把客人們的味蕾勾引出來,如果不是剛才的舞蹈,他們早就急不可耐了。
席桌的布置很講究,老爺、夫人們坐在與客人面對面的桌子上,而老太太則坐在另一側的主桌上。
桌子與桌子間的距離大約有三米,兩側擺放的都是花盆,花盆里的花五顏六色,而花盆旁邊還放著一排綠色的植物,用以襯托花的艷麗。
老爸沒有辦法,只好由她表演。
黃小仙站到老太太的對面,她吸了氣,在左右來回打了兩套拳后,猛然快步一揮手,就在別人都沒反映過來的時候,那些綠色的植物頃刻間開出了鮮紅的玫瑰……
當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掌聲再次響了起來,老爺、夫人和老太太也終于明白過來,他們完全不知道黃小仙是怎么做到的,但震驚過后著實驚喜……
黃小仙回到座位上,她覺得自己也算露了臉,其實難度也不高,用的是魔術的一種……
黃小仙身邊是白姐幾個出了嫁的姐姐們,可她們完全無視黃小仙的存在,就在今天往禮堂里走的時候,她們竟然與春梅說說笑笑,完全不拿黃小仙當回事,黃小仙心里也氣,但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還好,白家三小姐,也就是自己還沒見過面的表姐她是孩子的奶媽,她上前只說了一句話,就是代表姐問她好不好。
黃小仙看她的語氣也不是想與自己說話的樣子,而且還把自己表姐咬得很重,黃小仙生氣地說:“你告訴她,一點也不好,白家沒幾個正常人。”
黃小仙走的時候,白家三小姐好像被點了穴一樣還站在原地。
幾乎所有人都被十三姨的舞蹈迷住了,黃小仙的獻禮也不過是陪襯,但有一個人白家幾乎沒一個人在意。
在鬧哄哄的席間誰也沒留意,從十三姨一出場,高級賓客中就有一個人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十三姨,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全不放過,看得十分投入和貪婪……
宴會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黃小仙早就帶著九公子出去玩了,此時的白府大院到處都是喜慶的場面,對于黃小仙他們的離開,也沒太在意。
只有春梅,她用陰霾一樣的眼光看著她,黃小仙回敬她一個更陰的目光……
黃小仙他們誰也沒帶,她拉著少爺一會就上了山,現在黃小仙知道了,這座山叫雀屏山,至于名字的由來,有好幾種傳說。
黃小仙到了山頂,又開始飛行,九少爺又開始喊叫:“飛、飛、飛……”
黃小仙阻止了他,他馬上領會了,用手捂著嘴,黃小仙感覺他的樣子太可愛了,就像一個頑童。
黃小仙準備上山的另一側峰上看一眼有沒有上好的草藥,她把少爺安排在山凹陷的地方,這里花已經開了,還有好多的蜜蜂和蝴蝶。
黃小仙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無論如何也不要離開,自己才起飛到山洼處。
也就十分鐘的時間,黃小仙再回來的時候,只見九少你把自己身體打開,像展翅的大鳥,正要往山下俯沖,嘴里還喊叫著:“飛、飛、我要飛……”
黃小仙的魂都要被嚇出來了,她趕緊飛奔過去,但已然來不及了,九少爺看到她后,繼續自己的飛翔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