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皇宮,那是多大的恩寵?如此場景,十三姨總也忘不了,也可能就是這一次吧,十三姨生生死死愛上了老爺……
當十三姨把這段往事講給黃小仙聽的時候,黃小仙不由脫口而出地說:“你呀,就是傻,他可能把情感只給你一個嗎?聽說他以前的幾個夫人,在新進府或成為新人的時候,他都是關愛有加。”
“我不管這些,我只看他對我怎么好。”
“這就是渣男,他吊著你的胃口,你就奉獻青春,可別有你后悔的時候。”
“渣男?什么叫渣男?”
十三姨心無城府地問。
黃小仙想說,就是花言巧語的男人,但她知道她不會懂的。
與夫人相比,她就更顯出自己的小家子氣,夫人去皇宮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小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經歷,當十三姨說與別人聽的時候,夫人總是笑而不語,當有的姨娘問夫人的時候,夫人只淡淡地說了一句:要不怎么叫皇宮呢,咱們這里也只是府而已。
到了第七天終于還是報官了。
本來白老爺想自己查,但一是這樣的消息根本也封鎖不住,二是白府人再多,也沒幾個有辦案的經驗,反倒是派出去的人,一天到晚不著家,反正說是去搜了,可一點影子也沒有。
在白府待了快三個月的黃小仙,終于知道了老爺的官職,他是工部尚書,掌管著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事……反正事不少,天天頭疼的事讓他很焦慮,而十三姨的離開,讓他前所未有的消沉。
報官也有幾天了,朝庭里每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就連皇上也安撫他說:“此等小事,交由府衙督辦,我已下令嚴查,會給你一個交待。”
白老爺定下心來的時候,也在問自己,難道沒了一個小妾真的就讓自己如此惶恐嗎?可他總覺得這里面的水太深,反正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這日,天氣晴好。
溫柔的風好像是女人的手臂,輕輕拂動你的臉,讓出行的人,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好心情,但老爺的心情無論如何也好不起來。
白老爺如往常一般來上早朝,小夫人不見已有十日之久,府衙查案也進入到實質性的階段。
據辦案的張老爺傳報說,當日小夫人燒香時確有人偷偷摸摸藏于通道的另一個房間里,什么時候動的手,誰也不清楚,因為那天雖然是初一,但因小夫人來得早,很多香客根本還沒有上來,所以案件發生的時候,只有廟里的一人看到。
后來又調查了寺廟外的一些干早活營生的人,比如打更的還有倒臟東西的,送菜的,終于有人看見寺廟外曾有一小轎,轎前跟著兩個半蒙面之人,當時因手里有活計,所以也沒太在意,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再調查時,又有人看見這頂青色小轎被抬往王府住宅的方向,這里是高門大戶,與白家老爺臨街而望,白府雖然也在富貴之地,但與王府比起來,就差了一個等級。
轎子進到王府的路上,就再也沒人見到過了,是棄轎而行還是……反正,到了王府處再做調查,就再也沒人看見了,這里的人,見了京城里的衙役也沒幾個看得起的。
白老爺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到底是往他最不愿意的地方去了,這里除了皇上的皇親國戚就是宰相、皇上的老師還有駙馬府……
案件停滯不前,皇上也覺得匪夷所思,一個三品官員的小妾,因何會被人劫到王府里?這事也太奇怪了。
越是好奇,就越想讓案件水落石出,于是皇上吩咐調查案件的官員,無論調查到誰的頭上都要秉公執法,尤其是不能徇私舞弊。
白老爺面對越來越復雜的案件,心里更慌了,如果這事牽扯到王府,那打擊面就大了,王府一片的住宅現在是越來越多,皇上的叔叔輩分的本來就多,再加上皇上也已成年,他的兄弟們也開始成家立業。
錢朝的皇親國戚們,很少有駐守邊韁的,導致王府的地盤越來越大,有些不得志的王爺們的府宅竟然也有在白老爺他們街道這里的。
調查王府一帶,肯定要得罪很多人,他們當中哪個是你敲門就能進去的?別說衙門不敢辦事,就算讓白老爺親自查也是為難的。
現在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如果他說不查了,本來就不是他的心愿,再說了,這事皇上都知道了,他想撤也難。
接著查下去,會涉及到什么?這事猶如霧里看花一般神秘起來。
十三姨的消失,也成了王公大臣們的談資,本來西京的街道就不缺少流言蜚語,加上有人推波助瀾,一時之間更是沸沸揚揚。
回到早朝之上,這日皇上不知因何事而怒氣沖沖,凡是上了奏折的人,基本上都被他喝斥了一頓。
官員們早就如坐針氈了,希望皇上趕緊回去休息。
偏偏這時,大理寺少卿薜洪出班上奏說:“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上都要下朝了,聽了他這話站住說:“你還想說什么?朕今朝累了,要休息了。”
“臣有密折上報,請皇上處置。”說完把奏折雙手舉過頭頂。
皇上命人拿了上來,又坐回座位上翻了一頁,接著臉色就有些變化,他一擺手說:“散朝。”
皇上走了,大臣們三三兩兩往外走。
有人問薜洪說:“你又奏的什么?難道又要主戰?不怕皇上動怒嗎?”
薜洪拱手說:“身為臣子,就要敢于進言……”
沒等他說完,對面的人早就走了,沒有人不知道他是宰相的傳聲筒,只有他自己還以為自己在從同僚中還算有些主持正義的人。
白老爺看見薜洪要上密報,就知道沒什么好事,尤其是下朝后,他看白老爺時的眼光還躲躲閃閃,更加印證了白老爺不祥的預感。
白老爺想起道長說的話,他沒敢直接回家,下了朝與同朝為官的大舅哥走在一起。
他壓低聲音說:“我想去你府有話要說。”
柳老爺立刻心知肚明,但他以為是為了小夫人的事,不想管,但又不好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