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要討小十四了。
黃小仙聽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一向以子嗣為重的老爺,雖然有了十三個姨太太,但因有八個女兒才一個又一個進門的。
當時夫人對這事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因為沒有男孩兒,白府著實讓人詬病許多,如令,不僅有了少爺而且還是兩個,不明白老爺這是唱得哪一出。
黃小仙得知消息是從十三姨處。
她的丫環把她叫回去的時候,十三姨已經等候多時了。
當她把這一消息告訴黃小仙的時候,黃小仙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十三姨說:“黃小仙呀黃小仙,你真是我們白府里的仙,這么大的事,全府誰不知道?就你,不是出去瘋去就是在院子里伺弄花草,你可真不像是白府里的人,也是,你有一個一心一意只在意你的男人,所以沒有這些煩惱。”
自從皇上讓她進宮后,她堅決果斷地把自己的名字改了過來,現在好了,人人都知道她叫黃小仙了。
黃小仙確實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主要是她的心情太差了,與皇上一個月之約很快就要到來,到時候自己要怎么辦?皇上不可能更改自己的主意的,對于家里的事,她怎么會上心呢?
“十四姨?到底是別人說和的,還是……怎么突然就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黃小仙不解地問。
“別提了,夫人孩子滿月時不是大辦酒宴嗎?”
黃小仙更不解了,忙問:“那都是多長時間的事了?孩子現在都多大了?”
“也沒幾個月的事,怪就怪在當天不是請了戲班子嗎?其中有一個女孩兒唱了一出戲,結果老爺就看中了,當時他也沒敢提,也覺得夫人這次要反對的,就沒敢聲張,但……別提了,老爺竟然害了相思病。”
“什……什么病?”黃小仙差點笑出聲來,一個有十三個老婆的男人,還能得這時髦的病?
“你別笑,我說的都是真的。”十三姨嚴肅地說。
“怎么回事?老爺也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男人,怎么會對一個戲子動了情?”
戲子在這個時代比丫環還要低一等,也有的人家娶了她們當中的人,但絕對不會如老爺這般……
“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黃小仙感興趣地說。
“具體怎么回事只有老爺自己知道,反正那個戲子當天唱完,就給老爺留下了相思的苗子,老爺可能也覺得白家最近剛剛風平浪靜,所以就忍住了,可幾天前,卻了宋大人府里拜壽,正好這家的戲班子就是來咱們家的那個,結果,又碰上那個小戲子了,這下老爺完了,回來后茶不思飯不想,夫人一再追問他才說。”
黃小仙感覺如同聽天書一般。
“夫人怎么說?我怎么聽說家里的小妾都是她點頭同意的。”
其實黃小仙不太滿意她一口一個戲子的叫,她是樂坊出身,與戲子基本無二。
“夫人這次算是傷心了,苦口婆心勸了好幾天,可你不知道,老爺連著兩天都沒上朝了,這是多大的事呀。”
黃小仙迷糊了,這怎么可能?老爺也不是毛頭小伙子了,怎么還害了這個心思?
“那怎么辦?夫人答應了?”
“還能怎么樣呢?他要是真的病了,白府怎么辦?他要是不上朝,這日子還怎么過?”
“那女人你見過嗎?”黃小仙使勁回憶也回憶不起來有幾個人唱戲,當天她除了吃飯,后來就跑到后山上采藥材去了,對家里的事可以說一無所知。
“一花好幾個小戲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中哪一個了。”
“這可怎么辦?”黃小仙說:“難道就要娶進門了嗎?”
十三姨嘆了一口氣說:“又能怎么辦呢?就在昨天晚上,夫人把我們幾個都招過去了,可我們誰能阻止得了老爺?而且老爺也說了,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可我也得信。”
黃小仙也搖了搖頭說:“真不可信,問題是,老爺也不像這樣的人呢,平時是寵愛你們,但至少也是事業為重,男人嘛,怎么連朝都不想上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呢,夫人最怕的就是她和……”說到這里她停了下來。
黃小仙接著說:“和我一樣?冤死了,我愿意理會家里這些事嗎?”
十三姨趕緊打圓場說:“你是不關心家里的事,可你總去惹皇上去,這個更要命。”
黃小仙聽了,竟然沒心沒肺地笑了。
“你想怎么辦?”黃小仙問:“要是老爺真的特別疼她,你們怎么辦呢?”
十三姨露出與自己年齡完全不符的樣子說:“要是個懂事的還好,就怕……就怕鬼神都不怕的主兒。”
“算了,這些事不要想了,也許是個老實的,雖然是個唱戲的,但人機靈應該是的,只有后面沒有七大姑八大姨就好,不然,家里雞犬不寧。”
黃小仙是想起自己的繼母。
“這個倒是清靜,聽說她從小就被人拐了,自己的父母兄弟一概不知。”
黃小仙一下就樂了說:“那你還怕什么?一點家世背景都沒有,就靠老爺?就咱們老爺是哪老實的嗎?她會唱,你還會跳呢,早早晚晚他的心還會回到你這里,你想想看,連二姨太都快四十了還能重新得寵,她又能長久到哪里?”
十三姨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模樣說:“你這么說我就寬心了,也是,要想讓他一心一意,那基本上就如九少爺一般了。”
黃小仙正咒罵,聽她這么一說,臉上一下就不高興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無論是誰,只要說到九少爺的不好,黃小仙就不開心。
“你現在變化也挺大的,我看你是真的愛上九少爺了,我告訴你,你雖然會開方子采藥材,我還是勸你一句,別把少爺的病治好,要是真的治好了,你覺得九少爺能就你一個女人嗎?”
黃小仙傻眼了,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能我信,但他能,我才不信呢,尤其是還有一個這樣的爹。”十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