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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安排

  黃小仙聽春月如此說立刻搖頭說:“別在我這里了,頭兩個月是最關鍵的時刻,一定要注意,我這里操心的事不少,你在容易影響到你的情緒。”

  春月立刻不干了說:“少奶奶,這可不行,你這里離了我怎么辦?春紅是個懂事的,但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再說了,我們是什么?下人,哪有那么珍貴的身子?放心吧,絕對不會有事的,你看春梅,前一陣子都快生了,還下地干活呢。”

  黃小仙也知道勸不了她,就只好減少她的工作量,尤其是自己去后山的時候,讓她把下人們都安撫住,不到老爺夫人哪里告狀就成。

  黃小仙生了火,拿出一個自己用劍打獵來的兔子,她用一根光滑的棍子,把兔子洗干凈串了起來,上面又灑上了鹽花。

  九少爺四處找著柴,高興地忙乎著。

  他能看出黃小仙真實的心境,只要她高興,他就高興。

  當兩個人圍坐在火堆旁的時候,黃小仙對他說:“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我有可能會離開你一段時間,不管長短,你一定不要著急,把你放在白府里我根本就不放心。”

  黃小仙說這話是有根據的,至少夫人和姨太太們有了身孕,廚房對少爺這里就更冷落了,黃小仙天天往外跑,有時就忘記送銀兩,結果,廚房給的不是剩飯就是硬硬的饅頭,連菜都沒有。

  黃小仙想找他們理論,春月說別找了,以前也是如此,越找結果越差。

  黃小仙讓春月把管廚房的頭頭崔嫂子叫來。

  崔嫂子明知道春月叫她是什么事,開始扭扭捏捏不肯來,春月第二兩次請她的時候,是黃小仙下了死命令,而且告訴她,如果不過來,有可能這個差事都沒了。

  崔嫂子還是有些怕黃小仙的,所以磨磨蹭蹭地來了。

  “為什么這么對待少爺府?難道非要我找老爺和夫人嗎?”黃小仙沒等她站穩就問。

  “少奶奶,這個你可有所不知了,我們廚房的伙食都是有定量的,現在資金不足,所以,不光是你們府里,還有幾個姨太太也是如此。”

  春月在一旁點頭。

  黃小仙知道,白府絕對不可能連飯都吃不上,只是有些人刻意而為之,到底是誰呢?真的是夫人?黃小仙有點不相信。

  “我不懂廚房的賬目,但白家連像樣的飯都供不起了?”

  崔嫂子趕緊接話說:“少奶奶,這樣的話可不敢說,我們是按照賬房下的定量做,沒有銀子,我們拿什么做?就是我把飯做得再漂亮,可什么都沒有,你讓我怎么做?”

  黃小仙想起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樣話。

  于是問:“如果我想吃得特別好,一個月要多少兩銀子?”

  崔嫂子又扭扭捏捏假裝算了算說:“根據你原來一個月是二兩銀子來算,再拿五兩足夠了,而且你想吃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五兩?你想什么呢?幾房姨太太一個月的月供也就二兩到五兩不等,你竟然……”

  “少奶奶不是要吃好吃的嗎?如果一般火食一個月二兩足夠了。”崔嫂子一看就是個貪財的主。

  “五兩成交,前提條件是不能克扣,每天必須把要買的菜單親自給春月過目。”

  “少奶奶,不可以,五兩根本就用不了?你知道莊戶人家一年的開銷才五兩……”春月大聲說。

  “姑娘,話可不是這么說的,這可是白府,里面的東西不僅要好,還要干凈的,不能有來路不明的東西進府,這一層層地算下來,哪個環節不要錢?可不能跟小門小戶的比。”

  崔嫂子說這話時,眼里是瞧不起春月的,好像她已然是白府里的主子了。

  “你少裝了,誰還不了解誰?”春月有些掛不住臉了。

  黃小仙趕緊截住兩人的對話,笑著說:“你們不易我是知道的,錢我不差,但事就不能馬虎了,再者說了,用不了就算孝敬崔嫂子了,只要你不克扣就好,另外,我往外跑的時候也不少,飲食一點也不能差了,就算全部是下人們吃,也必須按正常標準,春月全面負責,有一點不妥,我就為你是問了。”

  崔嫂子沒想到黃小仙竟然真的答應了,她高興壞了,只要有錢,她們是不怕累的,尤其是五兩,就算山珍海味也用不了,她高興得把頭點得好像是撥浪鼓,光顧著左右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同意呢。

  崔嫂子高興的下去了,一路之上還罵自己不愿意來呢,竟然有了這樣大的收入。

  春月看著崔嫂子的身影,埋怨黃小仙說:“少奶奶,這樣不是慣壞了他們?”

  黃小仙把春月拉到身邊說:“你不是有孕了嗎?吃些營養的東西是應該的,如果你吃不了,也可以給春梅他們帶回去,這個事由你自己做主,但不能克責下人,他們跟我在一起也不容易,我是喜歡賺錢,但賺來的錢不花有什么意義呢?”

  春月感動地點了點頭。

  黃小仙說把少爺留在白府里不放心,少爺竟然聽明白了,說:“跟小小在一起,跟小小在一起。”

  黃小仙挨著他坐得緊緊的說:“有時候,我要走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我絕對不會扔下你不管的,你是喜歡在白府里等著,還是在這里等?”

  白少爺看了一眼簡陋的小房子說:“在這里,這里是小小喜歡的。”

  黃小仙摸著他的頭說:“我不叫黃小小,叫黃小仙,以后你就管我叫黃小仙好不好?”

  “好,黃小小,黃小仙。”

  黃小仙為什么要下這么大的決心把九少爺領出白府,一是不放心,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黃小仙,雖然有春月,但春月的身體越來越重,初期懷孕時的種種不適一定會讓她力不從心,其它人,黃小仙根本就不放心。

  府里的事越來越復雜,十四姨的出現讓家里的人都有些心慌,這個美麗的女人帶給白府的是不安,這個在夫人身上越來越明顯。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黃小仙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去看望了春梅,而春梅的一席話,讓黃小仙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黃小仙那天本來是送銀子的,她覺得自己走了,也不知道是兇是吉,她還是想把兩個哥哥安排好。

  春梅看到她又拿來這么多的銀子,感覺非常的過于不去,黃小仙第一眼都沒看出她來,在白府的時候,就算她是丫環,卻也是穿金戴銀氣質絕佳,但現在,你要是不仔細看,真的以為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她早就換上了適合種地的衣服和鞋子,黃小仙到的時候,她正在煮飯,看黃小仙進來了,非要殺一只雞不可。

  黃小仙什么沒吃過?也知道他們現在的日子也算不錯了,但春梅精打細算習慣了,就一再拒絕。

  令黃小仙完全沒想到的是,春梅根本沒聽自己的,當著她的面,進園子抓出一只雞來,黃小仙見哥哥沒在家,還在地里,以為她會等哥哥回來再說,沒想到,她拿起刀,三下五除二就把雞殺了……

  春梅的變化太大了,就如黃小仙一樣,在別人的眼里,誰還能相信她曾經是燒火的小丫頭呢?

  雞燉好了的時候,哥哥也回來了,他還拿了一壇酒,四個人喝了起來。

  現在哥哥家一切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春梅過日子絕對是一把好手,他們家還請了幾個人幫著種地,家里也用上了傭人,春梅說忙的時候真的顧不過來。

  黃小仙看到他們的孩子虎頭虎腦的特別可愛,就說:“等周歲的時候,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禮。”

  春梅笑笑說:“千萬別了,現在你給我們的銀子夠多了,以后我們家的事就靠自己了,你哥能干的,你的種地方法也讓我們收益多多,現在,我覺得是最好的日子了。”

  她把孩子交給保姆,黃小仙看到她做的四個菜,個個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嘗了一口覺得特別好吃,就夸獎她說:“真是了不起,連做飯都這么厲害。”

  春梅笑了,說:“過日子就要有過日子的樣子,現在我的心算是踏實下來了,有了孩子也就安分了。”

  這是春梅出白府后,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黃小仙望向哥哥,看樣他們早就過了磨合期,反正哥哥的所有表現就是滿意、滿足。

  “你哥哥是好人。”春梅說。

  哥哥嘿嘿地笑了起來,黃小仙覺得哥哥一看就是一個氣管炎,老爺和少爺的事并沒影響他們的感情,這是黃小仙沒想到的,原來心氣極高的春梅,終于任命了。

  酒喝到一個時辰的時候,春梅沖著哥哥說:“你先出去忙一會兒,把少爺也帶上,我可告訴你,不要讓少爺亂跑,就在院子里玩就行,我陪少奶奶說說話。”

  黃小仙一開始就注意了,春梅對少爺的反應一點也不激烈,反而是少爺,看到春梅后,上前就拉著她的手,雖然他什么也說不出來,但他對春梅的熟悉和親近,讓黃小仙很是感動,至少說明了,無論春梅當初如何拿九少爺當道具,她對九少爺的好是真實的,不然少爺絕對不是這樣的反應。

  反觀春梅,對九少爺沒有一點情感上的糾葛,看來,原來她對少爺好,只是想利用他留在白府。

  哥哥聽春梅剛一說完,立刻就起身說:“我們去大地看看,你就放心吧,少爺在我手里什么事都不會有。”

  春梅又叮囑了好幾句,這才放心地回到桌子旁。

  黃小仙又倒了一碗酒,笑著對春梅說:“你想對我說什么?想把原來生我的氣都說出來對嗎?好,我聽著呢,誰讓你現在是我的嫂子。”

  春梅搖了搖頭,她把碗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說:“因禍得福,這也是我沒想到的,當初,我是太恨你了,為了九少爺……其實,我對九少爺沒有一點感情,你想,他這樣的人……”

  她忽然覺得說錯了話,要要解釋,黃小仙擺手說:“這是事實,沒什么可說的,我都理解。”

  “我很少的時候就跟在夫人身邊,那時候她對我是極好的。”春梅開始了她的敘述。

  “我感覺她對你一直都很好。”

  春梅搖了搖頭說:“不對,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她對我是極好的,后來……后來,她有了兩個女兒,卻一直沒有兒子,而老爺也越來越不喜歡她,基本上晚上很少過來,她當然急了,就有了一個溲主意。”

  黃小仙聚精會神地聽著,這是春梅第一次與她說白府里的秘密。

  “我那年只有九歲,有一天,她不知用什么辦法把老爺叫了來,然后兩個人喝了好些個酒,談了什么我是不記得了,但老爺那天特別的高興,老爺喝高了酒就什么也不記得,這個白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黃小仙點頭。

  “到了晚上,老爺迷迷糊糊地躺下了,夫人第一時間把我叫了過來,她說讓我與老爺……她說如果我真的能有了兒子,她以后一定會對我好的,還說要給我找一個最好的人家嫁了……”

  “九歲?”黃小仙傻了,她想不到夫人會如此做。

  “雖然我還不太懂,但她讓我與老爺睡我總是懂的,我也不敢不答應,就在她的安排下洗了身子,又躺在了老爺的身邊。”

  黃小仙覺得這事也太荒唐了,但她沒問,繼續聽下去。

  “那天晚上,老爺半夜是醒了,但也只是口渴了,雖然我睡在她身邊,但我背后卻是夫人,她很怕老爺看出她的秘密。結果,老爺喝了一口水又睡過去,夫人中間把他弄醒了,想要與他……但他說太累了,算了吧。”

  “什么也沒做成?”黃小仙不僅問道。

  “喝完水后,夫人就把燈吹了,老爺雖然沒與我有實質性的接觸,但他還是把我摟在懷里,我們就這樣過了一夜……沒等天亮,夫人就把我叫走了,我能看出來,她是極不高興的,但也怨不上我,所以對我也還算行。”

  “真想不到,夫人為了要孩子竟然如此?”

  “為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覺得自己不行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以后呢?”黃小仙覺得夫人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善罷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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