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第二天故意板著九少爺的臉看他,沒想到,九少爺好像受了什么啟發,又要將她按在床上,在她不斷的告饒聲中才放過了她。
黃小仙終于知道什么是女人了,也終于知道這對他們之間感情的促進作用有多大,少爺現在如孩童一般,見了她就要……
他們語言交流還是不多,但黃小仙能感覺到,他們的肢體再觸碰的時候,少爺有了明顯的反應……
黃小仙回白府的第一夜,感覺自己四肢百骸都累得散架了一樣,她故意與九少爺分開睡,并在中間放了一個小桌子,嚴重警告九少爺不許過來。
九少爺剛開始還覺得好玩,當他明白自己不能與黃小仙在一起的時候,一下把桌子踢翻在地,把黃小仙緊緊抱在懷里……
黃小仙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只是某些沉睡的東西猛醒了,她心疼他,也知道他還不懂太多的道理,所以一味地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夫人?黃小仙現在最糾結的事就是這個,如果不告訴,萬一自己真的懷孕了怎么辦?尤其現在她的流言蜚語滿天飛,還有說她跟皇上如何如何的,但真的告訴她了,她會拿自己當回事嗎?尤其是自己的安全能不能保障?
黃小仙到白府兩年多了,她也聽說了很多孩子夭折的事,九少爺的事讓黃小仙膽顫心驚,既然她能對九少爺如此,那么其它人呢?這時候的黃小仙才知道,原來府里不只有九少爺一個男孩兒,而是他們莫名其妙地全都夭折了,白府里對這事是諱莫如深的,但背地里各種說法不一而論。
黃小仙最終決定,不說,打死也不說!
她想上山采些草藥,但能流產和的,她一個也不知道。
黃小仙開始往后山的小屋子里貯藏東西,有大米和蔬菜類,也有半成品的牛羊肉,搬過去不是目的,還要親手教九少爺如何讓生的變成熟的,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出事,比如火,比如煤氣中毒還有不能下山,不能洗澡等。
黃小仙知道自己必須要解決與皇上的問題,但現在看來,如果真的不把少爺放在白家,諸多問題都會出現,這里太不安全了。
黃小仙不怕他不聽自己的話,而從來沒做過活計的人,你讓他一下子記住那么多,那是一點都不可能的。
如果把白少爺留在白家,有些人勢必要拿他做文章,到時候自己就無法回轉。
時間不等人,黃小仙最后決定把春月派過去,這樣她就放心了,雖然春月懷孕了,但黃小仙覺得自己最晚也不過十天的光景。
當她把這話跟春月說的時候,沒想到的是,春月滿口答應了,還給她找了一個特別好的理由,說是領公子去某家去看病,大約需要半個多月。
黃小仙點頭答應了,告訴春月,這個假不用跟老爺夫人請,因為接下來家里可能要發生大事,她必須把一切都安排好。
果然不出黃小仙的所料,一天晚上,十三姨又來了,她說離一個月的時間也剩下沒幾天了,她不得不告訴了老爺和夫人,他們現在請黃小仙過去。
黃小仙跟著十三姨往老爺夫人的府里來,一路之上,十三姨還在勸她,還說了一大堆入宮的好處。
黃小仙心里想著心事,不知道要怎樣應對老爺和夫人。
十三姨還在喋喋不休,黃小仙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她忽然問:“九姨太為什么會把這么重要的話告訴你?”
“我……我們倆關系好吧。”
“你們倆什么時候關系好過,你不是說她太特了嗎?很少愿意理會她。”
“些一時彼一時,事情是會變的。”
“不對,她告訴你的目的就是想讓老爺和夫人知道,一旦宮里的娘娘怪罪下來,她也會有說辭,只是她要付連帶責任而已。”
十三姨看了她一眼說:“那又怎樣?這事老爺夫人可能不知道嗎?你早早晚晚要過這一關的,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大傻子,一個三品的白府,這里有什么好?到了皇宮呼風喚雨,要什么有什么,有什么不好?”
黃小仙輕哼了一聲問:“你看過哪家的娘娘敢在宮里呼風喚雨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那不是什么天堂。”
黃小仙沒敢說是人間地獄。
“可機會與風險永遠都是并存的。”黃小仙覺得無知與無畏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十三姨,我真的重新認識你,剛接觸的時候,我覺得你口無遮攔什么都敢說,什么人也都敢得罪,但我現在發現,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
十三姨認真地看了她一眼說:“我是變了,但誰又能不變呢?尤其是有了孩子以后,如果我不變,我的孩子就會與九少爺一樣,將來怎么辦?我要是不行他會行嗎?你看看我,現在我的兒子在夫人手里,雖然要了回來,但夫人……我生了一個又怎樣呢?要是你真的能進宮,我只求你一件事,跟皇后娘娘說一下,讓夫人別在惦記我的孩子了。”
十三姨說完就跪下了,眼里也充滿了淚水。
黃小仙大吃一驚,問:“孩子不是給你了嗎?”
十二姨搖了搖頭說:“別人不了解她,我是了解的,如果她再要的時候我不給,我真怕孩子出點什么意外,你不知道,我現在天天與孩子形影不離,就怕出事,一旦出事了,夫人也就更有理由了。”
“你是自己猜的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九姨太。”十三姨想也沒想就把九姨太供了出來。
“不可能。”黃小仙知道九姨太是什么人,就算她沒安好心,也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犯混。
“她沒明說,但說話聽音,她所要暗示的東西我是聽明白了,而且,以我對夫人的了解,她完全有可能,夫人是什么樣的人,我最知道了。”
原來她還有自己的私心。
“我有些不明白了,這樣的家務事,皇后也會管嗎?再者說了,我也見不到皇后,見白娘娘還是有可能的。”
“你連皇上都能見,還見不到皇后嗎?就算見不到,白娘娘也行。”
黃小仙看著她的眼光,突然間就明白了,她現在為什么與九姨娘如此要好了。
“少奶奶,聽我一句勸,皇宮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不知道嗎?咱們的皇上說一不二,尤其他能把消息帶出來,你要是不去,他不可能饒了你,到時候白家怎么辦?”
黃小仙滿懷同情地把她拉了起來。
“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也不想讓你走,在白府里,能說上幾句知心話的人不多,可你總不能待在這活死人的家里吧?那個傻少爺對你是好,但他又有什么用呢?你天天把他當孩子一樣護衛著,你呢?誰能護著你呢?”
黃小仙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事實,但她就是有太多的牽掛無法舍棄。如果說她也喜歡皇宮,好奇皇宮的話,但對于那個昏君,黃小仙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對于這些,黃小仙是心知肚明的,她其實也沒有一個完整的完美的計劃。
十三姨帶著復雜的心情,跟著黃小仙一路進了老爺的屋子。
就在她們要進老爺屋子的時候,十四姨如幽靈一般從一顆樹后轉了出來,一向溫婉如水的她,此刻卻是滿面冰霜。
“你來干什么?”十三姨沒好氣地說。
現在的十三姨的主要目標就是十四姨,她曾跟她說,孩子有可能夫人還是要要回去的,十四姨說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就是因為這句話,十四姨原來的好就全部消失了,而且就是因為她,老爺現在連她的屋子都不進。
“我來找少奶奶。”十四姨眼里露出寒冷的目光。
“我要到老爺夫人屋里去有事,一會你去我屋里好嗎?”黃小仙故意說的溫柔而親切,她就是讓十三姨感覺,她們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十三姨果然上當了,說:“我發現少奶奶雖然脾氣也不好,但人緣還是不錯,跟府里的人表面誰都不理誰,可有事了,誰都想找你聊聊。”
“我是懶得管別人的爛事,所以讓人信任,也談不上有多好。”
“我說小十四呀,你別整天神神秘秘的,當初你幫我要孩子,我是特別的感謝你,但現在看來你也并不是為了我,你是想挑戰一下夫人的權威,只不過是利用這件事罷了。”
“好啊,你要是這么說,那我今天晚上就跟老爺說,說你又不想看孩子了,說太辛苦,太累,想再送給夫人,我愿意成全你。”
十四姨說得特別的輕松,好像是一件極其好玩的事。
十三姨嚇得臉都變了色說:“你可打住吧,我發現你做好事不容易成,做壞事那叫一個痛快,我還是服了你了。”
“這就對了,老老實實的,也許我還能替你美言幾句。”十四姨有些肆無忌憚,黃小仙原來還以為她一點缺點也沒有,現在看來,她也不是城府極深的女人,要不就是她又有了新的目標。
“這么跟你說吧,別看老爺現在寵愛你,那不過是他的新鮮勁還沒過,白府里哪個女人沒經歷過如此這般的恩愛?但又能怎樣?沒一個堅持時間長的。”十三姨撇嘴說。
“聽說你時間最長,我要是不進門,你現在是不是還得寵呢?”十四姨輕笑道。
十三姨也火了說:“你也不用美,也許你的時間還沒有我長呢,到時候你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十四姨不愿意再理會她,轉臉對黃小仙說:“一會兒我就去找你。”
十四姨一閃身,又躲到樹后 “裝神弄鬼。”十三姨罵了一句。
“你要跟她搞好關系,不要到處樹敵。”黃小仙警告她說:“頭幾天跟人好得如一個人似的,現在怎么了?不管怎么說,孩子也是她要回來的,與她交好只能對你有好處而沒壞處,如果你把她和夫人都得罪了,我看你的孩子還真懸了。”
“懶得理她。”十三姨雖然如此說,但話音明顯地弱了下來。
黃小仙與十三姨一邊說話一邊邁進老爺屋子里。
老爺夫人嚴陣以待,看到黃小仙,他們并沒有露出急躁的心情。
老爺還特意給她安排了座位,丫環也上了一杯茶。
“如果不是十三姨,我們還不知道白家竟然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這樣的事難道你不應該與老爺匯報嗎?”夫人問。
黃小仙說:“我還沒想好,當時皇上也不是這樣說的,他只說讓我進宮給他煉丹,誰知道他又有了這樣的說法。”
夫人的臉色不好看,她耐著性子說:“不管是怎樣的說法,你是不是都應該與我們打一下招呼?難道你是想偷偷摸摸地離開白家嗎?”
黃小仙搖頭說:“我根本就沒打算同意。”
“皇上的命令你也敢違抗?”老爺接話說。
“他說的對,我當然要服從,他說的不對,我為什么還要聽?”黃小仙都覺得自己過分了,這樣的話他們無論如何也是沒辦法接受的。
“皇上的話對與錯不是我們所能評判的,他讓你死你都活不了,還別說讓你做什么了。”
“他給了我一個月的時間,現在還有半個月,就算答應了,也不要那么急吧?”
“半個月?半個月能有什么改變?你是不急了,要是你跑了,我們白家怎么辦?”夫人問。
“我跑?我往哪里跑?我根本就沒想過跑,所以你們放心吧,如果有事,我一個人扛下來,不關別人的事。”
老爺氣得直跺腳說:“你一個人扛下來?你扛得動嗎?白府因你而成了替罪之人,你想過后果沒有?”
“你們放心吧,皇宮我一定會去的,只要與白府利益有關的,我一定會向著白府的。”
“皇上為什么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夫人問。
“我也想知道。”
“空穴不來風,是不是你們之間真的有什么?”夫人又問。
黃小仙急了說:“難道你懷疑我和皇上之間有事?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知道不知道這可是滅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