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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金丹我無敵

  李自然抬頭瞧了陳九一眼,面色微微一變,嘴角抬起弧度,笑道:“不知是哪位道友,來自哪路宗門?”

  陳九伸了一個懶腰,身上袍子晃蕩,朝著李自然招手道:“少說廢話,過來挨打就是了。”

  李自然面色一沉,隔了一會兒,又笑道:“道友若是也想分一杯羹,那也得按規矩來,若是一下就將桌子掀翻了,那咱們都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想必諸位金丹道友,也不愿意見到如此局面,對吧?”

  李自然笑著朝周圍金丹問道。

  答案很明顯,自然是不。

  但若是這新來的金丹修士能和李自然來一出狗咬狗,那他們也是樂意至極,不然這李自然當真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呢?

  想拿他們當狗使,去嚇唬這金丹修士?

  呵,想得到美。

  眾人之中,只有一人認得陳九,所以此時無言。

  那便是徐升,此時徐升眉頭緊皺,仰望陳九。

  陳九的來歷后臺,徐升可都清楚,所以徐升心中暗道不妙,隱隱想退去。

  沒想到陳九直接朝他看來,笑道:“等會咱兩在敘舊。”

  眾金丹將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有些疑惑,莫非這兩人是熟人?

  毛驢從一旁換緩緩爬起,不敢說陳九,只能指著面前李自然大聲囔囔道。

  “你這人怎么回事,叫你過來挨打還沒動靜,是不是不聽驢爺的話?”

  就連小人都站在陳九肩頭大聲嚷嚷,盡顯對李自然的不屑。

  眾金丹被眼前場景逗得啞然一笑。

  李自然神色一凝,瞳孔微微露出寒光,卻仍是朝著陳九緩聲道:“大家都是為了先天劍胎而來,又為何要鬧得如此之僵?”

  陳九左手微微一抬,武運燃起,朝著面前李自然開口道:“我是為了先天劍胎來的,可和你來的原因卻半點不一樣。”

  李自然微微瞇眼,“可否細說?”

  陳九屈指瞄向李自然頭顱,笑道:“自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武運射出!

  李自然面色巨變,渾身冰寒之氣滿溢而出,便想要伸手去捏那枚武運。

  他確實捏住了。

  武運炸開!

  李自然手中炸出鮮血。

  陳九站在天幕,手中武運翻滾,朝著李自然微微一笑,“沒人告訴你,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嗎?”

  李自然面色陰冷,手中冰粒迅速蔓延,不消片刻,手中鮮血便全化作寒冰。

  他看著陳九,便要禮尚往來,不過卻不是朝著陳九,而是江辭。

  江辭頭顱之上突然有冰錐浮現,直刺女子頭頂。

  李自然這招是想直接斬殺女子!

  當然若是陳九想要英雄救美,那自然斬殺不了江辭,不過就是要陳九受些傷了。

  李自然冷笑著,拭目以待。

  江辭抬頭,極寒的冰錐猶如天雷,驟然而下。

  她瞳孔睜大,還未驚呼。

  一道人影就已經浮現在她身旁,以手力悍冰錐,將冰錐打了個煙消云散,自己得了個滿手鮮血。

  李自然身后虛空綻放陣陣冰花,布滿百米天際,朝著陳九笑道:“禮尚往來。”

  陳九不屑的看了看手中鮮血,武運升騰,手中鮮血止住,朝著李自然回道。

  “你個金丹小伙子,來偷襲我一個三十多歲的老人家,覺得很厲害,很有意思?”

  陳九又搖了搖頭,痛心疾首道:“實乃宗門之不幸,我本事不夠,自認為是不能教化你,所以……”

  陳九咧嘴一笑,“只能是打死你了。”

  李自然面色一凝。

  陳九從地上至天上,瞬息而至。

  隨后便是武運一指,點在李自然眉心之上。

  陳九笑道:“慢走。”

  李自然面色駭然。

  一指綻出武運!

  天際冰花驟然破碎,紛紛碎裂,化為冰霧飄散而下。

  李自然身影浮現在天際下端,發絲散亂,面色蒼白,嘴角溢血。

  他剛才以水系秘法塑造假人,堪堪抵過武運,如今自己也不好受,體內靈氣震蕩,神識虛浮。

  由此李自然心中更加駭然,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天際修士,定然是個金丹體修,且還是戰力極強的那種天生武夫。

  陳九揮手驅開天地冰霧,并未追擊,站在天際向李自然笑道:“禮尚往來?你還能再來嗎?”

  周遭金丹修士此時都收了看熱鬧的心思,面色謹慎。

  這剛來的金丹體修太過強悍了,李自然在他面前竟然沒有還手之力,那么他們幾人若與這金丹體修捉對廝殺,那么也是一個結果。

  所以皆下來,他們幾人就要好好考慮了。

  李自然面色陰冷,朝眾人呵斥道:“諸位還等什么,不先將這人制服,我們何談之后先天劍胎落入誰家?”

  眾金丹思索,尚未開口。

  徐升則已經退至一旁,打算先撤了。

  陳九見他們猶豫不決,打起響指,渾身金芒瞬間奔騰而起,站在天際,恍若神人,朝著眾金丹開口道。

  “要么現在滾,要么留下死。”

  眾金丹面色一凝,其中一位擅長火法的金丹修士緩身開口道。

  “道友雖然強悍,但如此言語,恐怕不合適吧?”

  陳九反問道:“你覺得不合適?”

  金丹修士點頭。

  一拳瞬息而至!

  金丹修士神識緊繃,在拳至的瞬息之間展開一道火盾,護住周身。

  可火盾凝出之時就瞬間破滅。

  隨后是來勢不減的一拳。

  將金丹修士一拳打入地底,砸碎地面。

  陳九金身閃耀,高站天幕,伸手朝著天地之間一抓,天地武運透過小天地,緩緩交匯而來。

  陳九朝著眾金丹笑道。

  “我對修士,可從來沒有尊老愛幼,手下留情一說。”

  江辭看著天際人影,心神恍惚。

  不知陳九為何要幫她。

  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亦或他只是心血來潮,想要隨手扭轉一個凡人的命運罷了。

  江辭不知,便有些渾渾噩噩。

  眾金丹互相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已然決定好先一起斬殺這金丹體修。

  于是李自然在其下猛然掐訣,雙手往天際一拉。

  一副巨大冰棺驟然浮現,都其棺上冷氣凍結虛空,覆蓋住陳九身影。

  另一位擅長水法的修士自天際拉下一條瀑布。

  瀑布直流,沖刷冰棺,使冰棺之上寒氣更甚。

  這便是水法疊水法,頗有些結陣之意,使出的效果可比單純的殺傷性水法威力大得多。

  陳九也不掙扎,身上武運覆蓋,緩緩漫起金紋,他就想看看這兩個修士能折騰出些啥來。

  徐升不動,剩下兩位金丹修士各自拉開小天地,不斷削減進入小天地的武運,輔佐李自然完成斬殺。

  冰棺其中,風雪狂暴。

  陳九渾身武運凝固,已經被凍成一個冰人。

  冰棺緩緩閉合。

  陳九掩埋其中。

  李自然面有欣喜之色,雙手改變印記,向下一拉。

  巨大冰棺從上至下,開始緩緩消融。

  這是一招捉對廝殺極強的術法,為李自然所在的不周山秘法,也是曾經水神所凝之法。

  李自然金丹境界,其實也只練出個皮毛,堪堪練出冰棺之形,可沒有意境。

  但拿來斬金丹,應該是夠了,或者說……

  綽綽有余。

  冰棺消融在中途,原先冰凍陳九的那處地界,已經沒了陳九的身影。

  李自然陰冷一笑。

  區區金丹體修敢如此夸大,當真是以為天地之間無能人異士?

  李自然站直身子,雙手負后,眼神斜瞟江辭。

  那么接下來,便是決定這江辭的去處了。

  可冰棺突然一震。

  不再消融,直接瞬間震碎。

  陳九站在一處巨大的碎冰上,甩了甩自己身上的冰渣子,搖了搖頭。

  “讓人失望。”

  李自然神情一驚。

  他胸口已經被陳九單指抵住。

  其余金丹不敢動。

  片刻過后。

  他們便看到了此生見過最為耀眼的武運綻開。

  李自然慘呼一聲,身影倒在廢墟之中,傷痕累累,氣息微弱。

  陳九臉龐上已經是云紋蔓延開來,緩緩環視周圍金丹修士,輕輕探手,開口道。

  “那么,都留下吧。”

  他單手探去,想要捏住一位金丹修士的頭顱。

  那修士渾身被武運壓迫,極力掙扎,卻也動彈不得。

  陳九這只手卻也沒有探出。

  被另一只手擋住。

  老者披著雷霆,單指抵著陳九單手,閉目開口道。

  “小子退去吧。”

  陳九挑眉,手中武運更甚,徑直探去。

  雷霆與武運交錯,劇烈迸射。

  老者輕輕開口,嘴含天誅,輕輕一吹。

  雷霆徐徐而開。

  震開武運,也震開陳九。

  老者依舊閉目開口道:“小子現在相與老夫斗法還是早了些,我也不參與你們年輕人的比試,輸了就是輸了,可這些金丹修士不能讓你斬殺,就此算了吧。”

  老者一招手,身后雷霆瞬息展開,捏住幾位金丹修士,隨后真化為一道雷霆,遁入天際。

  小天地潰散。

  陳九看了天際一眼,揮手一甩,全身武運被一甩而空,金身消逝。

  遠處偷看的毛驢與小人趕忙屁顛屁顛跑來,給陳九敲腿按摩,大聲感嘆陳九真是辛苦了。

  陳九笑了笑,轉身朝著那女子江辭擺了擺手,便要向前走去了。

  江辭愣了一下,隨即急忙跌跌撞撞跑來,朝著陳九喊道。

  “等一下!”

  陳九轉頭問道:“干嘛?”

  江辭高聲問道:“能帶我一起走嗎?”

  陳九反問:“你沒有家嗎?”

  江辭一邊跑來一邊回道,“我家里只有我一人,剩下都是小工了。”

  陳九點頭,“孤兒是吧?”

  江辭咬牙答道:“是!”

  陳九挑眉,“孤兒我也不要,女人麻煩得很。”

  毛驢在一旁趕忙搖晃陳九手臂,不斷念道:“要呀要呀,好漂亮的姑娘。”

  陳九皺眉看了它一眼,問道:“你人獸通吃是吧?”

  母驢你也要,女人你也喜歡。

  毛驢頗為羞澀,低頭道:“我也只是愛好比較廣泛罷了。”

  陳九看得惡心,一腳把毛驢踹開,“滾一邊去。”

  江辭已然跑到陳九面前,氣喘吁吁,面色紅潤,焦急道:“帶我走吧。”

  陳九反問,“為什么?”

  江辭回道:“我在這里是活不久的,他們還會再回來的,留在這,我也只是再多活一段時間而已。”

  陳九又問,“那你為什么不自己悄悄跑呢?”

  江辭苦笑道:“我能跑哪去,我不過是被他們圈養起的籠中雀罷了。”

  陳九沉默一會兒,點頭道:“跟著我也行,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

  江辭面色有喜悅之情,趕忙答應道:“可以。”

  陳九皺眉,“你先聽我說完,要是有什么不同意,可以先提出來,我盡量聽你說,但是不改。”

  “第一,不能搞特殊化,不能因為自己是女子,就搞些特權,這樣不行。”

  “第二,平時不能有事無事就找我說話,你沒事我還有事,自個一邊玩去,不過我沒事的時候可以找你說話。”

  “第三,每月上半月你做飯。”

  “懂了嗎?”

  江辭愣了一下,反問道:“就這嗎?”

  陳九仔細思索一會兒,又道:“我只是暫時護著你,若我到時候覺得你有更好的去處,則會將你放到那處。”

  江辭點頭,“沒問題。”

  陳九便也點頭,“那就走吧,我趕時間。”

  江辭什么都沒帶走。

  她自己走就行了。

  幾人出城。

  毛驢悄悄跑到江辭身邊,悄悄摸摸道:“剛才是陳九的約法三章,現在該輪到我的約法三章?”

  江辭疑惑問道:“你也有嗎?”

  毛驢眉頭一挑,“我驢大仙當然有,首先第一點,便是你每天都得親手喂驢大仙我吃草料。”

  江辭皺眉,但也點頭,畢竟這也沒什么。

  毛驢思索一會兒,又道:“第二點,每天還得用三百字來夸耀我驢大仙的英姿。”

  江辭眉頭越皺越深,沒有點頭,靜待下文。

  毛驢又道:“第三,以后隨時補充。”

  江辭朝著前邊陳九問道:“這丑驢的話我也得聽嗎?”

  陳九轉頭,朝她笑道。

  “聽……”

  “如果你腦子有問題的話。”

  陳九語落。

  江辭便徹底不理這丑不拉幾的毛驢的。

  毛驢萬念俱灰,朝著一旁小人問道:“為何我驢大仙這么英明神武,可卻不能受人敬仰?”

  小人吐了吐口水在手掌中,搓了搓,然后朝毛驢伸出一手。

  毛驢仔細看了看。

  那是一根小小的中指。

  然后聽到小人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說道。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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