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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年氏的要求

  “夜王殿下,我等奉命行事,不管有什么話,請夜王殿下到皇后面前說吧!”

  年廷勛,皇后年氏嫡親的外甥,南宮烈的表兄,皇宮侍衛統領。

  冰月面色一沉:“夜王的身份,你也敢抓?皇后的旨意?皇上知道嗎?什么證據,根本就是栽贓!”

  “這位小姐,此事與你無干。”年廷勛面色冷肅,“夜王殿下,不要逼我們對你動手!你是個高手,但若是打起來,你們也落不著好!”

  葉塵板著小臉兒說:“小姨父,你們東晉的人可真沒意思!我是西夏太子,我看誰能欺負你!”話落看著年廷勛,小臉已有威嚴之勢,“不管你是誰,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今日要抓我小姨父,我們西夏國,跟你們東晉勢不兩立!想打仗,盡管來!”

  年廷勛擰眉,看著從頭到尾抱著女兒仿佛沒事人一樣的南宮珩:“夜王殿下,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南宮珩抱著晚晚站起來,把晚晚交給葉塵,揉了揉葉塵的小腦袋:“寶寶好棒!”

  “小葉子,我出去一趟,你們在家等著,回來我要吃餃子。”南宮珩話落,看都沒看年廷勛一眼,抬腳往外走去。

  年廷勛揮手,帶著人跟了上去。

  “妹妹,師兄在想什么?跟我們毫無干系的事情,不理會便是,我就不信那皇后敢對師兄怎么樣!南宮烈跟自己的弟妹私通,遇刺也是活該,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他出事的時候,師兄跟妹妹在一起呢!而且誰會傻到用自己標志性的武器去偷偷殺人?”冰月好生氣。

  “就是!”葉塵點頭,“那個皇后好過分!小姨父跟小姨還趕過去救他兒子,沒救過來,她竟然倒打一耙!簡直不可理喻!”

  蒙璈腳步匆匆地走進來:“怎么回事?太子死了?阿珩被抓走了?”

  “沒事。”葉翎慢條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用著急上火,阿珩不會出事的。”

  “可那個皇后就一個兒子,現在死了,她怕是已經瘋了!她是皇后,而且……雖然說皇上素來疼愛師兄,可那個南宮烈才是他的嫡長子,師兄甚至都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出了這種事,皇上還會維護師兄嗎?”冰月真正擔心的是這個。

  年氏傷不到南宮珩,可若是南宮御在悲慟之下,也認為南宮珩是兇手,事情就真的壞了!冰月怕的不是東晉皇室能對南宮珩怎么樣,只是擔心南宮御跟南宮珩父子反目成仇。南宮珩很在乎南宮御這個父親,到時候,他肯定會很難過的!

  葉翎聞言,微嘆一聲說:“姐姐,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若是他們的父子情這么不堪一擊的話,倒不如早日有個了斷,省得再糾纏不清。不過,我并不認為會這樣。”

  冰月皺眉:“那現在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做好御敵和離開東晉的準備?”

  “當然不。”葉翎搖頭,“姐姐別忘了我們來東晉的目的,尚未找到楚明澤,不能走。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如果南宮烈的死跟楚明澤有關的話,這次的事情,就是個突破口。姐姐,蒙蒙,你們照舊,去盯著五皇子府的動靜,打探一下南宮烈到底是怎么出事,在哪里出事的。南宮烈臨死前,看都沒看他的結發妻子,只求皇后放過應敏兒,還說應敏兒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看來是真愛。”

  “什么真愛?是愚蠢的南宮烈自以為是真愛!他肯定不知道應敏兒跟他幾個兄弟睡過,那孩子也未必是他的!真是蠢死了!他就是被自己蠢死的!虧得師兄一直是支持南宮烈當太子的,死了也好,這種人真讓他當了東晉皇帝,早晚是個亡國之君!”冰月一提到應敏兒就很憤怒。

  至于南宮烈,在冰月看來,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南宮烈是好人嗎?或許他沒有殺人放火,但在他違背倫常,跟應敏兒搞在一起的時候,就說明他骨子里并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他那樣做,置他的妻兒于何地?真愛?冰月最厭惡就是打著真愛的旗號,做著男盜女娼的事情,傷害最親近的人,還以為自己真情無敵的賤人!

  葉翎搖頭失笑:“姐姐息怒,我說的意思就是,南宮烈自認為他跟應敏兒是真愛。”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好生氣!那個皇后失去兒子是很可憐,但她兒子死得不冤!做出那種事,就算沒有被人殺死,早晚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皇后畢竟是師兄的養母,師兄一直都是敬著她的,但她若是敢對師兄怎么樣,我們也不必對她客氣!”冰月握著拳頭砸向桌子。

  蒙璈眼疾手快,伸手過來,托住了冰月的拳頭:“這樣會疼的。”

  冰月踢了蒙璈一腳:“用你管?”

  話落,冰月起身往外走,到門口,回頭,皺眉:“蒙冰冰你杵那兒干什么呢?沒聽見妹妹說讓我們去打探消息嗎?”

  “哦!來了!”蒙璈連忙跑了出來,“秦暖暖,我們走吧。”

  “不準叫我秦暖暖!”

  “那你也不能叫我蒙冰冰。”

  “我就叫你蒙冰冰!”

  “好的,秦暖暖。”

  葉塵點頭:“冰月姑姑和蒙蒙叔叔看起來好事將近了。”

  葉翎唇角微勾:“寶寶,你又知道?”

  葉塵老神在在地說:“當然了,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那寶寶直覺一下,你小姨父會出事嗎?”葉翎笑問。

  葉塵搖頭:“這怎么可能?能傷到我小姨父的人,根本不存在!因為唯一能打敗小姨父的是小姨,但是小姨又不會傷害小姨父,對不對?”

  “邏輯滿分。”葉翎點頭,“好了,你負責照顧妹妹。”

  “小姨去哪兒?”葉塵問。

  “你小姨父說回來要吃餃子,我去包餃子。”葉翎說著站了起來。

  “我跟妹妹一起去呀!”葉塵說著舉起晚晚的小手,晚晚對著葉翎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來。

  “來吧。”葉翎笑著點頭。

  擔心?不存在的。事實上葉翎并不認為年氏有那么蠢,也不認為年氏對南宮珩的敵意那么大。年氏是南宮珩的養母,有些事南宮珩跟葉翎說過,葉翎從年氏當年的行為判斷,她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

  南宮珩沒有進宮,而是被年廷勛帶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中氣氛很沉重,關于太子遇害的消息已經傳開了,隨之傳開的就是夜王南宮珩是兇手這件事。

  很多人親眼看著,南宮珩被一群大內侍衛圍著,押進了太子府。

  南宮烈的靈堂已經設好了,棺材擺在靈堂中。

  南宮珩在靈堂外駐足片刻,年廷勛冷聲說:“夜王,這邊請!”

  見到年氏的時候,在南宮烈咽氣的那個房間。

  床上的血跡都還沒有清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氣,年氏就靜靜地坐在里面,面色蒼白,淚流不止。

  “卑職參見皇……”年廷勛正要行禮,年氏擺擺手,聲音沙啞:“全都出去,我有話要問夜王。”

  “是。”年廷勛帶著人全都退了出去,從外面把門關上。

  房間里只剩下了年氏和南宮珩。

  “母后。”南宮珩開口,叫了年氏一聲。

  “不要叫我母后!”年氏抬頭,看著南宮珩冷聲說,“我問你,烈兒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沒有。”南宮珩搖頭。

  年氏面色一沉:“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南宮珩蹙眉:“那母后抓我來此,是何意?”

  “兇器,毒藥,兇手分明是想栽贓到你身上,是不是你的仇家?”年氏看著南宮珩的目光很冷。

  南宮珩搖頭:“不是。我懷疑,是南宮朗。”

  年氏神色一僵:“他……你為何這么說?你知道烈兒是怎么死的?”

  “皇兄臨死前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南宮珩并沒有說他早就知道南宮烈和應敏兒有染這件事,有些東西,說太多并沒有好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烈兒他……糊涂啊!”年氏泣不成聲,“他怎么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南宮珩沉默。南宮烈為何做出那種事情來?南宮珩也不知道,那也不是他心目中認識的南宮烈。說實話,他很失望。

  “南宮珩,找到殺烈兒的兇手,替他報仇!”年氏看著南宮珩冷聲說。

  南宮珩點頭:“我會盡力。”

  “你必須做到!這是你欠我的!”年氏看著南宮珩說。

  南宮珩本以為,年氏要說的是她當年的養育之恩,結果年氏開口,看著南宮珩冷冷地說:“我本來應該還有個兒子的!是你娘那個賤人!瘋子!是她害死我的孩子!她死了,皇上還把你塞給我!你娘那個賤人就是要讓你代替我兒子的位置,成為嫡出的皇子!可我甚至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你小時候,無數次……無數次我都想掐死你!我也有無數次的機會!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把你當親生兒子看待,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慘死的兒子!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南宮珩不知道年氏死去的那個孩子,是否真是他那個喪心病狂的生母殺害的,但他突然理解了,為何小時候年氏看他的眼神,總是很奇怪,有時候,看著他看著他,眼睛就濕了,明明想抱他,卻總是冷著一張臉。

  “母后,對不起。”南宮珩垂眸,“殺害皇兄的真兇,我一定會找到的。”

  “對不起……”年氏泣不成聲,“你沒有做錯什么,但這么多年……我真的沒有辦法面對你……”

  “母后節哀,別忘了還有八妹和侄兒們。”南宮珩看著年氏說。

  話落,南宮珩轉身離開,到門口,年氏叫住了他:“你打算怎么做?”

  “抓應敏兒審問。她知道是誰。”南宮珩說。

  “烈兒臨死,還惦記著那個賤人,我答應烈兒……”年氏神色痛苦。

  “我沒有答應。”南宮珩沒有回頭說,“母后不必想太多,應敏兒的孩子,未必是皇兄的。”

  南宮珩話落,從年氏面前消失了蹤影。年氏臉色鐵青,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南宮珩是暗中離開太子府的,徑直回了夜王府。

  餃子正好出鍋,見南宮珩回來,葉翎也沒有多意外。

  “如何了?”葉翎問。

  南宮珩把他跟年氏的對話告訴葉翎,葉翎皺眉:“當年你生母害死了母后的第二個兒子?竟然還有這事,怪不得她那樣對你。不過不管那件事的真假,至少母后堅信是真的,在這種情況下,她沒有殺了你,真的算是仁慈了。而且我覺得,她還挺信任你的。”

  南宮珩嘆了一口氣:“若是當初知道皇兄跟應敏兒的事,我們及時阻止,會不會就沒有……”

  葉翎打斷南宮珩的話:“我知道,你對母后有虧欠,她畢竟養過你,但你對南宮烈可沒有什么虧欠。不要那樣想。我們親眼看著,南宮烈臨死的時候,對他母親,對他的發妻,對他三個兒子,一句話的交代都沒有,只惦記著應敏兒。他已經鬼迷心竅了,你信不信當初你去勸他迷途知返,他會立刻跟你反目成仇?而且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抹殺不了的,就算你讓他活著,他也注定身敗名裂,躲得過這次,躲不過下回。”

  南宮珩點頭:“我知道,只是……我最擔心的是父皇,這樣的結果,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我今日還沒見到他。”

  “母后很可憐,但南宮烈并不無辜。父皇是心思通透的人,會想通的。”葉翎說,“母后沒兒子了,但她還有三個孫子,有所慰藉,日后會好起來的。”

  吃完了餃子,南宮珩再次出門,暗中去了五皇子府。

  南宮烈是在五皇子府的別院遇刺被帶回太子府才找人救治的,這件事是皇室丑聞,被封鎖了消息。

  這會兒冰月和蒙璈打探了消息,正要回去,南宮珩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后,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師兄,你怎么來了?你沒事了?”冰月很驚訝。

  南宮珩搖頭:“沒事。這邊情況如何?”

  蒙璈說:“南宮朗尚未出關,應敏兒一早回府,沒有出過房門。”

  “你們倆去,把應敏兒帶去夜王府。”南宮珩說。

  “直接動手嗎?”冰月蹙眉,“你父皇知道嗎?”

  “我會跟他解釋。”南宮珩說。

  “那師兄呢?”冰月問。

  “我去會會南宮朗。”南宮珩冷聲說。

  冰月和蒙璈蒙了面,一人動手,一人掩護,還下了迷藥,很順利地就把應敏兒給擄走了。

  南宮珩很輕松地打開南宮朗書房密室的機關,就見南宮朗端坐其中,睜開眼睛,神色一變,瞪大了眼睛:“七弟?你要做什么?”

  “你會知道,我要做什么。”南宮珩拔劍,就朝著南宮朗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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