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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被賣掉的楚明澤

  老者名司徒善,女子名叫司徒菁,親祖孫,原是四大醫道世家之一司徒世家中人。

  “司徒善?你對得起這名字嗎?”南宮珩用砍刀背把司徒善拍得吐血不止。

  “公子饒命……都是老夫鬼迷心竅……”司徒善卸掉慈眉善目的假面,連連求饒。

  “你可認識或聽聞任何姓葉的人?”南宮珩問。

  司徒善愣了一下,搖頭,“老夫不認識姓葉的人……”

  南宮珩微嘆,也沒追問,“既如此,你們帶路,把我們送到司徒家去。”先到正常的人多的地方再說。

  “是……”司徒善不敢忤逆。

  “你方才說,你懂醫術?”南宮珩又問。

  司徒善眸光微閃,“是,我原是醫道世家司徒家的三長老,醫術尚可。”

  “那你給我老爹看看,他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南宮珩說著,手中的刀轉了個方向,抵在司徒菁脖子上,冷哼一聲,“最好別耍什么花招,否則我第一個把你孫女給剁了!”

  “我可以試試……”司徒善一臉惶恐。

  葉晟神色微動,握拳又松,并沒有拒絕。

  南宮珩當然不會告訴司徒善,他們失憶了,或者請司徒善給他解毒。

  葉晟看不到,南宮珩暫時不能用武功,兩人必須默契合作,都不能出事,否則局勢很容易翻轉。

  司徒善這種老狐貍,萬一伺機給他們下毒,那可就壞了。

  因司徒善雙手被葉晟削掉,無法把脈,只是仔細看過葉晟的眼睛,就說他可以治。

  南宮珩拖著司徒善去備藥,需要動手的,司徒善說,南宮珩來做。

  藥制好拿過來,南宮珩并未給葉晟用,卻徑直走向司徒菁,踩著她的臉,強迫她張嘴,把藥扔了進去!

  司徒善臉色煞白,瞬間汗涔涔的。

  下一刻,就見司徒菁的面色由白轉青,烏青發紫,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全身顫抖不止,慘叫聲凄厲刺耳。

  南宮珩面色一沉,回身,狠狠地踹了司徒善一腳,“老賊,竟然跟老子耍花樣!”

  很簡單,南宮珩懷疑司徒善會趁機對葉晟下毒來反制他們,果然沒猜錯。

  司徒善陰招敗露,這下真的老實了,哭得老淚縱橫,認錯求饒,求南宮珩救司徒菁。

  南宮珩又在司徒善指導下做出解藥,給司徒菁服下,但她雖撿回一條命來,內力卻已全廢。而這,原本是司徒善打算對葉晟做的事。

  南宮珩毀掉司徒善祖孫在島上飼養的毒窟,找到他們藏起來的船,金銀財寶,各種藥物毒物。

  后者南宮珩一一問過司徒善怎么用,一旦有一絲一毫懷疑他說謊,簡單,抓司徒菁試藥,司徒善哪里還敢冒險?

  其中有一種藥物是用來易容的,南宮珩試過,效果不錯,果斷給自己換了張臉。畢竟如今失憶,與敵人相見會毫無防備,最好不要被認出來。

  南宮珩給葉晟也做了偽裝,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影子。

  翌日,南宮珩和葉晟備好干糧,帶著司徒善祖孫一起,乘船出海,往司徒家去。

  南宮珩體內的毒當然是要解的,但他必須找到一個可信任的人來做這件事,不然很危險。

  去司徒家,一來暫時也不了解別的地方,至少手中這對祖孫對司徒家所在的地界比較熟悉,到時候可以繼續打聽葉翎。二來,那邊是醫道世家,總能尋到機會解毒。

  另外一邊,正在前往蒲家的葉翎,行程已過半。

  在葉翎的醫治之下,蒲琮近日感覺身體有明顯好轉,原本郁結的血氣通順許多,整個人都松快不少。雖然尚不能站起來,但他本已徹底失去知覺的雙腿,近日開始隱隱作痛,這是好兆頭。

  周老見識到葉翎的本事,對她越發客氣,也越發好奇葉翎到底什么來頭。

  不過蒲琮專門叮囑過,除非葉翎主動講,否則不要打聽她的事,這很失禮。葉翎是高人,也是他們的恩人,必須交好,絕不可得罪。

  葉翎當然不會跟他們說那么多的,當下要務是找到南宮珩和宋清羽,在此之前,行事必須謹慎再謹慎。

  秦國開元城。

  冰月和如意先后平安生產。

  冰月生下一個酷似蒙璈的大胖兒子,而如意如愿二胎得女,誕下一個漂亮的小千金。

  有蘇棠在,還有孩子們,最近大家聚在一起,氣氛也遠不如從前那么歡樂。

  當蘇棠都開始唉聲嘆氣,一會兒說宋美人不會被人吃了吧,一會兒說鬼丫頭到底怎么回事,一會兒又說南宮老七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其他人心中的牽掛自不必說。

  冷淞和墨云初已送來從葉纓那邊帶回的信件,在開元城等了幾日不見南宮珩和葉翎回來,墨云初心系姜敏,他們小夫妻便離開回了墨云國,說待姜敏生下孩子,他們還會再過來。若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派人去通知他們。

  廢寢忘食的風不易,已經“瘋狂”地看完了當初南宮珩從虞家搶來的所有書籍,醫術毒術更上一層,蠱術也不再是從前一知半解的程度,如今癡迷于研究自創新的蠱術。

  在這期間,蘇棠和蒙璈合作,邀請原老頭和秦徵助力,設計抓獲了當初被虞璘派來開元城的兩個長老。

  兩個最后的漏網之魚被擒住后,蘇棠和蒙璈一人選了一個,風不易很爽快地給他們用上自己搞出來的蠱,奪了那兩人的內力,為他們提升實力。

  蘇棠出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老爹上官芃打架。

  可惜,雖然蘇棠實力大增,但上官芃正好也在近日成功突破,最后以蘇棠落敗結束戰局,再次被上官芃教做人……

  “爹,義父義母和美人叔叔什么時候回來呢?我好想他們呀!”蘇小糖捧著白嫩嫩的小臉兒,嘆了一口氣,覺得爺爺給他買的糖葫蘆都不甜了。

  蘇棠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唉聲嘆氣,“是啊是啊,我也好想他們啊!一個兩個三個全都是混蛋,說不定在哪里逍遙快活呢!等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揍他們!”

  蘇小糖小臉認真又同情地搖搖頭,“爹,你打不過義父的。你敢打義母,會有好多人揍你的。美人叔叔說不定也突破了呢!”

  蘇棠:……這到底是誰親兒子?要不要這么扎心?

  此時祁妙已在秦國南部上岸,用最快的速度往開元城來了。

  另外一邊,楚明澤幽幽醒轉,就見秦巖朝著他走過來。

  秦巖消瘦許多,神色憔悴,依舊是女裝打扮。

  記憶回潮,楚明澤面色倏然陰沉。在秦巖被洛蘅帶回之后,聞雅就安排他來照顧楚明澤。

  因此,這段日子,秦巖一直都在楚明澤身旁,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但這一切,全都是讓楚明澤深深厭惡的事情。

  秦巖并不知道他先前喂楚明澤喝的水被聞雅下了解藥,見楚明澤睜眼,他神色一喜,快步走過來,“小白你睡醒了!今日陽光和暖,姐姐帶你出去玩兒吧!”他們并沒有被關在諸如地牢之類的地方,有一定的活動范圍。

  楚明澤壓下心中升騰翻涌的怒火,閉上眼睛再睜開,看著秦巖冷聲說:“不要再那樣叫我。”

  眼前人突然轉變的眼神和語氣,讓秦巖面色一僵,很是無措,“你……你好了?”

  “我沒有忘記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楚明澤面色愈發平靜,也愈發冷漠。

  秦巖卻不由歡喜,“你真的都記得,你也……不恨我嗎?”

  問出這句話,秦巖的心提了起來,眸光癡癡地看著楚明澤,期待他的回答,卻又害怕他的回答。

  楚明澤搖頭,“恨你做什么,你大概是當今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

  秦巖聞言,眼圈兒都泛了紅,“你能這樣想,我真是太高興了,我一直都怕……”

  下一刻,楚明澤打斷秦巖的話,看著他說:“不過,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我不想騙你,我只把你當朋友,沒有其他。過去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秦巖苦笑,“我知道,是我奢求太多……你能把我當朋友,允許我留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秦巖沒有看到楚明澤眼底冰寒的暗光,被自以為是的愛情沖昏頭腦,也忘了楚明澤是什么人。

  楚明澤確實不恨秦巖。但只是因為他素來不喜歡讓感情支配自己的理智和行為。

  不管是愛,抑或是恨,對楚明澤而言,都很多余,沒有意義。他衡量一個人一件事的標準,從來都是兩個字,利益。

  并非沒有例外,但秦巖絕對不會成為被楚明澤另眼相待的人,甚至,他連楚明澤的朋友都不算,因為楚明澤沒有朋友,也不需要。

  秦巖活著,對楚明澤當然是有好處的,最不濟楚明澤遇險的時候,還有這個蠢貨可以為他擋刀。

  如此,他為何要推開秦巖?況且,還是秦巖自愿的。這種被感情支配的奴隸,除了礙眼之外,沒有什么不好。

  門開了,秦巖立刻回頭,見聞雅進門,他下意識地擋在楚明澤身前,眼神戒備,“你要做什么?”

  聞雅一掌把秦巖打到地上,神色淡淡地說:“不自量力的蠢貨。”

  楚明澤微嘆,“你我的事,跟秦巖無干,你大可不必為難他。”

  秦巖心中感動,聞雅看著楚明澤的眼神帶著三分輕嘲。

  楚明澤并不在意聞雅看透他的心思,神色淡漠,“你讓我醒來,有何吩咐?”

  聞雅冷聲說:“以后,你好自為之。”

  楚明澤只覺莫名,這是要放了他?不可能……

  很快,楚明澤再次陷入昏迷。

  聞雅看向秦巖,“想要你的情郎活命,幫我做一件事。”

  秦巖擰眉,“你想如何?”

  “幫我抓一個人過來。”聞雅說,“一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得手的人。”

  “誰?”秦巖眸光一凝。

  聞雅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給秦巖,“要抓的人是誰,你見信便知。奉勸你,不要再試圖去跟你兄長秦徵那幫人為伍,因為只要你仍在乎楚明澤,他們就不可能會幫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暗中行事,勿打草驚蛇,事后只要我不說,你不說,他們不會知道是你做的。明白嗎?”

  秦巖神色一變再變,攥住那封信,“你該不會讓我抓南宮珩和葉翎的孩子吧?”

  聞雅冷笑,“怎么?你在乎?不忍心?”話落微微搖頭,“不必亂猜,是一個跟你沒關系的人。”

  “我帶來你要的人,你真會放了他?”秦巖說著,看向不遠處昏迷過去的楚明澤。

  聞雅點頭,“你知道的,他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事實上他的血對我而言,已沒有多大用處。只要你做到我要求的事,我可以成全你,讓他徹底失憶,跟你走。”

  秦巖心中一動,“好!你若食言,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你可以走了,外面會有人為你引路。”聞雅說,“你若是敢向南宮珩葉翎出賣我,待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一定推他們的宿敵楚明澤出去擋刀!”

  秦巖眸光一黯,“你等著吧!”話落大步走到楚明澤身旁,俯身緊緊地抱住他,良久之后,才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楚明澤再次醒轉,已不見秦巖。

  “你要把我賣了是嗎?”楚明澤目光幽深。

  聞雅點頭,“你很聰明,猜得差不多。”

  “呵呵……”楚明澤垂眸冷笑,“如果我沒猜錯,你故意讓我醒來,跟秦巖說過話,等我再次昏迷的時候,拿我威脅秦巖,為你做事?秦巖確實蠢,你也是真無恥。”

  聞雅挑眉,“你著實很聰明,不過話多了。”

  “即將被賣掉,我對你說什么,都無妨不是么?”楚明澤似笑非笑地站起來,“上官箬,你那兒子,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你的,早點給自己準備后事吧!作為南宮珩的宿敵,自認為比你更了解他的人,這是我給你的忠告,不用謝。”

  聞雅冷哼,“我應該謝謝你,把同樣的忠告還給你。”

  “我猜,你現在要放我的血了。把我賣掉之前,榨干最后的價值。”楚明澤笑意加深,“請吧?”

  楚明澤話落,聞雅手中多了一把小刀,“原想讓你昏睡過去,既然你想清醒著感受被放血,我成全你。”

  半個時辰之后,楚明澤面如金紙,虛弱無力地倒在地上,半昏半醒間,被聞雅拖著往外走。

  而秦巖已被人帶著離開洛家,出海上船。

  站在船頭,拆開聞雅給的那封信,只一張薄薄的紙,上面寫了三個字……

  數日后,楚明澤再次醒來,意識到他應該已不在聞雅手中了。至于“買主”是誰,無從猜測。

  白衣侍女送水來給楚明澤洗漱,過后又送來飯菜茶水。

  楚明澤安靜地吃了些東西后,被侍女帶著,見到了端木尹。

  “跪下。”端木尹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向楚明澤,死氣沉沉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楚明澤感覺到莫大的威懾,讓他心神俱震,垂頭跪了下來。

  “我是什么人,你在什么地方,接下來會有人告訴你。”端木尹看著楚明澤,聲音低沉沙啞,“現在,你只需知道,我將會成為你的師父,助你問鼎至強巔峰。”

  楚明澤心中驚詫,完全不能理解當下是什么情況。

  “你是在等我向你解釋為什么嗎?”端木尹冷聲問。

  楚明澤神色一凝,“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話落對著端木尹磕了個頭。

  楚明澤的確想知道為什么,但這卻也不重要。

  他一路走到現在,最想要的東西,這個人可以給他,這就夠了!

  至于是不是被利用,會不會被控制,不需要考慮!因為他當下本就沒有自由,提升實力,才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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