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孫悟空出了瀛洲后,看到前面云層中漂浮的人后突然愣住了。
沒想到在這里能碰到父親大人,心中頓時流過一股暖流,他正處于最艱難的時期,父親大人突然出現,那么……
只是父親大人身體虛幻,身上還有濃霧的香火氣息,很明顯這是一個香火法身。
“還在為人參果的事情發愁嗎?”陸言和顏悅色地問道。
看著父親大人眼中的柔光,孫悟空很是感動。
本以為保護唐僧等人取經布道不過是順手之事,沒想到竟然那么艱難,即便他經常向天庭求援也不過勉強度過。
現在,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道人都能令他無能為力,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跑了方丈、蓬萊、瀛洲三島,竟然都無能為力,雖然都客客氣氣,但他哪里不清楚,人家只是單純的客氣罷了。
可他又能怎么樣呢,只能裝作不知,然后繼續向其他地方求援。
因此情緒低落地說道:“是的,那人參果樹沒想到那么厲害,我找了好多人,仍然無能為力。”
“癡兒,找了那么多地方,應該知道人參果樹的來歷吧,你怎敢輕易推翻人參果樹,偷了他的果子就是,何必做那吃力不討好之事呢?”陸言聲音有些嚴厲。
聽到陸言的訓斥,孫悟空并沒有反感,畢竟是他犯錯在先,有人講幾句也是好的。
只是他的眼中滿是驚訝,父親關注的點不是他不該偷果子,而是他不該推倒人參果樹。
在他眼中,如果只是偷人參果是沒有問題的。
心中哭笑不得,卻是明白過來,偷果子的確不算什么,畢竟對自己有利,可推翻人參果可就是找死了。
正想著,耳旁再次響起父親的勸誡聲。
“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似這萬年,只結得三十個果子,果子的模樣,就如三朝未滿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備。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這些你應該都知道。”
陸言沉聲說著,隨即看了孫悟空一眼后,又繼續說道:“可你知道人參果是十大先天靈根嗎?同時他也是鎮元子的成道至寶,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也不一定推得倒它。”
“啊……那……那鎮元子……”
孫悟空又驚又怒,本以為自己確實闖下大禍,沒想到竟然是被人算計了。
他推倒的人參果樹都是假象,其實人參果樹根本沒有任何損傷。
那他還需要救什么果樹,也不可能救活。
眼中閃過人參果樹的一切,可他突然發現一件事,那就是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仍然是無能為力。
他能怎么辦,直接向鎮元子攤牌,他也不是對手,可出了這個他還能怎么辦呢!
臉上滿是蕭索之色,對于目前的遭遇,就算再不滿也無法反抗。
就在徹底絕望之時,眼睛偶然看到對面的父親大人。
心中咯噔一聲,既然父親大人出現,不正說明對方有辦法,特地過來指點他的嗎?
當即滿懷期待地問道:“父親大人知道如何醫治人參果樹?”
“我都告訴你人參果樹沒事了,既然沒事,我又如何醫治呢?”
陸言似笑非笑地說著,這本就是一個局,一個鎮元子與佛教心照不宣之事。
目的還不是讓孫悟空前往南海觀音菩薩處求援,使得鎮元子與佛教產生聯系。
甚至消弭其中的因果!
說完,他又笑著說道:“你還是沒有看透啊,其實根本上不是這回事,是你心態出了問題,這本就不是大事,唐僧、青橙、李淳風不可能有危險的,既然如此你何不出來走走,找找取經背后的真像呢?
等你知道事情的真像,一切都不是問題了,你也不用那么著急了,須知心在行先啊。”
說完陸言的身影便消失了,化作點點香火,融入空中。
本就是臨時制造的香火法身,完成任務自然就消失了。
“是我自己沒有看透取經布道的本質,太過在乎這件事啊,父親大人說的對,我是應該先去理清楚取經布道的原有。”
“最重要的是我為何會參與其中,我在這里面究竟發揮著什么作用,為什么又會是我。”
“要說我與取經布道之間的聯系,應該是從被壓五行山開始,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可能發生后來的事,應該繼續往前推。”
“被壓五行山之前,應該是花果山到大鬧天宮之間的事,可大鬧天宮之前會不會已經被他們算計了呢,這件事到底出在哪里?”
孫悟空越想越迷糊,感覺真像明明很清晰,可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思來想去,他的眼前浮現出須菩提祖師的面孔,父親大人說的入局,應該是從那里開始的。
如果不是父親大人出現,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返回斜月三星洞的,畢竟臨走之前祖師講過不得返回的話語。
而且他也答應過,現在父親大人都說了,說啥他也得回去一趟。
猶豫片刻后一個筋斗飛上天空,瞬息之間十萬八千里。
很快便來到爛桃山上空,只是看了一眼山上的神域,并未驚擾那邊,畢竟這是父親大人建立的實力。
而且在附近仔細尋找,最終找到一個空間裂縫鉆了進去。
當孫悟空來到三星洞的時候,人去洞空,已經沒有人呢?
原先繁華的洞府一片荒涼,滿是灰塵了蜘蛛網,見到這一幕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孫悟空喃喃說著:“祖師果然不再見我。”
心中一片哀涼,要說他最感激的人是誰,恐怕非須菩提祖師莫屬,對方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傳授他一身滲透。
可就是不愿意承認是他師父,因此他只能將自己的感情挪移到唐僧等人身上。
可心中的感激怎么可能會消失,只會在心中不斷發酵。
“師父啊……師父,雖然您不愿認我這個弟子,但您永遠是我的老師,即便您知道佛門在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