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也知道昌明帝不可能無緣無故把自己叫來,必然是有要事吩咐的,所以他干脆直接就自己說了。
昌明帝見魏榮還算自覺,于是放緩了語氣說道:“朕需要派人前去越國打探消息,但是左思右想沒有什么好的人選,我便想到了你,你不管怎么說武藝還算是不錯的,我打算派你前去,你可否愿意?”
“陛下,草民一介白身,前去越國是不是不太合適,況且家中舍妹還在,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魏榮沒想到昌明帝找他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并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婉拒了。
其實魏榮還真的挺想去越國查看一下,畢竟他們才得到消息,就是越國的人搞出了這場瘟疫,但是他如果表現的太主動,可能昌明帝反而會懷疑。
昌明帝一見魏榮好像不愿意,心里就有些惱怒了,“怎么,朕安排事情給你做,你是在跟朕說不嗎?魏榮,你不要忘記你之前犯的逆反之罪朕是可以誅你九族的!你不是寶貝你那個妹妹嗎?當初我是應了安親王的話才放了她,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再抓她回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不敢推辭,草民愿意前往,還請陛下手下留情,草民的妹妹是無辜的,她不過是個深閨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魏榮連忙跪在地上求情。
以前魏榮多么驕傲一個人啊,甚至還因為過度的自負起過謀逆之心,可是現在卻如此卑微的在地上哀求,跟條狗一樣,昌明帝看在眼里,心中一陣爽意。
昌明帝也不想太折騰他,畢竟豐神采還在一邊看著,于是他本著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道理,對魏榮說道:“你放心,替朕辦事,朕不會虧待你,朕現賜你為營千總,從六品,不至于當初堂堂的魏將軍還要在地上跪著自稱草民,沒得丟了你魏家祖宗的臉。”
“多謝陛下隆恩,草民,不,微臣領旨,微臣一定竭盡全力。只是不知微臣這一趟去到底要查什么呢?”魏榮升了官,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看起來激動的無以復加,他略帶茫然的問話,畢竟按道理,他這會兒應該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過昌明弟卻不想再跟他解釋了,“安親王,你跟魏千總說說吧。”他讓豐神采告訴魏榮。
于是豐神采一本正經的把關于越國國師給啟國下毒的事情又跟魏榮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兩個人就裝著不熟的樣子,一個說一個聽。
“欺人太甚!這越國國師實在是欺人太甚!陛下,您若是早告訴微臣還有這么一樁事,微臣一定不會推脫的,就算這趟您不給我安排什么官職,我也愿意前往!”魏榮聽完豐神采的話,突然暴怒,當即慷慨陳詞。
昌明帝也沒有懷疑,畢竟啟國跟越國一直都關系不太好,更何況還是魏榮這樣親自上過戰場的士兵,當初死了多少人打了多少仗,有此情緒也是正常。
只不過魏榮對他說的再好聽,他還是不太敢把魏榮放出去,于是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朝魏榮扔了過去,“既然你已經說悔改了,那就把這個東西吃下吧。只要你認真做事,等你回來以后,朕必當賜你解藥,并且高官厚祿。”
昌明帝給魏榮的是蠱毒,這個蠱毒比較特殊,但是當著豐神采的面,昌明帝并沒有說出它的效果。
魏榮知道這是昌明帝不信任自己,所以給自己上的一層枷鎖,但是他此時也不得不吃,所以不假思索的吃了下去。
豐神采眼瞅著那枚藥丸很像之前白楓給他的蠱蟲解藥,心里覺得有些不好,這莫非又是蠱蟲?
豐神采很疑惑,這昌明帝到底哪里來了這么多蠱毒,難道是他身邊那位神秘的御醫給的嗎?
豐神采一直都知道昌明帝身邊跟著一位御醫,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如今看來,昌明帝那源源不絕的蠱毒應該都是他煉制出來的。
其實是豐神采誤會了,蠱毒確實是薛神醫上交出來的,但是卻不是他煉制的,而是薛神醫的師傅留下來的一些,用一個就少一個。
昌明帝之所以如此器重和信任薛神醫,不僅僅是因為他拿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當然,那是在豐神采出現之前,更重要的是他給的這些神奇的蠱毒,但是更為關鍵的一點,便是因為當初薛神醫向昌明帝投誠之時,曾經主動服下了蠱毒,并且把母蠱交給了昌明帝手中。
魏榮吃了蠱毒以后,昌明帝就讓他退下了,豐神采非常恭敬的問道:“父皇,您為什么讓魏榮前去呢?他一個逆反不成的賊子,如何當的起此重任。”
昌明帝教導他,“他從前之所以逆反,就是把權利看的太重,這樣的人,心中是有弱點的,我現在讓他有機會重回官場,他一定會死死的抓住這次機會,那還不任我所用?皇兒,你要多學著點。”
難得的,昌明帝親自指點豐神采帝王心術,然而豐神采卻非常鄙夷這種做法,既然覺得自己手段高明,為何還要下毒?說穿了,還不是怕失控。
“父皇英明,兒臣還有很多要學的。”但是表面上,豐神采卻是一副恍然大悟外加佩服萬分的表情,“對了,父皇,您給魏榮吃的是什么毒藥?他會不會出去找到神醫給他解毒?”豐神采想要試探一下。
昌明帝卻非常自信的說道:“放心吧,這種毒,可能就連你也沒辦法,哈哈,以后你就知道了。”
豐神采又問道:“那魏榮若是半路上毒發可怎么辦才好?會不會誤了大事?”
昌明帝卻有點不耐煩了,“我心里有數,他中的毒不會輕易發作的,行了,你別問東問西了,有空就多做一點上次給我的丸藥好了,我吃著覺得不錯。”
豐神采早就猜到昌明帝會有此一問,所以也直接拿出了之前就準備好的藥丸,這次昌明帝倒是當著他的面吞服了進去,也沒有再讓薛神醫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