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青心里咯噔一下,他跑過去一看,這人面朝下撲倒在地,身下一洼干枯血跡,衣服下面的身軀灰敗干枯,看上去就像干尸一樣。
楊柳青戰栗不已,他在干尸上一陣摸索,找到了一枚帶有靈溪山印記的儲物戒指,上面還刻著一個蕓字,這是他的師弟曾蕓。
“敢問前輩,我師弟他們死于何人之手?這究竟是什么邪惡法術?為什么死者會變成干尸?”楊柳青內心悲痛中也夾雜著濃烈的驚懼。
“你們只管把死者帶走安頓,其他的事不要多問!”玄機尊者一心想著該怎么找出藏進洞天秘寶的榮嫻仙,哪有心思理會其他。
“前輩,此事干系重大,晚輩已將消息傳回師門,請前輩歸還傳送陣核心陣盤,以免造成不便。”楊柳青請求道。
“關閉傳送陣是為了防止兇手走脫,現在兇手尚未抓住,還不能恢復傳送陣,你們最好退回鎮上去,免得在此枉送了性命!”玄機尊者冷著臉說。
楊柳青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他幾個門派的弟子也都已將這邊的情況傳回了師門,只是在師門長輩到來之前,他們根本無法反抗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玄機尊者。
玄機尊者冷漠的看著各派幸存的弟子將在這一場圍堵戰中喪命的修士抬走,剛剛死在那詭異綠光下的足足有一百多人,這些人的修為都在煉血境和凝神境之間,算是各自門派中的中堅力量。
他心頭并未任何傷感,有的只是難言的苦惱,苦惱那兩人明明境界不高,竟然能從天劫中逃生,還跑的這么快,一眨眼就躲進了洞天秘寶中,他左手捏著一截紅絲,右手持著一個晶亮的小瓶,紅絲上有血滴入小瓶中,這瓶子里正是那女子的血,而他們御空城最擅血媒定位術。
他緊緊盯著前方那一片虛空,那里就算兩人消失之處,也是洞天秘寶的所在之處。
他剛剛已經嘗試著以血為引,看看能不能有所感應,結果一無所察,不過,就算是洞天秘寶,也不可能自己長腿跑了,這一點,他很確定。
玄機尊者已經傳信給他的師父天一城主,他有那女子的血液在手,又知道洞天秘寶的確切位置,只要小范圍使用空間撕裂術,就可以將那洞天秘寶撕開口子,再以秘術殺死那女子,那女子一死,洞天秘寶就成了無主之物,自然會現出形來。
雖然稟告師門后,這洞天秘寶就再難歸他個人所有,卻總歸比讓別的門派占了便宜強,何況,他是御空城下一任城主,這等寶物遲早要交到他手里。
天一城主收到玄機尊者的密信后,派出了兩位大乘境的師兄,兩位師兄原本都已避世多年,這次也是因為新域探索一事才出山的,不過聽說門下師侄發現了洞天秘寶的線索,立刻答應前去相助。
黃風沙漠中的五座傳送陣已全部關閉,御空城這邊也無法使用,這兩位仙君同樣也是使用飛舟代步趕往黃風沙漠,他們趕到那里,剛剛與玄機尊者匯合,靈溪山的清遠仙君和陸豐真人也到了。
玄機尊者知道,后面各大門派還會陸續派人來,不過能拖一時算一時,他還是以他們要抓的人極善偽裝,怕會借用傳送陣逃跑的借口,堅持暫不開啟傳送陣。
靈溪山的清遠仙君看到那些尸體,異常震驚,對御空城的決定也無異議,其他三大門派的弟子,雖然將這邊的消息傳回門派去了,但是畢竟不知道其中內情,傳遞的只是各自門派的傷亡情況以及御空城關閉傳送陣的消息,沒有引起各自門派高層的重視。
“玄機,這么多弟子在同一時間死于同一種原因,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當時的情形?”清遠仙君臉色沉重。
“清遠前輩,事情是這樣的……”玄機尊者有選擇的將當時的情況講述了一遍,他隱瞞了榮嫻仙和洞天秘寶的事,著重講述了那個詭異的黑盤和眾多弟子的死亡。
“這么說,傷人的兇徒,你沒有看清楚?”清遠仙君皺眉問道。
“是的,當時離得遠,只看到這邊動靜異常,趕過來的時候,那兇徒就不知所蹤了。”玄機尊者答道。
“為何不趕緊求援,反而關閉傳送陣?”清遠仙君質問道。
“晚輩也是擔心,這么長時間找不到那兇徒,說明他極善偽裝或者是有高級的隱身法寶,一下子死了這么多人,難免引起恐慌,萬一那人混在各家弟子中,借著傳送陣逃出去,這天大地大的可就沒出尋去了!”玄機尊者早就想好了說辭,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現在的弟子也都會處于危險之中!”清遠仙君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那兇徒已經在天劫中身受重傷,現在不過是茍延殘喘,雖然不知所蹤,想傷人卻也不容易,晚輩已提醒各家弟子返回駐地并進行偵查,晚輩守在這里,定會保護剩余弟子的安全。”玄機尊者看了看被天雷劈的溝壑縱橫,一片焦土的區域,搖了搖頭。
“走,去鎮上看看!”在玄機尊者這里也問不出什么,不如去問問自家弟子,看看會不會有什么收獲?
靈溪山這兩人離開后,玄機尊者給兩位師伯見禮后,立即直入正題,在周圍設下一道結界,指了一個方位,請兩位師伯使用空間撕裂術,而他會使用血媒千千絲將躲進洞天秘寶的那個女人抓出來,只要將她殺死,洞天秘寶就算到手了,到時候,靈溪山的人就算反應過來,或者查到什么也晚了。
那兩位師伯也是毫不含糊,掐手印朝著玄機尊者所指的方位開始施術。
迷霧空間內,寧青云重傷瀕死,榮嫻仙也處于半昏迷狀態,身體和神魂都受傷極重,就在這時,迷霧空間入口處有些顫動,榮嫻仙突然“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她渾渾噩噩的睜開眼來,看向那入口處,她感覺到,外面有人在撕裂那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