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木匣子很簡單,四四方方,盒子上面雕刻著簡單古樸的花紋。
姜沐將里面鋪著的一層錦緞拿了出去,看了看盒子底部,里面的空間確實要比從外面看上去要淺一些。
當當當!
空的。
她拿出刻刀,刀尖從一角用力刺入,然后輕輕一推。
只聽咔擦一聲,底部的木片撬開,里面竟然放著一枚玉牌,玉牌雕著仙鶴,入手溫熱,細膩瑩潤,這竟然是羊脂玉。
估計當時那股舒適感就是這羊脂玉傳來的。
而在羊脂玉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蠟丸,她捏碎之后,將里面的紙團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這是一份房契:松江府大東門府張,今將住宅一所共計瓦屋二十間,望落東門,出賣與趙老爺名下為業,實授價銀三百五十兩……恐后無憑,立此賣契,文約為照。
姜沐腦子飛速轉動,為什么要把一張房契跟一枚價值連城的羊脂玉放在一起,而且,還放在這么隱秘的地方。
難道著房子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她認真辨別上面的文字,有些已經太模糊了,不過,松江府,應該是滬市,大東門附近的房子,這可不少找啊。
她研究了老半天,也沒研究出個什么名堂來,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房子肯定有點名堂,等她回滬市之后,可以去圖書館好好查查資源,看看有沒有什么縣志留下,古代,滬市就是一個縣城,現在還保留了9大門,房契上又圈定了大東門,查起來應該不困難。
姜沐把玉牌和地契都小心的放好,將木匣子回歸正常,收了起來,一切都等回家之后再處理。
反正現在買房子肯定是穩賺不賠的,實在不行就把地契上圈定的房子買下來,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機,等到房子到手之后可以慢慢調查。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姜沐吃過早飯,收拾妥帖之后,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把自己包裹成一個北極熊模樣,背著雙肩包去了木家。
木老爺子是正宗的北派傳人,雕工大氣,齊石恢弘,姜沐現在已經恢復到了前世的水平,不過,前世她學習的是南派手法,以精雕細琢為主,現在趁著在京城,她自然要抓緊時間學習。
至于禮物,昨天從木匣子里翻出來的那枚仙鶴羊脂玉玉牌,就非常合適。
仙鶴有著延年益壽的寓意,老爺子今年已經60多歲了,刻刀也不知道還能拿幾年,這個送給他正好。
木家人口十分簡單,住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雖然面積跟姜沐買的那個沒法比,但是,也有個500多平,整個院子布置的精致很是美妙,處處透著一股子書香氣,一看就是精心設計的。
姜沐過來的很不巧,正好趕上木家有客人。
“舅舅,您說您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怎么還收徒弟?而且還是在店里隨便碰上的!您就不擔心上當受騙嗎?”
木天正吹了吹茶盞里的熱茶,滿不在意的說道,“我一個老頭子有什么可騙的?”
“怎么沒有?木家可不是什么小門小戶,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誰能保證這人不是沖著木家的財力和地位來的?你說怎么就那么巧,那小姑娘請教你玉雕,這擺明就是算計好的!”
姜沐站在門口,有些猶豫,這個時候進去,氣氛會很尷尬。
“什么算計不算的,那丫頭才16歲,過了今年也才17歲。”木天正一點兒都不擔心。
女人有些急了,“舅舅,您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現在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可了不得,跟您那個時候不一樣了。唯利是圖的多了去的,不信你問小洲。”
接收到媽媽的信號,霍州立刻加入了勸說隊伍,“是的舅老爺,現在耍心機的人多了去了,這個真的跟年齡無關的,就我們班同學,為了一個保送名額,在學校里四處造謠我們班長作風不好,影響非常惡劣。”
“您聽聽,小州這才高三,那些學生都這樣,更別說您在店里遇到的一個小姑娘了。我看那小姑娘肯定是早就調查好了關于您的一切,這才故意設計您,想拜入您的門下,這肯定是別有用心,貪圖木家的富貴!”
“舅舅,您就聽我一句勸,還是不要收這個徒弟了,那些出身貧困的人,為了錢什么多做得出來!您要是真的讓她入了門,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這要是她打著木家的旗號在外面做點什么,對您對木峰,這不都不好嗎?”
貴夫人極力勸阻。
木天正擺了擺手,神情嚴肅,“我徒弟不是那種人!昨天一塊頂級黃翡,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要送給我,她怎么可能貪圖木家的富貴?”
“這樣的話你以后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那丫頭也給我敬了茶,她就是我徒弟!”
貴夫人急的站了起來,“舅舅,您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話呢!那小姑娘明擺著就是故作姿態,800萬的黃翡,怎么可能說送人就送人?她那就是故意做給您看的,您怎么就看不出來呢!”
姜沐心里這把火燒的那叫一個旺,呼呼的寒風吹過,她都不覺得冷了,她抬腳走進大廳,反正也不是她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