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塵考慮再三,點了點頭:“既然大都督盛情相約,那便一同去吧。”
軍官招來一輛紅色的馬車,拉車的馬全是清一色的大宛駿馬。
“公子請上車。大都督隨后就到。”
羽塵上了這輛無比豪華的馬車。
大都督的豪華馬車,簡直已不能稱作是輛馬車了,更像是間屋子。
車廂里有張又大、又舒服的軟榻,還有幾張錦墊,一張桌子,每樣東西都經過苦心安排的。
只見馬車里,陸地神仙——天九公早已等候多時。
天九公淡淡笑道:“公子久違了。大都督等會就來,若閑無聊,車上有酒,不如老朽陪你喝幾杯?”
姬茗這丫頭一步百計,心眼比天上的星星還多。
她知道羽塵的逍遙派和天九公的醫谷向來友好。
只要天九公在這里,羽塵一定會給他面子的。
羽塵也真是好奇,她整天這么算計來,算計去,到底累不累啊。
襄陽鎮督府內,有一座為大都督臨時修建的溫泉浴池。
姬茗此刻正池中沐浴,將雪白身子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白嫩的玉足浮出水面,腳尖調皮得挑起溫泉中的水花。
在外人眼中,她是殺人如麻,一個眼神能讓無數人掉腦袋的冷血大都督。
但在自己世界中,她仍然是那個有一顆頑皮少女心的美少女。
她時不時得在溫泉中濺起大波浪,一旁的女侍衛長很是無奈的被她濺成了落湯雞,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一臉無奈。
獨自一人時,姬茗和那個冷酷的大都督像是兩個人。
這時候,外面一個女侍衛稟報 “下面的人找到了羽塵公子。正如大都督所料,他正在前往州牧府的路上。”
姬茗纖手順著長腿,一直下滑,將整條健美長腿連同白嫩腳掌仔細洗了一遍。
然后,‘嘩’得站起身來。
“看來這位羽塵公子也終于查到了真相呢。還算不賴。”
她披上薄紗,雪白的赤腳踏出水面,串串水珠像珍珠般在順著她那健美而修長的腿往下滑落著,濕噠噠的秀發垂在潔白的雙肩上。
這美妙的場面,就連女侍衛長見了,也不禁面紅耳赤。
大都督好美啊。
幾個女侍衛七手八腳替姬茗換上戎裝。
姬茗穿上盔甲后,又恢復了大都督的冰山氣勢。
她招了招手:“走了,咱們帶羽塵公子去游湖。”
半刻鐘后,姬茗騎著黑麒麟,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血衣衛大部隊,找到了羽塵所在的那輛馬車。
姬茗下了黑麒麟,上了那輛紅色馬車。
里面,羽塵正在跟天九公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天南地北探討各種話題。
醫學、符箓、算命、推演、陣法、詩歌等等。。。。
姬茗上了馬車,見這兩人這副模樣,不禁嫣然一笑。
“我的酒好喝嗎?”
天九公大笑:“大都督再不來。我們真要把車里的酒全喝光了。羽塵公子不僅酒量了得,而且文武雙全。剛才老朽與他斗詩,竟然輸了。”
姬茗好奇:“怎么個斗法呀?”
天九公:“我們以酒為題,各人作詩一首。我遠不如羽公子啊。”
姬茗:“讓我瞧瞧。”
天九公拿出自己的那張寫滿詩詞的宣紙,給姬茗瀏覽。
他寫的是:“斗酒相娛樂,聊厚不為薄,驅車策駑馬,游戲宛與洛。”
姬茗不禁贊嘆:“天九公果然是文采斐然,這詩真是極好。”
天九公搖頭:“比起羽塵公子的詩,我這點文采,那真是烏鴉遇見鳳凰了。”
說著,天九公又將羽塵寫滿詩詞的宣紙,給姬茗過目。
姬茗取過看了一眼。
頓覺宣紙上劍氣鋪面而來,一股殺氣騰騰感覺,讓姬茗不禁一驚。
羽塵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一首詩一筆而下,字法里融入了劍法真諦,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于虛曠,一副字畫中竟包孕濃郁的天地靈氣。
真可謂是自成一派,獨具一格。
再看詩句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姬茗不禁呆住了。
邊疆戰場風光如同正在眼前,真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一副極其強烈的畫面感展現在姬茗面前。
耳邊竟能聽見邊塞上陣陣歡快、激越的琵琶聲,一群一身血污的將士們正興致飛揚,你斟我酌,絲毫不懼正在周圍虎視眈眈蠻人鐵騎,一陣痛飲之后上戰場保家衛國,即使戰死沙場也無所畏懼。
將士們那種視死如歸的豪邁情緒,那種貌似豪放曠達的胸懷,在這首詩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姬茗是帶兵出身,對這兩句詩尤為感受頗深。
姬茗捧著這張宣紙,咬了咬性感的嘴唇,突然開口問 “羽塵公子,這詩能送予我么?”
羽塵正喝著酒,剛剛有點酒興,性格非常豪爽:“你喜歡拿去便是。”
反正是從唐詩里抄來的。
姬茗:“你能署個名么?”
羽塵愣了一下,拿起筆,厚著臉皮,在上面寫了名字。
姬茗臉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吩咐車外的女侍衛長:“取我的大都督印來。”
女侍衛長不敢耽擱,取來大印。
姬茗在羽塵的署名旁邊蓋上了印章,然后命人裱起來。
羽塵見姬茗如此珍惜自己的寫的這首詩,不禁有些感動。
大都督人還是挺不錯的呀。
他卻不知道姬茗向來是官僚本色,無利不起早。
更不知道,自己寫的這首詩,在不久的將來,會價值連城。
姬茗空口白牙得從羽塵這里騙了張詩詞,心中高興,敬了羽塵一杯酒,然后下令 “隊伍立刻開拔,準備船隊,咱們帶羽公子去州牧府游湖。”
羽塵看了姬茗一眼,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