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公子嘆了口氣:“唉,一言難盡啊。公子請上家里坐坐吧。”
說著,這夫妻倆收了賣藝的攤子,領著羽塵一行人,去了家里。
羽塵對葬花他們的遭遇很是驚訝,便跟著他們去了家中。
轉過幾條街道,轉了好一會,最終停下腳步。
一處破敗的院落出現在眼前。
很難想象,天元閣會淪落到現今這個地步。
羽塵忍不住回頭瞪了熊貓一眼。
沒用的東西,讓你保護他們一家,你竟然給保護成這副模樣。
熊貓聳了聳肩:這真不怨我。
洛夢君將羽塵他們請入大廳,恭恭敬敬得給他們泡了茶。
這時候,羽塵無意中瞄到了廳堂上擺放著幾塊牌位。
其中一塊牌位上竟寫著——洛氏洛少奇之靈位。
羽塵大吃一驚,忙問道:“洛姑娘,你家兄長。”
洛夢君低著頭,眼眶紅了一片:“家兄已經逝世了。”
羽塵:“這。。。那黃半仙呢?”
一旁的葬花公子:“公子你等著,我去叫義父。”
說罷,他便跑出了廳堂。
不一會,葬花公子推著一個四輪車,緩緩走了進來。
四輪車上坐著一位老人,笑容滿面,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正是與追風師伯齊名的黃半仙。
此時的黃半仙不再是那副邋里邋遢、瘋瘋癲癲的模樣了,看上去非常正常。
他微笑得對羽塵拱手:“公子,許久不見了。”
羽塵上下打量著黃半仙,發現他兩條腿沒了。
“半仙,你這是怎么了?”
黃半仙嘆了口氣:“唉,天意難違啊。”
羽塵:“難不成你批的劫難真的發生了?”
他記得很清楚黃半仙當時批的命是‘九死一生’。
羽塵藝高人膽大,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本事,再可怕的劫難都難不住自己。
不料,接下來的事件發展卻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掌控,一系列劫難連環發生,死了好多人。
真真正正的九死一生。
自己總算是熬過來了,但卻沒想到黃半仙他們都已經出山了,卻仍然沒能逃過這一劫。
命數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非常奇妙。
該發生的事,你就算知道了,也躲不過。
黃半仙微微點頭:“確實是真正的九死一生,老朽非常僥幸成了那個一。”
接著,黃半仙便將出山后的前后經過,告訴了羽塵。
這次在他們身上發生的事沒有任何陰謀詭計,純粹是人性貪婪造成的。
當時在他們這隊人出山的時候,遇上了魔道精銳的伏擊。
不過,因為有羽塵的熊貓在隊伍之中,自然是見一個殺一個,眨眼便全滅了魔道精銳。
后來隊伍中的魔道奸細——田掌柜也被揪了出來。
在被處死之前,田掌柜供出了隊伍當中的烏老大,身上有一塊神珍鐵,以及他殺害兄弟奪寶的事實。
所有人都知道神珍鐵的價值,他們不在乎烏老大有沒有殺自己的兄弟,他們只在乎烏老大身上有沒有神珍鐵。
幾乎所有人暗中起了搶奪之心。
出了山之后,烏老大知道事情不妙,搶先一步逃離了隊伍。
想要奪寶的人也立刻脫離了隊伍,一路跟蹤烏老大,同時發出信號聯絡各自的親友和同黨,步步緊跟。
其中也包括了天元閣的少東家——洛少奇。
他對神珍鐵也起了貪念。
最后奪寶的陣容越來越龐大,甚至驚動了各方勢力。
就連連官府的人也派人前來搶奪。
各方勢力蜂擁而來,演變成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廝殺。
烏老大東躲西藏最終沒能逃出厄運,被來自的妖族的一只蛇妖給殺了。
但神珍鐵在這蛇妖手里還沒捂熱,這蛇妖又被另一隊修士給圍殺了。
沒過多久,這隊修士也離奇死亡。
反正神珍鐵就像是噩運一樣,落在誰的手里,誰就會被殺。
但搶奪之人仍然絡繹不絕,就像瘋了一般。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就連官兵都殺。
一場又一場血腥廝殺下來。
洛少奇死在了亂戰之中,前來救援他的黃半仙等人卻被陷了進去。
葬花公子在混亂中為了保護洛夢君,被斬斷了一條手臂,紅炎公子的眼睛被毒瞎了。
而黃半仙雖然道法高深,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擊退強敵,保住了洛家最后的一個女兒,但卻被雙腿卻被劇毒暗器擊中,毒性蔓延,最后只能自砍雙腿保命。
洛家的護衛家丁們就更不用說了,全都在亂戰中死了個精光。
黃半仙就算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也不禁會打個冷戰,胃中難受,非常想吐。
所有奪寶之人都像是瘋了一般,變成了被貪婪驅使的野獸。
黃半仙一生中從未見過這么多的死人,有的人至死,尸體還糾纏在一起,相互掐著脖子。
這起奪寶時間,就像是冥冥有一只可怕的手,在導演著這幕慘絕人寰的悲劇。
好在最后黃半仙帶著洛夢君他們及時脫身,沒有繼續參與奪寶。
事后,他們都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個惡夢一樣,很難想象這就是現實。
洛少奇就這么死了,暗算他的是他昔日的好友。
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他們還在稱兄道弟,相互扶持。
黃半仙不緊不慢得陳述著整件事。
羽塵聽得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一旁的洛夢君聽著聽著,突然感覺身體不適,臉白如紙,逃了出去。
葬花公子立刻跑出去照顧她。
任誰都不想去回憶如此恐怖的事。
羽塵好奇問:“我的熊貓沒有幫助你們嗎?”
黃半仙苦笑說:“該怎么說呢?它似乎性格有些死板,你當初給它下的命令是保護我們出山,所以它只執行了這個護送命令,卻沒有參與奪寶。不過,最后它還是跑來救援我們了。若不是它的幫助,我們根本逃不出那恐怖的修羅場。”
羽塵:“原來如此。”
記得羽塵當時給熊貓的命令是護送整隊人出山,至于隊里起了內訌,自相殘殺,它卻是袖手旁觀。
因為它不會勸架。
而且自相殘殺的不少人都是它的保護對象,它也不知道該幫誰,該殺誰。
羽塵感覺有些慚愧,問:“早知道,我當時應該命令它聽半仙你的吩咐的。唉!那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