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塵離開后,壽翁微笑著從迷霧中走出。
白衣少年躬身行禮:“師傅。”
壽翁問:“李道子的大弟子如何?”
白衣少年:“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一介凡人,膽大包天,竟然掀掉了我的棋盤,還說出了一番我無法反駁的道理。呵呵,我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有意思的凡人了。更有意思的是,我竟然看不穿他的修為。此人表面看去不過只是引氣二階,實際上卻藏而不露,也不知道他到底學的是什么功法。若是他能在賽事中脫穎而出,成為我的師弟,倒也是天道之福。師傅你多加教導,以后前途無可限量。”
壽翁哈哈一笑:“這你就不要想了,他是人教一脈的嫡系傳人,就算我愿意,我師伯他也未必肯答應啊。算了吧,其他的先放在一邊。我就問你一句,羽塵他應該不是魔道中人吧。”
白衣少年:“不是。”
壽翁:“那就好,師伯那邊我也有個交代。那個暴君呢?”
白衣少年:“也不是。他們倆都沒有說謊。”
白衣少年的仙力高深莫測,能輕易識破三界任何奸邪惡獸。
他叫羽塵和暴君來,就是想仔細辨認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魔界派來的臥底。
壽翁:“這樣一來,你也應該可以安心了?”
白衣少年嘆氣說:“我受天尊之命,留守玉虛宮,責任重大,凡事總得小心才行。”
說著,白衣少年隨手扔了幾顆棋子在地上。
他沒有施展任何仙法,任由棋子在地面上蹦著。
最后,棋子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這是一種古老的占卜方式。
白衣少年眉頭緊鎖:“師傅你看,卦象仍然是這樣。我們昆侖仙域史無前例的大劫即將發生。”
壽翁也微微點頭:“確實如此。最近的萬仙伏魔大會中,確實暗潮洶涌,連我都覺得兇險萬分。但偏偏推算不出會發生什么事。真是太奇怪了。”
白衣少年:“師傅,我覺得,魔道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誰也不知道會出什么樣的事。不如將萬仙伏魔大會停了吧。”
壽翁搖頭嘆氣說:“停不了的。就算停了,大劫也照樣會發生,甚至更加慘烈,還不如順其自然。你我師徒盡量盯著點。”
白衣少年無奈:“是,師傅。”
這咳嗽一聲都能讓下界震三震的師徒二人,如今眼中都充滿了憂慮。
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另一邊,羽塵帶著暴君安全歸去,隊友們全都松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呢。”
“羽塵師兄,你回來,我們安心了。”
羽塵見隊友們臉色不太好,好奇問:“你們一個個都怎么了?臉色慘白的。”
眾人面面相覷,趙合德想說,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還是柳沙將事情告訴了羽塵。
“羽塵你走之后,我們這邊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百毒童子他死了。”
羽塵他們被帶去問話后,六道司的黑衣人們抓了不少任,其中重點關照百毒童子。
百毒童子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他身上竟然帶著空間法寶,隱匿在獨立空間之中,想要躲避追捕。
奈何六道司的黑衣人們技高一籌,竟然用更厲害的手段破解了百毒童子的空間法寶,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就把他揪了出來。
百毒童子那點實力在六道司面前就跟蟲子似的,毫無反抗之力。
被帶回去問話了。
然而沒走幾步,百毒童子全身像是被強酸潑了似的,皮膚開始融化,接著肌肉、內臟、骨骼全都跟融化了。
融化的時候,百毒童子還活著。
那凄厲的慘叫,那恐怖的景象,給周圍參賽的弟子們留下了無比巨大的心里陰影。
尤其是趙家姐妹,蕭家姐妹,還有柳菲,這些女孩子,以前哪見過如此可怕的死法,一個個都被嚇吐了。
羽塵皺了皺眉頭,他早知道百毒童子死的事。
但卻沒想到會如此凄慘。
正說著,突然遠處的人群中又發生了騷動了。
羽塵和隊友們跑上去看熱鬧。
羽塵問一旁同樣看熱鬧的修士:“發生什么事了。”
那修士神情恍惚,滿頭冷汗,他手抖抖指著前方說:“又死人了。”
只見遠處,兩具漆黑的焦尸靜靜得懸浮在半空中,樣子慘不忍睹。
卻是被六道司帶走問話的柳云和黃鶴真人。
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圍觀人群中議論紛紛。
“到底發生什么事?柳云他們被神秘黑衣人帶走后,就突然死了。”
“據說是那些黑衣人把他們帶走后給處決掉了。”
“怎么可以這樣。”
輿論的矛頭都指向了六道司的黑衣人。
老實說,那些黑衣人自己也莫名其妙。
他們當然沒有殺害柳云和黃鶴真人。
這兩個弟子并沒有犯多大的錯,只是被叫到了一旁的角落中,詢問他們關于百毒童子的事。
結果問著問著,柳云和黃鶴真人的身體就突然開始自燃。
而且自燃得非常詭異,他們體內和體表沒有產生任何火焰,如同火箭一般得飄到空中,變成兩具焦尸。
六道司這下慌了。
先是賽場出事,接著百毒童子莫名融化而死,現在就連柳云他們也死了。
而六道司卻連兇手是誰都不清楚。
一點線索都找不出來。
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暫時隔絕掉了河洛山水圖的所有畫面,不讓場外的觀眾看見。
以防恐慌擴散。
但即使如此,觀眾席上的修士們也感受到了莫名的詭異。
他們雖然不知道河洛山水圖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突然關閉掉了所有畫面,不讓人看,本身就有點嚴重了。
這時候,那位負責蒼武閣16關卡的花木道人也來到看臺上,他也一臉好奇得詢問著一眾蜀山派系的長老。
“發生什么事了。”
眾長老都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玉丹真人關切問道:“師兄,你身體好些了么?”
花木道人嘆了口氣:“沒被修羅武神打死真的是謝天謝地。”
他身子經過調理,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元氣。
這次來是特地來看羽塵比賽的。
他是心有不甘,想來看看羽塵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然而,他剛來就遇到了重大事故,連河洛山水圖的畫面都不讓人看了,搞得他一臉懵逼。
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的胖修士從遠處走來,招呼花木道人他他們:“花木師弟、玉丹師弟。”
花木道見到這胖道人,一臉敬意:“黑坲師兄,你也在這啊。”
這個黑坲道人是蜀山派的鎮山四大長老之一,實力挺強的,跟花木道人他們關系也不錯。
黑坲道人胖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是啊,弟子們當中能人輩出,就連玄組比賽很精彩。我也被吸引過來了。”
他們相互聊了兩句,花木道人在玉丹真人的攙扶下,起身離開了。
黑坲道人見兩位師弟走后,收斂了臉上的溫和笑容,靜靜坐了一個蜀山弟子的身旁。
然后,他使出了傳音入密,和那個弟子交流了起來。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稟佛爺。骨女已經去把所有麻煩都解決掉了。沒有留任何首尾,請佛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