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陳平平感到失望的是,沉黎發現鎮界碑后,并無什么異常狀況發生。
接下來不斷跳動的畫面,都是他們這些初代神如何聯合鎮壓初代魔,如何成為宇宙共主,在宇宙中作威作福的場景。
不得不說,善惡的是非觀套用在初代神身上,真的有些局限了,或者直接點說,至少以陳平平目前的價值觀來看,這些記憶中,初代神也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們將初代魔全部鎮壓后,對待宇宙生靈,簡直與對待螻蟻無異,想殺就殺,動不動就滅族,甚至還經常拿一整個族群的生靈來進行邪惡的試驗,造成生靈涂炭,蒼生苦不堪言。
說老實話,此時的他們,在宇宙眾生靈的眼中,與其說是神靈,不如說是惡魔,不對,惡魔都做不到他們這種暴虐的程度!
看得出來,沉黎應該挺享受這些的,因為這些毀三觀的記憶還真不少,是以,陳平平斷定,他的這個前世,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
當然,這并不妨礙他繼續興致勃勃地看下去。
又是一段作威作福的記憶片段后,終于,生出了變化。
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鎮界碑居然打通了這個宇宙與外界的通道!
這讓沉黎驚恐之余,也驀然發現,原來自己所在的這個宇宙,竟只是一副畫卷而已!
這真的嚇到了他。
然后,隨著出去一番游歷,他這才知道真相:原來,神魔一族的真正來歷叫做巫!
看到這里,陳平平簡直驚訝得要跳起來了,顧不得理會鎮界碑明明出去過卻表現得一無所知這件事,他知道,沉黎有無數種辦理,可以刪掉鎮界碑的這段記憶。
他真正驚訝的是,原來他一直隱隱覺得不對,甚至耿耿于懷的地球古代神話,竟是真的!
不,不應該這么說,畢竟這些東西說是神話,但之前也分析了,也許都是古人偶爾接觸到遺傳信息,而后慢慢衍生改編出來的。
但不管怎樣,當從沉黎的記憶中得知,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仙,真的有巫,有妖,也真的有龍時,陳平平可謂豁然開朗!
他總算知道,初代神為什么要主動進化了,因為他們是巫,因為他們天生沒有元神!
什么為了后代出現靈智,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只是因為沉黎發現了真相,想要探索出一條讓巫族誕生出元神的路!
所以,原來我們都不是人……外面的那些才是人,我們是巫……是最后殘留下來的巫!
一時間,陳平平三觀徹底顛覆。
沉黎的記憶中,外面有仙界,有凡人界,有惡鬼界,有人,有妖,有仙……這,這真的太令人匪夷所思!
這一整個宇宙,居然只是一副畫卷中的世界,一副名為江山社稷圖的畫卷!
傳說中的上古法寶!牛牛 而鎮界碑,其實并不是什么這個宇宙的先天靈寶,而是這江山社稷圖的鎮碑,是它的核心構件,甚至是它的驅動器!
怪不得沉黎留言要我煉化鎮界碑……煉化了鎮界碑,其實就相當于煉化了江山社稷圖,煉化了這一整個宇宙!
法寶……冥河之水……番天印的傳說……明明有龍的傳說,卻從未見過龍……神魔一族,不對,巫族的進化……
這一切的一切,我總算是明白了!
陳平平瞠目結舌。
最后,居然還是地球古代的神話傳說,才是真實……江山社稷圖……凡人界、地仙界、仙界……我的天!
隨著沉黎的記憶畫面,陳平平也算是簡單地瀏覽了一番外界,也借著沉黎的眼睛,看到了一些古籍記載,認知到了外界。
外界與地球古代的神話傳說的三界六道很像,架構基本一致,但也有很多東西有著不少出入,包括一些耳熟能詳的神仙,有的確有其人,有的則沒有發現蹤跡,不知是沉黎沒有看見,還是根本就是地球后人杜撰。
而重點是,以沉黎的實力,在外界居然并不出挑,只能比肩普通地仙,甚至還多有不如,至少其中一個記憶片段中,他被一個普通妖族地仙打得很慘,沒有元神,不通術法的他,簡直被人家完虐,若不是肉身強橫無匹,甚至都回不來了。
而這里的仙人,其實并不是影視劇中的仙風道骨的形象,外界的科技居然發展得也不錯,渾身仙氣環繞的仙人,乘坐的居然不是法寶,而是飛行器。
他們的衣著華麗,裁剪得當,看上去居然比現代人還要像現代人!
另外,他也知道,江山社稷圖所存放的地方在地仙界,而地仙界有凡人,有仙人,有傳說中的北俱蘆洲,也有東勝神洲……地仙界居然是以大陸與星空相結合的方式存在,四大洲中間隔了五大洋,五大洋居然是五片星海……
隨著沉黎的記憶不斷涌入,陳平平徹底懵了。
將地球古代的神話傳說魔改成現在這個樣子,居然才是現實……
外界居然這么浩瀚,這么恐怖……就連身為初代神之一的沉黎,行走其間也要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不敢久留。
不對,現在知道了,初代神的描述并不準確,神魔一族明明就是上古巫族,盤古的后裔,在外界中徹底滅絕了的上古巫族。
而外界,則就是魔改得令陳平平懷疑人生的后洪荒時代!
沉黎的記憶并沒有因為陳平平的震撼,而有任何遲滯,一切仍在繼續,不過后來的這些記憶,倒是沒什么太多的干貨了,都是沉黎在外界的一些游歷。
事實上,以他只能算幼生期巫族的實力,在外面還真吃不開,經歷了被一普通仙人痛打的教訓之后,他并不敢到處跑,只敢在江山社稷圖所在區域的附近轉轉。
他也很想學習外面的仙法,可惜,沒有元神的巫族,如何能學習需要元神配合的仙法。
于是,他徹底下定決心,要讓江山社稷圖中,這些最后殘留的巫族,進化出元神!
于是,他回到江山社稷圖所在的區域。
一方破敗的廢墟中,一粒塵土當中的一小間靜室,一卷半人高的畫卷,憑空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