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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難養也

  剛才是包姥姥給楊氏遞的篦子,她看到楊氏眼里有著絕望有著憤怒,心里可憐她,可沒想到她會毀了女兒的臉。

  何秀血淋淋的臉嚇她一跳,對楊氏更加同情,又為女人感到悲哀。

  包姥姥說了聲她回家走了,付昔時看到外祖母默然神情,知道是為楊氏難過。

  “王八~的!什么玩意?何二梁不是人!讓你姐夫去找何家族長,既然娶人家回來,又愿意收養人家閨女,咋能做出這種事情?那個閨女要是被他們帶走,不定賣到哪個骯臟去處。不是人,~~的玩意。”

  豆包氏恨恨罵一頓,付昔時見她還拿著板磚,她伸手拿過扔了,伸出大拇指道:“娘今天做的好,這樣的事就該出頭幫一把,要是讓人在石河鎮把人帶走,那石河鎮的人也太無能了吧。”

  豆包氏頭一次聽到兒媳的夸贊,愣住,又臉紅了下,然后昂著頭道:“我一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最看不上賣兒賣女的人家了……”

  話沒說完看到兒媳看過來,忙說:“小昔今天做的不錯,那會我在你旁邊,撿了塊板磚,他們要動手我一板磚讓他們開瓢,絕不會讓他們欺負你。”

  其實那會看兒子沖上去了,她才準備拍人。

  付昔時也不會去想她說的真假,總之能一家子站一塊就是好事。

  豆渣說:“我大姐夫去哪里了?”

  何家二房這么大動靜,大房不可能不出來,付昔時也奇怪,豆大姐也沒見到。

  豆包氏說:“你大姐和大姐夫去鄉下了,要是知道,怎么會讓人帶人走?何家有個賣出去的閨女,大房臉上也不好看。”

  “這回我大姐夫要氣死了,娘給我大姐夫說,好好管管他二房。”

  豆包氏道:“都分家了,怎么管?”

  “分家了也姓何,到時連累外甥他們。”

  一聽連累外孫,豆包氏趕緊說:“我給你大姐說,讓你姐夫去收拾,可得看好二房,別讓那不是東西的再把娟子賣了。”

  回到家,付昔時說了何家的事,豆祖母直嘆氣,付溫氏雖然在管家府里呆著,聽的事多。她說道:“可憐那楊氏了,肚里還一個,成親不到三月,要說是喜事,卻又出了這檔子事,讓誰誰受得了?”

  付昔時道:“好在人沒帶走,那些街坊就看著,不是我出頭,把人攔下,我看楊氏那模樣,估計沒法活了。”

  付溫氏看看女兒,說道:“那楊氏又不是石河鎮人,閨女又不是何家血脈,那些人打聽清楚了才敢來帶人。”

  心中想,幸好女兒不記得變成這樣潑辣,還有女婿沒被人糊弄上當賣媳婦。

  付昔時憤憤然,幸虧自己帶頭,她當時也想到這個,所以才說了那些話,街坊們聽了她說的圍上來,那個夏老三主動放了話。

  她是街上混過的,知道夏老三說的啥意思。

  “娘,讓我爹給夏老三送點東西,咱家街面上做買賣,還得讓人多照應。”

  付溫氏笑道:“還用你交代?你爹約了夏老三喝了幾回酒了,你可別叫人家夏老三,得叫夏三叔。”

  “嘿嘿,我不是聽人都這么稱呼他嘛。”

  “那也是背后,當面誰敢?”

  付溫氏說說話,起身回家,又囑咐女兒以后別莽撞,幫不到人再害了人后悔也來不及。

  付昔時答應了,卻想這種事見到了讓她干看著,做不到呀。

  豆全柱下學回來,聽了豆包氏說的,飯也不吃直接去何家了。

  豆包氏興奮的跑來說:“你爹去何家罵人去了。”

  付昔時睜大眼睛,豆老爹也會罵人?

  豆渣道:“我爹是訓斥,我娘說那也是罵人。爹要是生氣訓人,不訓兩個時辰不算完,還得讓人不停的重復,我就怕你爹訓我。”

  付昔時:……

  “渣哥,爹訓過你沒?你學學我聽聽。”

  豆渣憋住笑,咳咳兩聲,背著手。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付昔時兩眼轉圈,聽不懂哦。

  “啥意思?”

  “孔子說:智慧的人不疑惑,仁德的人不憂愁,勇敢的人不畏懼。我爹說我:你遇事疑惑,遇事畏懼,就是從不憂愁,那也是吃喝不愁不想事,你可咋辦喲。哈哈。”

  說完豆渣笑的哈哈。

  付昔時笑道:“我從來不疑惑,也不憂愁,我更不畏懼,那我就是個有智慧有仁德勇敢的人了?你爹說得真好。”

  豆渣:……

  “那不是我爹說的,是孔子說的。”

  “我知道孔子,他說的一句話我不愛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太看輕女人了。”

  “他說的多了,我爹全能記住,我記不住,我最怕我爹問我,答不上來,讓我抄三遍,我頭疼,為何不好好說話?之乎者也,還有哪,一句一個兮,牙疼。”

  付昔時咯咯笑,學習不好這方面倆人有共同語言?

  何家長房,何大梁面對豆全柱頭疼,想打斷他的話,又怕他一會問個沒完。

  “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我以前給你說過好幾回,你沒記住?好,我再給你說一次。孔子說:人們所犯的錯誤,類型不一。所以觀察一個人所犯錯誤的性質,就可以知道他的為人。”

  何大梁直點頭,豆全柱說:“你點頭是明白了?那為何你二房回回鬧事你不管?二房犯的錯人家看的是你何家的為人,你大房能獨善其身?我給你說過看著點你兄弟,酒色誤人,你兄弟侄子,一個好酒一個好色,在酒色上犯了幾回錯誤?如今又沾了賭,你怎么當大哥的?你不知道你何家祖上為了賭敗了家業?不然你怎么連書都念不起?你給我說過你何家祖訓是什么?沾賭必毀手,二房要是傾家蕩產賣兒賣女,你大房能看著不管?能保住你僅有的那些田?我給你說……”

  吧啦吧啦倆時辰,其中背書本一時辰,何大梁心里鼓著氣,回頭非得把兄弟打一頓。

  “我是長生他們外祖父,他們姓何,我不能見何家被你兄弟影響了,以后他們科舉考試,讓人說有個好堵賣兒女的親堂叔,他們有臉?朝廷也不會任用,怕他們隨了跟,怕他們貪衙門的補自家窟窿,女婿在衙門做事,比我明白這個理,你等女婿回來問問,我不是嚇唬你,你還有幾個孫子哪,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要是護著你兄弟,把長生他們給我,我養得起也能教好了,我豆家,爛賭的沒有。”

  何大梁氣呦氣呦,等豆全柱走了,沖到二房把兄弟一頓揍,何澤普回來聽說此事,惱怒,拿出祖訓,打斷何澤煥右手,說再賭一回左手也廢了。

  再氣再惱,欠的銀子得還,何家大房拿出十兩,二房拿出十兩,還了賭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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