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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 全是水

  付原河只是眼睛睜大了下,表示驚訝,不像葉田卓那么激動,又是蹦跳又是搓手。

  葉知府看看自己兒子,這就是差距呀。

  樊耿岳看看女婿,心道:你二十的時候還沒這個定力哪,一副呆頭呆腦模樣,還不如你兒子。

  葉知府繼續說道:“具體我不知道,不過你大姐和你爹娘走的時候不知道羅小將軍的身份,羅小將軍說他叫付原江,做買賣的。”

  葉知府也奇怪羅小將軍用的這個名字,以為是聽了付家倆兄弟的名字現起的。

  江、海、河。

  全是水。

  付原江知道養母嫡長子叫付原江,不知羅小將軍啥意思。

  葉田卓說道:“肯定是為了套近乎,難道有什么陰謀?”

  誰也沒接他話,一個五品將軍,舅父是皇上,對豆家媳婦有啥陰謀?

  付原河站起來說道:“我吃飽了,先回去休息。”

  行禮告退,葉田卓跟著行禮倆人一起出去。

  樊耿岳看女婿紅光滿面,問道:“孩子可好?”

  葉知府心虛,小聲回答道:“是個閨女,母女平安,八月十五出生,叫葉初曉。”

  自從岳父走后,家里只有葉知府和葉姨娘兩個主子,心里松快。葉知府請了兩個穩婆在府里照顧葉姨娘。

  倆人對生男生女沒啥期望,能順利生產就行。葉姨娘只希望要是閨女千萬別像她爹那四方臉。

  八月十五初曉時分生了個閨女,長得像葉姨娘,起名葉初曉。

  葉知府老老實實回答,跟做錯事似的。

  樊耿岳道:“平安就好,以后好好養,大了請個女先生,讀書不是壞事,無論男女,都要讀書。”

  葉知府起身回答是。

  “你坐下吧,這趟出門,我看了北邊的百姓,有些日子過得難,百姓日子不好過無非是天災人禍,沒有天災沒有人禍,日子還過得艱難,就是你們這些父母官的責任。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豆腐。這是原和說的話,原和……”

  樊耿岳停頓了下,道:“他有些……有些邪性,有些冷情,不在意的人,沒有悲憐之心,或許是跟著那個老和尚的緣故。這點上,田卓卻有著赤子之心,心里有著婦人之心,是好也是不好,看對什么事。他倆要是勻和一下就好。原和是聰明,教什么一說就懂,跟著我一路,學會了我們關中方言,比你說得還正宗。他和田卓說南邊的話,遇到個南邊來的客商,一點沒聽出來原和才學一年不到。就是心境和一般人不同,將來可成大器,也容易走歪。我在想,他家人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讓他出家,以為能學到平和,沒想到被老和尚拐走,不是后來跟了付家,那就是誤入歧途。”

  他輕微搖搖頭,和這個小兒相處半年,讓他憐惜。

  葉知府明白岳父的話,就不曾見過哪個小兒像付原河那樣,有時純真的像個孩童,有時睿智的像個經歷一生的老者。有時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陰郁。

  他覺得岳父沒有正式收他為徒,是忌諱這個,又心懷慈憐當做曾孫對待,想用親情讓他溫暖。

  樊耿岳說道:“我沒收他為弟子,一是怕耽誤他,二是我們不是同道人,我以教書為重,學以致用,為了百姓也好,為了光宗耀祖也好,希望我的學生、弟子將來能做出一些事。而他?他想學就學,將來是想用就用,他不會把蒼生當做重要的事,如果他做了,那是他想做,就像我們想吃個好吃的飯菜想出去走一走。我會教他一年,以后如何,看他造化了。”

  葉知府沒什么好發表的意見,樊耿岳道:“我去休息,回頭再給你說說去晉州的事,估計過幾天我會跟著原和去應天府,也該見見你那師伯了,不知他過得如何。”

  樊耿岳起身出去,葉知府一路送到臥房,等岳父躺下了才悄悄看閨女去了。

  付原河回屋換了衣服,洗了澡抹干頭發,屋里暖烘烘,幾個火盆放著。

  一會葉田卓進來,披頭散發,拿了個棉布坐下擦頭。

  他們這幾天一路趕,就是想臘八到家,到家也是天黑了,葉知府事先留著粥,怕他們到了現熬粥來不及,還好一進門有粥喝。

  葉田卓邊擦頭發邊說:“我和你一起去應天府吧,我還沒去過哪。我要給我妹子買首飾,現在就準備嫁妝,到時十里紅妝,嫁的風風光光。”

  付原河笑道:“你不如給你將來的閨女一起置辦。”

  “對哦,那得問我爹要雙份錢,少了可不行。我給你說,我妹子長得可好了,我給我娘說幸虧沒像我爹,不然長個四方臉像個書本怎么嫁的出去?我娘學了我爹那樣踹我一腳,說一回來就讓她生氣。哎呀!我算知道當哥的心了,妹子嫁給誰都不放心,哪個壞小子不偷偷看長得好的女子?”

  付原河道:“就你能看是吧?”

  一路上,他走到哪看到長得不錯的女子,就說一句:“好靚呀。”

  人家聽不懂看他表情也猜是什么意思,瞪他一眼,有回遇到個野蠻女子,家有奴仆跟著,揮鞭要打他,付原河急忙拽著他走,說:該吃藥了,又發癔癥。

  葉田卓把棉帕往桌上一扔,付昔時走過去撿起來搭在椅背上。

  他倆人,一個隨意,一個整潔,誰也不說誰了,隨意的亂扔,整潔的收拾。

  “我能看,我那是欣賞,別人能和我一樣的?那就是齷鹺,我妹夫絕不能齷鹺。只可惜你太大了,不然給我當妹夫多好。”

  付原河收拾自己,不搭他話,反正他能自言自語說好久。

  頭發干了,自己束發,戴上網巾,一絲不茍。葉田卓曾說他睡覺還這么正經干啥,累不累呀。

  付原河說,醒著也是自己,睡著了也是自己,不想蓬頭垢面。

  葉田卓并不知道付原河是付家收養的,他說道:“你家這會不用你發愁了,你大姐要是羅小將軍的妹子,長公主的閨女,那以后跟著享福了。”

  “我大姐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相公有,你還得伸手要,別人是別人的。”

  “難怪你姐一門心思想賺錢,不過你姐夫有點……。”

  見付原河看他一眼,改口說道:“你姐夫有福,大鐵他們多好,我都想他們了,給他們買了這么多禮物,以為明天就能給他們,還得等幾天。哎呦我的大鐵呀,見到我會不會高興?肯定高興的蹦起來。”

  付原河道:“我現在肯定要睡覺了,你回屋說去吧。”

  葉田卓這才站起來,伸伸懶腰道:“我肯定倒下就睡,好不容易到家了,我得睡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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