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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心頭血

  付原河雖然退了熱,付溫氏松口氣,但,始終昏迷不醒,又讓她提著心,也認同是受了驚嚇,準備托人找個跳大神的過來。

  羅志豪想去曲家求親之事暫時不提,他也要看曲家對付原河的事怎么做。

  曲梁彬這幾天坐立難安,派去鳳陽府的人還沒回來。雖然覺得付家小兒有可能是自己外甥,但,關系到岑家嫡長嫡孫,岑家家主又生命垂危,他不能沒有任何證據跑上門給岑家說找到人了。

  他在付家附近,看到了付家當家男人和付家長子,那個次子一點也不像付家人。

  聯系到羅小將軍的親妹子是付家收養,這家人心善,沒準又收養一個哪?

  沒認定的事不能讓外人得知,所以曲梁彬親自派人去查。

  其實他要是坦誠去問羅志豪,一切清楚了,偏偏曲梁彬謹慎,實在是因為有關岑家沒法不謹慎。

  如果外甥沒有丟失,岑家之后的家主就是外甥。這也是岑家從沒有對外面說過岑逸堃長子被人偷走之事。親人也知道岑逸堃失子喪妻后萎靡不振,岑家又不在朝廷做事,用不著和外界多有聯系。

  這個事曲梁彬沒給皇上說過,如果有人知道岑家嫡長嫡孫丟失,有的是人想法給你岑家找一個相似的人來認親。

  羅志豪找來個跳大神的,在付原河院子里一頓跳,又燒了符灌他喝下,說被一青蛇纏身,必須連喝三天,才能讓青蛇放開人離去。

  付家連著三天跳大神,第三天人還是沒醒,神婆說青蛇功力太大,她收不住它,不要費用走人了。

  包姥姥那個氣,但也不能這時嚷嚷,看著付溫氏發愁。

  藥也吃了,大神也跳了,沒有一點起色。人跟睡著似的昏迷。付溫氏這幾天熬的眼睛都是血絲,付二棟比以前更瘦,包姥姥也是眼圈發黑。

  家里的人沒一個能睡好覺,付原海跟著父親跑前跑后,付昔云給家里人做飯,張家婆媳幫著一起,讓張成志后院干活,少去前邊,幫不了忙也別添亂。

  葉田卓更發愁,和付同學相處一年多,跟親兄弟一樣。突然的病了,又昏迷不醒,他也吃不好睡不好,每天在院里呆著,進屋怕打攪付家嬸子。

  這事沒敢給豆家說,十五豆渣帶著三胞胎過來,付二棟強打精神接待了,豆渣奇怪,問岳父是不是生病,付二棟說鋪子要開門,連著兩天準備食材累著了。

  三胞胎要去見外祖母和曾外祖,付二棟說她們出去了。

  大鐵又問二舅哪,付二棟說和葉公子逛街看花燈去了。

  豆渣覺得奇怪,付二棟交代他回家別給大鐵娘說,家里都好著,只有他精神不好也是忙累著。

  豆家的鋪子也要準備,豆渣接著忙事,也就沒給媳婦說,所以付昔時不知道。

  過了十五,十七那天晚上,陶姨姥回來了。陶姨姥初二回了譚家莊,陶福運想了下,全家一起回去看看舅舅,主要陸氏娘家也在譚家莊。

  他們去了譚家莊,又回了陶家鋪,過了十五想著應天府的鋪子急著趕回來。

  又繞道去譚家莊接人,這次跟著來的有陸氏親娘親哥,還有她親舅母,就是陶姨姥的本家嫂子,還有那個五堂妹陶五姑姥。

  回來后先去付家,知道原河之事。付溫氏期盼的看著陶姨姥,希望她能有個法子。

  陶姨姥沒說話,陶五姑姥說道:“我知道一個法子,不知道管不管用。”

  付溫氏急切道:“她五姑,您說,管不管用也得試一試。”

  “我聽我娘說的,我哥小時候受了驚,五天昏迷不醒,是我外祖母給我娘的法子。說母子連心,當娘的去受驚的地方磕頭,然后走回來。走三步喊一聲:我的兒跟娘回家。回到家擺案點香,然后用娘的心頭血給孩子抹臉上。說任何邪物也見不得這個自然離去。”

  所以人看向付溫氏,陶五姑姥不知道,知道的沒法說付溫氏不是親娘。

  付溫氏毫不猶豫道:“我去!我當娘的親自去!”

  對包姥姥說:“干娘,讓小云給我煮碗姜湯,再煮碗面條,我得攢著勁。”

  包姥姥哭了,捂著嘴出去,陶姨姥心里嘆氣,拉過付溫氏的手道:“辛苦你了。”

  付溫氏道:“我是他娘,做什么都是應該。姨母,你幫我看著原河,什么時辰喂藥干娘知道。”

  又出去讓葉田卓去找羅志豪,莊子是他的,也得麻煩他送過去。

  羅志豪趕過來聽了這個方法,也沒法說其他,管不管用他哪里能肯定,只好送他們去莊子。

  陶福運和付二棟父子,還有葉田卓張志成跟著一起,付昔云扶著親娘上了車。

  走之前付溫氏沐浴換衣,頭上戴著個銀釵,手上腕帶著銀鐲,是付原河第一次買給她的。

  到了莊子天黑透了,付溫氏在美珍公主尖叫的屋子里開始磕頭跪拜,然后往外走,走三步喊一聲,其他人兩邊跟著,把付溫氏身后讓開。

  曲梁彬派出去的人趕回來,說了付家小兒是收養,之前在石河鎮跟著一個老和尚,老和尚是前朝叛軍的事,還有之后所有事查的一清二楚。

  曲梁彬拿著早就在手的戶籍,五月二十八生辰,雖然不是五月初五,但跟著一個老和尚,和尚道士,可以當道士也可以當和尚。

  他顫抖的手不停的抖,心跳加速,這幾天心就沒平穩過。

  曲梁彬讓管家去岑家請岑逸堃過來,說只要能喘氣就讓他過來一趟。

  岑逸堃急匆匆來到曲家,聽了,先是驚住,還沒聽完猛地站起,道:“我兒在哪?”

  曲梁彬說道:“你別急,我比你還急。這幾天沒法睡,有了消息馬上通知你。現在孩子在付家,生了病一直沒醒。咱們這會過去。先說好,現在不能說這么多,得等孩子好了之后再說。什么都不如孩子身體重要。”

  岑逸堃慌忙點頭直接往外走。

  曲梁彬想了,去了就說是羅小將軍讓他們過來,他準備的有藥材帶過去。

  到了付家,敲門一問,付家人出去了,包姥姥接待他們,看到這二人,包姥姥心里臥槽臥槽的。想起五姑說的必須親娘去才管用。

  她說了付家人為何去城外莊子的事,反復強調必須是親娘去才管用。心想,如果原河有親娘在,你們看著辦。

  曲梁彬拽著岑逸堃告辭出門,派人去借了馬車,郎舅倆人出了城。

  快到莊子,看見一行人,聽著一個婦人走三步喊一聲:我兒跟娘回家。

  岑逸堃滿臉是淚。

  等人走遠,岑逸堃下了馬車,三步一磕頭,磕一下心里說一句:我兒跟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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