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轟隆巨響巨石被任棉霜用赫拉克勒斯一樣的姿勢給推開了,引得曲蕓直皺眉。
果然還是自己開啟密室的方法有問題嗎?觀其外形這石頭自當平滑滾旋而開,卻不應如現在這般仿佛不是推開堵路的巨石,而是從山體里強行扯一塊巨石出來。
好在任姐的力量大概還真不輸那位古代奧利匹斯的英雄,硬生生從巖壁上開出了一條道路。只是……
“不好!要塌!”在曲蕓被震耳欲聾的地動山搖局限時,目光銳利的藍楓一眼發現了山體上不斷擴張的微小裂紋。
“快進!”曲蕓跟著高喊一聲,卻沒有動。一道紅黑幻影閃過,自然將她與藍楓瞬間帶入了山體上露出的石穴甬道。
推開巨石的任棉霜自覺斷后,用手臂盾牌上的附魔阻擋住頭頂的落巖,穩步后退。直到她整個人退到曲蕓三人身旁,入口處已是徹底坍塌。
一如一宿難眠那張小說文稿所書。
“沒受傷吧?”曲蕓出言關心。
任棉霜笑著搖搖頭,擦去臉上的汗水和灰塵:“那么多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自然沒事。只是等我們出來時可能就會麻煩些了。
也不知道詩詩能不能感知到自己世界里發生的事情。如果這段時間她來處理一下就會方便很多。”
曲蕓幫她把臉上的污跡拭去,否定道:“即便她發現也不會做什么的,除非我們被困住十天半個月也沒有音信。出去的問題不用擔心,哪怕這里是我們通過融合臨時創出的新界,也不會超出拉馬克游戲系統的范圍。
不信你看看自己的徽章空間就明白了。拿到東西后,我們直接回團隊空間。詩詩在那里等著我們,見到人后把此界散去,再回歸自然便是表世界她的房間里。”
“回去的事情好說的話,主人要不要看看前面要怎么走?”康斯妮有些目瞪口呆地輕輕拉了拉曲蕓的手。
藍楓一臉茫然地打開強光手電向前照去,卻發現即便如此也看不清楚。洞穴入口的石道之后,連接著一個巨大的空曠空間。昏暗的光線中一眼望不到頭,就連曲蕓的辯音成像場域也遠遠夠不到對面的距離。
于是她收起手電掏出槍,對著空中打了三發自己特質的信號彈。
“小心強光。”她輕聲提示。
驟然間,整個漆黑的山洞被照得猶如白晝。曲蕓咂咂嘴,若是當初在索福克勒斯號上時就有藍楓在,她也就不必一直費心撐著魔法微光,還把原本就讓人毛骨悚然的廢艦環境照出像恐怖片一樣的色調了。
四人面前是龐大的空間,單是這空蕩蕩的洞穴就足有深空母艦的體量,遠比外面的山體大上太多。很明顯入口后的甬道把她們帶向了三維層次上不相連的另一處空間。
而在偌大的洞穴空間對面,是一面二三十層樓高的崖壁連接著地面和洞穴頂部。崖壁上坑坑洼洼密布著宛如凌空懸葬般大大小小一眼看不出規律的坑洞。
其中有些洞穴又小又淺,借助藍楓的信號彈就可以看清楚只是一個壁龕狀的凹陷,另一些則深不見底,明顯會通向其它的地方。
最夸張的是,其中有些洞窟口真的可以看到石棺狀的長方形規則人造物件,無從判斷里面承載的是尸軀,寶藏,抑或陷阱。
任棉霜傻傻的看著面前史前文化遺產文明奇觀一般的山壁,喃喃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伯父為什么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埋藏寶藏了……”
噗嗤一聲曲蕓笑了:“那個男人既不愚蠢也沒有強迫癥,怎么可能花幾十年的時間來挖洞?這些洞肯定都是他借助神器直接把命運挑戰迷宮其余位置的通道駁接過來的。頂多為了湊數,隨手砸出幾個淺坑。
從小他連和依子說上幾句話的工夫都吝惜得不得了,會花在這工程上的時間,撐死不超過一天。”
見曲蕓怒笑的表情,康斯妮懶散地說著風涼話總結道:“換句話說,如果走錯,迷宮中的危險對如今的我們而言或許算不上什么,但考慮到迷宮的體量一不小心恐怕就會迷失在里面,鬧不好等我們再走出來連清算都結束了。”
曲蕓點頭稱是:“難得小妮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以說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從這密密麻麻的坑洞里選出唯一正確的一條來了。”
“可是那么多通道,萬一有什么寶藏呢?”任棉霜都沒過腦子便脫口而出:“或許我們可以先去探一探那些洞口就有石棺的?”
曲蕓瞥了她一眼,正常態的任姐真的是窮怕了,改不了那貪心的小毛病:“命運挑戰迷宮埋藏的寶藏何其多?先干正事,大不了待外面事了我專程陪你來探險旅游。”
任棉霜聞言面頰一紅注意到自己的淺薄。偌大的索福克勒斯迷宮秘寶何止千萬,但又有什么能比得上蕓蕓已經入手的那件神器呢?
寶藏又不會自己長腿跑調,比起探險尋寶確實還是拯救世界要緊迫得多。
“你們看看一共有多少個洞口。”曲蕓看著密密麻麻令人眼暈又沒有規律排列的石壁洞窟,直接放棄把問題拋給了團員。
“三百六十一個。”藍楓脫口而出。輪動態視覺和反應她比康斯妮差得太多,但單純的視力和觀察力卻在云裳仙府首屈一指。術業有專攻,畢竟人家是槍械師嘛。
“哦?原來如此嗎?”聽到這個數字,曲蕓心中立刻有了數:“楓兒,你能把天元位找出來嗎?”
“天……元?”藍楓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嗯,三六一之數正是圍棋盤面的交點,天元則是十九路棋盤橫縱交錯的中心點。
從小那個男人一直在對我灌輸些中庸中正的理念,這也是我們之間最大的矛盾所在。以他的性子,正確的道路絕對是在正中天元。
這看起來亂糟糟的崖壁既無機關也無提示,不太可能有別的玄機。就連一宿難眠不都說過答案在我的心里嗎?你們大可以相信依子的直覺。”
曲蕓出言解釋,自己卻并沒有把目光投向那用整面山崖與巖穴布設的“棋盤”,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推理而非觀察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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