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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胡八拉再次出現

  一直等到有人要打死于奇正償命,倪大虎終于忍不住了。

  正要出現聲援,蕭冷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聽我的,一句話別說,不然于奇正就死定了!”

  就這一句話,倪大虎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來的目的就是救于奇正,只要能救于奇正他什么都可以忍耐。

  而且他也知道,蕭冷秋一定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他相信蕭冷秋。

  沒有理由,就是相信。短短一夜的相處,倪大虎已經看出蕭冷秋那副萬古寒冰一樣的面孔下面,藏著一顆炙熱的心。

  他甚至能感覺到蕭冷秋那堅固的盔甲下,隱藏著的痛苦。

  沒想到他沒出聲,蕭冷秋倒是先出聲了。

  蕭冷秋一出聲,所有人全都一愣。

  順著聲音看去,一眼就看見了屋頂上站著兩個人,一個白衣黑發俊美無雙,一個則摸著絡腮胡子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兩人的畫風完全的不搭。

  于奇正一眼就看見了倪大虎,心里頓時就一凜:“你來這干什么?立馬滾蛋!”

  他當然不是不想看見倪大虎,而是他深知自己正處在危險的旋渦之中。

  這個時候倪大虎攪和進來沒有一點好處,一個不小心連命都得丟在這里。所以他立即出聲趕倪大虎離開。

  自己已經卷進了風浪之中,決不能讓倪大虎也卷進來。

  但他這套說辭連倪大虎都騙不了,怎么可能騙得了蕭冷秋這樣的天才呢?

  倪大虎嘴一咧剛想罵辯解幾句,忽然想起剛才蕭冷秋的話,頓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倪大虎沒說話這讓于奇正很奇怪,以他對倪大虎的了解,這家伙就算塞他一嘴刀片該說話的時候也絕對不會裝啞巴。

  于是他就注意到了倪大虎旁邊那個年輕人。

  白衣勝雪,胸前幾點血花觸目驚心,目光就像刀鋒一般冰冷,看不到一絲絲的生氣。

  于奇正瞬間從心地升起一股寒意,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這個人已經不是危險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他給人的感覺比危險更危險,用絕望來形容,似乎更貼切一點。

  他當然不知道,倪大虎第一眼看見這個人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隨即那年輕人就淡淡的來了一句:“六把鑰匙換一條命,你換不換?”

  此言一出,陳家院子里的人頓時激動了起來,首先段興旺就吼道:“蕭冷秋,你想干什么?”

  俞士杰也跟上說道:“蕭冷秋,你已經被逐出六門,沒資格接管六門信物!”

  就連蕭龍山也怒聲道:“你瘋了嗎?強奪六門信物,那就是六門之死敵。六門之中只要有一人尚存,就會與你不死不休。你說這話,有沒有想過后果?老夫一生效力六門,你又讓老夫的面子往哪放?”

  其余的人更是群情激奮,似乎都恨不得立即躥上房頂,將蕭冷秋就地殺死。

  當然,他們只是做做樣子,連同五老在內,沒有一個人敢真的出手。

  蕭冷秋站在房頂之上,風吹起他的白色長衫,看上去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不過他那眼神中的冰冷,卻更像一個揮揮手就可以帶走千萬生命的死神。

  閻家坪眾人的話,在他聽來,和蟲鳴蠅嗡沒有什么差別,他從來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包括他們的生命。

  死神降臨,藐視蒼生。

  但當蕭龍山說話的時候,蕭冷秋忽然咳嗽了起來。蒼白的臉上也因為劇烈的咳嗽,瞬間升起一抹血色。

  咳嗽聲一停,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用讓人聽了牙酸的聲音冷冷的問道:“都想死嗎?”

  瞬間安靜。

  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深深的畏懼。

  眼前這個十三歲就殺死過三個人,十五歲不到就成為噩夢一般存在的天才,曾經帶給他們怎樣的恐懼和絕望,如今依舊歷歷在目。

  蕭冷秋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目光逐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后定格在蕭龍山的臉上。

  他笑了一下,沉聲說道:“你的面子是你的面子,我的面子是我的面子。當年你為了權勢,將還沒滿十五周歲的我一個人驅逐出村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你的面子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所以你最好別動,這樣還可以維持一點面子,不然的話,我會一點面子都不給你留下。”

  蕭龍山頓時愣在當場,目光不停變換。

  有憤怒、有懊惱、有恐懼,也有愧疚。

  憤怒的是蕭冷秋竟然這樣和他說話,懊惱的是自己不該通知蕭冷秋回來。

  恐懼的是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蕭冷秋的實力,愧疚的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兒子這么多年的孤苦無依,確實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蕭冷秋一句話說完,不再理會眾人,又一轉頭看向于奇正,再度冷聲道:“六把鑰匙換一條命,你換不換?”

  于奇正立即毫不遲疑的大聲喊道:“換!我換,六把鑰匙都給你,你別動他!”

  蕭冷秋的眼神依舊冰冷如刀,再度冷聲道:“六把鑰匙只能換一條命,他活還是你活,只能選一個!”

  蕭冷秋這么一說,于奇正頓時一愣,隨即看了一眼倪大虎,苦笑了一下,罵道:“這次你將我害苦了!”

  倪大虎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雙目之中依舊鎮定如常。

  雖然他清楚很多人都經不起試探,尤其是在以生命為代價的前提之下。但他有絕對的把握于奇正不是。

  聽到于奇正的話,蕭冷秋露出一抹殘酷的笑意。

  于奇正又開口了,這次是對著蕭冷秋說的:“我看得出來你很厲害,也希望你是個遵守諾言的人,能夠言而有信。我答應你的條件,六把鑰匙加我一條命交給你。放了我兄弟,他與這里的事情一點關系都沒有!”

  倪大虎笑得像是得到一顆糖果的孩子,轉頭對蕭冷秋說道:“你輸了。”

  隨即一伸手在蕭冷秋的肩頭上用力拍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怎么樣?我就問你服不服?”

  倪大虎的口水噴了蕭冷秋一臉,蕭冷秋滿臉嫌棄的一把推開他。

  但眼神中又多了一絲暖意,嘴角甚至微微的揚了起來。現在他終于明白倪大虎為什么會那么執著的來救于奇正了,如果遇到危險是倪大虎,相信于奇正也一定會來,不論生死。

  房頂上面兩個人,一個手舞足蹈,一個嘴角含笑,地下的人卻全都傻眼了。

  閻家坪全村的人,就沒見過蕭冷秋笑過。

  之前的蕭冷秋不管在何時何地,臉上始終布滿冰霜,眼神里永遠是凜冽的殺氣。

  就連蕭龍山也傻了,從蕭冷秋殺過三個人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有拍過他的肩頭。

  即使在和自己單獨相處的時候,蕭冷秋也像是渾身都長滿了尖刺。

  可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著調的家伙不但敢拍他的肩頭,更離譜的是蕭冷秋被噴了一臉口水,居然還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這還是那個死神一般的蕭冷秋嗎?

  蕭龍山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唯獨于奇正例外,從倪大虎那句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被捉弄了。

  當下手一指倪大虎罵道:“呵,學會耍我了?”

  倪大虎笑道:“不是我,是他非要和我賭。”

  蕭冷秋指著于奇正說道:“你出來,我們走!”

  言簡意賅,斬釘截鐵。

  于奇正當然樂意,他才不想在這里呆著呢。

  剛要動身,忽然一個家伙憤聲道:“蕭冷秋,你也太霸道了。就這么放過閻家小子,難道真當我們六門的人都死光了嗎?”

  蕭冷秋的目光陡然一冷,一襲白衣無風自動,渾身又散發出那股濃烈的血腥味來。

  與此同時,聲音也陡然冷了起來:“誰攔,誰死。”

  聲調并不高,卻使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站在院子門口的人,更是紛紛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將出門的路給讓了出來,就連閻家坪五老,也沒有一個人敢阻攔一下。

  可于奇正卻沒有走,這聲音一起的時候,于奇正就看了那人一眼,正是剛才慫恿大家打死自己的那家伙。

  這家伙給于奇正的感覺很奇怪,分明是在哪里見過,但這張臉又完全的陌生。

  剛才于奇正就想找他問個清楚的,被倪大虎和蕭冷秋的出現給打斷了。現在這人一說話,于奇正馬上又想起了他來。

  所以于奇正往那人面前走了幾步,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人看,邊看邊說道:“好奇怪,我們是不是認識?”

  那人頓時一愣,隨即說道:“見過,昨天你剛到閻家坪的時候就見過。”

  于奇正一搖頭道:“不對,我覺得在此之前,就應該見過你,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了。”

  那人說道:”你少胡扯亂拉,現在陳老大被你害死了,你說怎么辦吧?別以為有蕭冷秋替你撐腰,你就可以橫行無忌,蕭冷秋不能在你身邊一輩子。“

  一句話剛說完,蕭冷秋忽然就冷冷的來了一句:“對于你這種藏頭露尾的鼠輩,我一般都是殺了永絕后患!”

  這話一入耳,于奇正瞬間就抓住了重點,一轉頭看向蕭冷秋道:“這位兄弟,你說他藏頭露尾?”

  蕭冷秋的眼神中泛起一起不屑來,點頭道:“捏鼻抬骨,托臉拉腮,以丹藥化水涂抹與表面改變膚色,天歲門的易容把戲,在別人面前耍耍也就算了,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蕭冷秋話剛落音,自從那男子說話之后,就一直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的倪大虎忽然大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別讓他跑了,就是他設局的!”

  倪大虎這一喊,那人頓時一愣,目光一凜,看向倪大虎道:“你是誰?”

  不等倪大虎回答,于奇正已經悶聲不吭的沖了上去,一伸手就抓向那人的肩頭。

  那人一反手格開于奇正的手腕,剛想進一步對于奇正動手,卻被于奇正一躬身抱住了腰,猛的一抬一摔,生生摔倒在地。

  閻家坪眾人一見,立即就要上前,段興旺卻忽然冷哼一聲道:“你們別忘了,于奇正現在身上可有六把鑰匙!”

  這句話一出口,那些人頓時猶豫了起來,蕭龍山則沉聲道:“天通門子弟退下!”

  立即有三五人站到了蕭龍山身邊,其余人也不用各自的領袖喊話,自覺的分站成了五隊。

  倒是有兩三人站在陳瞎子身邊,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是隸屬于陳瞎子那一門,陳瞎子一死,不知道站誰的隊了。可是又不敢上前動手,只好站那里杵著。

  而這個時候被于奇正摔到的那漢子,竟然雙腿一絞,噗通一聲就將于奇正也絞得摔倒在地。

  隨即一翻而起,一閃身就后退到了院墻邊。

  倪大虎一看于奇正被人撂倒了,直接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一邊往于奇正身邊走一邊說道:“哎呦嘿!還用了摔跤的手段,哥們我陪你玩玩!”

  那人卻根本不理會倪大虎,一轉身手一伸搭在院墻之上,一帶力就跳上了墻頭。

  還沒站定,就覺得面前白衣一閃,蕭冷秋已經冷冷的站在了他對面。

  那人一愣,剛想跳墻逃走,蕭冷秋就來了一句:“卸了易容術,可以不死!”

  那人頓時收住身形,站在墻頭上不動了,眼睛轉了幾下,沉聲問道:“說話算數?”

  蕭冷秋沒有回答,只是點了下頭。

  那人立即一伸手,在臉上搓了幾下。鼻子一按,鼻梁竟然塌下去了。隨即又在臉上東按西按幾下,雖然膚色還是沒變,但整個人的面貌輪廓完全改變了。

  更離奇的是,那人隨即扭動了幾下身子。身上一陣脆響,連身高都長出了一截。

  這人一露出廬山真面目,于奇正頓時就傻眼了。

  怪不得自己覺得這人有種熟悉的感覺,怪不得陳大瞎子說他不能露面,敢情還真是熟人了。

  而這個時候被于奇正摔到的那漢子,竟然雙腿一絞,噗通一聲就將于奇正也絞得摔倒在地。

  隨即一翻而起,一閃身就后退到了院墻邊。

  倪大虎一看于奇正被人撂倒了,直接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一邊往于奇正身邊走一邊說道:“哎呦嘿!還用了摔跤的手段,哥們我陪你玩玩!”

  那人卻根本不理會倪大虎,一轉身手一伸搭在院墻之上,一帶力就跳上了墻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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