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簡單的溝通,她終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協議生成,人手一份。
事情談妥,兩人各自離開。
回到家中,溫俐書一直處于患得患失狀態。
直到深夜時,她再去拿出那一份協議,越看就越覺得荒唐。
當冷靜下來,她開始后悔簽下了這份協議。
她失眠了一晚,也思考了一晚,終是慫了。
昨天的雄心壯志,在經過一晚深思熟慮,一下被擊沒了。
她不敢再繼續這一場交易,于是找來手機給蔣東衡發了一條短信,說她后悔了,并承諾不會兌換那張支票。
短信發過去之后,溫俐書逃避的將他拉進黑名單,但這些行為都是自欺欺人,那份協議是有效的,即便她不拿他這筆錢,也阻止不了蔣東衡享受應有的權益。
把他拉黑之后,蔣東衡就沒有聯系過她了,直至兩年之后,在醫院相遇,她心虛的遮遮掩掩,可他還是認出她了。
至于她的用錢問題,是魏霆先幫了她。
魏霆先把她簽進公司,給了她二千萬的借款,她把變賣資產的錢,再加上這一筆借款,托人迂回曲折的交到宋虔丞的手里。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到那一年,她一定不會沖動的去簽那一份協議。
可天底下哪里有后悔藥,協議上面有她的手印,也有她的簽名,她是跑不掉的,但她現在已經嫁作人妻,哪里還能完成當年的協議。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個恰當的時機,跟蔣東衡直接挑明,說她是宋虔丞的妻子。
假如蔣東衡跟宋虔丞是好朋友的關系,自然會放她一馬,若他繼續執迷不悟,那她也只能跟他對簿公堂,交由法院來審判。
被蔣東衡一攪,她的心情轉煩惱。
溫俐書在那個小花園里轉了幾圈,出了一身的汗,才動身走回酒店。
穿過旋轉門進去,里頭的冷氣一襲來,惹得她鼻子一發酸,“啊嗤”一聲打了個噴嚏。
走回電梯間,溫俐書搭乘電梯回房,刷了門禁卡,回去一推開門,她腳步忽地一頓。
宋虔丞竟然回來了。
他坐在沙發上,抬眸看著她,目光盯著她的滿頭大汗,“你去哪里了?”
溫俐書心顫顫的把門關上,轉身回來時才回:“酒店門前有個花園,我在底下轉了幾圈。”
宋虔丞擰眉,不解:“你不是最怕曬太陽嗎?”
溫俐書說:“那邊的花草挺好看的,就被吸引過去了。”
宋虔丞小幅度的點點頭,收回目光沒再詢問。
溫俐書暗暗的吁了一道氣,而后動身往房間走回去。
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得去梳洗一番。
回到房后,她徑直去衛生間梳洗。
不久后,她換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再次回到客廳里。
出來時,宋虔丞坐在沙發上,專注的瀏覽著他的筆記本。
她經過時,目光往電腦屏幕掃了一眼,看不到屏幕上的文字,但從頁面的樣式可分辨,他該是在瀏覽郵件。
溫俐書站到了一張沙發的側面,目光柔和的輕聲說:“我在這邊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買晚上的機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