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溫俐書似掉進了一個恐懼的深淵,她怎么都無法爬出去。
一想到待會的慘狀,她只想一刀了結自己,但宋虔丞剛才那冷漠的聲調在她的耳邊回蕩著。
他說要死也滾遠點,別臟了他的地。
她驀地狂疼著,溫俐書不再掙扎了,就往冰涼的地上一躺。
想想自己那廉價的愛,她將眼睛閉了起來。
眼角的淚水簌簌不止,一滴滴的掉在了地面上,如同她愛宋虔丞的那顆心,同樣碎在了地上,一片片的,再也拼湊不起來。
大門外。
宋虔丞步出客廳,穿過庭院走出去,翁然已站在了鐵門外候著,但他臉色較凝重。
等宋虔丞來近鐵門時,翁然跟他問好:“宋總。”
宋虔丞沒哼聲,腦袋還被溫俐書剛才的吼聲吼得偏頭疼。
宋虔丞來到鐵門后面,給翁然開了門。
翁然心思細膩,往往一點就通,宋虔丞忽然喊人過來,他已猜到宋虔丞要想干嘛。
心里不認同他的做法,他抿著嘴唇,想勸說幾句,但想想自己的身份,還是憋住了,他將那些話壓在心里,改而說:“人帶過來了。”
宋虔丞杵在門口中間,身姿挺拔的站著,視線則投去門外的三輛黑色商務車,里頭坐著他想要的人。
腦海翻波著溫俐書剛才看著他的那個絕望眼神,這是她頭一回流露這樣的神情,令他心底某個地方在隱隱作痛著。
他沉吟了數秒,終是低嘆了一道,用寡淡的語氣朝翁然說:“回去吧。”
翁然一聽心里大喜,宋虔丞主動的打消了念頭,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命人迅速將車子駛離。
車子來去匆匆,大門口又恢復了平靜,宋虔丞抬手摁了摁眉心,倚靠在柱邊拿了根煙出來,點上,吸了半根。
等情緒稍稍平復后,他才把煙熄滅。
再次走回別墅,溫俐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待著,他沒進屋,就沖她吼:“去工人房思過,等我想清楚怎么收拾你,再來跟你算賬。”
溫俐書本已心死了,但聽到他這一句,頓時愣愣的坐起看向大門。
此時,宋虔丞已不痛快的轉身離開了。
她的目光跟隨著他的背影,只見他走去車庫那里,沒過多久,就駛出了一輛超拉風的跑車。
引擎聲慢慢的減弱,直到聽不見后,溫俐書才恍恍惚惚的相信,自己竟然逃過了一劫。
折騰了幾個小時,溫俐書也累了,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了最角落的工人房。
推門進去后,她就將薄外套褪下來。
剛才嚇了一場,她早已是大汗淋漓。
找來紙巾,她簡單的擦掉額前的汗,之后便走到那張小小的單人床躺下。
她抬頭望著天花板,不夸張的說,真似大難不死般。
驚魂未定時,還伴隨著絲絲心疼,又附著一些彷徨。
宋虔丞這般陰晴不定,也不知他要如何跟她算賬。
此時,她體內的那一股阿Q精神跑出來安慰自己,沒事的,過些日子就會好了。
閉起眼睛,溫俐書在房里小憩過后,才再次起來。
走回客廳里,屋里沒人,那些傭人已經好久沒出現了,不曉得去了哪里。
她把客廳打量了一番,之后便踏上樓梯上去。
剛才在咖啡廳,央姐說的那個試鏡,可關乎著以后的番位,她必須得重視。
所以,她得要趁著宋虔丞不在家的時間,好把自己的護照給拿出來,不然她就沒辦法出國了。
去到主臥,溫俐書走到梳妝臺,拉開抽屜,將那本護照找了出來。
到手后,她不敢有所停留,立刻動身離開。
但老天卻跟她開了個玩笑,她剛步出房間門口,宋虔丞卻回來了,而且還要上著樓梯。
這下,兩人迎面碰個正著。
溫俐書打了個突兀,心想要不要這么衰,宋虔丞怎么又突然回來了。
這下是沒法逃了,她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護照,杵在了門口位置沒動。
宋虔丞慢慢悠悠的走了上來,期間一直用眼神給她施壓。
直至站在她身前,他面容凈是不悅的質問:“我讓你待在工人房,誰批準你上來的?”
她顫顫巍巍的,“我只是來拿護照。”
解釋完,溫俐書急著離開。
宋虔丞一手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給拽了回來。
他視線盯著她身上的吊帶裙,輕挑道:“不甘寂寞的來找我,就直接說嘛,干嘛用這么笨拙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