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場比試,山田杏子連輸三場,賭注三個億,而此刻林天寶已經被邋遢大叔打暈了過去,孤助無援之下,山田杏子臉色異常的難看。
偏偏方棠態度強硬,完全不留一點余地,而邋遢大叔更是意味深長的笑著,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態,只等著山田杏子反悔,好動手收拾了他們。
“杏子小姐,愿賭服輸,之前兩位已經簽了合約。”身為裁判之一的陶經理提醒了一句。
山田杏子想要賴賬,也不看看方小姐會不會答應,林少爺都被打暈過去了,方小姐明顯是不給林氏的面子。
“我需要時間籌措資金。”山田杏子壓下眼底的殺氣,態度陳懇的對方棠開口:“還請方小姐寬容幾天。”
“比試之前杏子小姐不是已經籌措了資金?”方棠眉梢一挑的反問著,眼神清冷而無情,“還是說杏子小姐想要空手套白狼?”
被方棠戳破了偽裝,山田杏子臉頓時難堪的漲紅了,她篤定自己會贏,所以比試前說籌集資金不過是做個假象而已。
即使她沒有被山田家族放棄,山田杏子也不可能一下子籌措到三個億的資金。
“三個億不是小數目,我……”山田杏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邋遢大叔打斷了。
“既然沒有錢,那就對不住了。”邋遢大叔笑的異常危險,似乎就在等這一刻。
“放肆!”保護山田杏子的四個保鏢迅速的走上前來,眼中迸發出狠厲的殺機,其中一人更是將視線鎖住了方棠。
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了方棠,然后將合約撕毀,那么三個億的賭注自然就沒有了。
至于方棠是練家子的傳聞,還有她之前在衛生間將山田杏子和兩個手下打暈的事,四個保鏢雖然知道但沒有在意,他們可不是那兩個沒用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女人打敗了!
“杏子小姐,失禮了!”盯著方棠的保鏢回頭對著山田杏子說了一句,不等人反應過來,直接將她打暈了,然后交給了一旁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賭石大師。
“動手!”為首的保鏢怒喝一聲,率先向著邋遢大叔攻擊而去,余下兩個同伴一左一右的輔助攻擊,最后一個保鏢則是沖向了方棠。
只要打暈了山田杏子,那么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和山田杏子無關,是他們四個保鏢的私下行動,不但保住了山田杏子的聲譽,同樣毀掉合約后,賭注自然不用賠了。
在場雖然有三十多人,可白教授他們都是普通人,而山田杏子的四個手下殺氣凜凜,出手更是狠辣,眾人為了自保快速的后退著,自然不敢上前阻攔。
白教授倒是想要,卻被劉大師給拉住了,他們都六十多歲了,這把年紀沖上去還不夠人一拳頭就打暈了。
“彭老板?”被拉住的白教授猛地轉頭看向彭永盛,這是他的玉石店,店員加上保安有十來個人在這里。
彭永盛苦著臉,無奈的解釋:“白教授,這是方小姐和杏子小姐的私事,我就提供一下場地和毛料而已,我不好干涉。”
“你!”白教授總是儒雅慈和的表情一變,憤怒的看著彭永盛,他這分明是推脫之語。
“老白。”一旁劉大師拉了拉白教授,示意他看過去。
金色元氣吸收了毛料里的帝王綠翡翠,“吃撐”了的方棠冷眼看著沖過來的保鏢,丹田里過剩的金色元氣匯集到雙拳之中。
“哼!”看著方棠雪白如同面團子一般的拳頭向著自己胸口揮了過來,保鏢冷嗤一聲,卻是擋都沒有擋,就這么站著任由方棠的拳頭打過來,明顯是看不上方棠的“花拳繡腿”。
“我靠,還有這么不怕死的!”被三人圍攻的邋遢大叔震驚的嗷了一嗓子,小棠之前和BOSS對練的時候,雖然戰斗經驗和技巧不夠,但攻擊的力度絕對不容小覷。
說時遲,那時快!方棠的拳頭撞擊到保鏢胸口上,一瞬間,保鏢只感覺一股驚濤駭浪之勢席卷而來,胸口劇烈一痛,保鏢身體瞬間倒飛了出去。
在眾人震驚的視線里,被擊飛的保鏢足足有一百五六十斤,卻飛出去七八米,砰一聲撞到了身后的貨架。
哐當一聲,保鏢摔在地上,貨架上堆放的毛料原石紛紛掉落下來,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躺在地上的保鏢抽搐了幾下再也沒有了動靜,而地上有殷紅的鮮血蔓延開來……
“就這么死了?”目瞪口呆的眾人看著快被毛料給掩埋的保鏢,誰能想象一個魁梧健碩的男人就被方棠一拳給擊飛了出去。
“剩下的我來解決。”方棠收回拳頭對著邋遢大叔說了一句,清瘦的身影迅速的向著余下三個人攻擊而來。
小棠什么時候變成暴力分子了?邋遢大叔后退到安全區域,看方棠如同兇獸一般大殺四方!
山田杏子只帶了四個保鏢,除了為首的是內勁初期的高手之外,余下三人就是普通的武者,此刻三人一起攻擊,可方棠招式兇猛,雖然收斂了力度,可眨眼的功夫,三人已經死狗一般的躺在了地上,要不是胸口還微微有些起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具尸體。
方棠面無表情的收回手,丹田里還是有點撐,好在是可以忍受的范圍。
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邋遢大叔笑著走了過來,“小棠,我怎么感覺你的力氣越來越大了?”
方棠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吸收了山田杏子原石里的帝王綠翡翠,然后還將她的保鏢給打暈了,的確有點不厚道。
白教授和劉大師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此刻,兩個老一輩一臉糾結的瞅著方棠,這么年輕的修復大師已經夠讓人震驚了,偏偏她還是個賭石高手,這也就罷了,賭石和修復多少有點關聯。
可小棠身手竟然這么強悍!她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別人一天二十四小時,小棠難道是四十八小時嗎?否則怎么能門門精通!
半個小時后,脖子后痛的厲害,剛剛蘇醒的林天寶嘶了一聲,之前的一幕幕漸漸回到了腦海里。
“林少,您醒了。”彭永盛趕忙走上前來,一臉諂媚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林天寶。
林天寶坐起身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陌生的臥房里,揉了揉脖子開口問道:“方棠呢?”
彭永盛將林天寶昏厥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方棠帶著姓常的保鏢和白教授他們一起離開了,杏子小姐在隔壁的房間里休息。”
“哼,諒她也不敢對杏子動手。”林天寶張狂的哼了哼。
當想到帝王綠在自己手里化成了粉末,反應過來的林天寶表情陡然一變,猛地一腳向著床邊的彭永盛踹了過去,“姓彭的,你竟然敢忽悠老子!”
林天寶蹭一下跳下床,不解恨之下,對著彭永盛又連續踹了好幾腳,好在沒穿鞋力度不算大。
挨踢的彭永盛苦著臉,一臉糾結的解釋,“林少,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騙你啊,那塊毛料真的有帝王綠!”
百源集團的黃總找到了彭永盛,想要弄一塊帝王綠的毛料,帝王綠翡翠可遇不可求,更別說毛料了,誰有帝王綠的毛料不自己解石還拿出來賣!又不是腦子進水了。
“林少,黃總要找帝王綠的毛料是為了巴結上京蔣家的的一位少爺,這位蔣少喜歡賭石,可運氣似乎不好,黃總就想弄一塊毛料,到時候切出帝王綠了,那什么事都好辦了。”
之前對賭時,方棠他們都在,彭永盛沒機會對林天寶解釋,這會倒是將事情始末說清楚了,“只要找到毛料,黃總額外給我五百萬的辛苦費,林少爺,你看看我都曬黑了一圈,就是為了找毛料。”
彭永盛帶著幾個精通賭石的大師,專門往幾個礦區去找,三個多月的時間,彭永盛一行人切開了上千塊的毛料,可惜還是沒找到,買毛料都花了上千萬了。
最后還是黃總送來了一塊帝王綠,讓彭永盛想辦法造個假,弄個皮殼出來,能以假亂真就行。
賭石造假已經是常態了,彭永盛手底下就有造假的人,他倉庫里堆的毛料,有一些品相好的,其實就是造假弄出來的。
彭永盛又花了半個多月才弄出這塊含有黑烏沙的帝王綠毛料。
“林少,要不是黃總說那位蔣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蔣家老爺子,被關禁閉了,讓我將帝王綠給拍賣出去,我也不會拿過來啊。”
解釋完之后,彭永盛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塊帝王綠要拍賣價格絕對不低于五千萬。
剛好林天寶需要一塊極品翡翠,彭永盛就將毛料拿過來用了,等山田杏子贏了之后,這塊帝王綠又回到了彭永盛手里。
到時候將永盛玉石店切出帝王綠的消息,和拍賣的消息一起放出去,不但能讓店里的生意火爆,所有毛料搶購而空。
帝王綠翡翠也能拍出高價來,誰知道被林天寶一摔就摔成了渣。
“那帝王綠真不是你造假弄出來的?”林天寶懷疑的看著彭永盛。如果真的是毛料里開出來的翡翠,或許真的像方棠解釋的那樣,內里已經損壞了,所以一摔就碎成了粉末。
但這塊帝王綠如果是真的,以翡翠的硬度怎么可能被摔成粉末!想到這里,林天寶再次瞇著眼盯著彭永盛,陰森森的開口:“這個帝王綠翡翠有問題,我是不會賠償的。”
聽到這話,彭永盛腦子嗡了一下,臉上血色盡褪,這帝王綠翡翠是黃總送過來的,買來時花了五千萬,因為只有橘子大小,做不成手鐲,所以價格并不算很貴。
黃總也說了,只要拍到了五千五百萬就可以了,如果價格更高,那多出來的錢就算是彭永盛的辛苦費。
“你他媽的用一塊假帝王綠害得杏子輸掉了三個億,老子沒讓你賠錢,你還敢嘰嘰歪歪!”林天寶怒容滿面的嗤了一聲,穿好鞋之后直接推開呆愣的彭永盛大步往外面走了去,速度極快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分隔線!
方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弋州博物館,將唐三彩執壺和侍女俑修復之后,方棠也要回長源開始修復西街口的古建筑。
下了車,方棠對著駕駛位的邋遢大叔開口:“常大哥,你先回去,下午再過來接我。”
“中午我接你出去吃飯。”邋遢大叔可不敢讓方棠吃工作餐,要是BOSS任務歸來,看到小棠瘦了,邋遢大叔想想就后背發冷。
“不用,常大哥,我就在博物館吃。”方棠這話一說完,對上邋遢大叔無比懷疑的目光,方棠尷尬的笑了笑,一工作起來,方棠能不能記得吃飯都不一定,
可出去吃飯一來一回折騰一下就得一兩個小時,在方棠看來太浪費時間。
“中午我給你送飯過來,你進去忙吧。”邋遢大叔拍板決定了,他還得處理山田杏子的事,否則邋遢大叔就留在這里等方棠了。
艾詩怡臉色蒼白,眼下是一圈灰黑色,眼睛里充斥著紅血絲,頭發也只是隨意的扎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疲憊又落魄。
原本艾詩怡還想用肚子里的孩子讓武大發心軟,誰知道被方棠和山田杏子的對賭給刺激到了,武大哥直接關了店門,將店里幾百塊毛料都解開了。
方棠能在一塊毛料里開出玻璃種和冰種,山田杏子開出了高冰種,武大發也不求能開出這樣高檔的翡翠,只要能開出中檔翡翠,他就賺了。
誰知道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能被嗆死,武大發將店里幾百塊毛料都給切了,就切出了八塊翡翠,而且還都是最低檔的翡翠,連個手鐲都切不出來,最多就是弄點戒面和掛墜。
八塊低檔翡翠加起來不到十萬的價格,可幾百塊普通的毛料進價就有五十多萬,店里還有十來塊鎮店之寶的毛料,品相好,最低的一塊五萬,最高的一塊價格一百多萬,所以武大發一下子虧損了兩百多萬。
被遷怒的艾詩怡直接被武大發掃地出門了,想到武大發虧了兩百多萬,艾詩怡擔心他將房子還有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和一輛車都拿走了,所以艾詩怡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帶著自己的東匆匆離開了。
“方棠!”等在博物館門口,艾詩怡一抬頭就看到方棠走了過來,臉色變得更為難看,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會這么狼狽!
再想到昨天對賭的結果,拋開幾塊開出來的中高檔翡翠不說,方棠還贏了三個億,艾詩怡嫉妒的紅了眼,恨不能這三個億都歸自己。
方棠也沒想到在這里遇到艾詩怡,漠然的收回目光,越過艾詩怡往里面走。
“等一下!”艾詩怡猛地開口,伸手想要拉住方棠,卻被她動作敏銳的避開了。
看出艾詩怡眼中怨恨和嫉妒之色,方棠冷聲開口:“什么事?”
“你害的我被拋棄,我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爸爸,只能在單親家庭里長大,方棠,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孩子沒有對不起你,他是無辜的,午夜夢回,你難道不會遭受良心的譴責嗎?”艾詩怡一字一字如同杜鵑泣血,透著濃郁的悲切和感傷。
在經歷了給方棠下跪之后,艾詩怡知道方棠是鐵石心軟,所以她不會再求方棠,說這番話不過是為了讓方棠心里留下一道陰影。
方棠原本想說艾詩怡被拋棄,是因為她和武大發的感情不純粹,夾雜著利益和金錢。
方棠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艾詩怡,清冷的嗓音嘲諷的響起,“我為什么要內疚自責?是你沒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是你除了一張臉皮外沒有任何留住男人的資本,你如果有三個億,任何男人都不會離你而去!”
“你!”艾詩怡氣的渾身直發抖,憤怒的指著方棠,恨不能撲過去將她給生撕了。
“你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在弋州無法立足!”方棠這話一出,成功的讓艾詩怡閉了嘴,原本要咒罵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小棠,你來了。”馬副館長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到門口來迎接。
“馬副館長。”方棠徑自走了過去。
怒火憋在胸口,讓艾詩怡表情猙獰的扭曲著,死死的盯著離開的方棠,可情勢比人強,艾詩怡再也不敢像在學校里那樣欺辱報復。
“詩怡,你怎么?”謝書琴匆匆從博物館里出來,就看到表情扭曲的艾詩怡,再加上她不修邊幅的衣著,謝書琴不由嫌惡的皺了皺眉頭。
艾詩怡趕忙順了順耳邊的碎發,一手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書琴,你也知道我有寶寶了,化妝品對孩子不好,所以就這樣了,你表哥確定要買房子嗎?”
謝書琴比艾詩怡早一年畢業,兩人關系還算不錯,再加上艾詩怡經營者聚寶閣,謝書琴在博物館工作,偶爾也會跟著考古隊出去。
有時候從古墓里順了點東西出來,謝書琴就交給艾詩怡賣,兩人的關系更親密了一些,擔心武大發資金不靈要收回房子,艾詩怡只想將房子盡快脫手,否則她也不會來博物館。
“嗯,走吧,我們進去說,都九月了還這么熱。”謝書琴轉身向著里面走了去。
“書琴,我剛剛看到方棠了,你認識嗎?你畢業的那年方棠剛大一。”艾詩怡提了一句,謝書琴沒什么腦子,可脾氣不小,博物館里都是些珍貴的古董文物,方棠要是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兩件……
一聽到方棠的名字,謝書琴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這讓艾詩怡心頭一喜,難道方棠和謝書琴有矛盾?
“哼,一個賤人而已,搶了我的功勞,還害的我不能升職!”謝書琴恨的咬牙切齒。
之前在古墓挖掘現場被馬副館長罵的狗血噴頭不說,回來之后,謝書琴幾人還必須寫書面檢討,馬副館長還在會議上點名批評了他們幾人,所以現在一想到方棠,謝書琴就恨不能將她給活剮了泄恨。
方棠完全不知道艾詩怡已經正在慫恿謝書琴報復自己,此刻,修復工作間里,馬副館長想要旁觀,方棠也沒有阻止,開始了對唐三彩執壺的修復。
將唐三彩碎片放入塑料盆中之后,方棠倒入了中性的清洗液開始進一步的清洗。
“小棠,你加的是溫水?”馬副館長震驚的開口,唐三彩是低溫釉陶器,一般清洗都是冷水加清洗液。
方棠手上動作不停,“用溫水清洗效果會更好,滲透到瓷片紋理里的雜質,還有釉面的雜質都會被清洗出來。”
“可這……”馬副館長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還沒有見過哪位修復大師用溫水來清洗,難道不怕溫度太高讓釉面的色彩剝落嗎?
四十多個小的碎片,再加上執壺壺身被清洗干凈之后,方棠拿過軟刷沾水后再次將碎片裂口又仔細的清理了一片。
片刻后,看著釉面透亮,色彩更為絢麗的碎片和壺身,馬副館長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然后一臉見鬼般的看著認真工作的方棠,這姑娘心也太大了,這應該是她獨家的小技巧,她就不怕自己傳出去嗎?
將碎瓷片放在一旁晾干,方棠看著盒子里的一些唐三彩碎片,比起用石膏、石粉、瓷粉這些材料來進行補缺,其實用舊的唐三彩瓷片效果更好,可這也更加考驗修復師的技藝。
用石膏這些來補缺,可以保證缺失的地方和整個壺身完美的形成一個整體。
但用舊瓷片來補,就需要用線稿勾勒出殘缺部分的形狀、大小,然后對舊瓷片進行打磨,形狀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所以有不少修復師借用3D打印的技術,先打出一個模板,然后在舊瓷片上進行比對勾畫,再打磨成型。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方棠用粘合劑將碎瓷片一點一點的黏到了壺身,幾乎每拿起一塊碎片,她就能精準的判斷出這塊碎片屬于哪個地方。
馬副館長此刻已經完全相信了方棠的修復技藝,如果不是她這張臉太過于年輕,就看方棠這純熟的修復技藝,必定會以為是一個有幾十年經驗的修復大師。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四十多塊碎片已經完美的和壺身融為了一體,但有三塊地方的瓷片缺失了,需要進行補缺。
“小棠,侍女俑也用舊瓷片補缺嗎?”馬副館長在欣賞了修復了一大半的唐三彩執壺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侍女俑修復后的模樣。
方棠停下手頭的工作,搖了搖頭,“侍女俑碎裂的太嚴重,找不到同期的舊瓷片,只能打好缺失部分的陶泥模型,用實驗電爐進行燒制。”
看到馬副館長一臉糾結的模樣,方棠不得不再次解釋:“電爐燒制出的唐三彩雖然比不上舊瓷片,可比起石膏這些效果好多了,進行退光處理后,只要顏色處理的得當,效果同樣很好。”
“唉,也只能這樣了。”馬副館長嘆息一聲,誰讓陶片缺失了,也只能用陶配陶的方法了,不過想到方棠精湛的修復技藝,馬副館長心情又恢復過來了。
等方棠在舊陶片上畫好了線,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了,馬副館長都沒想到時間過的這么快,“小棠,先休息一下,我們出去吃個飯。”
要不是方棠要求低調,今天中午馬副館長絕對會盛情招待方棠。
不過看著面色年輕,眼神卻無比沉靜的方棠,想到她鬼斧神工的修復技藝,馬副館長忽然明白也許正是淡泊了名利,所以她才能年紀輕輕就擁有這樣精湛的技術。
“不用了,我已經訂餐了,一會就送過來。”方棠看了一下手機,十分鐘之前邋遢大叔發了信息過來,因為堵車,估計十二點半才能到博物館。
“你這丫頭,哪能讓你來給我們工作,卻連午餐都不給你解決!”馬副館長哭笑不得的看向方棠,可見她堅持,而且真的不在意這些客套和理解,馬副館長也無可奈何。
“那這樣吧,等修復結束之后,一定要讓我好好招待你一餐。”馬副館長退而求其次,等唐三彩執壺和侍女俑修復好了之后,一定要弄個慶功宴。
方棠點了點頭,等馬副館長出去吃飯后,方棠繼續手邊的修復工作,直到手機響了起來,已經十二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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