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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局面翻轉

  會議室了眾人傻眼的愣住了,都以為自己幻聽了,方棠剛剛說什么?她手里有瞿老生前立下的遺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還爭個屁啊!想到此,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了過去,于家眾人人、黎娉婷這個金牌律師,還有仗著家世顛倒黑白的白千帆就是個大寫的笑話。

  黎娉婷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樣的變故在她的職業生涯里也遇到過很多次,身為金牌律師就是要絕地反擊,從鐵一般的證據里找出漏洞,然后反敗為勝!

  穩了穩心神,冷靜下來的黎娉婷面色沉靜,眼神銳利的開口:“方小姐,如果你有瞿老的遺囑話,請拿出來,我需要鑒別一下真假。”

  眼瞅著到手的鴨子要飛了,于老太忍不住的叫嚷起來,“有遺囑你一開始為什么不拿出來?該不會弄了一份假遺囑來騙異常的吧!”

  于老太諂媚的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擺千帆,將肥壯的胸脯拍的啪啪響,得意洋洋的提高了嗓音,“我告訴你想都別想,我們家有白家少爺撐腰,你拿出遺囑也沒用!分分鐘給你變成假遺囑!”

  “你給我閉嘴!”一旁的于老頭一把拉住扭擺著粗壯腰身的老太婆,繃著干瘦的老臉呵斥,“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一切交給黎律師處理!”

  “我又沒說錯……”于老太還是有點怵自家老頭子的,小聲嘀咕了兩句,終究不敢再開口了,怕壞了事,最后瞿老的遺產真的飛了。

  “常大哥,有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方棠這話說完,坐在會議室最后面的邋遢大叔站起身來。

  依舊是不修邊幅的模樣,邋遢大叔粗獷的臉上露出賤賤的笑容,“這是遺囑的復印件,黎律師既然是同行里的佼佼者,想必很快確定這份遺囑的真假。”

  瞿老的遺產零零碎碎有不少,所以遺囑足足有五張紙,對他名下所有的房產、現金和瞿家三代的收藏品都做了詳細的記錄,確保方棠繼承遺產的時候不存在任何的糾紛。

  而且白紙黑字寫的也很清楚明白,遺囑里所列的所有東西都歸方棠繼承,她是瞿老唯一的繼承人。

  估計瞿老也知道于家人貪婪無恥的性格,遺囑后還附錄了一份申明,特意強調了他瞿家的財產和于家沒有任何關系,徹底斷絕了于家人借著血緣親屬的關系和方棠爭遺產的念頭。

  方棠這個賤人!宋駿眼神陰狠的扭曲著,瞿老的葬禮結束之后,宋駿等人去別墅見了白千帆,對瞿老的遺產做了分配。

  白千帆這樣身份貴重的少爺自然不差錢,可也沒有人嫌棄錢多,所以慶州這明代的古民居就歸到白千帆的名下。

  瞿老的現金還有上京的兩處房產則給了于家,而瞿家三代的收藏品,宋濂平父子有優先購買權,于家至少還能拿到兩三千萬。

  黎娉婷也有高達七位數的律師費,最重要的是搭上了白千帆、宋駿這兩位世家子弟的關系,比起金錢,黎娉婷更在乎這份人脈關系。

  可這一切都是基于方棠無法繼承瞿老遺產的基礎,如今遺囑出來了,宋駿他們之前的商談就是一場大笑話。

  宋駿看了一眼面色鐵青的白千帆,眼神算計的閃爍著,挑唆的質問:“方棠,你既然有遺囑,為什么一開始不拿出來?你這是故意將我們耍的團團轉嗎?”

  白千帆的怒火已經就已經到了極點,此時被宋駿一挑唆,看向方棠的目光更是嗜血般的狠辣,“還從沒有人敢將我白千帆當猴子耍!”

  “白少愿意上躥下跳的當猴子,我也攔不住不是嗎?爺爺的遺產和白少你有任何關系嗎?”方棠別說服軟了,直接火上澆油的懟了回去。

  “方棠!”怒到極點,白千帆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你想死我成全你!”

  “白少想清楚了再說!”蔣韶搴警告的目光看了過來,別說這里是關家的地盤,就憑著蔣韶搴強大的武力值,白千帆敢動手那就是自取其辱!

  這對奸夫!憋屈的怒火上不去又下不來,燒的白千帆五臟六腑都痛了,只能用嗜血的視線死死的盯著方棠和蔣韶搴,恨不能將他們千刀萬剮!

  會議室是死寂般的安靜,噤若寒蟬的眾人再一次見識到了方棠和蔣韶搴強硬的態度,敢和白家少爺正面開撕,這兩人果真是真的猛士!

  “大少?”關鈺蹙著眉頭,蒼白的臉上透著幾分擔憂。

  關航看著吃癟的白千帆,陰柔而俊美的臉上勾起暢快的淺笑,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六哥,方棠是逞口舌之快的人嗎?她既然敢不給白千帆面子,那就是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我們只需要看戲就好。”

  關鈺斟酌了片刻,話雖如此,可終究還是有些的不放心。

  遠遠的看了一眼面容峻冷,眼神肅殺的蔣韶搴,關航壓低了聲音正色的開口:“六哥你或許也聽聞過,有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硬抗一個龐大的世家。”

  “武者?”關鈺一怔,身為關家六少他自然也聽過,可武者的世界他們這些普通人知道的是皮毛,除非你是武者,否則無法進入武者的世界。

  “歐陽家會讓歐陽婧和周勇在一起,就因為周勇有武道天賦,一個強大的武者也許無法滅殺一個家族,但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家族高層暗殺。”關航忽然慶幸關家和封掣是合作關系。

  否則以蔣韶搴這樣強大的武力值,不管他對爺爺或者對自己出手,那么不需要蔣韶搴做多余的動作,關家的敵人就會趁機而上將關家撕裂、吞并。

  幾分鐘后。

  “方棠,你不要太張狂!百年世家的底蘊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方家私生女能明白的!”宋駿的三角眼里露出不屑之色,輕蔑的開口:“你們方家也就在長源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當個土霸王,到了上京,別說你方棠,就算你老子方豐益也得伏低做小給白少磕頭賠罪!”

  “夏蟲不可語冰,不用和她廢話,我會用鐵一般的事實讓她知道得罪我白千帆的下場!”怒到極點之后,白千帆反而平靜下來了,自己何必和方棠這個賤人計較,殺方棠、還是滅方家不過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如果是慶州關家,白千帆真要動手還要掂量一下,畢竟牽扯到慶州的局面,可方家算什么!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小家族,在長源坐井觀天,竟然還不自量力的想要蚍蜉撼樹。

  “白少,喝點茶。”挑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宋駿給白千帆倒了一杯茶,這才看向黎娉婷開口:“黎律師,這份遺囑有問題嗎?”

  黎娉婷很想從遺囑里找出漏洞來,讓這份遺囑失去法律效力!可惜邋遢大叔也是個律師,不可能犯最低等的錯誤。

  “白少、宋少,除了紙質遺囑之后,瞿老還錄了視頻,再加上遺囑公證了,想要推翻遺囑從明面上肯定不行。”黎娉婷雖然不甘心,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她真的無能為力。

  宋駿嗤笑一聲,“黎律師,白少說這份遺囑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

  黎娉婷鏡片后的目光精明的流轉著,立刻明白了宋駿話里的意思,“如果上了法庭的話,我們可以調換遺囑,公證都是電腦記錄要刪除也不困難,而且遺囑的見證人如果能反口的話……”

  一般代書遺囑才需要兩個以上的見證人,已經公證過的遺囑并不需要,瞿老的遺囑經過了公證,同時也有見證人,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白千帆要操作這件事并不困難,他完全可以讓黎娉婷代替于家人起訴,然后再各種操作,可看著淡定自若的方棠,白千帆就是要挫掉她的銳氣,這樣當面打臉才解氣。

  “方棠,你以為你有遺囑就萬無一失了嗎?”白千帆勾著嘴角笑的極其惡劣,一手晃動著手里的遺囑復印件,輕蔑的開口:“我說這份遺囑是假的,就沒有人敢說它是真的,即使遺囑已經公證過了。”

  白千帆是真的狂!否則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但凡行事謹慎小心的,即使要操作,那也是暗地里進行,不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把把柄留給方棠。

  可白千帆就這么囂張,因為他有囂張的資本!

  白千帆享受著眾人畏懼忌憚的目光,再次高昂著下巴對著方棠開口:“我今天把話擱在這里,瞿家的財產,方棠你一分錢都撈不到!你如果能拿到一分錢,我白千帆以后見著你繞道而行!”

  “小棠,量力而行。”趙館長低聲說了一句,雖然很是不甘,可形勢逼人,白千帆是上京白家的少爺,他要對付方棠,即使真的打官司,方棠也贏不了。

  盧大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性格剛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可如今看著白千帆顛倒是非黑白,盧大師也無能為力。

  如果這事放在他頭上,盧大師是寧死也不會屈服,可看著年輕的方棠,盧大師嘶啞著聲音開口:“小棠,你還年輕,比起這些身外之物,對瞿老而言你的安全最重要!”

  能感覺到兩個長輩對自己的關心,方棠清冷的面容柔和下來,“趙館長、盧大師不用擔心,這份遺囑沒有問題。”

  “白千帆,即使你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不是每個人都會在你白家面前低頭。”方棠目光平靜的看著白千帆,繼續開口道:“這份遺囑的見證人是爺爺的朋友。”

  之前趙館長等人就是硬扛住了白千帆的威脅,證明方棠是瞿老的孫女兒,這是文人的風骨,不畏強權、不卑躬屈膝!

  白千帆低頭翻看著手里的遺囑復印件,見證人后面的名字:袁庚竹,完全陌生的名字,白千帆二十三歲,二十歲之后才回國的,不認識瞿老這些老一輩的人太正常不過了。

  “就算這個姓袁的一身錚錚鐵骨又如何?嘴巴硬,我就敲碎他一口牙;骨頭硬,我就打斷他的脊梁骨!”白千帆聲音不大,可話語里卻流露出一股陰森駭人的寒意,讓人明白他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的敢痛下殺手!

  似乎感覺還不夠,白千帆巴掌大的俊臉上勾起嗜血而瘋狂的笑容,“即使他半條腿已經踏進棺材里了,可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方棠,你認為有人會為了給你作證而不顧自己子孫后代的死活嗎?”

  偌大的會議室一片安靜,眾人畏懼的目光驚恐的看著白千帆,方棠行事有時候雖然也狠厲,可她也只是針對自己的敵人,而不會禍及家人。

  對比之下,白千帆這樣才讓人心生恐懼,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手段,誰家沒有孩子,誰家沒有老人,白千帆一出手,那就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駿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不作就不會死!方棠狂妄過頭了,終于踢到鐵板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宋濂平微微皺起了眉頭,白千帆口中姓袁的三個字讓宋濂平心跳陡然加劇,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文化圈里雖然也有幾個姓袁的,可宋濂平很清楚他們和瞿老沒有任何關系,不可能在遺囑上簽名當見證人,而唯一具有重量又和瞿老認識的袁姓老者只有一人!

  宋濂平快速的抬頭看向方棠,見她神色平淡沉靜,完全不在乎白千帆的威脅,宋濂平心里頭咯噔了一下,趕忙起身走了過來,“白少,這位見證人可能是袁老。”

  袁老喜歡書畫丹青,當年還曾受過瞿老的指點,兩人有半師之情,而且袁老在長源的時候就住在方棠那里,當時瞿老也在長源,如果是哪個時候立下的遺囑,這個見證人十有八九是袁老。

  “袁老?”白千帆皺著眉頭思慮了一下,半晌后才想起來,“你說袁家?這不可能,袁老深居簡出,聽說袁家嫡系的小輩一年都見不到袁老幾面,他怎么可能在遺囑上簽名當見證人!”

  宋駿此時也一怔,趕忙拿過遺囑看了過來,一看日期,宋駿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爸,你多慮了,遺囑的時間是九月初,袁老早就回上京了。”

  宋濂平直接拿過遺囑,一看名字,心立刻墜到了谷底,“袁老的名字!”

  袁老早年做的是情報工作,所以關于袁老的一切迄今為止都是保密的,除了袁家親近的人,外人都不清楚袁老的情況,但袁老的名字大家還是知道的。

  “這不可能!”白千帆臉色驟變,猛地抬頭看向方棠,只感覺她那清冷的臉上寫滿了嘲諷和不屑,白千帆再一次感覺在方棠面前自己就是個跳梁小丑!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會議室里的眾人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宋濂平突然走過去了,幾人低聲說著什么,宋駿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白千帆滿臉憤恨不甘的暴戾。

  似乎嫌白千帆不夠憋屈不夠丟臉,方棠薄涼的嗓音響了起來,“白少爺如果還不服氣的話,可以讓黎律師起訴,我等著法庭的裁決。”

  “方棠,你不要得意!”白千帆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眼中迸發出的兇光恨不能將方棠給活剮了,遺囑見證人是袁老的話,白千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敢在遺囑上作假!

  方棠眉梢一挑,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我得意又如何?不服你也得憋著,袁老的見證的遺囑,可不是白少你一個紈绔能質疑的!”

  就算是白老爺子也沒有這個膽!上京白家也不過是二品家族,而袁家則是實打實的一品家族。

  從沒有被人這樣當眾譏諷嘲笑過,腦子里的神經啪一聲斷裂了,白千帆一手指向方棠,怒極反笑的開口:“我是白家少爺,而你只不過借著瞿老的關系和袁老認識而已。”

  說到這里,白千帆已經從剛剛的震驚里冷靜下來,底氣也回來了,“方棠,你未免得意太早了,你認為袁家會為了你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和我們白家撕破臉嗎?在上京,我白家和袁家也是多年的世交!”

  白家雖然比不上袁家,可也是二品家族,在上京也不容小覷,白家和袁家稱不上世交,不過并沒有結仇,兩家關系還算不錯,同輩人之間都有些的應酬往來。

  而方棠和袁老的關系,在宋濂平的解釋下,白千帆也聽明白了,蔣韶搴的爺爺曾經救過袁老的命,估計是袁老的部下,所以袁老來長源的時候就住在了方棠這里,也算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瞿老當年指點過袁老書畫,所以多了半師的情誼,也正是基于以上兩點,方棠才敢有恃無恐!可白千帆想的更長遠更深刻,這兩點關系不足以讓袁家對白家出手,至多當個中間人調和一下雙方的矛盾,方棠在袁家可沒那么大的臉!

  “袁爺爺待我和袁家小輩一樣。”方棠此話一出,白千帆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本神色緊繃的宋濂平和宋駿也忽然放下心來了。

  方棠就算再有長輩緣,她和袁老認識幾天?

  袁老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什么聰慧、懂事、乖巧、孝順的小輩沒見過,袁家嫡系的小一輩都見不到袁老的面,方棠這個半路出來的,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話來,這不是無知就是想要狐假虎威!

  “方棠,你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嗎?”白千帆輕蔑的笑了起來,心底那一點不安和忌憚都消失了。

  宋駿搖頭冷笑,三角眼里有著不屑之色,揚聲譏諷道:“方棠,既然你說袁老待如同袁家小輩,不如你打個電話給袁老,讓我和白少見識一下,畢竟袁老在上京深居簡出,一般人可聯系不上。”

  “哼,袁老的私人電話她有嗎?”白千帆冷哼一聲,自家爺爺都不一定有袁老的私人號碼,方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慚!

  方棠看著一唱一和的宋駿和白千帆,從雙肩包里將手機拿了出來。

  “哈哈,方棠,你要是有袁老的電話,我宋駿繞著會議室爬三圈!”看著裝模作樣的方棠,宋駿擲地有聲的放出豪言。

  袁老是什么身份,就算在上京,能和袁老直接對話的人估計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宋駿自詡為宋家的少爺,又精通古董修復,可是在白千帆這個紈绔少爺面前,他不是一樣要伏低做小,左臉被打了一巴掌,還屁顛屁顛的將右臉再送上去。

  沒有理會叫囂的宋駿,手機接通后,方棠開口了:“袁爺爺,我沒事,嗯,我有按時吃飯睡覺……”

  說這話時,方棠心虛的瞅了一眼蔣韶搴,也就葬禮結束后,方棠才好好的睡了一覺。

  看著表情心虛的方棠,宋駿不屑的搖搖頭,“方棠,你裝模作樣的撥個電話出去,以為就能忽悠我們嗎?你傻我們可不傻!”

  如果方棠是畢恭畢敬的問好,宋駿還會有三分相信,可聽方棠這打電話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袁老的親孫女兒呢?

  再說袁老什么身份,他還會問方棠有沒有按時吃飯睡覺?這謊話說出來,宋駿都替方棠感覺到害臊。

  白千帆在同輩人里是最受寵的,可即使他回家了,白老爺子若是有時間也只是關切的詢問兩句,不可能如同尋常人家的爺孫那么細致入微的關心。

  其實這也正常,身居高位的白老爺子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也是白千帆得寵,所以白老爺子隔段時間還會問幾句,若是不受寵的小輩,白老爺子估計都想不起這個人來。

  電話另一頭的袁老明顯聽到了會議室里的雜音,不由關切的開口:“小棠,是不是白家人在鬧事?”

  瞿老去世之后,蔣老爺子、袁老、秦老三人第四天乘坐專機秘密來了慶州,祭拜之后,三位老爺子又匆匆離開了。

  三位老爺子身份特殊,能親自過來吊唁,除了敬重瞿老的人品之外,也是因為方棠的關系,畢竟方棠和方家關系惡劣,瞿老算是她唯一的家人和長輩,三位老爺子能過來已經是萬分難得,只不過外外界不知曉而已。

  白千帆直接走了過來,態度倨傲的開口:“方小姐,既然是袁老的電話,不如讓我也和袁老說兩句,問個好。”

  方棠倒也干脆,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

  白千帆看著面不改色的方棠,不由嗤了一聲,“方棠,你別的本事沒有,可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一流的,裝的真像那么一回事。”

  袁老性子溫和,即使和下屬、小輩說話那也是笑嘻嘻的,但此刻聽到白千帆的話,電話另一頭袁老臉色沉了沉。

  “袁老,我姓白,上京白家的白!”拿著手機,白千帆態度敷衍而惡劣,這一聲袁老更是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就憑著這簡短的幾句話,袁老即使沒見過白千帆卻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性子,難怪敢在慶州這么張狂霸道。

  “白家小子,別說你打出白家的名頭,就是你爺爺也不敢在和我這樣說話?”袁老聲音冷沉了幾分,袁老性子溫和,對袁家的小輩也很放縱,可縱容不代表他們可以無法無天,可以仗勢欺人!

  白千帆接這一通電話只不過是玩玩而已,想要看看方棠怎么演戲。

  可聽到袁老竟然敢攀扯自己的爺爺,白千帆臉上倏地染上暴戾之色,出言不遜的怒斥,“好大的狗膽!知道我是上京白家的人你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敢大放厥詞!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你想死,老子成全你!”

  方棠表情倏地一變,纖細的手如同鐵鉗般抓住了白千帆的手腕,一個用力,就聽到白千帆發出殺豬般的慘烈喊叫聲。

  直接將手機拿了回來,方棠冷著臉一腳將白千帆踢了出去,歉意的開口:“對不起,袁爺爺。”

  “和你沒關系,白家人也太張狂了,小棠,你不用管,這事我來處理。”袁老又怎么會將白千帆的無禮怪到方棠身上,又叮囑了方棠幾句,袁老掛斷了電話。

  眾人沒想到方棠會突然發難,而會議室里都是桌椅,被一腳踢出去的白千帆一頭磕到桌角上,頓時鮮血如注的流淌出來,現場一片嘩然。

  “早知道最后結果都是一樣,之前就不需要浪費口水了。”邋遢大叔同情的看著被宋駿和黎娉婷扶起來的白千帆,敢和袁老大放厥詞,挨了一腳還是輕的。

  蔣韶搴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總要讓人心服口服。”

  邋遢大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BOSS這話說出來不臉紅嗎?小棠分明是用武力鎮壓讓白千帆閉嘴的,對這些紈绔子弟而言,根本不存在心服口服。

  “方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宋濂平第一次板著臉,端著長者的姿態訓斥著方棠,“瞿老雖然過世了,你情緒不穩我可以理解,但這是上京白家的少爺,白少身體病弱,白老爺子都舍不得罵一句,你竟然還敢動手!”

  一番痛心疾首的教訓之后,宋濂平嘆息一聲,話鋒一轉的開口:“小棠,我今天就代表瞿老管教你,不管如何,你先給白少道歉,至于白家事后追究,就算舍下這張老臉我也會替你周旋的。”

  聽到宋濂平這番肺腑之言,不少大師都認同的點了點頭,雖然宋駿脾氣暴烈,行事跋扈,可宋大師的為人處世的確稱得上高山仰止,讓普通人難以企及。

  “方棠!”白千帆靠在宋駿身上,額頭上的刺痛和殷紅的鮮血讓白千帆睚眥欲裂,看向方棠的嗜血般的駭人,“不管是你,還是你身邊這些人,我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白千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白老爺子打過來的,白千帆立刻站直了身體。

  陰冷冷的看了一眼方棠,白千帆故意將手機按了免提,他要讓方棠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讓她知道白家之威,不容任何人冒犯!

  “爺爺,我被人給打了……”電話一接通,白千帆率先告狀了,語氣里沒有之前面對方棠時的狠辣囂張,卻充滿了委屈和憤慨。

  四周的人不少同情的看了看方棠,也有隔岸觀火的,而于老頭這些人更是幸災樂禍,就等著方棠倒霉,到時候瞿家的財產都歸他們于家了。

  “你給我閉嘴!”電話另一頭,白老爺子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響了起來,直接打斷了白千帆要告狀的話,估計是氣狠了,隔著電話依舊能聽到白老爺子粗重的喘息聲。

  “爺爺?”白千帆傻愣愣的喊了一句,從他回國到如今,兩三年的時間里,不管白千帆闖了什么禍,白老爺子都會護著他的。

  就算之前他在會所里,一酒瓶子扎到人脖子處,鮮血飛濺,差點鬧出人命來,最后也是白老爺子派了秘書去處理的,事后也沒有責罵白千帆,只是叮囑了他幾句,行事不能太出格。

  此刻被白老爺子怒斥著,白千帆臉上血色盡褪,配上他額頭上的傷口,整個人看著面如土色,隨時都能厥過去。

  平復了一下情緒,白老爺子的再次開口,聲音冷厲而無情,“千帆,你立刻給方小姐道歉!直到得到方小姐的原諒,否則你就不用回上京了!”

  此話一出,偌大的會議室里死一般的安靜,若是有人逼迫方棠給白千帆道歉,眾人不會覺得奇怪,上京白家可不是方棠能招惹的!

  但是此刻調換過來了,別說白千帆不敢相信,四周的人也是目瞪口呆的,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

  而且就算忌憚方棠,道個歉也就罷了,白老爺子怎么能說出讓白千帆不要回上京的狠話,這就等于要將白千帆逐出家門!

  “爺爺,你?”白千帆低喃的開口,他想要問為什么,可是白千帆并不是真的沒腦子,他想到剛剛和袁老的那一通電話。

  宋濂平面色凝重,他知道方棠認識袁老,可是宋濂平不知道袁老如此看重方棠,不但留下私人電話,而且就像方棠說的一樣,袁老待方棠就跟自家孫女兒一般,否則袁老怎么會給方棠出頭,逼迫白千帆道歉,甚至讓白老爺子說出這番話來。

  憑什么?宋駿表情猙獰的扭曲著,眼中寫滿了憤懣和不甘,方棠為什么能得到袁老的看重!瞿老那個老不死的已經死了,可如今卻多了一個袁老,白千帆都要避其鋒芒,更不用說自己了!

  “立刻給白小姐道歉!”白老爺子沒有再說什么就咔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白千帆如同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呆愣愣的抓著手機,額頭上的傷口再次流出鮮血來,只是這一次白千帆卻感覺不到痛了。

  “小棠,我記得之前宋少可是說過,如果小棠你有袁老的私人電話,宋少就繞著會議室爬三圈。”唯恐天下不亂,邋遢大叔陰險的笑了起來。

  宋駿表情刷一下難看到了極點,之前他仗著白千帆的勢,對方棠各種嘲諷奚落、落井下石,誰知道方棠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一個!后悔已經太遲了。

  四周的人都沒有開口,站在方棠這邊的趙館長他們自然不會幫著宋駿,剛剛他上躥下跳的奉承著白千帆,恨不能將小棠置于死地!趙館長、盧大師再心善也不會幫著仇敵。

  至于宋濂平這邊的人,不說他們是見風使舵的虛偽小人,但白千帆都要被逼道歉了,就算給他們借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替宋駿求情,要是被方棠給記恨上了,后悔都來不及了!

  這些人現在恨不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方棠不注意到他們就最好了,哪里還敢主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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