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堇寧怎么還沒有死?”宋夫人惡狠狠的詛咒著,看著身旁面色憔悴的女兒,更是心疼的直掉淚,“搶了我家念雯的婚事,老天怎么不收拾她!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宋正則滿是皺紋的老臉也是陰沉沉的難看,自從宋濂平父子被抓之后,宋家交給了海外宋家掌管,但他在宋家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也就在宋念雯父親之下。
“媽,你別哭,我沒事。”宋念雯輕聲安撫著哭泣的宋夫人,看似溫婉柔和的臉上卻有嫉恨一閃而過,宋念雯真沒想到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袁家寧可袁致修名聲掃地,也不愿意娶她進門。
宋夫人還在哭著咒罵宋堇寧,而一旁宋家主一記冷眼掃了過來,宋夫人面色一白的停止了哭泣,客廳這才安靜下來。
宋家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依舊是儒雅端方的君子儀態,“大伯,明家那邊是什么說法?這事要趁熱打鐵,再過一兩個月等熱度下去了,那就真的風平浪靜了。”
宋家主詢問的看向宋正則,自己才回國沒多久,根基不穩,而宋正則這個大伯在上京經營多年,也是他代表宋家和明家那邊合作。
“沒有直接證據,再加上袁老爺子強勢維護袁致修,如今總執行長站在袁家那邊,除了制造輿論壓力外,想要給袁致修定罪很難。”宋正則話里怨氣沖天,讓原本蒼老的臉顯得更為刻薄陰狠。
當初宋濂平父子不過是倒賣文物而已,就因為方棠的插手,父子倆鋃鐺入獄,宋正則花了多少心思,也沒辦法把父子倆救出來,可如今輪到袁致修了,他竟然平安無事,至多被網友咒罵幾句,世道不公!
“我可憐的女兒。”宋夫人再次嗚嗚的哭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壓低了聲音,不敢打擾宋家主和宋正則談話。
宋念雯低著頭,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用力的攥緊成拳頭。
當初在唐韻事發后,她立刻就被袁家人控制起來了,宋念雯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事,所以任由袁家人給她檢查,所有的檢查報告都掌控在袁家人手里。
宋念雯恨不能時間倒轉回去,如果自己手里有證據,袁家還敢一腳踹開自己和宋堇寧聯姻嗎?
最可恨的是出了這樣的事,宋念雯名聲也毀了,她甚至都沒辦法重新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聯姻,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宋家主有些惋惜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女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沒有回上京之前,宋家主也是野心勃勃,可如今他才明白上京的水有多深。
“念雯的確可惜了。”宋正則感慨了一句,否則這么好的孫女兒,拿出去聯姻絕對能給宋家增添一股助力。
宋夫人抹著眼淚,哽咽的問道:“大伯,難道就這么算了?”
“拋開袁家的關系不說,上京那些人都知道袁致修是被算計的,他們不愿意出手。”宋正則這段時間是舔著老臉出去拉關系,想要聯合各個家族,尤其是袁家敵對的大小家族一起施壓。
可大家都不傻,袁致修的名聲極好,說他強X,誰都知道是被算計了,老一輩們不愿意幫著宋家毀掉袁致修,再者大家也不愿意得罪袁家。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權勢利益的角逐原本該是最冷漠、無情、自私的,可偏偏袁致修這件事里卻又透著一股人情味,人性并沒有因為利益而泯滅。
就在宋家人忿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時,只見一個人青年快步走了進來,宋家主和宋正則對望一眼。
“念雯,扶著你媽回房間休息。”宋家主溫聲開口,等宋念雯和宋夫人離開后,這才看向來人,“出什么事了?”
“家主,剛剛收到的消息。”青年低聲回稟,竭力保持平靜的臉上卻有壓抑不住的喜悅,“查到朱志平被關押的地點了。”
宋家主和宋正則猛地坐直了身體,宋家現在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局面,宋念雯的名聲毀了,宋家的名聲也毀了,多少人在暗中嘲笑宋家連爬床的手段都使出來了,關鍵還失敗了。
但繼續揪著袁致修不放,偏偏沒有證據,但如果把朱志平找到了,這可是一個人證!說不定整件事都有轉機了。
!分隔線!
因為打賭輸了而解鎖了一種新姿勢,方棠感覺自己的腰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全身的骨頭都被蔣韶搴給拆了一遍。
賀景元瞄著動作僵硬的方棠,很是詫異的問道:“你和大少這么激烈?”
“這是夫妻間的樂趣,賀教授你這個孤家寡人是不會明白的。”常鋒嘿嘿的賤笑著,一手攬著賀景元的肩膀,對著他挑挑眉,“身為單身狗,不羨慕不嫉妒嗎?”
嫌惡的甩開常鋒那粗壯的胳膊,賀景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姿態高冷的昂著下巴,輕蔑的目光從鏡片后射出,“我在為人類進步做貢獻,你這樣粗俗的老男人是不明白一個研究者的追求!”
“你們很閑?”冰冷的聲音自兩人身后響起。
賀景元和常鋒身體猛地繃直,兩人頭皮一麻,隨后動作整齊劃一的往門外走,“大少,我們去車上等你們。”
蔣韶搴冷峻的表情在面對方棠時頓時化為了無奈,“小棠。”
“我沒事,我撐得住!”方棠站起身來,酸痛感襲來,方棠不由嘶了一聲,指控的目光看向蔣韶搴,這個禽獸!
大長腿邁開,蔣韶搴伸出長臂將人攬到了懷里,大手更是貼著方棠的后腰給她按揉著,“你用元氣滋養一下。”
自蔣韶搴懷抱里抬起臉,方棠固執的搖著頭,“我不!”
這就是證據!蔣韶搴禽獸的鐵證!方棠感覺自己以前真的是蠢死了,每一次都用金色元氣溫養身體,第二天又活蹦亂跳的,所以導致蔣韶搴越來越禽獸。
所以這一次方棠鐵了心的要自己承受“運動”后的后遺癥,雖然難受了一點,但一想到還有兩個姿勢沒解鎖,方棠感覺自己還能更難受一點,這樣蔣韶搴總不能有恃無恐。
無奈的看著繃著小臉倔起來的方棠,蔣韶搴終于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挫敗。
低下頭,額頭親密的抵著方棠的額頭,蔣韶搴壓低的嗓音顯得無比魅惑,“小棠,我保證剩下兩個姿勢不解鎖了。”
氣息曖昧而溫情的交融在一起,再搭配那可以讓人耳朵懷孕的低沉質感男音,方棠感覺自己被蠱惑了。
“你保證?”方棠抬眼瞅了一眼蔣韶搴,隨后低垂下目光,看著蔣韶搴那棱角分明的峻臉,自己只有繳械投降的份。
薄唇勾起一抹淺笑,蔣韶搴再次開口:“我保證,乖,你這樣我心疼。”
方棠這才同意了,釋放出丹田里的金色元氣,隨著元氣自周身流轉了三圈后,那股酸痛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
N天之后,被迫解鎖了第二種姿勢,方棠控訴的看著抱著自己的蔣禽獸,眼角發紅,聲音哽咽的夾帶著哭腔,“你言而無信!”
蔣禽獸:我認罰!然后死不悔改……
車子里,等了半個小時沒見到方棠的身影,坐駕駛位的常鋒看了一眼車窗外,笑的無比下流,“你說大少是不是臨出門又來了興致?”
正在看手機郵件的賀景元抬頭看著欠揍的常鋒,“大少沒這么禽獸!”
小棠剛剛走路的姿勢都僵硬了,賀景元感覺蔣韶搴就算再禽獸也是一頭有節制、有節操的禽獸,昨晚上才運動過,目測強度還很大,大少總不能一大早又來一發。
又等了五分鐘時間,方棠終于出來了,身體似乎沒那么僵硬了,賀景元哼了一聲,鄙視的看著腦袋里只裝著黃色顏料的常鋒,“大少剛剛肯定是在給小棠按摩……”
話音突然一頓,賀景元疑惑的瞇起眼,小棠的金色元氣可是有強大的治愈功效,所以小棠之前為什么會動作僵硬?
想了半晌沒想明白,賀景元再次低頭看郵件里的實驗數據,愛情果真不是單身狗擅長的領域。
朱志平被關押在地點很隱秘,即使袁安寧之前也不知曉,畢竟特意打聽就顯得太異常了。
汽車直奔郊區而去,直到半個小時后,進入了一家廢棄的工廠。
而另一邊,宋家也收到了消息,宋家主眉頭微微一皺,“賀景元去了?”
“是,家主,這是剛剛傳回來的照片。”青年把手機遞了過去,除了廢棄工廠和周邊環境的照片后,還有兩張是大門口的,方棠和賀景元、常鋒下了車,賀景元手里拎著一個藥箱。
“難道方棠想要給朱志平用藥?”宋家主思慮著,每隔一個星期就有視頻傳到了網上,這是朱志平研發多年的多米諾骨牌程序,不管是黑客還是白客都沒辦法破譯這個程序,宋家也是憑著這個視頻不停的制造輿論壓力。
片刻后,宋家主再次開口:“繼續等,不要打草驚蛇,如果他們沒有轉移朱志平,晚上再行動,不惜一切代價把人救出來。”
“是,家主。”青年點了點頭,轉身退出了書房。
而另一邊,紫湖山,蔣家別墅。
蔣夫人放下手中的邀請函,身為上京貴婦的典范,楊芮的應酬不必蔣德勛少,但之前因為裙子被撕裂還被一個男賓客壓在了地上,出了丑的楊芮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席宴會了。
“小涵,你不用離開,你也聽聽。”楊芮聲音溫柔,這優雅出塵的高潔氣息,她和蔣涵坐在一起真的不像母女,更像是姐妹。
原本打算起身離開的蔣涵又重新坐了下來,她也清楚自從方棠出現后,媽媽在蔣家的威信下降了不少,有些人還想著巴結方棠來趁機分權。
可惜方棠冷漠,即使她也住在紫湖山湖心島,但蔣家旁系的人到如今連大門都沒進去過,而這些不安分的人則被楊芮狠狠的收拾了一頓,蔣家這才太平下來,但楊芮也著實花了不少精力,她讓蔣涵留下來也是為了培養蔣涵,日后再出現這種情況可以給她分擔一些。
“夫人,宋家的人已經去了郊區工廠,但根據我們的人這三天的觀察,工廠里至少安排了十個人守著,而只有一條路進入,袁家在路口也安排了人,宋家的人不可能把朱志平救出來。”
回話的人是蔣家的管家,也是楊芮最信賴的手下,自從三天前從宋家那邊查到朱志平的消息后,楊芮立刻派人過去跟蹤調查了。
楊芮沒開口,而是看向身旁的蔣涵,柔聲問道:“小涵,你怎么看?
“宋堇寧已經蘇醒了,袁致修和宋堇寧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宋念雯那邊是著急了。”蔣涵沒有藏拙,其實她也密切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沒有證據不能給袁致修定罪,即使被剝奪了繼承人的名頭也無傷大雅,袁海川正直壯年,袁家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會有任何問題。
等過個三五年,事態平息了,袁致修依舊能成為袁家的繼承人,而宋家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賠上宋念雯這個女兒。
蔣涵對外是個可愛活潑的小公主,無憂無慮的,但此刻,思慮的蔣涵周身透著一股精明和干練,“朱志平是一個人證,也是打破僵局的關鍵,宋家只能鋌而走險。”
“媽,朱志平關押的消息是突然傳出來的,或許是一個陷阱,袁家利用朱志平當誘餌,說不定能給宋家一個重創。”蔣涵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整件事,即使不是陷阱,她也不看好宋家,想要在袁家的看守之下把朱志平救走,成功性幾乎為零。
楊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贊賞之色,“是,救人不容易,但要殺人就簡單多了。”
救出朱志平可以指控袁家非法囚禁,而且朱志平是視頻的發布者,袁家為什么要抓他?只要在網上再制造一波輿論,也夠袁家喝一壺的。
楊芮面容依舊柔和,笑容溫婉,可說話的話卻冰冷的滿是嗜血的殺機,“讓我們的人趁機混進去,制造出血案,既然要鬧那就鬧成驚天大案。”
入夜,外面下起了大暴雨,雨珠子噼里啪啦的砸下來,好似天破了一個大窟窿一般,而這也給宋家帶來了便利,利用雨聲的掩蓋,一隊人悄然無息的從圍墻進入了廢棄的工廠。
而更讓等消息的宋家主高興的是,方棠、賀景元竟然一直沒有離開工廠,這樣一來宋家就可以把他們和被關押的朱志平聯系到一起,用藥物逼供可是實打實的鐵證。
“這些人果真是瘋了!”地下密室里,聽到上面的爆炸聲,賀景元嘆息一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神色悠然,“小棠,你說等明天他們知道攻擊的是總衛隊下屬研究所的一個秘密實驗室,這些人會是什么表情?”
方棠還在思念一個小時前離開去國外的蔣韶搴,衛隊總指揮前腳走了,后腳秘密實驗室被攻擊,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原本普通的襲擊再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方棠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會怎么懊悔。
“小棠,你說我要不去出去受個傷再回來?”賀景元再次開口。
“賀教授你這也太兇殘了。”常鋒打了個哈欠,看不出賀教授也是個狠人,他這一受傷,嘖嘖,總衛隊要一查到底,誰還敢阻止?宋家絕對悔的腸子都青了。
賀景元站起身來,順手把沾著點點血跡的白大褂套在身上,讓人以為不久前他曾干了多么喪心病狂的事,連大褂子上都是血跡。
“你帶人護著小棠先走,我帶著朱志平從另一邊逃走,玩就要玩大的!”賀景元看向常鋒。
“我怕大少會滅了我。”常鋒后怕的直搖頭,他可不敢拿小棠的安全開玩笑,現在劇本已經開演了,賀教授非得加戲,關鍵還把小棠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