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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登門拜訪

  方棠和蔣韶搴晨跑回來,就看到院門口亂糟糟的一幕。

  邋遢大叔正擺出了土匪的架勢,對著院子里手一揮,得瑟的吆喝起來,“哥幾個出來干活了。”

  呼啦一下,院子里跑出來四個手下,一看就是那種不好惹的練家子。

  四人都是高大健碩的身軀,雙手環著胸口,露出粗壯黝黑的胳膊,肌肉噴張的鼓起來,一拳頭下去估計就能將人給打死。

  雖然邋遢大叔五人氣勢十足,眼神也兇狠,可是一腳踩死黑魚的女人卻沒有害怕,冷嗤一聲,高傲而不屑的看著虛張聲勢的邋遢大叔,“不過是方棠養的一條狗,也敢和我耍橫!”

  低頭看著鞋子上飛濺到的黑魚血,女人表情愈加的難看,纖細雪白的手指著邋遢大叔,“你知道我這雙鞋多少錢嗎?你十年的工資都不夠賠!”

  女人的聲音尖利而刺耳,骨子里散發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邋遢大叔指著地上還在蹦跶,傷口還在流血的大黑魚,一臉夸張的懟了回去,“你知道我這條野生大黑魚多少錢?它吸收日月之精華整整五年才長成這么大,吃一口就能延年益壽,現在被你給踩死了,你十年的工資也不夠賠!”

  看著唱作俱佳的邋遢大叔,方棠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邋遢大叔抬眼一看,頓時像是找到了靠山,嗷嗷叫的迎了過去,“小棠,我特意買回來的野生大黑魚,讓董老叔給你做酸菜魚吃,結果就這么被踩死了!”

  聽到身后的笑聲,女人轉過身也看到了方棠。

  女人抬手拿下了墨鏡,挑剔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方棠,好似在打量一件廉價的物品,“方小姐,你好,我是羅夕瑤,不過大家都習慣叫我Rose。”

  羅夕瑤自我介紹之后,見方棠沒有任何反應,更是嫌惡的直皺眉,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私生女,時尚界誰不知道自己的名頭!

  不過想到是關六少親自打電話給自己的,羅夕瑤將不耐和鄙夷壓了下來,只是態度愈加的敷衍冷淡,“這兩個是我的助手,化妝師凱特和發型師托尼。”

  至于剩下三個拎著工作箱不過是小助手,羅夕瑤自然懶得介紹。

  方棠走到院門口打量著羅夕瑤五人,“有什么事?”

  在知道方棠的身份之后,羅夕瑤是不愿意接這個活的,自己可是頂級的形象設計大師,方棠一個私生女即使出得起價錢,羅夕瑤也不會為她服務,憑白貶低了自己的身價。

  畢竟一個又土又俗的私生女能有什么氣質涵養?即使自己能化腐朽為神奇,可美人在骨不在皮,說句難聽的方棠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

  “化妝師?造型師?”邋遢大叔湊到方棠身邊,詢問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立刻警覺的察覺到自家BOSS那銳利的目光如同冰刀子一般向著自己扎了過來。

  呃……邋遢大叔一愣,咻一下停下了腳步,見蔣韶搴面容依舊冷沉,后知后覺的邋遢大叔又后退了三步,BOSS可怕的眼神殺終于挪開了。

  “他們誰找來的?”完整的一句話終于問出來了,邋遢大叔目測了一下自己和方棠之間的距離:超過一米。

  再看著站在方棠身側,距離小于十厘米的自家BOSS,邋遢大叔第一次在蔣韶搴冷峻威嚴的臉龐上看出大寫的悶騷兩個字!

  方棠也不明白的搖搖頭,看羅夕瑤這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絕對不可能是蔣韶搴派來的,所以方棠真想不出誰會送化妝師造型師來這里。

  “這位Rose小姐……”邋遢大叔剛要開口,卻見羅夕瑤嫌惡的一扭頭,不屑和這么粗鄙邋遢的男人說話。

  羅夕瑤打量著方棠,雖然很嫌惡她晨跑后的一身汗,可看著方棠雪白的看不到毛孔的肌膚,染上運動后的紅暈,羅夕瑤不由嫉妒的起來,方棠素面朝天連個粉都不擦,皮膚竟然這么好!

  即使用最專業最挑剔的目光評價方棠,羅夕瑤也不得不承認她體形極好,雖然人纖瘦,可臀部挺翹,細腰盈盈不可一握,筆直的站姿比許多接受過專業塑形的人都要好。

  不過方棠也就皮膚好體形好,氣質就差遠了,最多是小家碧玉而已!

  羅夕瑤又恢復了慣有的驕傲和自信,一臉施舍的開口:“方小姐,我是來給你設計造型的,畢竟晚上你要參加高檔的宴會,這幅模樣出席,哼,只怕連大門都進不去!”

  在羅夕瑤眼里,方棠這模樣和大街上的乞丐沒什么區別,若不是關六少的拜托,方棠給再多錢她都不會接這個工作。

  方棠的確收到了瞿老派人送過來的一張邀請函,修復組的人已經到達長源了,所以晚上有一個宴會會,也算是對瞿老和宋大師的歡迎。

  出席宴會的除了修復組的大師們,還有長源一些大家族還有方豐益這些高層,畢竟西街口的修復對長源的經濟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自己都說明來意了,方棠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甚至沒有邀請自己進去休息,羅夕瑤臉一沉,聲音尖利了幾分,咄咄逼人的質問,“這就是方小姐的待客之道嗎?”

  “若不是關六少親自打電話給我,即使方毓和請我做形象設計,也要看我能不能排出時間來!”羅夕瑤越看方棠越不喜歡,果真是沒有教養的私生女。

  “關鈺?”邋遢大叔眼睛一亮,隨即興奮的看向自家BOSS,果真見到蔣韶搴眼神晦暗的沉了沉。

  邋遢大叔頓時樂了起來,眼珠子一轉,唯恐天下不亂的調侃,“小棠,沒想到你魅力這么大啊,關六少竟然這么關心你,不但知道你的行程,還考慮的這么周道。”

  “你給我閉嘴!”羅夕瑤突然厲聲打斷了邋遢大叔的話,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此時卻轉為了攻擊性十足的尖銳。

  羅夕瑤惡狠狠的瞪著口無遮攔的邋遢大叔,聲音尖利的刺耳,“你在胡說什么?六少只是還方棠的人情而已!她一個方家的私生女,還嫁到周家去守活寡了,就憑她也敢肖想六少,哼,果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昨天接到關六少的電話,羅夕瑤從高興轉為了憤怒,她早就瞄準了關夫人的位置!

  如果只是時尚圈頂級的形象設計大師,羅夕瑤再有能力再漂亮,最多也就給關六少當小情人,她之所以敢覬覦關夫人的位置,那也是因為羅夕瑤還是羅家最小的女兒。

  羅家在慶州雖然不是多么顯赫的大家族,不過羅夕瑤的父親是娛樂大亨,大魚娛樂公司就是羅家的產業,羅母雖然退圈了,可曾經也是娛樂圈一姐地位的影后。

  羅家大哥是知名導演,拍的電影都是賣座前十,也拿過國際大獎,二哥也是天王級的歌手,羅夕瑤走的是時尚圈,可也是引領時尚潮流的前沿人物。

  關六少只是關家旁系,而且身體不好,所以從身份上來說關鈺和羅夕瑤也勉強般配,但說起來還是羅夕瑤高攀了,畢竟羅家只是在娛樂圈有人脈關系,和關家根本不能比。

  好在掛斷了關鈺的電話之后,羅夕瑤立刻讓人調查了,知道方棠已經嫁去周家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但一想到深居簡出的關鈺竟然在長源待了好幾天,羅夕瑤立刻帶著人趕來長源。

  “趕走!”蔣韶搴沉聲開口,幽暗的鳳眸冷厲了幾分,關鈺這是盯上小棠了?

  從一下車就遇到這么多破事,羅夕瑤的耐心已經用盡,不由怒視著蔣韶搴,“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和方棠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方棠性子清冷,一般事很難引起她的情緒波動。

  但此刻,看著羅夕瑤疾言厲色的怒斥蔣害臊搴,無名怒火瞬間從胸口熾熱的燃燒起來。

  “小棠!”蔣韶搴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方棠的手腕,不贊同的看著要動手的方棠。

  羅夕瑤自然也看到方棠握緊的拳頭,再加上她清冷的透著殺氣的目光,羅夕瑤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歇斯底里的對著方棠吼了起來,“方棠,你竟然還敢對我動手!”

  羅夕瑤簡直要氣瘋了,以她在時尚圈的地位,那些世家名媛見到自己也都客客氣氣的,自己屈尊降貴的上門給方棠一個私生女設計造型,她竟然還想打自己!

  不過看到蔣韶搴一把攔住了方棠,視線從他峻冷的臉龐上掃過,羅夕瑤忽然就不氣了,眼神詭譎而惡毒的閃爍著,“果真是沒有教養的私生女!一點禮儀都不懂,還不如一個保鏢!”

  羅夕瑤說這話時,語調里故意透著幾分親密和欣賞,以自己的風姿綽約,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選擇維護自己,即使他是方棠的保鏢。

  蔣韶搴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賣弄風情的方棠,羅夕瑤見狀反而高興了,他這是要責罵粗暴無禮的方棠了嗎?果真沒有男人能抵擋自己的女性魅力!

  蔣韶搴板著峻臉,嚴肅的對方棠叮囑:“你忘記自己手上還有傷嗎?要動手讓常鋒他們做!”

  蔣韶搴的話說的冷硬嚴肅,可是他峻冷的眉眼里卻透著幾分喜悅。

  他很高興方棠對自己的維護,但對于她一言不合就動手,完全不顧慮自己手上的燒傷,高興歸高興,蔣韶搴感覺必須讓方棠意識到她現在不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不需要什么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羅夕瑤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僵硬在臉上,妝容精致的臉難看的扭曲成一團。

  邋遢大叔已經忍不住的大笑起來,一臉賤樣的反問著,“Rose小姐,你的臉被打痛了吧?其實這點小事哪里需要小棠親自出手,我們這群保鏢就是干這粗活的!”

  邋遢大叔五個人如同樹樁子一樣杵在這里,還讓小棠動手,不用BOSS開口,他們可以集體回爐重造了!

  邋遢大叔一臉的賤笑,她究竟有多么自信,才會認為BOSS阻止小棠是在憐香惜玉!就算她脫光了站在這里,BOSS也不會多看一眼!

  “你們……”羅夕瑤被氣的直發抖,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么大的侮辱!方棠一個私生女,幾個下賤的保鏢,竟然敢聯合起來嘲笑自己!

  “Rose姐,既然他們不知道好歹,我們走吧。”女化妝師凱特一臉諂媚的開口。

  “是啊,Rose姐,沒必要和一個土包子計較,她哪里懂Rose姐在時尚圈的地位。”發型師托尼是高挑的混血兒,只是看著娘里娘氣的,說話的時候左手還掐了個蘭花指,差一點把邋遢大叔這個粗糙鋼鐵直男給惡心吐了。

  羅夕瑤看著身材頎長的蔣韶搴,忽然向前走了兩步,一臉笑意的贊賞,“你身材鍛煉的不錯,五官雖然不夠俊美,但時尚圈里目前最缺你這種硬朗鐵血風格的男人,你當方棠的保鏢多少錢一個月?”

  羅夕瑤用職業的眼光打量著蔣韶搴,原本只想著將人挖走來報復方棠,可是越看越感覺蔣韶搴有發展前途,這個男人身高有一米九,有些人雖然高,卻是個傻大個。

  但蔣韶搴完全不同,鍛煉到極致的精瘦身材,渾身上下沒有一塊贅肉,線條是極致的完美,最關鍵是他的臉。

  五官立體而深刻,一雙狹長的黑眸深不見底,搭配硬朗的臉部線條,再結合他冷酷肅殺的氣勢,這個男人只要稍微打造一下,絕對能將國外頂級男模都比下去。

  即使進入娛樂圈,靠這一張老干部的臉,也能圈粉無數!

  羅夕瑤已經忍不住將蔣韶搴挖到自己名下,她手底下有個工作室,等蔣韶搴成名了,自己的名聲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而且一個國際名模或者娛樂圈影帝,能帶給羅夕瑤的不僅僅是聲譽還有巨額的金錢。

  明顯感覺到羅夕瑤看向蔣韶搴的目光充滿了火辣和占有欲,不悅和敵視的情緒讓方棠沉了臉,聲音也冷的沒有一點溫度,“你想干什么?”

  羅夕瑤沒有理會方棠,打定主意后,她笑著看向蔣韶搴,以伯樂的身份開口道:“我想你當保鏢工資再高也沒有兩萬吧。”

  羅夕瑤的兩個司機其實也是她的保鏢,她一共有四個保鏢,隊長的工資才一萬五,剩下三人都是一萬的工資。

  畢竟羅夕瑤只是活躍在時尚圈,不是娛樂圈的那些女明星,沒有腦熱的粉絲,保鏢也只是為了排場而已。

  見蔣韶搴依舊冷酷著臉沒有開口,羅夕瑤也不生氣,反而很高興他能這樣的表現,“只要你跟了我,第一年我給你年薪五十萬,以后每年加十萬。”

  說出了高工資,羅夕瑤故意頓了頓,似乎給蔣韶搴反應時間,怕他聽到這個工資后太激動。半晌后,羅夕瑤財大氣粗的繼續開口:“如果你和我簽長約,第一個十年你的工資可以拿到兩百萬,第二個十年三百萬,第三個十年我給你三百萬,而且退休時一次性再獎勵你兩百萬!”

  蔣韶搴看著也不過二十七八歲,三十年之后,他都快六十歲了,羅夕瑤很清楚娛樂圈的規則,每年都有小鮮肉冒出來,而影帝一旦老了,也就不值錢了,所以她的長約也只有三十年。

  總投資不超過一千萬,但只要將人捧紅了,羅夕瑤可以肯定蔣韶搴一部電影賺的都不止一千萬,三十年的長約就等于是賣身契,他這輩子只能淪為羅夕瑤賺錢的工具,除非他毀約。

  但身為羅家的千金,羅夕瑤比誰都懂合約里的文字陷阱,蔣韶搴紅了之后若是敢毀約,那至少是三五個億的違約金,他絕對賠不起,只能讓任勞任怨的由自己驅使。

  這不單單是要挖小棠的墻角,還將BOSS當成了搖錢樹!

  邋遢大叔一臉敬佩的看著大放厥詞的羅夕瑤,看她這高傲的施舍表情,好似一年給了兩三百萬,那就是天大的恩情,爾等屁民都要跪下來舔她的鞋子以示感激!

  “常鋒!”蔣韶搴一記冷眼掃了過去,光著膀子笑的東倒西歪的邋遢大叔頓時站直了身體,只顧著看熱鬧了。

  “進去吧。”蔣韶搴看向方棠,這會兒已經七點多了,院門口陽光炎熱的曬人。

  方棠點了點頭,繞過羅夕瑤幾人走進院子,蔣韶搴緊隨其后。

  自己說的口干舌燥,他們竟然敢掉頭就走!羅夕瑤憤怒的吼了起來,“你們不許走!”

  可惜邋遢大叔健碩的身軀往門口一站將人擋住了,鄙視的搖搖頭,“行了,我們家小棠天生麗質,不需要做造型,這位Rose小姐你可以離開了,不要妄想擅闖名宅,否則我就要動拳頭了。”

  看著邋遢大叔那碗口大的拳頭,羅夕瑤氣的喘著粗氣。

  旁邊娘里娘氣的托尼更是后怕的退了好幾步,小手拍著胸口,一副寶寶被嚇到的可怕模樣,關鍵是他動作滿是驚恐害怕,可是眼神卻火辣辣的盯著邋遢大叔,不時在他光著上半身的胸口瞄著。

  邋遢大叔被膈應壞了,趕忙對身旁四個手下開口:“將人都丟上車弄走!”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羅夕瑤畢竟不敢和邋遢大叔幾個大老爺們動手,只能自己上了車,但透過車窗玻璃看了一眼老宅,眼神狠戾的嚇人。

  半個小時之后,天辰花苑關家別墅。

  “六少,抱歉了,這個忙我幫不了,方小姐并不領情,還讓保鏢將我們趕出來了,要不是我們動作快,估計就不是崴了腳這么輕的傷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羅夕瑤一掃面對方棠時的高傲,此時她更像一個教養良好的豪門千金,語氣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

  關鈺視線落在羅夕瑤光潔白皙的小腿上,能成為頂級的形象設計師,羅夕瑤本身就是美麗和時尚的代言人。

  她的皮膚很白很嬌嫩,都是經過高級護膚品包養的,白皙修長的小腿下方,腳踝骨微微凸起,因為崴到了腳,腳踝處略微的紅腫,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之下,這一抹紅反而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最本能的沖動。

  關鈺溫和俊雅的臉上露出抱歉之色,誠意十足的道歉,“方小姐性子冷,夕瑤,我代替她給你道歉。”

  羅夕瑤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嫉妒如同毒蛇一般在胸口啃咬著,他是方棠的什么人,為什么要代替方棠道歉!除了男友朋友,誰有立場這樣說話?

  可一瞬間,羅夕瑤將猙獰嫉恨的表情完全收斂起來了,快的根本讓人察覺不到。

  時尚圈的水很深,各種陰毒狠辣的手段層出不窮,羅夕瑤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僅僅是背靠著羅家人,也是因為她本身的確有能力。

  只不過羅夕瑤捧高踩低慣了,再者多少也嫉恨關六少親自拜托自己給方棠做造型設計,所以羅夕瑤對方棠的態度才會那么高傲。

  在羅夕瑤看來方棠構不成任何威脅,身價地位不夠,關鍵是方棠根本比不上自己漂亮,更是連一點待人接物、長袖善舞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方棠根本不夠資格當世家名門的當家主母。

  可她想的再好,看方鈺提起方棠是那溫和的模樣,羅夕瑤心底再次生出了危機感,“六少太客氣了,這是一點小摩擦而已,我怎么會和方小姐計較。”

  “夕瑤一直都是這么大度善良。”關鈺溫和一笑,這贊美的話不僅沒有讓羅夕瑤高興,反而讓她更想要對付方棠這個情敵!

  眼神歹毒的閃爍了幾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羅夕瑤不由再次開口:“六少,不如我再跑一趟吧,畢竟距離晚上七點的宴會也沒幾個小時了,這么短的時間里,方小姐也找不到造型師。”

  似乎沒想到羅夕瑤真的不計前嫌,關鈺微微一怔后接過話來,“那就麻煩夕瑤了,這樣吧,我陪著你一起過去,不能讓你為了幫我再受委屈了。”

  聽著關鈺那關懷備至的話,羅夕瑤臉上的笑容終于真實了幾分,笑著站起身來,“那我們一起去吧。”

  羅夕瑤站的急,卻忘記崴了腳,身體一晃往旁邊踉蹌了一下,剛站起身的關鈺眼明手快的將人一把抱住了。

  羅夕瑤趁機跌倒在關鈺的懷抱里,雙手抓著關鈺的白襯衫,微微仰起頭,露出自己美麗的面容,“抱歉六少。”

  “和我這么客氣干什么,小心一點。”關鈺似乎半點沒有察覺到羅夕瑤刻意黏在自己懷抱里的動作,溫柔至極的問道:“要不我扶著你走?”

  “那就麻煩六少了。”心里樂開了花,當關鈺的長臂摟過她肩膀時,羅夕瑤不動聲色的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挺立的某處不時和關鈺的身體來一個親密碰觸。

  !分隔線!

  吃過早飯后,蔣韶搴處理積壓的工作了,方棠則依舊在書房翻看西街口的詳細資料,目光停留在手中的照片上。

  照片拍的謝家祖宅的一個庭院,雖然經歷了上百年的風風雨雨,祖宅即使每年都有修繕維護,但看得出依舊有些敗落了。

  修復工作是宋濂平主持的,瞿老只是名譽顧問,方棠很清楚因為粘合劑的事情,這個宋大師即使讓自己進了修復組,也絕對不可能采用自己的修復方案。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古建筑因為錯誤的修復方案被改建的面無全非,方棠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痛,有些東西一旦破壞就永遠都無法復原了。

  另一邊,蔣韶搴看著筆記本屏幕上的表格,峻臉冷沉下來,拿出手機撥通了蔣老爺子的電話,“爺爺。”

  “韶搴那,你爸塞進衛隊的那些人,你看著處理,不過還是給你爹留點面子。”蔣老爺子說的干凈利落,可終究還是微微偏袒了一下自己的長子。

  與公與私蔣老爺子都是偏向蔣韶搴這個孫子,但人畢竟老了,更希望家和萬事興!蔣韶搴手段如果太激烈,蔣父下不了臺,最后只會鬧騰的蔣家不寧。

  “爺爺,我可以給他們留面子,可以后他們出任務,敵人不會給他們留下性命。”蔣韶搴聲音冷酷無情的響起,視線掃過屏幕上記錄的數據,這樣的體能和戰斗力,別說進入蔣家衛隊,就算是那些正規的保全公司都不會要。

  蔣老爺子沉默了,半晌后嘆息一聲,“韶搴,你看著辦吧,爺爺不干涉。”

  “我知道了。”蔣韶搴又問了幾句蔣老爺子的身體情況,這才掛斷了電話。

  片刻后,蔣韶搴連續幾道命令發了出去。

  蔣家私人島嶼上,辦公室里,幾個身穿迷彩服的教官看著對望一眼,臉上頓時露出兇殘至極的笑容。

“那群軟腳蝦,嘖嘖,之前三分之一的訓練量一個一個竟然敢說老子公報私仇,針對他們  ”高個教官粗獷的臉上笑容無比的陰險,一手摩挲著下巴,“既然已經背了這個惡名,我就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徹底針對!”

  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的青年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干凈白皙的臉上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

“你那訓練計劃一實行下去,一天就要倒下三分之二的人,三天不到,所有人都爬不起來了,身為教官,你即使要加大訓練量,也必須兼顧隊員的身體,從合理、健康、科學的角度  來制定全新的訓練計劃。”

  靠坐在長椅上的年輕男人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起來,“青子,你這個火爆大猩猩就該向軍師多學習學習,一下子將人都弄死了,以后的日子多么無聊,你要給他們一點希望,但是最后等待他們的卻是萬丈深淵!”

  高個粗獷大猩猩教官看了看溫和無害的軍師,再看著幸災樂禍的青年,“行行行,都聽你們的,老子最多一棍子將人打死了,死也死的痛快,你們都是鈍刀子割肉型的,關鍵是惡名我擔了,你們倆倒成了他們的救星。”

  透過窗戶外看著訓練場正頂著陽光跑操的一隊人,粗獷大猩猩教官嘆息一聲聲的搖搖頭,誰能想到自己才是真善美的那一個,可惜啊,這群眼瞎的隊員們卻對兩個惡魔無比推崇,果真還是太蠢了一點!

  早上十點半,廚房里已經有濃郁的菜香味傳了出來,邋遢大叔靠在廚房門框上,“老叔,可惜了我那條野生大黑魚,我和BOSS說還能吃,不就被高跟鞋踩了一腳,洗洗就干凈了啊,可惜BOSS將魚丟給巷子里的野貓了。”

  正在炒菜的董叔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蔣韶搴雖然不是一個精致雅痞的人,蔣老爺子甚至經常抱怨他喝茶就是牛嚼牡丹。

  但身為蔣家大少,蔣韶搴該有的品味還是有的,至少他絕對不會吃一條被高跟鞋踩死的黑魚,當然更不可能讓方棠去吃。

  就在此時,院子門口有汽車剎車聲響起,邋遢大叔回頭一看,不由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嘖嘖,又有人上門了。”

  一分鐘之后。

  邋遢大叔興沖沖的直奔蔣韶搴工作的房間而去,臉上是幸災樂禍的興奮笑容,“BOSS,情敵上門了……不對,關鈺親自登門了,還捧了一束花要送給小棠。”

  情敵兩個字在對上蔣韶搴冷厲可怕的鳳眸后自動轉化成了關鈺的名字,不過這并不影響邋遢大叔看熱鬧的心情。

  畢竟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和BOSS都是小棠的保鏢,區別在于BOSS跟在小棠身邊,俗稱貼身保鏢。

  三分鐘之后。

  院子門口,羅夕瑤有些不滿開口:“六少,方小姐請的這些保鏢也太無禮了,竟然讓六少一直站在太陽下等!”

  羅夕瑤這話完全是站在關鈺的立場說的,身為關家六少,關鈺就算去了方家,方豐益也要親自出來接待。

  可是到了方棠這里,邋遢大叔只說通報一聲,卻根本不讓他們進門等著。

  關鍵是巷子里沒有遮擋,夏日的陽光火辣辣的曬人,羅夕瑤并沒有打傘,站了幾分鐘已經不耐了,偏偏關鈺依舊是溫和儒雅的姿態,半點看不出被怠慢的不滿。

  “夕瑤,你是女孩子,要不你去車子里等著。”關鈺體貼的開口,男人曬一會最多是黑一點,可女人不同,曬黑一點,估計就跟被人毀了容一樣難受。

  “不用,六少,我陪著你。”羅夕瑤多么想回到車子,此刻卻只能露出柔和的笑容,擺明了要和關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在體弱的關六少面前顯得嬌氣。

  好在沒讓兩人等多久,蔣韶搴就過來了,雖然他已經收斂了周身的氣勢,但比起沒個正經模樣的邋遢大叔,蔣韶搴僅憑著這張臉就值得關鈺重視。

  “關六少,這是我們的隊長,姓蔣。”邋遢大叔介紹了蔣韶搴的姓之后,就態度恭敬的退到一旁,如果忽略他那看熱鬧的表情就更像一個盡忠職守的部下。

  “蔣隊長,冒昧打擾了,我是來見方小姐的。”關鈺溫和有禮的開口,和之前羅夕瑤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姿態完全不同。

  “小棠不見客。”蔣韶搴冷聲回絕,他出來了就代表是拒絕的意思,以關鈺的精明他不可能看不出來,而且關鈺態度看著很謙和,可他眼底的冷漠清晰可見。

  當然,以關鈺的身份地位,他也不可能真的對一個保鏢多溫和有禮,只能說他更擅長偽裝,但在蔣韶搴看來謙和有禮的關鈺和高傲羅夕瑤沒有什么不同。

  “你一個保鏢竟然敢這樣對關六少開口!”羅夕瑤好似自己的心上人被冒犯了,也顧不得要將蔣韶搴挖到自己工作室的計劃了,疾言厲色的怒斥起來,“你立刻給六少道歉!而且六少來拜訪方棠,你一個保鏢有資格替主人做決定嗎?”

  “夕瑤,不可無禮。”關鈺面色嚴肅的制止了。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邋遢大叔嗤笑一聲,關六少這是典型的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他真要阻止,羅夕瑤一開口的時候就該阻止,卻偏偏惺惺作態等她罵完了才阻止。

  沒有理會邋遢大叔,關鈺俊美的五官也嚴肅了幾分,他向著蔣韶搴直截了當的開口:“我找方小姐是關于今晚上宴會的事情,蔣隊長還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關鈺的態度還算溫和,可是語調里已經透著關家子弟的強勢。

  方棠放下手中一沓照片,她打算問問蔣韶搴關于修復組的事情,他能不能幫忙。

  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去面對所有事,但西街口的古建筑一旦遭到破壞就無法還原,方棠雖然有點不習慣開口向人尋求幫忙,但如果對象是蔣韶搴的話,似乎又沒有那么困難了。

  屋里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聽到院子門口的聲音,方棠向著門口走了過來。

  “方小姐,冒昧打擾了。”看到走過來的方棠,關鈺立刻捧著黃色鳶尾花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羅夕瑤嫉妒的眼睛里都要噴火了。

  上車的時候,當看到副駕駛位置上的鮮花時,羅夕瑤有一瞬間以為這是關鈺要送給自己的,畢竟自己是因為關六少的原因才去了方棠這里,還受了委屈還崴了腳。

  但是關鈺和羅夕瑤坐在后座上,花放在副駕駛位置上,關鈺沒有開口,羅夕瑤也不好主動說,只當他是忘記了,還想著怎么不動聲色的提一下。

  誰知道汽車停在西街口之后,關鈺竟然將鮮花拿了下來,羅夕瑤差一點沒有被氣死。

  不過想到自己放在工具箱里的那乳液和精華,羅夕瑤嘴角勾起詭譎的冷笑,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方棠毀容的那一幕了!

  “方小姐,這花送給你。”關鈺宛如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再加上他俊臉上那溫和的笑意,讓人生不出一點厭惡,“我來主要是告訴你今晚上的宴會只怕不太平。”

  方棠原本不打算和關鈺說話,畢竟兩人也只是見過兩面而已,但聽到他到這話,方棠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看到方棠上鉤了,關鈺眼中有著勝利之色一閃而過,順勢將花遞給了方棠,“事情有點麻煩,不如我們進去說。”

  原本以為方棠很難相處,但幾次接觸之后,關鈺發現方棠只是性子清冷,看著孤僻難處,其實仔細一看卻是個單純的,如同未經雕刻的璞玉。

  蔣韶搴看著關鈺手中礙眼的花束,鷹隼般的黑眸暗沉了幾分。

  看熱鬧的邋遢大叔則是搖搖頭,論起追人的手段,估計兩個BOSS也抵不上關六少啊,這人絕對是情場高手!三言兩語就拉近了和小棠的關系。

  面對主動示好的關鈺,方棠并沒有接他遞過來的花束,她情商再低也知道男人送花代表什么意思。

  被拒絕了,關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如同老友一般的調侃起來,“這只是代表友誼的黃色鳶尾花,我并沒有其他意思。”

  方棠沒有接花,同樣也沒有接話,反而看了一眼走過來的蔣韶搴,對著關鈺前言不搭后語的開口:“我們要吃午飯了。”

  聽到方棠這生硬的沒有任何技巧的逐客理由,蔣韶搴嚴肅的臉龐上有的笑意一閃而過。

  看了一眼廚房方向,蔣韶搴站在方棠身側,冷聲向著關鈺道:“抱歉關六少,我們該用餐了,兩位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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