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管家冷眼看著眼神坦誠方棠,內心愈加的不滿和忿恨!
方棠既然知道自己是關家的管家,卻還敢用這種敷衍的態度接待自己,她背后如果沒有方豐益撐腰,方棠她敢嗎?
“二小姐既然知道我的來意,何不將舍利子拿出來,關家誠心購買。”壓下火氣,萬管家降低姿態的給出了誠意,別說一千萬,就算是翻倍的價格,關家也出得起。
看著自說自話的萬管家,方棠無奈的重復了一遍,“我真沒有舍利子。”
萬管家銳利的目光盯著方棠,為了裝無辜裝清白,方二小姐說不定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遍,這純良的表情差一點將自己都給騙過去了!
半晌后,萬管家態度變得冷硬,語調強勢的威脅,“二小姐,你想好了再回答,雖然說方總議長更親近錢副州,但現在的慶州還是我們關家說了算!”
說完之后,萬管家在心里給方豐益狠狠的記上了一筆!
這位方總議長果真老奸巨猾,之前大少爺還認為方豐益誰也沒有投靠,可現在看來,方豐益明顯就是站到了錢副州那一邊去了!否則方棠敢這樣對待自己!
無形里狠狠坑了一把爹的方棠并不知道萬管家的心理活動,話已經說了,對方不相信,方棠也沒有辦法。
等了片刻,見方棠依舊不松口,萬管家怒極反笑起來,渾濁的老眼里迸發出歹毒的兇光,“來長源這幾天,我倒是聽到關于二小姐的一個傳聞,聽說二小姐在裝修新買的房子,結果卻弄出了人命。”
萬管家姿態高傲的斜睨著方棠,繼續出言威脅,“方總議長的女兒竟然草菅人命,看來長源也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錢母的死明面上看是自殺,但根據錢家人的口述,那絕對是被方棠給逼死的。以萬管家對方豐益的偏見,方棠這個女兒是殺人兇手,方豐益這總議長也會被牽累。
方棠原本對跋扈的關家就沒什么好印象,此刻看著陰冷著眼神威脅自己的萬管家,方棠就算有舍利子她也不會賣給關家。
“慢走不送!”方棠冷漠的丟出逐客令。
原本看到方棠沉默,萬管家以為她是怕了,心里正得意著,在關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方家又算得了什么。
結果方棠竟然軟硬不吃!萬管家氣的鐵青了臉,一甩手向著門外走了去。
快出門的一瞬間,萬管家腳步一頓,面色狠辣的丟出一句話來,“二小姐果真是根硬骨頭,希望二小姐能一直這樣嘴硬下去!”
同一時間,有人來拜訪方棠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被傭人告訴了方芯蕊,同樣是私生女,方芯蕊偷偷收買了不少傭人,至少消息這一塊她比方棠靈通多了。
“有什么事嗎?”坐在回廊下的方夫人放下手中的書,慢悠悠的抬起眼看向眼神閃爍的方芯蕊,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來見自己是為了什么。
方夫人承認自己小看了方棠,讓她脫離了掌控。
但是方芯蕊的確被方夫人養的小家子氣,自以為聰明,實則愚蠢至極,方家的消息方芯蕊都能知道,身為當家主母的方夫人難道還不知道。
“媽,剛剛我在花園里散步的時候看見有人來見二姐。”方芯蕊編了個借口,想要慫恿方夫人去查一下。
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參茶喝了兩口,方夫人動作優雅的將茶杯放在圓桌上,不在意的開口:“方棠畢竟也是成年人,有人來家里見她并不奇怪。”
方芯蕊也帶過朋友來家里玩,不過是讓外人知道她即使是私生女,也是方豐益的女兒,住在方家別墅里,傭人都要尊稱她一聲三小姐。
看著渾然不在意的方夫人,方芯蕊大失所望,偏偏臉上不敢流露半分,只能歪著頭,故作好奇的開口:“二姐性子孤僻,也沒聽說有什么朋友,而且二姐馬上就要嫁去周家,這要是鬧出什么事來,到時候丟的還是我們方家的臉。”
沉默了半晌,方夫人忽然笑著點了點頭,目光銳利的看了一眼方芯蕊。
方芯蕊咯噔了一下,心里莫名發慌,那一點隱秘的小算計在方夫人面前無處遁形。
“我懶得動,芯蕊,你就代替我過去看看,如果是重要的朋友,你就代表方家招待一下。”方夫人終于給出了方芯蕊想要的答案。
眼中的狂喜幾乎掩飾不住,方芯蕊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媽,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看看。”
目送著方芯蕊離開了,方夫人臉上那端莊優雅的表情轉為冷漠和不屑,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女。
“閔琴,你也跟過去看看,她可鎮不住方棠。”方夫人冷聲開口,她也很好奇方棠究竟認識什么樣的高人,那樣精湛的身手和鑒定知識,沒有五到十年可學不成。
被稱為閔琴的中年女人衣著普通,但方家別墅所有傭人都知道她是方夫人的遠方表妹,也是她的心腹,說是女管家,連方毓和和方宇濤都會尊稱一聲琴姨。
閔琴拿過薄毯蓋在了方夫人的腿上,又細致的整理了幾下,這才低聲道:“我這就過去,夫人也要注意身體,今天風大,別受涼了。”
方芯蕊帶著兩個傭人過來時,正好攔住了甩袖而去的萬管家。
宰相門前七品官!身為關家的大管家,慶州這些世家豪門的人都要對萬管家禮讓三分,偏偏在方棠這里吃了癟。
萬管家臉色陰沉,不過面對外人時,他迅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身體挺立的筆直,展露出管家的職業素養。
“這位伯伯是來見二姐的,怎么現在就走了,是不是二姐沒時間待客?”方芯蕊笑容甜美的打著招呼,即使她已經通過萬管家的管家制服看出他的身份了。
“三小姐,上午好。”來方家之前做了調查,萬管家認出了方芯蕊,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方芯蕊即使看著有禮貌,可眼中那不屑之色依舊被萬管家精準捕捉了。她一個私生女還敢看不起自己的身份!
萬管家雖然不喜方棠,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方棠身為方家二小姐,不卑不亢、進退有度。
而方芯蕊就差遠了,眼神閃爍、虛情假意,她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任由她玩弄鼓掌之間嗎?
“二姐這段時間經常窩在房間里鼓搗什么,一待就是一整天,二姐如果有什么失禮的地方,我代她道歉。”方芯蕊不動聲色的貶低方棠抬高自己的身價。
萬管家懶得和方芯蕊虛與委蛇,她一個私生女還真不夠資格和方管家攀談。
見萬管家這高傲不可一世的態度,方芯蕊臉上笑容一僵,表情也帶出幾分不滿和怨憤,果真是方棠那個賤人的狐朋狗友,一個管家而已,竟然也敢瞧不起自己!
“伯伯,你知道二姐是為了?”壓下不滿,方芯蕊試探的詢問。
同樣身為方家私生女,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方芯蕊是真不知道方棠什么時候偷偷學了功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被方棠狠狠收拾了一頓后,吃了教訓的方芯蕊根本不敢再去招惹方棠,否則她也不會火急火燎的攔住萬管家。
萬管家知道從方棠那里肯行不通了,看著眼神閃爍充滿算計的方芯蕊,或許可以利用方芯蕊去查查方棠將舍利子藏在什么地方。
“二小姐在交易會上得了一個老物件,我過來詢問二小姐有沒有打算賣,價格不成問題。”萬管家說明了來意。
看著滿眼貪婪和嫉妒的方芯蕊,萬管家繼續開口:“如果三小姐能勸說二姐同意賣,我愿意以成交價的百分之十當傭金。”
聽到方棠手里有古董,方芯蕊嫉妒的快要發狂了!方棠從徐家大少手里拿到了一個億,竟然又買到了寶貝,而自己呢?
方芯蕊之前因為背叛了方家,后來又投靠了徐紹,徐家為了折辱方豐益,讓方芯蕊成了一個暴發戶的女友。
她現在雖然回到了方家,可方芯蕊的一切都受到管控,手中更是一毛錢都沒有,方家丟臉一次就夠了,絕對不可能讓方芯蕊再次丟方家的臉。
“百分之十?”方芯蕊重復了一句,似乎嫌給的價格太低。
萬管家輕蔑的看了一眼方芯蕊,慢條斯理的解釋了一句,“這個老物件按照市價至少能賣出兩千萬。”
方芯蕊傻眼的愣住了,百分之十至少是兩百萬!她在方家這么多年,到處摳錢,最富有的時候手邊的錢也沒有超過一百萬!
“只要二小姐同意賣,三小姐至少可以拿到兩百萬的傭金。”萬管家肯定了方芯蕊心里的推斷。
憑什么方棠這么好命!方芯蕊嫉妒的扭曲了表情。兩百萬很多,但比起能拿到兩千萬的方棠……
方芯蕊猛地抬起頭,激動之下眼睛充血的發紅,神色透著幾分癲狂,“那如果是我和你交易呢?”
萬管家愣了一下,估計沒想到方芯蕊會起了這個念頭,“我只要東西,至于是和誰成交并不在意。”
方芯蕊如果能將舍利子偷出來其實更好,只可惜萬管家是真的看不上方芯蕊,也不認為她有本事能從方棠眼皮子底下偷走舍利子。
眼睛里興奮的冒著光,一想到兩千萬是自己的了,方芯蕊恨不能想在就沖到方棠的閣樓將萬管家要的物件偷出來。
方棠之所以會知道方芯蕊攔住了萬管家,還是朱嬸通風報信的。
遠遠看著滿臉瘋狂之色的方芯蕊,方棠眉頭皺了一下,隨后從藏身的樹桿后走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的方芯蕊一回頭就看到了方棠,臉刷的一下蒼白,身體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眼中的驚恐和畏懼幾乎遮掩不住,“方棠……”
冰冷的目光盯著方芯蕊,方棠一字一字含著凜冽的殺機,“看來我之前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之前方芯蕊招惹方棠,差一點被方棠給活活掐死,現在她還想偷方棠的東西,尤其是被方棠聽了個正著,也難怪方芯蕊嚇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兩股顫顫的方芯蕊,萬管家在失望之后是滿滿的不屑,自己剛剛竟然還妄想方芯蕊去偷舍利子,就她這慫樣,見到方棠就嚇趴下了。
“滾!”方棠冷聲喝斥。
原本就嚇的夠嗆的方芯蕊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摔在鵝卵石上的屁股一陣真的鈍痛著,疼痛也讓驚慌失措的方芯蕊冷靜下來,臉頓時漲的通紅。
爛泥扶不上墻!萬管家居高臨下的看著丑態輩出的方芯蕊,神色愈加的鄙夷。
方芯蕊是真的畏懼方棠,但對上萬管家那嫌棄的眼神,方芯蕊惱羞成怒的攥緊了拳頭,他一個死老頭,一個下人,竟然敢用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憑什么!
怒從心頭來,方芯蕊惡狠狠的瞪著萬管家,自己再沒用,也不是他一個老管家可以嘲笑的的!
對上方芯蕊兇狠的眼神,萬管家簡直被“欺軟怕硬”的方芯蕊給逗樂了,她一個方家的私生女,不敢反抗方棠,竟然敢用報復的眼神看向自己。
萬管家忽然懷疑方芯蕊是不是方豐益的女兒,否則老奸巨猾的方總議長怎么會生出這么蠢的女兒。
“萬管家,我說過我沒有舍利子。”沒有理會從地上爬起來后離開的方芯蕊,方棠正色的看向萬管家,“如果萬管家繼續糾纏,即使我有舍利子,我也會將它毀了。”
“你……”萬管家面色陡然一寒,偏偏他知道方棠所言非虛。
根據他的調查,方棠性子魯莽,行事狠辣不顧后果。以方棠的性子,她真的能做到將舍利子給毀掉的舉動,左右不過是損失幾千萬而已,
走遠了一點,方芯蕊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回頭一看,就聽到方棠冷聲趕人,而瞧不起自己的萬管家絲毫不敢反駁方棠,只能灰溜溜的轉身離開。
對比之下,方芯蕊肺都氣炸了,方棠那個賤人看不起自己,一個管家也敢狗眼看人低的看不起自己!憑什么方棠處處壓自己一頭!
眼神猙獰的扭曲著,方芯蕊死死的盯著萬管家離開的背影,余光瞄到不遠處湊在一起低聲說話的傭人,方芯蕊感覺連傭人都在嘲笑自己。
在方家生活了這么多年,方芯蕊深諳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
她是私生女,年幼的時候也有傭人怠慢自己,方芯蕊沒有忍氣吞聲,而是直接哭喊著鬧到了方豐益面前。
方芯蕊一直記得方豐益將高高在上的方夫人都罵了幾句,然后方夫人親自將那個傭人趕出了方家,而且還送給方芯蕊好幾件漂亮的衣服當補償。
從此之后,方芯蕊就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你只要軟弱了,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傭人滿上就會輕視你、怠慢你甚至欺辱你。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讓人以為自己軟弱可欺!方芯蕊猛地攥緊了雙手,眼神狠辣而猙獰。
她能收買方家的傭人,何嘗不是因為她三小姐的身份,一旦這些傭人認為她失勢了,以后她在方家必定寸步難行。
更何況方家每年的家族年會就要到了,方芯蕊還想趁機拉攏方家旁系的人為自己所用,一旦自己淪落成可有可無的身份,誰還買她的賬?
有了決定之后,方芯蕊快步向著門口走了去,殺雞儆猴!狗眼看人低的管家就是方芯蕊要宰殺的雞!
!分隔線!
關航是秘密來長源的,帶的保鏢并不多,而萬管家一直恪守管家的身份,所以他是自己開車來方家別墅,并沒有帶保鏢過來。
萬管家剛走到門口,方家看守院門的保鏢就要開門時,對講器突然響了起來。
聽著聽著,保鏢的表情漸漸不對勁了。
站在原地的萬管家莫名的有幾分不祥的預感。
果真片刻后,七八個保鏢快步從遠處跑了過來,將萬管家團團圍住了。
“你們要干什么?這就是你們方家的待客之道?”雖然詫異眼前的變故,但身為關家的大管家,萬管家見識過很多大場面,自然不會因為幾個保鏢就害怕。
“是客人,方家自然歡迎,但打著客人名頭的小偷,哼,方家可不會姑息!”方芯蕊清脆的嗓音擲地有聲的響了起來。
“小偷?”萬管家看白癡一樣看著走過來大放厥詞的方芯蕊。
他是管家,但也是關家的管家,只要他開口,都少企業老總捧著錢求他收下,他需要來方家偷東西?
懶得理會拎不清的方芯蕊,萬管家不屑的擺擺手,“我不和你說,你讓方棠過來。”
聽到這話的方芯蕊再次被刺激到了,表情扭曲的駭人!
又是方棠!是不是在他們眼里,方棠才是方家的小姐,而自己卻是連下人都敢欺辱的可憐蟲!
氣到極點之后,方芯蕊反而冷靜下來了,自己何必和一個下人生氣!
端出了方家三小姐的架勢,方芯蕊高傲的對保鏢下命令,“將人給我拿下,好好搜他的身份,務必要將我的寶石項鏈找到!”
“方芯蕊,你知道我是誰嗎?”一看保鏢要動手了,萬管家厲聲一斥,若不是他秘密來見方棠,方豐益這個總議長親自接待他都不為過。
方芯蕊根本不理會萬管家,對著保鏢疾言厲色的訓斥著,“你們還傻愣著做什么,沒聽到我的話嗎?還是說你們不想在方家干了!”
方芯蕊畢竟是方家三小姐,而且閔素這位方夫人的心腹站在不遠處看著,卻沒有阻止,保鏢們立刻一擁而上。
萬管家還沒有來得及表明身份,已經被保鏢一拳頭打到太陽穴上,痛的他眼前一黑,然后拳頭就如同雨點一般接二連三的落在了萬管家的身上。
憋屈到現在的方芯蕊總算感覺一口惡氣出出來了,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方棠既然趕人,就說明這個老管家背后的家族很是一般。
方棠敢下逐客令,自己卻敢動人,誰在方家更有地位可想而知!
當然,萬管家之前說用兩千萬來買方棠手里頭的古董,方芯蕊推測對方估計是不差錢的暴發戶,但不管如何,這里是長源,是方家的地盤,而她是方家三小姐。
方芯蕊可不認為哪個家族會因為一個管家來責難自己這位方三小姐,所以對方再氣再怨,也只能憋著!這就是身份地位帶來的優越。
說不定對方還要捧著禮物來和自己道歉,畢竟他們家的管家得罪了自己,那就等于得罪了方家!
“我是關……”萬管家痛的嚎了一嗓子,只恨之前沒有說明身份。
“把他嘴巴堵上,天氣燥熱,吵的人耳朵疼。”方芯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被打的萬管家,心里莫名的感覺無比的痛快,讓他看不起自己,讓他捧方棠的臭腳,呸!
“對了,我的珠寶項鏈肯定被他藏在身上了,你們將他衣服扒下來,能找到就算了,找不到給我狠狠的打……”
片刻之后,趕到的方棠目瞪口呆的看著被壓在長凳上的萬管家,他筆挺的管家制服被脫了丟在地上,嘴巴被堵住了,整個人狼狽不已。
更重要的是幾個保鏢壓住了萬管家雙腿手臂禁止他掙扎,而另一個保鏢則是拿著拖把柄一棍又一棍的打在萬管家屁股上,將人打的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饒是方棠冷靜淡定,看到這一幕,她莫名的感覺頭皮發麻。
“二姐,這個管家手腳不干凈,將我項鏈偷走了,剛剛才搜出來的。”方芯蕊晃動著手上所謂被偷走的項鏈,笑盈盈的繼續道:“他既然是二姐的朋友,我也不好報警,打狗還得看主人嘛,所以我就將人打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方棠無語的看著洋洋得意自認為找回場子,重新樹立了方家三小姐地位的方芯蕊,方棠已經無話可說了。
“既然二姐親自來求情,看在二姐你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他這一回,也不告訴他的雇主,否則等他回去就不是一頓打這么簡單了。”
自詡大度寬容的方芯蕊對著行刑的保鏢擺擺手,“算了,小懲大誡就可以了,畢竟是二姐的朋友。”
方芯蕊是無時無刻不忘記給方棠潑臟水,真是她的朋友,一把年紀的老男人,卻被扒光了衣服打屁股,這已經不是懲罰,而是故意羞辱人,殺人不過頭點地!
關鍵是方芯蕊還讓保鏢偷偷錄了視頻,估計還想著隔三岔五來膈應方棠。
方芯蕊帶著保鏢揚長而去,而四周的傭人都敬畏無比的看向方芯蕊,這讓方芯蕊更為得意,她要的就是這種殺雞儆猴的效果。
“嗚嗚……”趴在長凳上的萬管家看了一眼方棠,眼神兇狠暴怒到了極點,怒極攻心之下,嘴巴里還塞著內褲的萬管家白眼一翻徹底昏厥過去了。
方棠揉了揉眉心,方芯蕊是故意的,她將所有的保鏢都帶走了,方棠總不能親自給萬管家一個老男人穿衣服。
躲在角落的里朱嬸小跑了過來,一臉諂媚的開口:“二小姐,我來幫忙。”
在方棠和方芯蕊眼里,萬管家是個老男人了,但在朱嬸眼里這可是一個英俊的老頭。
雖然被打的狼狽了一點,但看這身材,嘖嘖,緊實實的都是肌肉,比她家那挺著啤酒肚的糟老頭養眼多了。
“謝謝,一會我轉一千塊給你。”方棠松了一口氣,即使他不是關家的管家,方棠也不能看著萬管家死在這里,不待見歸不待見,出人命又是一回事。
一聽還有錢可以拿,朱嬸更高興了,她身材魁梧,有一把子力氣,即使萬管家痛的昏過去了,朱嬸還是動作麻利的給萬管家穿戴好。她家死老頭每次喝醉了,還不是她幫忙脫衣穿睡衣,朱嬸業務很熟練。
一個小時之后,醫院病房。
雖然被打的很慘,不過終究是皮肉傷,萬管家的屁股涂了藥,又打了點滴,醫生交待方棠幾句后就離開了。
“朱嬸,我轉五千塊錢給你,你在醫院守一下,等人醒了你再回來。”方棠說完之后就轉了五千塊錢給陪同來醫院的朱嬸。
這一轉眼的功夫就能賺到五千塊,朱嬸恨不能這樣的好事天天有,“二小姐你放心回去吧,照顧人的事我最熟練,我在這里守著,保管不會出事。”
方棠點了點頭,看著趴在床上還昏厥的萬管家,忍不住的嘆息一聲,這都什么事啊!
這邊方棠剛離開醫院,就看到邋遢大叔靠在自己的汽車上,對著方棠豎起了大拇指,“你們方家的女兒都是真猛士!”
真打了萬管家也就罷了,還脫光了衣服,將內褲塞嘴巴里,然后將屁股打開花。
邋遢大叔知道這個消息之后,他腦子都是蒙圈的,關州長還沒有死,只不過是生病而已,這些人就敢這樣折辱關家的管家。
那關州長如果真的與世長辭了,那關家人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了!
邋遢大叔見過作死的,他還真沒見過這樣作死的,方芯蕊這是要將整個方家都拉著陪葬,報仇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死大家一起啊!
“方芯蕊腦子有病。”方棠給出了唯一的解釋,否則她還能說什么,看到萬管家被打的那一幕時,方棠心里也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現在忽然很想知道方總議長知道這事后會有什么表情?”邋遢大叔摩挲著下巴,笑的無比的猥瑣。
方豐益那樣老奸巨猾的政客,突然被方芯蕊這個女兒給坑死了,還是墜入十八層地獄無法翻身的那一種深坑,這難道就是當年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報應嗎?
懶得附和邋遢大叔的惡趣味,方棠示意他讓開,自己也該回去了。
不管關家會如何報復,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右方棠對方家也沒感情。
“二小姐,你為什么不留在醫院里照顧萬管家?”邋遢大叔嘿嘿的笑著,好奇的打量著面容清冷的方棠。
方芯蕊不知道萬管家的身份,可是方棠知道啊,她如果表現出十足的誠意來,萬管家報復方家,說不定會看在方棠照顧自己的恩情上,高抬貴手放過方棠。
“方家倒了才輪到我。”方棠這話說的夠冷血無情的,關家報復首當其沖的就是方家,方豐益必定不會束手待斃。
關家出手,方豐益負隅頑抗,等到方家敗了,關家才能收拾方棠,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方棠很是心安理得。
“得,二小姐你高興就好。”看著半點不在意的方棠,邋遢大叔也不得不佩服方棠的好心情,笑著替她將車門關上,“路上開車小心。”
!分隔線!
上京研究所,高級實驗師辦公室。
戴著眼鏡的青年面色異常的蒼白,那是常年不見陽光才有的膚色。
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數據,賀景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全面檢查顯示大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蔣韶搴將衣服穿好,拿起放在桌上的手表戴上,“將數據銷毀。”
蔣韶搴回到上京之后,還沒有來得及回蔣家,就被蔣老爺子的親衛強行帶來了研究所。
之前蔣韶搴只是在封掣那邊做了粗略的檢查,然后將血液樣本送回上京檢查,別說蔣老爺子不放心蔣韶搴的身體,封掣這些手下也不放心,好在全面的檢查的結果是好的。
“沒事就好,那我明天就回慶州了。”封掣沒骨頭一般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手還在刷手機,BOSS果真吉人自有天相!
刷著刷著,封掣身體猛地坐直了,對著蔣韶搴招手,“BOSS,這小棠棠?我靠,我們剛離開長源,就有人敢對小棠棠動手!”
聽到方棠的名字,蔣韶搴沒有理會一驚一乍的封掣,而是拿過他手中的手機。
當看到屏幕上一輛黑色汽車瘋狂的從右邊超車,然后將方棠的車給粗暴逼停了,蔣韶搴眼神倏地一沉。
“BOSS,這車幸好是我改裝的,否則這一頭撞到護欄上,小棠棠肯定會受傷!“封掣是真的很生氣,稍微不慎就是車禍人亡,這根本就是謀殺!
賀景元原本是不在意的,他只對實驗數據有興趣,再說就封掣那性子,一分的危險都會被他渲染成十分。
但敏銳的感覺到蔣韶搴周身的氣勢變冷了,賀景元這才走了過來,正好看見視頻里被逼停的汽車突然猛踩油門,汽車呼嘯著,如同怪獸一般狠狠的撞在前面汽車的車尾上。
撞擊力度之大,被撞汽車的車尾完全報廢了。
原本氣憤填膺的封掣此時哈哈大笑起來,興奮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有仇必報果真是小棠棠的作風,干的漂亮!”
當看到汽車里四個保鏢一身傷的下了車,其中一個人還直接暈了過去,封掣的心情就更好了,“BOSS要護著的人,這些人竟然敢趁我們不在長源就動手,活該被撞!”
視頻最后一段是第五個保鏢要攔下方棠的車,但方棠根本沒減速,直接沖著人撞了過去,保鏢嚇得就地一滾這才避開了,方棠汽車也揚長而去。
視頻拍攝者估計是過路的司機,在視頻里指責方棠這個女司機是馬路殺手,竟然公然開車撞人,雖然沒有撞到,但明顯是殺人未遂。
視頻下方也有評論說路怒癥必須得到重視。
當然也有理智的網友認為第一輛車不該逼停方棠的車,再加上車上那些黑色西裝的保鏢,這明顯就是有仇的,方棠開車撞車、撞人或許是為了自保。
“這些人眼瞎嗎?竟然還敢說小棠棠不對!”看著大部分都是批評方棠的評論,封掣氣的夠嗆。
“閉嘴!”耳邊是喋喋不休的啰嗦聲,蔣韶搴一記冷眼掃了過來,成功讓封掣閉嘴了。
目光停留在畫面上,蔣韶搴沉聲開口:“這是慶州的車牌。”
“慶州?”封掣趕忙放大圖片看了一眼,果真是慶州的車牌,“難道是竇瓔珞不死心?”
就在此時封掣的手機響了起來,順手接起電話,當聽到電話另一頭邋遢大叔的匯報,封掣眼睛越瞪越大,一臉見鬼般的驚悚表情。
“BOSS,我們必須回長源給小棠棠撐腰,否則她真的要被關航那個娘娘腔給弄死了!”封掣總是吊兒郎當的表情轉為了認真和嚴肅,比起竇瓔珞、竇臣,關航才是慶州年輕一輩的領頭人。
“關家為什么會盯上方棠?”關家雖然有點棘手,但蔣韶搴要護住的人,關航還不夠資格動手。
一旁的賀景元也挺好奇的,大少難道喜歡這種惹是生非的姑娘家?
看著面容峻朗卻過于嚴肅古板的蔣韶搴,賀景元明白的點了點頭,或許這就是性格互補,大少生活枯燥乏味,這位小棠棠估計是個活潑鬧騰的。
“關航是沖著舍利子去的。”封掣也想不透,將邋遢大叔查到的情況都匯報給了蔣韶搴,“舍利子雖然珍貴,但也不至于讓關航親自來長源,這其中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BOSS,你說是不是關航在背后給劉家撐腰?”封掣再次開口,劉家敢無視方家一而再的方棠下黑手,背后的人來頭肯定比方家更大,很有可能就是關家。
蔣韶搴思慮了片刻就否定了,“關航行事張狂霸道,他如果要對付方棠會直接下手,也不屑用劉家。”
到了關航這樣的地位,他行事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而且劉家是方豐益都看不上的家族,關航只會更不屑。
“你先回慶州。”蔣韶搴壓下心里頭那一絲蠢蠢欲動,沉聲交待封掣,“關世雄開春后身體一直不好,關航找方棠很有可能是因為關世雄的身體,你盯住歐陽家和竇家。”
封掣身處州衛里,牽制竇家和歐陽家還可以,但涉及到其他事封掣是無能為力,這其中的水太深,局面太亂,封掣鎮不住場子。
蔣韶搴即使要過去也只能在暗中,明面上他必須重新選擇一個人過去慶州,但關世雄一旦病逝,局面必亂,上京這邊盯著人不少,蔣韶搴也得謹慎再謹慎。
“大少,你這樣做是不是越線了?”賀景元冷颼颼的聲音響了起來。
自古以來,文武不和!
大少代表蔣家處理總衛隊的事情名正言順,但干涉其他地方的事務,一旦傳出去了,不說外界如何詆毀大少,蔣家內部也會趁機攻訐大少。
“無妨,爺爺那邊我會親自解釋。”蔣韶搴態度堅定,他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就不會隨意更改。
想到蔣韶搴和他父親那瀕臨斷絕的父子關系,賀景元還想要勸,卻被一旁封掣給制止了。
整個蔣家除了老爺子,那些人對BOSS沒有一點親情可言,不是嫉妒仇視,就是如同螞蟥一般想要從BOSS身上吸血撈好處。
如今大少好不容易對小棠棠動了心思,就算前面千難萬險,封掣也會披荊斬棘的替蔣韶搴清理干凈。
方棠完全不知道蔣韶搴遠在上京卻在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她從醫院回到了方家,閔琴也向睡午覺起來的方夫人匯報了情況。
“閔琴啊,方芯蕊這野心可不小,她殺雞儆猴,踩著方棠在方家立威。”方夫人慢悠悠的開口,言語里滿是不屑和嘲諷。
閔琴拿過衣服伺候方夫人穿好,“不過是狗咬狗而已,大小姐是夫人親自教養的,聰慧睿智,待人接物也都是世家名媛的典范。”
提到方毓和這個女兒,方夫人臉上終于露出真切的笑容,“毓和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高,到現在也不找個男朋友。”
等到晚上方豐益回家后,自然有管家向他匯報了白天的鬧劇,方豐益擺擺手,卻懶得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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