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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強大靈魂

  總衛隊,地下據點。

  “大少,照片上沒有任何線索,手機號也無法追蹤。”朱志平自從認清了宋念雯的真面目之后,就被總衛隊吸收了,如今是編外隊員,他在計算機這個領域的確是天才般的人物。

  蔣韶搴站在窗口,峻冷的臉龐一半沉沒在黑暗之中,一半在光照之下,光與影襯托之下,這一刻的蔣韶搴好似地獄使者,冷漠、晦暗、嗜血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常鋒抬頭看著面前的大屏幕,照片被放大了,雪白的房間沒有窗戶,特制的暗門和墻壁融為一體,除了中間的一張床之外,也就擺在床邊的醫療器械,沒有一件家具和擺設。

  正常人被關押在這樣的環境里都能被逼瘋,更不用說小棠對封閉的空間有嚴重的焦慮和恐懼,常鋒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了拳頭,這些人好狠!

  “你繼續盯著。”蔣韶搴對常鋒說了一句,轉身向著門口走了去。

  凌晨一點,四合院的書房依舊亮著燈,站在巷子口的李親衛長看到下車的蔣韶搴后,快步迎了過去,“大少,老爺子在書房等你。”

  仲管家將兩杯茶送進了書房,隨后退到門外守著,把安靜的空間留給爺孫倆。

  蔣老爺子心疼的看著好似被抽去靈魂的長孫,他從來沒想過情深不壽這四個字會出現在蔣韶搴身上。

  “如果七大家族不同意,你真要一意孤行?”蔣老爺子緩緩開口,蒼老臉龐上透著擔憂和關切之色。

  蔣韶搴把手機打開放到了老爺子面前,“他們對小棠進行電擊了。”

  蔣老爺子的印象里方棠是清清冷冷的性子,但絕不好欺負,骨子里透著一股韌勁和狠辣,唯獨和蔣韶搴在一起的時候,方棠眼中的冷色會褪去,像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言行舉止里都是對蔣韶搴的信賴和依戀。

  但此刻看著照片里方棠那空洞而麻木的雙眼,蔣老爺子心臟痛的抽了幾下,比起嚴刑拷打,有時候藥物更能摧毀一個人。

  前者只是肉體的傷痛,意志力強大人都可以撐過去;但后者卻是對大腦直接進行攻擊,電擊輔助藥物,別說方棠一個小姑娘,就是那些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精銳成員也扛不住。

  蔣韶搴來之前,老爺子斟酌著該如何勸他冷靜,但此刻,胸口堵的慌,蔣老爺子嘆息一聲,再次看向如同石像一般冷峻肅殺沒有一點人氣的長孫,“既然是一票否決制,你不可能動用隱。”

  “爺爺。”嗓音嘶啞暗沉,長時間不休息,蔣韶搴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疲憊之色,但眼底卻充斥著血絲,“照片是發到景元手機上的,這是沖著我來的。”

  方棠在上京是結了仇,但明康也好,被送走的袁安寧也罷,他們都不足為懼,蔣韶搴都找不到方棠的下落,隱藏的敵人已經強大到可怕的地步了。

  不等蔣老爺子開口,蔣韶搴眸光陡然間銳利冷寒,“更確切來說是沖著隱來的!”

  總衛隊的強大毋庸置疑,但這是一支有紀律的精銳之師,總衛隊的忠誠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所以可以排除在外。

  那么敵人擄走方棠的唯一目的就是逼迫蔣韶搴動用隱,如此一來,敵人才能順藤摸瓜的找到線索,即使是蛛絲馬跡,但只要隱浮出水面了,敵人順著冰山一角最終會把隱查清楚。

  沉默在書房蔓延開來,蔣韶搴的強勢態度已經讓蔣老爺子知道他的選擇,可最終,老爺子還是忍不住問道:“在忠誠和愛情面前,你真的要選擇后者?”

  國家民族大義凌駕于個人利益之上,蔣老爺子深愛過世的妻子,但今天如果被擄走的是蔣老夫人,老爺子即使再不舍再痛苦,他也會選擇放棄自己愛人。

  站起身來,蔣韶搴打量著熟悉的書房,幼年時爺爺的諄諄教導清晰的印在他腦海里,可一想到照片里方棠那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想到她那空洞的目光,蔣韶搴緊抿的薄唇再次張啟:“爺爺,我不能放棄小棠!”

  十月八日,國度慶典之后,節日的歡快喜慶氣氛還沒有消散,但坐落在山腳下四合院的地下密室里卻沒有時間的流逝,也沒有季節氣溫的變化。

  “方小姐,這是今天的新聞,短短一小時就上了熱搜。”喬醫生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而他對面的方棠穿著白色寬松的病服,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植入到她體內的芯片顯示著她的心跳、血壓等數據,真的讓人以為這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從早上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了,她沒有挪動一下。

  喬醫生臉龐枯瘦而蒼老,雙眼里那詭譎而瘋狂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他點開平板的屏幕,將頭條上刊登的照片放大。

  方棠眼神木然的看著照片,除了蔣韶搴之外,女主角赫然是楚氏千金楚楚。

  高大峻冷的蔣家大少,衛隊指揮,甜美可愛宛若小天使的豪門千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高顏值讓的廣大網友嗷嗷叫著。

  “據說蔣大少和楚小姐正在約會,不少網友都拍到了照片……”喬醫生宛若毒蛇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棠,他一邊說一邊滑動屏幕,幾張照片拍的不清楚,但依舊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曖昧。

  十分鐘之后,喬醫生視線從方棠木然的臉上收回,點開平板上的數據,從始至終方棠的心率沒有任何變化,外界的刺激不起任何作用。

  方越透過監控探頭一直看著房間里的一幕,直到喬醫生離開了,方越再次看了一眼木頭人一般坐在椅子上的方棠,也向著門外走了去。

  “家主。”喬醫生關上門,按下了密碼,確保方棠不可能逃出來,這才對方越解釋道:“藥物和電擊讓她的大腦一度進入自我保護機制,實驗體可能關閉了記憶中樞。”

  也就是說方棠失憶了,可能是她的自我保護,也可能是藥物或者電擊導致的,這才能解釋方棠現在的狀態,她連蔣韶搴出軌的照片都沒有任何反應。

  方越并不滿意這個答案,冷沉著臉龐開口:“有沒有可能是她的偽裝?”

  “家主,雖然照片是合成的,但肉眼是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沒有人能騙過儀器的檢測。”喬醫生倒真希望方棠是偽裝的,這樣更有趣,可惜監測數據卻只最直觀的答案。

  “既然沒有記憶,那是不是可以給她洗腦,植入新的記憶?”方越聲音冷漠而絕情,在他眼里方棠也只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靈魂的實驗體,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喬醫生笑著搖搖頭,“對大腦進行藥物刺激再輔以催眠師的手段,只會讓實驗體情緒崩潰,最后變成瘋子,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沒有記憶但方棠依舊是方棠,她堅韌、頑強的靈魂并沒有消失,她只是關閉了記憶中樞而已,大腦一旦受到攻擊,她會本能的抗拒、反抗,最終會變成一個瘋子,但絕對不可能達到方越想要的效果。

  同一時間,上京,明家書房。

  “爸,你竟然同意了?”明康暴躁的開口,他知道方棠失蹤快一個月了,他也知道蔣韶搴要動用某個隱秘的力量,但這需要七大家族都同意,但一票否決制讓明康期待看到蔣韶搴失望到憤怒,最后只能給方棠收尸的痛苦畫面。

  可明康沒想到七個一品家族竟然都同意了,這也包括他們明家。

  “蔣大少這一次即使救回了方棠,只怕也要卸下總指揮的頭銜。”楊闐不由的感慨,他真沒想到蔣韶搴會有這么瘋狂的一面。

  “他之前就打算去古修界,總指揮的位置對蔣韶搴沒有任何意義。”明禹消息靈通,蔣家的機密他也能探查到。

  蔣睿澤和蔣浩軼之所以和蔣韶搴和平共處,就是因為這一點,明禹真的很佩服蔣韶搴能放棄上京的地位和權勢。

  蔣韶搴再有武道天賦,可去了古修界那就是一個普通武者,一切要從頭打拼不說,沒有家族的支持,他甚至可能喪命古修界,明禹至少做不到。

  明康煩躁的抹了一把臉,眼中滿是戾氣和狠厲,“爸,你怎么就同意了?還有卓家竟然也敢同意!”

  卓家同樣是一品家族,但實力不如明家,和明家是盟友,按理說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明家和卓家就該投反對票,弄死了方棠,蔣韶搴也等于毀了,到時候蔣家不足為懼!

  “小康,你冷靜一點。”明禹無奈的看著滿臉殺意的明康。

  宋堇寧被刺殺,樓雪這個兇手是明康帶去荷園的,雖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但明康之前也被帶走調查了,著實遭了一番罪,這也是他格外痛恨蔣韶搴和方棠的原因。

  明家主溫聲開口:“各州指揮上星期齊聚上京,如果我們不同意,總衛隊將全面尋找方棠的下落,甚至不惜動搖潛伏在外的所有人員,而且調回所有精銳小隊,一切以尋找方棠為主,這個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不動用隱,蔣韶搴就動用總衛隊,如同明家主所說這個代價各個家族都承擔不起,潛伏在外的人員每一個都是無法估量的財富,暴露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更不用說全員暴露。

  而動用隱并不代表一定會暴露隱的存在,再者明家主他們也清楚敵人不是沖著方棠去的,甚至不是沖著蔣韶搴,敵人的真正目的就是隱!

  敵暗我明是很危險,但只要運作的好、布局得當,也可以順藤摸瓜的查出隱藏在暗中的敵人,鹿死誰手就看誰有本事了。

  十一月,秋涼,一場雨之后,氣溫低到十度左右,大街上的人已經穿起了厚外套。

  老舊的公寓樓,樓道昏暗,一道纖瘦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在樓梯上,每一步似乎都很吃力,爬到六樓門口,氣息都變得急促起來。

  咔嚓一聲,門從里面打開了,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不滿的一腳踢了過去,怒罵聲同時響起,“病歪歪的看著就晦氣!工資拿回來了嗎?還不快滾進來做飯!”

  怒喝聲很大,樓下的住戶也都聽習慣了,新搬來的這一家子六口人都不是好東西,不對,也就他家那小傻子一般的女兒還算不錯。

  在男人皮鞋踹過來的時候,門口纖瘦的身影想要避開,可身體的反應速度跟不上大腦,大腿挨了一腳,她身體往后踉蹌了好幾步,撞倒對門的防盜門這才沒有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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