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只有這一個字!
丁云毅如同一個瘋魔般不斷的揮動著手里的龍牙,不斷的擊殺著面前的一個個目標。
段三兒一步都不離開的護衛在丁云毅的一側,為他抵擋著來自身邊不斷的襲擊,就如同一只紅著眼睛的忠犬一般。
關衛應和金水伯完全不知所措,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不斷的倒在敵人的刀下。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殺神啊!
“擋住!擋住!”
關衛應絕望的叫了起來,金水伯硬著頭皮沖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擋住這個殺神,但不管怎么樣也都要試一下。
奔霄發出駭人的嘶鳴,向著他飛奔而來。馬上那個神威凜凜的騎士,面沉如水,那口散發著死亡光芒的寶刀,帶給人的只有震撼。
近了,漸漸的接近了丁云毅根本沒有任何放緩的意思,“龍牙”卷起的狂風向著目標席卷而去金水伯也沒有停下來,兩匹戰馬,兩口戰刀就這么相對而過戰馬沖了幾十步,終于停了下來金水伯坐在戰馬上,一動不動然后,他的身子晃動了下,接著,一顆頭顱滾離開了他的身子 那些錦衣衛們,驚恐的看到了一個如果他們活著,一輩子也都不會忘記的畫面:
一具無頭的尸體,就這么坐在馬上。血,還在不斷的從他的脖腔中涌出 關衛應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他發出了一聲凄慘的叫聲,撥馬就跑。盡管他是錦衣衛,盡管他平rì里耀武揚威,但如此恐怖凄厲的場面,卻徹底的擊碎了他的斗志。
跑?丁云毅冷笑了聲。手中的龍牙脫手飛出。
一聲哀鳴從關衛應的嘴里發出,他整個人都摔落到了馬下。
奔霄慢慢的朝他走去,當來到他的面前。丁云毅從馬上下來,盯著地上那個發出不斷慘呼的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關向應的背上還扎著龍牙。他不斷的在血泊里蠕動,不斷的發出哀求。
丁云毅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慢慢的從懷里掏出了一枝短銃火槍,那時焦勖交給自己的。
他把槍口對準了關衛應的腦袋,嘴角露出了可怕的笑意:“這是常平村百姓帶給你的問候”
“轟――”的一聲劇響。
丁云毅收好了短銃火槍,從關衛應的尸體上拔出了龍牙。
這時候,所有的打斗已經停止了。
丁云毅渾身是血,段三兒渾身是血,洪調元渾身是血,老紀也是渾身是血可他們還都站著。而那些錦衣衛,卻已經全部變成了尸體 老紀竭盡全力的清點了一下尸體:“一共三十七人,沒有一個能跑了的。”
“三弟,滿意了嗎?”洪調元虛弱的說著。
他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差一點躺在這里的人便變成了他。
“三十七人。不能換回常平村那一百多條人命。”丁云毅淡淡的說著,他上前檢查了一下洪調元的傷口:“大哥,你老了,身上的這些傷,足夠讓你在床上躺幾個月的了。”
洪調元“哈哈”大笑起來,一笑。傷口的疼痛讓他的臉孔完全扭曲:“我老了?丁老三,你再來和我打一場試試!”
“我不和你打。”丁云毅搖了搖頭:“你打不過我的而且,我不和自己的大哥打了”
“大哥”!當再次聽到這兩個字,洪調元的眼眶有些濕潤。他仿佛又想起了在澎湖時候那些快樂的rì子來。
“這次咱們可都闖下潑天的大禍了。”老紀嘆了口氣,他也渾身是傷,步履蹣跚:“萬一傳了出去,你丁老三有圣上撐著,我和老洪的腦袋可保不住了。”
丁云毅從來也沒有想到,連老紀居然都那么能打,他笑了笑:“二哥,要不和我回臺灣去?”
“不去了,不去了。”老紀連聲說道:“臺灣是你的天下了,我們去了能做什么?養老嗎?算啦,算啦,我和老洪的家人都在人家手里呢。老三,你回去當你的武烈伯,我和老洪啊,生死就由天了吧”
老紀的話里有些意興闌珊。
其實誰都知道,他和洪調元已經回不去臺灣了,在臺灣,大哥只有一個,那就是丁云毅。他們現在回去,就算丁云毅不在意,臺灣的那些人誰會把他們當成大哥二哥?
臺灣,早已是丁云毅的臺灣!
洪調元讓段三兒給自己牽過馬來,在丁云毅的幫助下,和老紀一起勉強上了馬,他朝丁云毅拱了拱手:“三弟,總記得精忠報國幾個字,不要辜負了圣上對你的期望。不然就算真的有幾萬人保護著你,我我也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
“大哥,二哥,保重!”
丁云毅沒有給他什么承諾,只是淡淡地道。
洪調元怔怔的看著他,忽然長長嘆息一聲,奮力一夾戰馬,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也許那一刻他已經明白,沒有人能夠控制得了丁云毅了,他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顧橫波她們一直都在等待著,一直到夕陽西下,才看到兩個血人乘著戰馬緩緩而來。
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馬上的人,疲憊,但卻坐得筆直。
丁云毅來到她們面前,朝焦勖和月梅看了眼,輕聲說道:“常平村的仇。我們已經幫你們報了”
月梅捂著臉,又一下失聲痛哭。
報仇了,報仇了可是,丈夫卻沒有了,現在,全村的人都幾乎死絕了現在,她唯一的去處便只有一個:
月梅發誓。無論如何艱苦,都一定要把她和丈夫的孩子養大,要告訴她們的孩子。爸爸是個多么勇敢的人。
焦勖巍顫顫的走了過來:“大人,常平村的這些人怎么辦?”
丁云毅看了看那一地的尸體,輕輕嘆息一聲:“我們沒有辦法帶他們回去了把他們都火化了吧”
焦勖默默的點了點頭。
丁云毅在動手。焦勖在動手,月梅在動手,許譽卿夫婦在動手,顧橫波她們也在動手她們每一個人,都在那照料自己死者的尸體,沒有害怕,沒有嫌棄,他們只是希望,讓這些人在被火化前盡量保持著最后的尊嚴 尸體都被集中了起來,丁云毅手里握著一枝火把。遞給了月梅。
月梅接過火把的手是顫抖的,但她努力讓自己握著火把的手更加堅定一些。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這些親人,然后,閉著眼睛把火把扔了出去。
淚水,從她的眼眶里流了出來 火光。刺破了夜空。許譽卿看著逐漸被焚燒在火光中的尸體,長長嘆息一聲:“錦衣衛害人那。我大明洪武二十年,太祖皇帝便已經看到了錦衣衛的弊端,燒毀了錦衣衛的刑具,以示廢除錦衣衛的決心。洪武二十六年,太祖皇帝正式廢除錦衣衛。可惜靖難成功后。成祖皇帝重新啟用了錦衣衛,非但如此,而且錦衣衛的特務性質還進一步加強了”
丁云毅深有同感,錦衣衛的存在,實在是大明的一個很大的問題。
錦衣衛的首領稱為指揮使,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很少由太監擔任。其職能是“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一個頓號,基本上把錦衣衛分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部門。負責執掌侍衛、展列儀仗和隨同皇帝出巡的錦衣衛,基本上與傳統的禁衛軍沒什么兩樣,其中比較著名的為“大漢將軍”。這些人雖名為“將軍”,其實只負責在殿中侍立,傳遞皇帝的命令,兼做保衛工作,說白了,就是在皇宮大殿上的樁子。當然,這些“樁子”也非等閑之輩,一般都是牛高馬大,虎背熊腰,而且中氣十足,聲音宏亮,從外表上看頗有威嚴,對不了解明廷底細的人有一定震懾作用。大漢將軍在錦衣衛中自成一營,初期約有一千五百人人,到明末,由于官僚機構的膨脹,大漢將軍也一度增加到五千余人。
至于“巡查緝捕”,則是錦衣衛區別于其他各朝禁衛軍的特殊之處,也是它為什么能為人們牢牢記住的原因。其實朱元璋建立錦衣衛的初衷也只是用來鹵簿儀仗,但后來由于他大肆屠戮功臣,感覺傳統的司法機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使用起來不太順手,于是將錦衣衛的功能提升起來,使其成為皇帝的私人jǐng察。
校尉和力士在執行緝盜拿jiān任務時,被稱為“緹騎”。緹騎的數量,最少時為一千,最多時多達六萬之眾。錦衣衛官校一般從民間選拔孔武有力,無不良記錄的良民入充,之后憑能力和資歷逐級升遷。同時,錦衣衛的官職也允許世襲。
明朝前兩代皇帝朱元璋、朱棣,由于其出身的特殊性,對皇權的維護,以及對官吏的清廉要求有其他朝代所沒有的高度要求。這就使得錦衣衛“巡查緝捕”的職能無限度的擴大了。
一般來講,錦衣衛的工作只限于偵察各種情報、處理皇帝交付的案件,但適逢野心大、心腸狠的指揮使掌權,就會利用職務之便不遺余力地制造事端,既可以打擊異己,也可以作為自己升遷的資本。
如成祖時的紀綱、英宗時的逯杲、武宗時的錢寧等,在他們掌權時,緹騎四出,上至宰相藩王,下至平民百姓,都處于他們的監視之下,對他們的命令只要稍有拂逆,就會家破人亡,全國上下籠罩在一片恐怖氣氛中。北鎮撫司大牢中更是關滿了各種各樣無辜的人們,死于錦衣衛酷刑之下的正直人士更是不計其數。更為可怕的是,這種恐怖的氛圍,與唐武則天時期的短期出現不同,終明一朝幾乎是綿綿不絕,這種無節制的濫捕極大地影響了皇帝與官僚機構之間的關系,使百官、民眾、軍隊與皇帝離心離德,難怪有人說明朝不是亡于流寇,而是亡于廠衛。
明太祖朱元璋自己也知道,此類酷政不可以為長,所以,在藍玉案以后、也即是功臣都已殺得差不多后的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詔內外獄無得上錦衣衛,大小咸經法司”,于是下令大削錦衣衛的權力。
不過,始作俑時心術已壞而造成的弊政,是難以斷根的,到他的兒子燕王朱棣,借著京城文武功臣已經殺光、大傷元氣的特殊機遇,起兵奪了明太祖嫡孫建文帝的帝位,是為明成祖,為了壓制臣民對他的不滿,不免要對忠于建文帝的臣民大開殺戮,這卻又需要特務機構來辦了,所以,明成祖手上,錦衣衛所有權力得以恢復并有所加強,如袁彬官至特授勛上柱國、左軍都督、升授光祿大夫,是最顯赫的指揮使。
明初兩代重用錦衣衛,其后,有明一代,此弊終難去矣。
想到錦衣衛,丁云毅忽然便想到了自己的特務組織“金刀衛”。金刀衛盡管和錦衣衛有很大的不同,但做的事情卻有許多是一樣的。
從某種程度來說,金刀衛一樣也擁有著很大的權利。
那么,握有這樣權利的金刀衛,會不會漸漸的和錦衣衛一樣逐步膨脹?
去臺灣的人越來越多了,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都有,因此目前丁云毅還需要金刀衛的存在,但是以后呢?以后該怎么辦?
等到自己想控制金刀衛的時候,還能不能完全將其掌握在手中?
或者趁著現在金刀衛還沒有到達那個地步,便開始縮小它的權利?
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又需要它,又擔心它的龐大,到時候必然成為尾大難掉的局面。
該怎么辦?丁云毅一時還沒有想好。
“大人,這里的事情都了了,咱們該啟程了。”段三兒來到丁云毅的身邊說道。
“是啊,該啟程了。”丁云毅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夜色。
回家去,他們的家就在:
臺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