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呂嫻說,他們真的把她想的太高尚了。但是解釋起來,真的太費勁,罷了罷了,將錯就錯。
反正就是這么個結果吧。
哎……
“別哭,你人保重,你和我娘生下孩子才是正經。其它的女子,怕是不好說,尤其是來歷不明的,要嚴格盯住。”呂嫻道:“袁紹送了二百個美人來,在路上了……”
貂蟬又破涕為笑,道:“好,我記住了。只是二百個人,養起來也忒費銀錢!”
呂嫻也笑,道:“養著吧,還能放出去嗎?!不是我替我爹說好話,他那人,你也別愁他轉移了性情,那些美人再美,只怕他寵幸兩日就拋到腦后了。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其它美人,可你看,他記得哪個了?!除了娘與你,他連名字都不記得,事后忘了,對面都不相識。”
貂蟬一時被她臊住了,羞道:“女公子說的好好的,怎么就諢說起來?!”
呂嫻大笑,道:“怎么就諢說了?本來就是這樣嘛,行軍在外,我爹可想你了……”
“女公子!”貂蟬又氣又惱又羞,道:“你只白白讓人擔心你了,枉我一片心。你倒打趣起人來,我不與你說了!你歇著吧。”
說罷真的趿上鞋,臊的跑了。
“美人羞怒,比花還嬌啊,嘿嘿。”呂嫻笑瞇瞇的。有美人相伴,她還結個毛婚。的72文學網 古人結婚的規矩這么多,還牽扯到那么多的事和將來,利益和相殘,她嫌煩,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解釋起來,沒人信。
哎,說不通道理,也就將錯就錯。只是把自己說的怪偉大的。她也怪沒臉沒皮,不大好意思。但能怎么辦呢,讓貂蟬安心,只能這么說。
不然這美人兒,都戰戰兢兢的憂心未來,連寵幸也不敢邀,連孩子也不敢生。
這算什么?!難道她還能管到呂布老婆們的肚皮了。那她也就真沒意思了。
要她說,古人就是太操心。沒影兒的事,一個個的在那瞎操心,操心的未免太遠了。
才剛有點家業,就想著以后分家,奪嗣之事。也是閑的慌。
呂嫻心大啊,根本都懶得去用腦子想這破事。她看來,都是閑事。所以坦蕩的睡著了。
而呂布呢,卻是怎么也睡不著了。心里難受,又跟火燒似的。在那一個勁的瞎感動極了。
以前他一直不知道人格魅力到底是什么,現在他知道了。說實話,呂布這人,其實是挺自負的一人,雖然旁的方面欠缺很多,然而勇武一事,無人可敵。他有自負的資本,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服劉備的,可是劉備的品質,出現在他女兒身上,甚至更優秀的時候,呂布轉念一想,就覺得美滋滋的。
他的女兒啊,才可服人,胸懷廣闊,眼界高遠,而且對他這個老爹何其的維護。不管什么時候,她總是一副,萬事有我爹,她怕什么的姿態,信任他,也廣納萬物的胸襟。
這樣的孩子,他怎么會辜負呢?!
呂布心里酸澀極了,不過卻也是笑了,也是,有這么一個孩子,以后不管有多少,有她教著,還怕不能成才嗎?她教出來的,必然是服她的。連他這個當爹的都服的不得了。
他呂布不能擁有天下便罷了,若是擁有天下,棄呂嫻而另擇人,他是瘋了才這么做。他呂布也不是這種人,不是這種用完人就丟的人。
她是他第一個孩子,目前為止,也是唯一的孩子。
家里,內外諸事,就算有幸,以后有國家,有國事,交給她,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再放心沒有了。
這么一想,呂布很快就睡著了。
呂家人,不必在意外人怎么鬧騰,只要他不入心,他的心便撼動不了。
說是三天齋沐,準備大祭,其實也不是在家里歇三天,這一晚休息了一下,父女二人便去看傷者了。先去醫院看了一圈,發現有些雖然鋸了腿,有些也重傷,但好歹活了下來,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哪怕是殘了,也比死了的好。死了的就永遠也回不來了。
二人去慰問了一番,叫他們不必憂心,等好了就給安排后面的事宜,想種地的分地,沒有能力種地的,就給安排進廠子里看門,或是做工,總不至于衣食無著落,以后只坐吃山空的只用撫恤銀子。
若是呂布一人,他是想不到這么多的,然而有呂嫻在,呂布一切都可以讓她統籌。
然后去看了亡者家屬,告訴悲傷的他們,官府會為他們安排些烈士家屬的工作安排,子女也可以進教育的安排,另外撫恤金,也都盯著發放到位。
如此人心一安,徐州上下就都定了下來。
這一看望就花了大半的時間,到了晚飯時間,父女二人才有間隙去看受了傷的侯成和成廉,還有魏續。
三人感動的呀,回城第二天,百廢待興,主公與女公子卻來看他們三個廢人,三人又都是侯爺了,一時哭的不能自已。
呂嫻將華佗給拖了過來,給三人瞧傷。
華佗雖然不滿自己的看書時間被打擾,但還是很聽呂嫻的話的,老實的給三人看了傷,一面還道:“都說了不會有大礙,頂多以后不能再上戰場了,沒少胳膊沒少腿,就是大幸了。還想如何?!”
三人被他懟的也是默默無語。
呂嫻瞪了華佗一眼,華佗一想到還要與她要書,便老實不說難聽的話了。
聽三人沒有生命之險,呂嫻也放了心,華佗邀功道:“不光他們,其它拉回徐州還能活的,我都救活了,雖然殘廢了吧,但好歹撿回命的不少,我也算是有功之人吧,那個書……”
呂嫻額上青筋直跳,無語的道:“放心,等你把你手上的研究完了,我再送幾本去!”
華佗頓時大喜,不住點首,道:“好好好,那小老兒回家看書去了,沒要命的傷沒尋我來看。這三個,沒啥大事,死不了的。本來就沒大事,倒累的小老兒來回的奔波,白白耽誤時間。”
說罷就匆匆的回家去了,一副要趕緊回家看書的架勢。
呂布也是又好氣又好笑,道:“這老頭兒,也不怕殺頭!”
呂嫻也是哭笑不得的,只能作罷,本就是怪人,能留下就不錯了。況且有他在,的確阻止了很多人的死亡。
也許殘疾了是另一種痛苦,然而對他們的家人來說,卻是慶幸了。
以后給那些兵士安排個工作,只要有點微薄的收益,這日子就能持續的過下去了。小老百姓的,要求不高。只怕是個看大門的,也金貴呢,畢竟是可持續性的工作,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三人本來還挺難受的,但是看這小老兒一副這德性,頓時哭笑不得的。
呂嫻安慰道:“寬心養傷,等傷好了,軍中還歡迎你們,可隨時進出帳下。”
呂布點頭道:“不錯,就算不能上陣殺敵,然而訓練新兵的事,也多著呢,你們的經驗,還怕沒有用武之地?!”
成廉傷了肩,以后恐怕難握兵器了,雖未失去手臂,但是能保住命就算不錯了,因此也無怨言,況且,侯位之封,他已經很喜出望外了,便道:“等廉好了,還為主公效力!只要主公不嫌棄!”
侯成卻是傷了腿,以后恐怕會有些跛,但是不妨礙后勤去做事,便笑道:“我覺得這般挺好,軍中各司其職,一環少不了另一環,以后自有效力之力。”
魏續也是一笑,他與侯成有過命的交情,如今是真的想的比較開的。當時,以為必死的局面。能活著回來,還有此榮耀,已滿意了。
呂布心里怪感動的道:“都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咱再說話!”
呂布父女要走了,三人有些不舍,從醫院里張眼望著,又恭敬的拱了拱手。
呂布帶著呂嫻出去了。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里怪難過的。
其實也算是小國之禮了。
緊張的準備三天,就開始了,這一日,百官至,全軍上下盡皆肅然到場。
這祭禮算是一種儀式感,然而更是一種國的儀式感,不可或缺的。沒這個東西,就是少了正式感,而有了它,就覺得是一個定例,一個新的開始。
城外山上,設碑,準備豬羊牛,大祭,會軍,全城上下百姓,盡皆茹素而默哀,祭之!
當鼓聲響起,炮聲而哀的時候,全軍上下升白幡,行天地九扣之祭禮!
呂布為首而哭,百官默哀,眾軍將士盡皆泣之。城中家屬們則在家中飲泣。全城上下,這一刻,都肅然而哀。
待全軍回營,百官回城以后,整個氣氛都不一樣了。
第二步,便是安撫家屬,撫恤陣亡將軍士的家屬,安排工作等諸事。
第三件事,才是升遷軍中有功將士的官職,提拔任用有功之兵將。
然后,才是請功,設宴,定賞罰。
此三件事一做完,呂布父女一回徐州,只三天功夫,徐州臣民全服,臣服而敬畏之。呂布是真正的徹底的坐穩了徐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