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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司馬懿呂布鬧掰

  “我們萬萬不敢忘……”諸將與謀士們全跪了下來,泣道:“主公息怒,這話誅心,傷人心啊,這話叫軍師與我等置于何處?!這其中必有誤會,還請冷靜,細說!”

  呂布道:“我不管你們置于何地,只問你們將我嫻兒置于何地?!你們不要多話。司馬懿!布只問你,之前,你是否有收到嫻兒的求救信?!布要聽實話!”

  司馬懿直視著呂布,面色袒然,道:“是!”

  馬騰與張楊都是一呆,這,這,就直接承認了?!就沒有一點點的轉寰嗎?!這是要把呂布給氣死嗎?!哪怕只是先安撫一下再哄一哄也好啊。

  諸將與諸謀士也是一呆,承認了?!難道這是真的嗎?!之前有信來,他們也是完全不知啊。所以他們一臉驚愕一臉呆滯的看著司馬懿。

  有些反應快的,已經眼神復雜的看著司馬懿了。這個時候,沒人能壓得住疑心。更沒人不會多想。

  呂布揮開眾將,提著畫戟,盛怒之下便要來殺司馬懿,眼中滿是戾氣,道:“……你還敢承認?!竟敢承認!”

  有反應快的已是抱住了呂布的方天畫戟,他們不說話,只想等事情水落石出。嘴上已經無法為司馬懿辯解和說話了,只能拖住呂布的行動。

  呂布棄了畫戟,擂著拳頭就要來打司馬懿,紅著眼眶道:“……布雖知你恨我兒,萬料不到你會在這樣的大事上報復我兒!是布與嫻兒錯看了你!你既認了,便受死吧!待殺了你,布再去救我嫻兒……”

  可能是怕來不及,說著說著先傷心落淚了。

  極度的悲怒之下,竟是拖著人就往司馬懿身前沖。弄的諸將都幾乎攔不住他。很多人都已經來不及反應了,或者說是不知道是什么反應!

  有幾個謀士反應快,道:“軍師,軍師,快說話啊……別叫主公誤會,你有什么苦衷,倒是快說啊……”

  司馬懿卻是不避不退,直視著呂布,道:“……就是怕你呂奉先有此反應,才瞞著你!你沖動易怒,動不動就將這些信以為真,動不動就要殺人,才瞞著你!”

  “你還敢辯解!你分明是怕死,才刻意隱瞞……”呂布咬牙道。

  “你也知道你會沖動打死人啊。”司馬懿道:“明知道告知了你,你一定會去,我也一定會攔著你,這才瞞著的。這個消息,主公怎么就認定,一定是真的呢?!”

  呂布愣了一下,道:“你又怎么能斷定一定是假的呢?!這事不能真的!你竟拿嫻兒的生死作賭嗎?!”

  “我信女公子不會如此蠢,陷入這樣的陷阱,還會來求救。她這個人,別說不會這么蠢到入陷阱了,就是真的入了陷阱,也不會輕易來求救,她與主公的性情,完全不同。主公,她不像你如此沖動!”司馬懿道:“看看你現在,女公子難道料不到嗎?!你若知消息,一定會亂了所有分寸,打亂所有布謀。女公子太了解你了。所以,我才篤定,這絕不是真消息!倒是主公你,被這消息陷進去,才是真會入陷阱。有人正織了籠子,等著你這頭蠢虎進去呢……呵,那時你受陷,正好再把女公子引去,女公子愛父心切,一定也會去救,那時將你們父女一網打盡,才是真正的中了所謀!”

  呂布一呆,氣的直抖,道:“你刻意隱瞞,還有理說?!你敢說我不是恨我嫻兒,居心不良?!”

  司馬懿不理會這個,道:“公是公,私是私,懿不至如此狹隘!”

  張楊都服了這司馬懿,這膽色,這,這……竟然還敢承認了。就這么承認了。也就是說,私心上,他是恨呂嫻的。

  果然見呂布氣的不輕,道:“焉知你沒有私心?!”

  “以為天下人心皆如你!”司馬懿這還不忘損一下呂布。

  呂布氣的不輕。瞪著他,此時也恢復了些理智。拳頭硬了又輕了,硬了又松了,似乎也在做著心理上的斗爭,是先殺了這隱瞞事實的司馬懿再去救嫻兒,還是直接去救嫻兒。

  最終,呂布道:“布不管真假,必須去救!已經很久未收我嫻兒之信,布,絕不敢賭這是什么真假,既便為假,既便軍師篤定為假,布也須去救!”

  這當然不出司馬懿所料,只是見他如此篤定,他還是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感受。畢竟活的像他這樣任性的人,世間少有。生真,死也真,更為難得。

  所以司馬懿是沒有懷疑的,道:“既便明知有計,也須去救?!”

  “自然。直至確信嫻兒安全,得到消息,或親眼見一面,布才放心。既便是計,布受死,也無怨。”呂布道:“……嫻兒若無事,布自為今日事為軍師道歉。”

  “若知是我騙你,你可就沒機會再回來殺我了,”司馬懿道:“既是如此,主公也要去嗎?!”

  眾人腦子一嗡,這話啥意思,是勸呂布先殺他再去的意思?!

  呂布蹙眉,一時沒想明白,道:“殺你就殺你,不殺你便不殺你,嘰嘰歪歪個沒完作甚?!布的仇人多的是,殺的完嗎?!若是你今日騙布,布死也活該……”

  說罷竟也不多說,當下命令各軍要馬上出城去兗州找呂嫻!

  諸將腦子一蒙,這種時候,還是下意識的聽從呂布。有那么一瞬,是不知該聽誰的,但下意識的還是聽了呂布的。這也是本心。從未變過。

  等稀里糊涂的被呂布催促著匆匆的領了大部兵馬出了城往兗州跑的時候,沒命沒夜似的跑的時候,才乍然想起來之前司馬懿的叮囑。

  他們心里有個猜測,莫非軍師早有所料,所以將計就計,另有安排……

  既使如此,他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展成了這樣。腦子都是蒙的。

  不過也容不得多想,畢竟,去救女公子也是分內之事,不管真假吧。反正呂布鐵了心要去,他們當然是義無返顧的。

  呂布這么不顧一切的一跑,連司馬懿都不管了,也真的叫張楊和馬騰一臉蒙逼。

  張楊追也不追,不追也不是,道:“……奉先,奉先怎么就這么走了……”叫他連反應都沒能反應得過來啊。

  馬騰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馬懿,見他還是一臉淡定,心里也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的想法了。就覺得吧,這司馬懿與呂布的相處當真是一驚一乍的,發生什么都不稀奇。

  這種奇才,也是奇葩啊。

  除了贊一聲司馬懿是奇才,他還能說啥呢。這奇才當然不是夸才能方面的意思。而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能以這種方式與呂布相處,真是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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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別處,是不可能就這么有始有終的。那絕對是不死不休。

  這對主臣,莫非是將政治之事當兒戲嗎?!

  這樣的發作,這樣的發展,這樣的結束,難道不是兒戲嗎?!

  或許他們兩人之間真正的忌憚和牽絆,是呂嫻。

  那么,這司馬懿必定是不無辜的。對這個事,他可能是推進了一把的。至于有什么圖謀,他還沒整明白……

  只是覺得這人,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是個心里有什么想法的瘋子。只覺得他的行事手法,特別詭異,詭譎,可能與他跟著這呂布行事無常的作風有關,弄的司馬懿現在行事方面也特別的叫人說不清了……

  呂布這一走,帶走了大部兵馬,只余下一小部分給了司馬懿,弄的走的人走了,沒走的人也是神魂飛于天外,不知道是走是留,糾結的要死要活,看著司馬懿。

  馬騰想了想,上前道:“仲達。西涼兵雖無多,然也有些用處,倘軍師有用騰之處,斷無余言!”

  司馬懿道:“那便勞馬將軍為主公斷后,主公無防出城,只恐袁兵與曹軍有追兵。待看主公走后,還要勞馬將軍回城與吾駐防,共守鄴城!”

  馬騰當然也不推辭,領命帶著西涼兵去了。

  司馬懿嘆了一聲,對各戰將道:“兵馬兩分,然虎威軍始終如一。爾等切不可因為主公離去而分心。守好城池,只聽軍令!”

  “是!”他們迅速回神,各領其職,去了。雖然還有點發呆。這也是正常。但歷來聽令嚴肅慣了,倒也沒有不適。很快調整過來。可以說,他們服從軍令,已是本能。現在這變故叫他們好生無語。但是吧,他們的心臟也是遠比普通的戰將和兵士更穩的。畢竟跟呂布久了,心臟不好,還真適應不下來!

  司馬懿走到張楊面前,對發呆的他道:“張將軍,還請隨懿共守鄴城!”

  張楊一頭的汗,道:“當然,當然。”他忙拱手,覷了他一眼,見他波瀾不驚,心中又詫異又服氣。ωωω.九九九)xs(

  良久還是道:“只是,奉先處,果真無事耶?!還是軍師另有打算?!”

  “主公向來如此,一旦涉及關心之事,何曾聽過人勸,又事關女公子,懿知瞞不住,便知他必去救。也不意外。”司馬懿道。

  只是再不意外,這也太淡定了。張楊自個都慌了,沒想到,人家還淡定的不得了。

  張楊也容不得多想,立時全答應了,當然也很擔心,這點人恐怕是守不住鄴城啊。只看城外敵軍是如何打算了……

  司馬懿見許攸不見了,一謀士咬牙道:“這小人,該切碎了喂狗。剛剛只怕是趁亂跟著主公跑了!”

  跑就跑吧,現在跑也沒用了。一切都晚了。

  許攸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重點是,這樣的大事一出,他派出去的精銳神不知鬼不覺。

  “軍師……”許多謀士一臉苦相的看著司馬懿,顯然擔憂之色盡顯,今天的事太一言難盡了,變故也太大了。他們心理素質不如司馬懿啊。到現在真是滿腹的話和擔憂。

  司馬懿卻只是稍安撫了他們幾句,一句話也沒多說。

  謀士們擔憂的私下道,“主公跑了,軍師還不跟上嗎?!還要守這鄴城嗎,真的能守得住嗎!?哎……有時候軍師行事,兵行險道,太瘋狂了,我等無用,竟是看不太懂……”

  何止他們看不懂。連程昱也瘋了。

  高覽和淳于瓊更是一頭霧水,見呂布就這么帶著大軍跑了,還一臉不可思議,道:“……怎么可能?!出城莫非是為了要攻城我營?!”

  “不是,是真無視我營,直接就跑了,”斥侯道。

  二人茫然,為了謹慎,還是帶著兵馬跟過來看看,準備防御,正遇上來斷后的馬騰,兩番交手,阻止了二人去探究竟,二人也無人戀戰,滿腹心事,沒有多打,見好就收兵回營了。

  馬騰繼續往前,又遇上追出來的程昱,兩方人馬碰見,氣場卻有點古怪,按理來說,兩方還是四方盟中的一員,應是盟友才對。但是,現在局勢變成這樣,這微妙其實就是敵對,應該打一場才是。但是也沒能打。

  程昱試探道:“馬太守,城中可是發生了大事?!為何見溫侯帶大軍出走?!城中現狀如何?!”

  馬騰多狡猾啊,當然不會如實告知,更不會告訴他呂布和司馬懿鬧掰了。便只道:“可能是準備撤軍了吧,奉先在前,我在中,司馬懿應在后……不知程太守可有接手鄴城之意?!本為此城而來,三方俱進,只程太守未進,現在進,也可啊……”

  程昱哪不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忍著氣,道:“只懼昱無能,恐怕這鄴城燙手,接手也未必能守得住!”

  馬騰假意嘆道:“如此,只能將這城池拱手還于袁軍了,可惜可惜……”

  說罷帶著人火速的跑了。

  程昱一肚子的氣,在追殺與不追殺之間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沒動手。

  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可不理智。那可就是將這最近一陣的隱忍全部毀了。

  程昱一面叫人跟著,一面又叫盯著袁營的動靜,一面又叫斥侯瘋狂的去鄴城滲透去打探消息,是真的急瘋了。這個變故,打了個所有人措手不及。程昱更是連忙帶著所有人開會討論。

  高覽也在盯著程昱的動靜呢。

  反正現在幾方的動靜就變得十分微妙。如此出其不意之事,實在叫人不知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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