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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的角色(七)

  孫純從一間教室里快步走了出來,他平靜的臉色讓一直等在外面的季小娜根本看不出端倪。

  “怎么樣?快說說啊,急死人了。”季小娜根本不管走廊里人來人往,使勁搖晃著孫純的胳膊。

  孫純把嘴湊到她的耳邊,“我當然不會辜負師傅沒日沒夜的教導,只是怕生疏了,我們現在就回酒店再溫習一下。”

  “耶!”季小娜興奮地歡呼雀躍,拉上孫純就向樓外跑去。

  巴黎,戴高樂國際機場。

  方冰如小燕子般飛進陳田星子懷里,嘴里還在喊著:“田姐,田姐,可想死我了!”

  陳田星子像母親般擁抱著女孩兒,嘴上還不停安慰著:“好了,好了,讓田姐看看,長漂亮沒有?”

  她微微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打量著方冰。她旗下最年輕的女畫家,上身是一件極寬松的針織毛衣,下身是條短裙,快到膝蓋的長靴是俏麗的桔黃色。

  “有點兒巴黎姑娘的味道了。”方冰被陳田星子稱贊得有些不好意思,閃開身子,拉過后面的一個男孩子,“田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是我的同學陳生文,我們在法語補習班就是同學,后來竟進了同一所大學,他也是學畫畫兒的。”

  陳田星子剛和男孩子握握手,她的手下就過來告訴她,她們合作畫廊派來接她們的人到了。

  “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叫上你的同學一塊來吧。”陳田星子說完,就匆匆地走了。

  “你的老板真年輕。”陳生文望著陳田星子的背影,羨慕地對方冰說。

  “看不出田姐已經40歲了吧?人家可是有幾十億身家的大老板呢。”方冰得意洋洋地告訴陳生文。

  “唉,你運氣太好了,還沒畢業就被大畫廊簽了約,老板還要給你們在歐洲辦畫展。可我們紐約有十萬多名畫家,不知我什么時候才能被畫廊發現啊?”男孩子有些垂頭喪氣。

  “你的畫也很好啊!別灰心,會有機會的。”方冰安慰著同齡的男孩子。

  孤身飄洋過海,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能有這樣一個相同膚色、相同愛好的男孩子照應,方冰一直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眷顧。半年的相處,讓她和這個男孩子有了相濡以沫的感覺。

  “是,你說的對,我要繼續努力。”重新抖擻起精神的男孩子,自然而然地摟住方冰的肩膀,“走,我們也回去吧。”

  樸秀姬從功法修煉中清醒過來,她依然保持著盤腿打坐的姿勢,閉著雙眼,體會著修煉后百脈暢通、氣足神旺的動人感覺。

  自孫純傳授她修煉方法后,樸秀姬一日不斷地勤奮練習著,因為她發現,隨著她功力的精進,雙xiu時不僅她的快樂感受更加明顯,而且她的男人也體會到了更多樂趣。

  功力的突飛猛進也讓她發現了自身的一些異能,比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孫純氣息中夾含著的女人味道,她分得出石清的,分得出季小娜的。她當然不會和男人講她的發現,盡管心中不時流過一些酸楚,但看著男人一如既往地疼愛她,一如既往地叫她“媳婦兒”,她也稍稍釋懷,否則,她又能怎么樣呢?白骨精們要吃唐三臧的肉,她是雙拳難抵四手。何況,她的唐三臧看起來經不住任何一個白骨精的誘惑。

  樸秀姬現在是在畫廊執行總裁的大辦公室里。在陳田星子任命她這一職務的當晚,她羞赧地把這一段在畫廊“打工”以及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孫純。男人楞了楞,馬上把她擁進懷里,“好啊,這正好應了我們中國人的一句老話‘夫唱婦隨’。”

  陳田星子走后的這十幾天,除了去航空公司上班外,樸秀姬一直在研究陳田星子給她留下的各種業務報表。可了解的越多,她就越看不懂她們這家畫廊的經營手法,尤其是最近陪著媽媽大學時的一個同學,考察了北京相當一部分畫廊后,她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別人辦畫廊,賺錢是第一位的,不但催著簽約的藝術家多出作品,而且不斷將作品拿到拍賣會上拍賣,經營好的畫廊,一兩年就收回投資了。

  可她們這家畫廊,似乎一直在賠錢。那場轟動的開業慶典后,不少簽約畫家的身價都有所抬升,溫如玉和方冰的作品更是成為追逐的對象,可畫廊一直不出售她們的作品。

  畫廊還在控制著簽約畫家們的產量,同時斥巨資從各種拍賣會上購回他們過去的作品,畫廊里每個簽約畫家的作品都已經存放了二三十件。

  現在畫廊的主要工作就是致力于簽約畫家的推廣:印制畫冊、舉辦畫展、聯系國外一流的畫廊和美術館尋求合作。而有限的掙錢生意,就是威尼斯雙年展后,拍賣了三個參展畫家各自的一幅作品。一炮走紅的丁大一的《農家小院,竟也拍出了上百萬的價格,讓畫廊所有人都高興了一回。

  現在在香港,畫廊的一位經理正帶著幾個人在籌備丁大一的個人畫展,也是只展不賣。

  辦公室外,幾個拿著飯盒準備去吃午飯的畫廊職員,圍在電視機前,電視里正播放著《鑒賞節目即將改版的宣傳片。

  “嘿,咱們二老板要當主持人了。”一個圓眼睛女孩子說。畫廊中并不知道霍老太爺的存在,都把孫純當作了二老板。

  “他的那身衣服真帥。”一個瘦臉孔的女孩子出神地看著孫純的一身長袍。

  “二老板肯定會火的,就沖他那眼神,每次都看得人心慌慌的。”一個年紀稍大、經理模樣的女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一片神往。

  “哈哈,黃姐也想當老板娘了。”三個女孩兒笑作一團。

  身后的門開了,樸秀姬走出來,沖三個嬉笑著的女孩子微微鞠了一躬,“很抱歉,我中午要去請人吃飯,辛苦你們了。”

  笑鬧的三個女孩子連忙站進來還禮,目送著樸秀姬走出畫廊。

  “秀姬小姐真有福氣。”瘦臉孔的女孩子羨慕地說。

  “你們知道什么,沒準二老板越火,秀姬小姐就越擔心。”經理模樣的女孩子得意地看著另外兩個一臉好奇的小姐妹,“你們沒參加過公司的一些宴請,二老板身邊的女人可多了,而且都是些大美女,就是咱們老板的女兒,也在纏著他。”

  那女經理壓低聲音說:“有一次,我還聽見,老板的女兒叫他‘老公’呢。”

  樸秀姬今天宴請的是媽媽的同學,因為孫純要準備考試,兩人還沒有一起請對方吃過飯。上午考完后,孫純給她打了電話,聽男人喜悅的口氣,應該考得不錯。

  等樸秀姬趕到酒店時,孫純已經到了,意外地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季小娜。

  “考試還順利吧?”樸秀姬溫柔地注視著男人。

  “嗨,你也不看看誰是你老公的師傅。有我親自督戰,萬無一失。”不等孫純開口,季小娜就把功勞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

  梁英子對這次中國之行非常滿意,她看過了上海和北京的幾十家畫廊后,對她所在的韓國“阿亞拉”畫廊進軍中國市場的信心更充足了。

  不到五十歲的梁英子是韓國最大的“阿亞拉”畫廊的藝術總監,當她的老板,韓國的汽車大王讓她做一份進軍中國藝術市場的調查時,她還有些不理解。但實地調研之后,她確信,以“阿亞拉”的雄厚資金、先進的經營理念以及在世界藝術界內的良好聲譽,能夠迅速在中國打開局面。

  梁英子覺得她可以輕松地來進行在中國的第二項任務了。從漢城出來前,她交往了近三十年的好朋友鄭重交待給她一項工作:幫她先考察一下她的中國準女婿。見了樸秀姬后才發現,她看著長大的女孩兒竟對現代藝術和畫廊有著極為深刻的了解,細一詢問,才知道好朋友的準女婿也辦了一家畫廊,而且是她認為惟一有可能和“阿亞拉”在今后形成競爭的畫廊。她的興趣更為濃厚了。

  開始還需要樸秀姬的翻譯,但梁英子不時蹦出的幾句英語,讓孫純躍躍欲試,他也磕磕碰碰地用英語和梁英子直接交流起來。

  孫純很興奮,“阿亞拉”畫廊的理念,特別是梁英子所說的“MotherGallery”的提法,確實讓他開了眼界。盡管他們畫廊的一些作法與“母親畫廊”極為相似,但并不如對方的全面和完整。

  開始還暢所欲言的梁英子,漸漸對這個中國同行有了警惕,她現在完全可以確認,他就是“阿亞拉”畫廊未來最大的競爭對手。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她又對這個和樸秀姬同齡的男孩子充滿了好感,沉穩、謙遜、好學,極富男人魅力。

  可是,他好像太受女孩子歡迎了,同桌的他的同事,那個洋溢著成熟女人韻味的主持人,應該和他有著非同一般的關系。她看看嬌嫩柔順的樸秀姬,暗暗地為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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