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已經被骸骨給占據滿了,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的白骨填海,好在此地都沒有普通人在,不然非得被嚇出病來不可。
秦月生看準時機,當即喝道:“走,該走了。”
夏侯蕊當即跟上,二人快速躍出,在骸骨堆上奔跑起來。
二人的出現,自然是瞬間就引起了那些魔教中人的注意,當即有人圍截過來,準備攔下秦月生二人。
秦月生打不過魔教教主,打個魔教宗師高手還是綽綽有余的,不過他并沒有要在此纏斗的意思,直接便是一拳打出。
秦月生的拳風蕩漾而出,有如火炮轟鳴,震蕩出來的力量直接蕩飛出數百里,海面上的骸骨無不紛紛粉碎,同時海水排開,競露出了一個短暫的深坑。
“嗯?!”白后見到這一幕,雙眼一瞪:“這個威力,不是普通的宗師高手啊。”
眼看著秦月生和夏侯蕊打算突破重圍離開,白后豈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二人離去,當即就飛快的追了上去。
白后的速度異常快,雙手中各有一把白色的靈蛇劍探出。
靈蛇利牙!
白后雙劍齊出,便見劍光化為一道白蛇法相筆直朝著白后的后背咬了過去。
“大哥哥小心。”夏侯蕊反手一掌呼出,其掌氣與那白蛇法相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兩位宗師出手的交觸,直接就在這東海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秦月生見機趕緊運行起九陰九陽雙重內力,全部拍向了腳下海面。
頓時東海直接被煮海焚水,浪濤凍結凝冰。
卻是九陽內力和九陰內力的效果發揮到了極致。
“走。”秦月生一把抓住夏侯蕊的肩膀,咫尺天涯頃刻發動,便帶著她眨眼間就已出現在了千里之外。
“哪里逃。”白后咬破舌尖,噴出一道精血,整個人竟以著不亞于秦月生咫尺天涯的速度飛快追趕,大有要被追趕上的架勢。
秦月生眉頭皺起,這家伙還真是夠糾纏不休的。
當即秦月生伸手一揮,便將天邪虎魄給從須彌袋內取了出來,以著天地七大限刀法,一刀劈了出去。
天雷、烈火、崩山三式,全部呼嘯而出,威力驚人,瞬間擋住了白后前方的一切路途。
她若是還想要追上秦月生,就必須得從這包圍圈里闖出來才行。
白后渾身氣息爆發,整個人瞬間化為一條巨大白蛇,一頭撞進了天地七大限刀法的聲勢當中。
白后這化身為白蛇的手段,并非法相,而是一種護體神功,當天邪虎魄刀氣砍在她身上的瞬間,立馬就響起了鏗鏗作響的鏗鏘之響,響聲震顫,震的海面都抖動開來,擴散出大量的波紋旋渦。
豁然間,白蛇便已經突破重圍,來到了秦月生面前。
白蛇大嘴一張,便朝著秦月生咬了下去。
金鐘罩瞬間浮現,金鐘金光閃閃,蛇口咬在金鐘上的瞬間,便聽嗡鳴一聲,卻是無法再咬下去了。
白后也沒指望著靠這個能夠對付秦月生,只是為了拉近距離而已,當秦月生因為使用金鐘罩而停下了身形,白后當即一劍斬出,正對著秦月生喉嚨刺去。
她這把劍乃是罕見材料打造,專門可破宗師的護體神功,哪怕秦月生使用的是金鐘罩,也不一定能夠擋得下她的這把兵器。
果不其然,當蛇形劍刺中金鐘罩的瞬間,直接就捅出了一個裂口,肉眼可見的裂紋在金鐘表面上浮現而出,隨即崩裂開來。
秦月生一把抓向蛇形劍,一顆小赤陽瞬間籠罩了劍刃,將其包裹其中,作勢消融。
夏侯蕊雖然年紀尚幼,但也不是白白長大的,怎么說都是擁有宗師實力,自然不會在這種實力劃水打醬油,當即雙掌以卦法之勢打出,頓時間八卦連連,呈八方來襲的架勢籠罩白后。
白后瞬間將體內內力全部催動,純白色的內力澎湃爆發,她的內力是針形狀的,銳利無比,秦月生打著速戰速決的主意,當即讓攝魂魔附著自己手臂。
自打攝魂魔跟了自己以來,吸收了大量的魂魄,如今可以為秦月生增值的力道是非常巨大的,哪怕是秦月生都無法估計其帶給自己的力道增幅。
一拳,帶著攝魂臂的一拳,秦月生立即就打了出去。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白后原本還沒有很上心,但是當拳風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的臉色瞬間大變。
她在此時此刻,仿佛看到了死亡正在降臨,從秦月生拳頭打來的風,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不好!”白后連忙扭動柔性十足的腰肢,以著可怕的爆發力就要躲閃過去。
但她卻是大大忽略了秦月生在佩戴攝魂臂時的力量了,仿佛連空氣都被打的震動了起來,波紋在蕩漾,白后半邊身體沒有及時躲閃過去,頓時就被波紋轟中,咔咔作響的骨碎聲直接傳出,極其刺耳。
“嘔!”白后直接嘔了一聲,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跌入海中。
沒了白后的拖延,秦月生二人自是天空任鳥飛,直接就快速離開了此地,待其余的魔教高手感到不對勁而趕過來接應時,早已是來不及,只能夠看著秦月生二人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白后身為魔教教主的左右手,實力自是毋庸置疑,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被人給一擊擊敗,就導致后方并沒有安排追兵。
當滿臉蒼白的白后從海面底下探出頭來時,這些魔教高手紛紛道:“白后,人已經逃了。”
“那個人到底是誰,從未聽聞過天下有這么一號人物。”白后雖然受了秦月生全力一拳,半邊身體受傷,但好在宗師強者的體魄還是足夠強硬的,她皺眉道:“擁有護體神功金鐘罩,看其樣子境界還不低,并且手上還有一只不知道吸收了多少魂魄的攝魂魔,這人來歷實在是神秘,算了,你們回來各自的位置去,已經放走一個人了,決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是。”幾位魔教高手應道,立馬就離開了此地。
白后強忍著的身體終于是維持不住了,當即大吐一口血水,可見不少血沫子血碎都從她的口中噴出,足可見被秦月生的拳氣擦了一下,她雖然未受到什么致命傷勢,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影響的。
盤腿坐在海面上以內力療傷,此地很快又恢復了風平浪靜。
逃出東海半柱香后,秦月生這才停下了步伐,此處已遠離天機城,想必那些魔教之人不會再追上來了,至于胡鷹與天機城那二老最后的戰局形式究竟會如何,秦月生可沒有一點興趣。
“好了,既然已成功逃離,那我們二人就在此分道揚鑣吧。”秦月生對著夏侯蕊拱了拱手,便打算離開。
夏侯蕊一驚,連忙扯住秦月生的袖子說道:“別啊大哥哥,我,我不認識路,你再讓我跟著你吧。”
“你不認識路?那你還敢一個人來天機城,不怕走丟啊。”
夏侯蕊憨憨的撓了撓頭笑道:“人家爹娘說了,先在天機城待兩天,等他們把手頭上的事情給完成以后,就會過來接我。”
秦月生:“……”
沒有辦法,秦月生只得先將夏侯蕊帶上岸,待幫她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以后再離開。
據那洪蒙所說,再過段日子,便是瀾海龍城開啟的日子,對于這個地方,秦月生很有興趣,到時候必定要過去看看,而在此之前,他也需要多加準備準備。
待秦月生在太陽從海平線上升起時,秦月生終于是帶著夏侯蕊登上了岸,運氣比較好的是,上岸不到半個時辰,秦月生便找到了一座縣城,此處屬于中原,因為中原平叛已經完成的關系,故而人流熱鬧,百姓們的生活都安靜平和了很多。
“大哥哥,多謝啊,這樣我就可以給爹娘寫信,讓他們來接我了。”夏侯蕊伸手在脖子上一陣摸索,最后抽出來一條項鏈,秦月生低頭一看,便見這條項鏈乃是一條紅繩系著一塊鳳凰的玉佩,不管是雕工還是材質,這塊玉佩都屬于是極品當中的極品。
更為重要的是,秦月生竟然在這塊玉佩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為精純的靈氣。
“這個給你大哥哥,作為謝禮。”夏侯蕊笑道。
“這就不必了,我也沒幫你什么,不需要謝禮。”
“要不是有你,我昨晚可能就沒辦法從天機城里逃走了,那些人的手段有多么兇殘,大哥哥你也知道,你對我這是救命之恩啊,快收下吧。”
夏侯蕊的態度極其熱情,好說歹說愣是將玉佩給塞到了秦月生的手里,做完這一些,她便揮了揮手:“我自己去找一家客棧暫住,大哥哥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行吧,那你多加小心,江湖中人,有緣再見。”秦月生收下玉佩,告別離開。
天機城的事情,倒是在江湖當中惹出了一番不小的動蕩,天機城一夜被毀,城中無一人存活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的在江湖當中流傳起來,因為真實消息并不多的關系,故而天機城覆滅的真相,就在人們的猜測當中,變出了無數個版本。
有的人說是妖魔過境,天機城慘遭波及。
有的人說是宗師所為,才將天機城摧毀。
還有很多靠譜的、不靠譜的小道消息,總之各說風云,就是沒人能夠給出一個真正答案來。
連天機老人和神算老人二人究竟是死是活,目前也不得為之,成為了一個很大的謎題。
秦月生一邊返回江南,一邊在路上收集各種小道消息,但都是一些虛假信息,連他自己親身了解的都不如,于是乎秦月生便放棄了繼續深究,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江南青陽城。
黃庭在觀中下棋,正想著自己下一步的落子位置時,便聞屋內突然間刮進來一陣風來,抬頭望去,就見是秦月生不知何時已悄然入屋,陪著黃庭下棋的道士一臉發愣,不知道秦月生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黃庭反應極快,他知道若無重要事情,秦月生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便出聲讓自己的這位師弟先行離開,屋內獨留二人。
“許久不見啊,秦公子。”
“黃庭長,你這日子可比我過的悠閑。”秦月生直接就在黃庭對面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棋盤,秦月生問道:“道長,你們道者也是為了修煉成仙,不知道你到哪個步驟了?”
武者與道者境界不同,修煉方式也不同,這還是秦月生第一次跟黃庭詢問這個問題,黃庭也沒有什么還隱瞞的,便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但說完以后,黃庭又道:“秦公子此次來是有事托付吧?不必跟貧道拐彎抹角了,有事直說。”
“道長就是爽快。”秦月生道:“道長可知道五氣朝元,三花聚頂。”
“嗯。”黃庭點點頭:“這是道者修煉仙途的最后關鍵幾步,貧道怎么會不知道。”
“那道長可知道該怎么更快的達成五氣朝元,實不相瞞,自從我成為了宗師以后,就卡在了這個境界上,對于五行之氣的吸收極其緩慢,真是讓我急的不行。”
“你都已經觸碰到這個境界了?!”這下黃庭可是又喜又驚了。
喜的是他當初選擇傍上秦月生這個大腿的決定可不就是做對了嘛。
驚的是秦月生實力提升速度竟然如此恐怖,想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秦月生不過還只是一個內力境武者啊。
短短幾個月過去而已,竟然都已經接觸到了大多數人這輩子都無法想象的程度。
這個少年簡直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習武奇才啊!
黃庭愣了幾息,強行按捺下自己心中的驚訝,有條不紊的將自己對于五氣朝元知道的事情全給說了出來,以便能夠給秦月生帶去一些幫助。
西祁山觀的前身,可是數百年前的一個大宗門,對于五氣朝元境的記載,倒是有留下來幾本古籍。
隨著黃庭一字一句的闡述,秦月生頓時就聽得津津有味,暗自思索了起來。
二人這你一講我一聽,無人從旁打擾,便是一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