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羅岳頓了頓,又問道:
“兩隊……”
“十分明確,幾乎全部被獸族軍隊生擒,據說對方要用這些士兵舉行首戰祭。”
“兩軍的統領副統領都……”
“雖然我們無法確定,但目前仍然未能找到他們。”
“……我知道了,我這邊,盡快派人過來。”
艷萍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悠悠轉醒,可她馬上發現情況不對。
她想掙扎,卻發現手腳發軟,能量也無法流轉,口中被堵住連聲音也無法發出。
她勉強扭頭張望,卻驚駭的發現,有大量的獸人身穿白袍頭戴高高白帽,正在認真地擦洗著外圍吊著的人的身體。
這種裝扮各族相同,廚師。
艷萍頓時記起曾在書中看過,獸人的首站祭。
首戰祭,獸人族開戰后獲得首勝,會將那一戰擒獲的敵人全部做成祭奠祖先的食物,當然,祭奠完肯定是自己吃掉的。
如果說以前的首站祭,獸人只是單純的將俘虜殺死吃掉,可時至今日,特別是在人族開發出無數可口美食之后,這首站祭便不一樣了。
在和平發展的今天,智慧種族將相互吃食是不被允許的,平日里獸族再嘴饞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吃人,但首站祭卻是例外。
作為戰爭傳統,人族可以屠殺對方民眾以祭天祭旗,龍族可以奸淫對方雌性以助興,精靈可以將敵人身體雕刻成藝術品,矮人可以將敵人投入熱火鍛造武器,而獸族,可以吃人,當然,和龍族戰斗就成了吃龍。
因為機會難得,所以獸族在對外征戰的時候,對于首站祭的要求越來越高,就如同人類對于吃食的要求越來越高一樣。
獸族會將俘虜吊起來,由專人擦洗干凈,刮掉毛發,然后根據菜品要求用物理或化學方法排掉體內污穢之物,最后或切塊切片,或刺身,或腦冰,或原只燒烤。
此時的艷萍,便眼睜睜的看著獸人廚師認真地從鉤子上取下一個吊著的男兵,活生生地用刀子破開胸腹,將肚子中的內臟分別取出清洗干凈,而只剩空腔的男兵則交給下一個廚師,抹上各色香料腌制。
獸人還開發出一種藥物,能夠極大刺激食材的活性,哪怕所有內臟都被取出,依然可以保持十分鐘不死。
這男兵被堵住嘴,那嗚嗚咽咽的聲音卻比慘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就這樣掛了3天,每天都會有一個獸人過來給她灌幾口液體,而她就保持著全身無力無法動彈的狀態。
不僅如此,這三天她無法控制地一直在排泄,而每過一小時便會有獸人過來檢查然后清洗,直到今天,似乎覺得已經清干凈了,便有一個獸人廚師走向艷萍,他手上拿著幾把刷子,看起來是要來做清潔工作的。
艷萍此時手腳酸軟,除了脖頸全身都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獸人拿起刷子粘上一點洗潔精開始給自己擦拭。
那做派,如同人類在給豬牛做清潔。
很快,獸人擦洗干凈便走向下一個,而另一個獸人則拿著小刀過來,刷刷刷的幾刀下去,她身上的毛發便全部掉落在地,那廚師左右看了看,又掏出一把剪刀,在鼻孔與眼睛上一晃,便連鼻毛與睫毛都飄落下來。
這一刻,艷萍心中五味雜陳,自己吃了一輩子的豬牛羊肉,最后卻被這些豬牛羊的進化體當成了食物。
…下一步,不知道要干嘛呢?
她無聲地慘笑著。
這時,一個獸人拿著一個大桶走過來,他看了看艷萍,隨后自言自語道:“這只是原只燒烤,已經排干凈,可以上料了。”
說著,獸人一手從大桶中掏出一大把橙紅色的調味料,照著艷萍身上抹去。
“這是辣的……”不知為何,似乎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艷萍居然還有心思去分辨自己將會成為什么味道的食物。
那橙紅色調料一抹到身上,便是火辣辣的感覺,那味道涌來辣得她忍不住閉上眼。
廚師抹的很認真,仿佛只有將調味料刷好才不愧對其高級廚師的名頭。廚師抹了很久,最后,他撐開艷萍嘴巴,涂滿調味料的手指伸入,直達喉嚨。
那辣得讓人絕望的調味料便涂滿了艷萍口腔舌頭,讓她差點暈了過去。
很神奇的,這些調料涂抹過的地方,似乎便不能流出水分,口水和眼淚似乎都被鎖了在體內。
“西塔叻寧的,就不能做原味的嗎……”艷萍無聲的干咳著,卻毫無辦法,她干脆閉上眼,很快便感受到搖晃,自己似乎被提起來,然后綁在一根長棍之上。
…想來,這就是架著我燒烤的棍子了,等下我就在火里旋轉死去…真可惜,沒想到是這個死法,而且還是死在迪凌手中…哥,你在哪呢,你會幫我報仇么…應該會的吧…艷萍認命地閉著眼,感覺自己搖晃著前進,而周邊的溫度越來越高。
突然,遠處一陣模糊的馬蹄聲響起,艷萍感覺到抬著自己移動的獸人廚師突然停住,她想睜開眼,卻被巨辣的調味料刺激得根本做不到。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隨即而來的卻有斷斷續續的咒罵聲,兵器交接聲響起,那些獸人廚子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艷萍只覺得自己原來是被打橫抬著的,現在被廚子掛了起來,而那些廚子的腳步聲若有若無地往離去,大概是去觀望吧。
“迪凌賊子,居然勾結外族,罪該萬死,吃我一刀。”突然空中一聲暴喝,如一道驚雷,震得吊著艷萍的長棍一陣搖晃。
…這聲音,有點熟悉…艷萍努力想聽清楚,可耳洞里都被涂上調味料,那聲音斷斷續續壓根無法分辨。
轟隆,又是一聲巨響,艷萍只覺得長棍晃動的更厲害了,而且周邊的環境也變得更為炙熱,似乎有一個巨大的火爐在外面一邊燃燒一邊捶地。
慢慢的,她依稀聽見一些獸人的哀嚎,似乎被人殺得四散奔逃。
可那戰斗的聲音似乎卻在向反方向而去。
…原來,不是來救我的,呵呵,我為何還要想這么不切實際的事呢…她慘然一笑,卻突然感覺固定自己的棍子被人拿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問道:
“艷萍?”
她聽不清,卻不住點頭,隨后她感覺一抹清涼從她臉上滑過,那些黏答答又紅又辣的調味料居然便如水過鴨背般滑落,甚至被辣得幾乎沒了知覺的皮膚也瞬間恢復過來。
她試圖睜開眼,發現已經沒有了障礙,可定眼一看,眼前卻是兩個熊頭人身的獸人,正露出雪白的牙齒對著她笑。
下一刻,她只覺得一陣無力襲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最后時刻,她似乎聽到一聲斷斷續續的“解放吧,二牛”。
…二牛…安格利……
再次從黑暗中睜開眼,艷萍眼前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靜靜地感受著自己的情況,手腳依然有點軟,的已經能動了,可全身依舊涼颼颼的,鼻尖還有一絲誘人的香味,那是誘人食欲的香味,屬于之前涂抹在她身上的調味料。
艷萍記得昏迷前聽到了“解放吧,二牛”的聲音,那想來此時應該已經脫困,至于為何自己還是全身清涼,她也不知道。
便在此時,傳來一陣開門聲,她扭頭看去,卻見一個金發高挑的美女走了進來,正是歐陽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