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只是氣息虛浮的九階,但九階畢竟是九階,因此在林耀蘇醒的那一剎那,在場的眾人便明白了這個事實。
“撤!”蘇笑毫不猶豫的把柒月朝著獅文丟了出去,同時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曲著,朝著沒有林耀的一邊跳了出去。
但不管是柒月還是蘇笑自己,都沒能逃脫林耀的控制。
他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輕描淡寫地將兩人抓在了手中,然后朝著地上重重的一摔。
原本就昏迷的柒月只是悶哼了一聲,接著便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而蘇笑在這種劇烈的沖擊之下卻是沒法繼續維持神令領域,在吐了一口淤血之后下意識的取消了神令。
頓時,一股遠超之前的龐大威壓彌漫開來,讓眾人都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三人第一次如此直觀的面對一位九階的惡意,即便他是利用召喚血靈的力量將自己的元靈替換為不斷消耗血與酒的血靈,即便他是不熟悉技巧和經驗的菜鳥九階。
但九階畢竟是九階,作為貨真價值的九階,林耀對于蘇笑虞寒獅文擁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看著瞬間壓制住全場的林耀,虞寒咬咬牙,有種以死相拼的沖動。
她之前跟蘇笑說的不是謊言,她的確擁有擊傷九階的能力,但代價就是自己立即死亡。
從三階瞬間提升到九階,虞寒不清楚自己剩余的靈魂力量還能不能支撐自己做到那個地步。
但很顯然,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話,他們全都要死在這里。
“以吾之名,喚爾等之血。”林耀冷漠地注視著三人,緩緩地展開了自己唯一的九階術法。
此話一出,三人瞬間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不安分地在體內亂竄。
蘇笑和虞寒還能壓制一二,而獅文則是瞬間黑了臉。
他自己的血亂涌倒是沒什么事,關鍵是他藏在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那個還未完全成型的幼胎被林耀的這個術法所擊中,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看著獅文哀求的眼神,蘇笑咳了口血,又一次強行開啟了神令。
和上一次不同,已經展現過自己強大力量的林耀并不急著擊潰蘇笑的神令。
他看著地上那些草成員的遺骸,露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輕輕地撫摸著他們殘破不堪的遺骸。
“看看你們的惡行,就不會感到羞愧嗎?”
聽著林耀古怪的語氣,三人皆是面色一變。
雖然說不會出現什么鳩占鵲巢,借尸還魂的事情,但從林耀的性格以及說話方式來看,他顯然受到了那個血靈不小的影響。
“我將凈化他們,而你們,將得到懲罰。”林耀笑意盈盈地隨手抓起地上的遺骸,用力一吸便將遺骸之內殘存的血液以及元靈之力盡數抽了出來,只生下來干巴巴的一張皮。
甚至連死亡的林軒宇也是一樣,林耀直接把他的力量與血液抽了出來,然后再看著他慢慢死去。
看著木然又痛苦的掙扎著的林軒宇,三人皆是面色一動,似乎有些不忍。
“該受懲罰的是你吧,為了凝聚這些血與酒,你們到底害了多少人啊!”虞寒一臉不爽的指責著林耀,而對方似乎對此毫不在意。
“你在在意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螞蟻嗎?我只是給了那些人一些應有的懲罰罷了。
那些上層的人們,在意過底層的死活嗎?
他們瘋狂的剝削民眾,利用親戚朋友開辦的企業大規模斂財,再悄悄的把家人送到其他國家。
至于黑鐵之城還能存在多久,他們從不關心。
而這些貴族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們的身上真的就干凈嗎?
他們從不勞動,不需要努力就以及擁有了底層奮斗一生也難以創造的財富。
只是靠著父輩的遺澤以及上層的分贓而已,他們又有什么資格活著呢?”
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話,蘇笑苦笑道:“是的,每一個資本金都應該被吊死在路燈上,但不是你的這種方式。
草除了貴族之外,也殺害了不少平民吧。”
林耀搖了搖頭:“我并不想拯救他們,我沒有心懷天下的志向,也不想救蒼生于水火之中。
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做了一些我喜歡的事,僅此而已。”
“也就是說,你也是平等地殺戮民眾的兇手,對吧。”蘇笑緊盯著林耀,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林耀頗為不屑地瞥了蘇笑一眼,微笑道:“那又怎樣?如果我有罪的話,就讓神來懲罰我吧,可我現在還活的好好的,說明神寬恕了我。”
話音還未落地,一個幽幽的聲音從林耀的身后響起:“雖然我不信神,但我愿意替他來制裁你。”
與此同時,蘇笑瞬間解開了神令,手中的月華以星滅的方式對著林耀刺了過去。
林耀雖然有些慌亂,但他畢竟是九階,只是輕輕一震,便擋下了蘇笑的突刺。
但后面的力量就不是那么好應對的了。
無論林耀怎么掙扎都沒法逃脫那個神秘氣息的鎖定。
而更讓林耀驚恐的是,這個鎖定他的神秘氣息,居然也是九階,而且實力遠遠在自己之上。
一陣徒勞的躲閃之后,那道神秘的黑影緩緩出來,一個美麗的倩影出現在眾人眼前,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除了蘇笑。
青禾瞬間爆發出了九階的氣息,只是一擊便直接擊碎了林耀的元靈核心。
林耀的九階是站在擁有大量血與酒的儲備上的偽九階。
簡單的來說,只要他的血與酒消耗完,或者說沒有及時得到補充,那么他的實力就會從現在的九階,一步步的掉落到八階,七階,然后甚至回到中位乃至下位。
失去了自我的元靈的林耀,在被青禾擊碎元靈核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了。
看著青禾如同女武神一般,輕松寫意的便擊潰了林雅,蘇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地笑容,仿佛是在說:“你終于來了。”
不過,蘇笑還來不及跟青禾眉目傳情,就看到青禾的生命氣息極速的衰弱了下去,接著便倒了下去。
蘇笑連忙朝著青禾的方向高高躍起,但他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個傷員。
因此還沒跳起來便又摔倒在了地上。
虞寒一把抱住了青禾,面色陰寒。
“青禾,她怎么樣了?”蘇笑有些小心地問道。
“時日無多,只不過活不過一個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