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開那具傀儡的。”霖鹿淡淡地看著獅文奔跑的身影，雖然有些意外，但卻沒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神殿方面的意思是最好能讓那兩個受控的人成為新的九靈，優先保證蘇笑的事。
至于其他人成為九靈怎么辦，神殿沒說，霖鹿也懶得去管。
多一位新九靈也是好事，雖然不是神殿的，但好歹也算是熟悉。
不過，如果他能的話。
霖鹿憐憫地看了獅文一眼，搖了搖頭。
如果說林輝死之前為青禾打開了成為九靈的大門的話，那么青禾的死亡毫無疑問是封上了這扇門。
除非獅文完全掌握了這具九靈傀儡，不然他只是在做無用功罷了。
然而，令霖鹿震驚的是，在即將觸碰到傀儡的瞬間。獅文和那個孩子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他理解了那具九靈傀儡。”蘇笑淡淡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那可是神工……”說到一半，霖鹿突然愣住了，驚訝地看著那具九靈傀儡，似乎明白了什么。
“是的，赫爾墨把那東西留給了他。靈解。”
話音未落，原本只有三米大小的九靈傀儡瞬間伸展變形了起來，變成了一尊高達幾十米的融靈模組。
“他居然能把這具九靈傀儡變化到這種程度……”
“靈解加上天分，不過他似乎還有別的想法。”
“他想讓那個孩子成為九靈？”霖鹿面色陰晴不定，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應該會是最小的九靈吧。”蘇笑無奈地笑笑，卻是注意到了霖鹿的反應，低聲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或許，那就是他的罪吧。”霖鹿有些不忍的搖了搖頭，卻不肯解釋。
蘇笑無奈，只得抬頭繼續望去。
此刻，所有構件都變成了透明的，似乎獅文也想讓蘇笑和他一起見證這個偉大的時刻。
他瘋狂的操縱著九靈傀儡，將力量慢慢地灌注到普洛塞庇娜的體內。
“他是九靈的操縱者，他沒辦法停下與傀儡的融合。”
聽著霖鹿突然的發言，蘇笑一愣，點了點頭：“所以呢？”
“所以他應該是想犧牲自己，來成就那個孩子。”
蘇笑沒有回答，靜靜地等待著霖鹿的解釋。
“但，他做不到的，他低估了生命的自私程度，也低估了九靈的冷漠。”
“你的意思是……”蘇笑面色一變，驚訝地看著露出痛苦表情的獅文。
“來不及打斷了，他必須要走上那條路了。”霖鹿嘆了口氣，撐起一面透明的光盾擋住了蘇笑，似乎在防備著什么。
獅文痛苦的哀嚎著，他想利用九靈的力量讓這個胎兒直接成型，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他犧牲自我的那一刻。
作為這具九靈傀儡完完全全的掌控者，他悲哀的發現，他沒辦法犧牲自己。
就好像人不能自己掐死自己一樣，總是會在即將昏迷的時候放手，這是生命的求生本能。
獅文現在就是這樣，他想控制自己的死亡，但卻沒法阻止自己的求生欲望。
更讓他絕望的是，因為他在強行推動自己的死亡，而自己的身體為了生存，卻是下意識的在分解吸收著那個胚胎。
而原本準備給普洛塞庇娜接生用的胎盤，已經徹底的融化了，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霖鹿和蘇笑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獅文的絕望在一點點成型。
直到午夜降臨，獅文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整個過程才算結束。
整座城市的靈都在微微顫抖著與歡呼著，它們在慶祝自己的復仇，也在為新九靈的誕生而歡呼。
天空第七顆九靈之星終于亮起，整片大陸都在為之震撼。
一位新的九靈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格局了。
關鍵在于，他屬于哪一方。
獅文憤怒的咆哮著，肆意的宣泄著自己的力量。
看著那毫不留情的能力沖擊被霖鹿設置的護盾擋下，蘇笑苦笑了幾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九靈可比我想象的冷漠多了。”
“還有別的原因。”霖鹿看著正在發瘋的獅文，淡淡地說道：“我們窺探到了他的秘密，他想殺了我們滅口。”
“滅口？”蘇笑微微一愣，隨即也就明白了。
對于獅文來說，既然已經犯下了罪孽，再掙扎也是于事無補，
但只要在在場的知情人消除了，罪孽也就不復存在了。
那些傳說中的英雄美人，總要編一個很傳奇的故事才行，這樣才配得上英雄們的偉大不朽，美人們的國色天香。
沒人在乎故事的真假，也沒人考究細節的真偽。
人們只是單純的相信那些美好事物背后的傳奇，沉浸在幻影之中，直到終結的到來。
而被故事所定義的人，也就成了故事的一部分，無論真假，無論對錯。
在故事結束之后，總是伴隨著故事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戰龍之靈普魯托瘋狂的對著蘇笑和霖鹿釋放自己的力量，而黑鐵之城也隨著獅文的憤怒而在微微顫抖著。
但霖鹿畢竟是霖鹿，即便是帶上蘇笑這個累贅的情況下，依然能游刃有余的應對著獅文的進攻。
“其實，你大可不必對我們出手的，我們保證今后不會說出去。而以你現在的力量，也不是我的對手。”
“殺死一名九靈很難，你不是我的對手，但我也沒法輕易的殺死你，所以你還是走吧，我保證今晚的事不會傳出去。”
戰龍之靈普魯托，或者說獅文并沒有回答，依舊冷漠的發動著攻擊。
霖鹿冷漠的笑笑，槍尖指向了獅文：“看來要給你點懲戒了。”
“可你不是說沒法輕易的殺死他嗎。何況還有我這個累贅，你沒法輕易戰斗吧。”
“一個或許不夠，但要是兩個呢？”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沒等蘇笑抬頭，久九便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手中一道黑圈朝著獅文丟了過去。
那道不起眼的黑圈隱含著足以真正殺死自己的毀滅的力量，蘇笑能感受的到。
更關鍵的是，這道黑圈是不可閃避的。
無論獅文怎么閃躲，黑圈與祂的距離都在不斷縮短，最后將他束縛在了原地。
在黑圈擊中獅文的一剎那，霖鹿從蘇笑的身邊消失了，一槍刺穿了獅文的心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