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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順便救個人

  秋夜湛涼,遠處有些雜亂的腳步聲讓閉目養神的鐘野警覺了起來,但他依舊靠在那里不動,眼睛也沒有睜開。

  聽這兩個人的腳步聲就知道不足為懼。

  “醉貓,你他媽平時少喝點兒黃湯不成?如今才走這么幾步路腿就軟了,喘的像豬一樣。”一個人嘲笑道:“難怪你婆娘跟邱胡搞在一起,想必你在床上也是這副死德行!”

  “臭嘴張!你他媽的鳥嘴給我夾緊了!”被稱作醉貓的人罵罵咧咧地還了口:“你老婆才養漢一條街呢!”

  臭嘴張也不惱,嘻嘻笑道:“你他媽的就是死鴨子嘴硬,你要真有本事別弄虛的,這死人你一個人扛著,兄弟我就服你。”

  “少跟我來這套,你當我是傻子呢?!”醉貓冷笑了幾聲說:“誰不知道你臭嘴張占便宜沒夠,想讓我一個人扛死人,虧你想的出來。”

  臭嘴張見他不肯就范,不由得惺惺道:“背不動就說背不動,我看你還是好好補補吧!這么虛,指不定哪天就嗝屁著涼了。”

  “他媽的!難怪人們都叫你臭嘴張,果然說不出一句好聽的來!告訴你吧,等你骨頭渣子都爛沒了,你爺爺我還照舊哄孫子呢。”

  這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來到了虎苑,他們是奉命把一個死人扔到虎苑來。

  “依我看這小子還沒死透呢!”臭嘴張說道:“老虎們可得趁熱吃,要不然就不香了。”

  “你想讓老虎們吃的香,你自己跳下去呀!”醉貓哼哧哼哧的笑著,他的喉嚨里似乎堆了很多痰,一說話就呼嚕呼嚕的。

  “我跳下去可不如你跳下去,一時酒肉都齊了。”臭嘴張笑嘻嘻的說。

  他們兩個把那人從上頭扔下來,然后拍拍手走了。

  清冷的月光照下來,那人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原本趴在四周打盹的幾只老虎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好整以暇的往這人身邊湊去。

  鐘野搶在那些老虎之前將那人扶了起來,試了試還有呼吸,但已經很微弱了。

  “兄弟你撐著些,我把你帶出去。”鐘野說著將那人已經被血浸透了的衣衫扯下來丟在地上,這里頭本來也散落著一些人骨獸骨,不會有人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被虎吃掉了。

  第二天清早,衛宜寧還像往常一樣到自家的后門外查看。

  這么多天過去了,她今天終于在后墻上看到了她和鐘野約定好的標記。

  不過她的眉頭也因此而皺了起來,因為這上面有一塊血跡,表示受傷。

  衛宜寧連忙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扮作男裝帶了些東西上馬飛奔而去。

  小半個時辰后,她站在了一處有些破敗的院子門口,這里原本是桑姨娘的家。

  如今空下來了,作為她和鐘野秘密聯絡的地方。

  盧神醫苦著臉站在衛宜寧身邊,一張豆包臉因為養尊處優變得更圓,他是被衛宜寧從老相好的被窩里拖出來的,當然不高興了。

  進了院子,衛宜寧叫盧神醫先等一下,她得先進去看看情況。

  說實話,在掀開簾子的那一刻,衛宜寧的心是忐忑的。雖然她的神情依舊鎮定,可心跳卻明顯加快了。

  如果不是她從小就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此刻怕是已經要哭出來了。

  可是當她看到鐘野站在那里的時候,腳步還是明顯加快了。

  “公爺你受傷了?”衛宜寧說話的功夫就繞著鐘野轉了兩圈,想看一看他哪里受傷。

  “的確有人受傷,但不是我。”鐘野見衛宜寧如此關切自己,不高興是假的。

  “不是你就好。”衛衣寧倏然松了口氣,感覺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我從敬王府的虎苑帶回來一個人,他受傷嚴重。”鐘野說著挑起里間的簾子,讓衛宜寧看那個躺在床上的人。

  饒是衛宜寧膽大,見那人滿身傷痕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驚。

  “這人是誰?怎么被打成這樣?”衛宜寧忍不住問。

  “我也不認得,他現在一直昏迷著,也沒有辦法問他。”鐘野搖頭道。

  “我請了盧神醫來,你先避一避,我叫他進來看看。”衛宜寧對鐘野說。

  鐘野于是轉身進了另一間屋子,衛宜寧出去,把盧神醫請了進來。

  “這人傷得好重!怎么回事?”這人的傷勢讓盧神醫看來也咋舌。

  “你先看看還有沒有得救,”衛宜寧道:“至于其他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盧神醫瞇起眼睛來給這人號脈,半晌說道:“若是落在別人的手里,恐怕只有一成把握。”

  “那到您這里呢?”衛宜寧問。

  “一成半。”盧神醫道:“把我藥箱里的那套銀針拿出來。”

  衛宜寧為避免人多眼雜,只帶了盧神醫一個人來,所以到了時候就只能她自己充當下手了。

  盧神醫先是用銀針給這人護住心脈,又叫衛宜寧去熬參湯。

  給這人灌下去半碗參湯之后,叫衛宜寧拿了溫水和手巾來。

  衛宜寧畢竟是女孩子,擦身的事情只能盧神醫親自動手了。

  衛宜寧提前在這個地方放上了些用來換洗的衣裳鞋襪,本來是給鐘野準備的,如今這人身上穿的也是這里的衣服,顯得又肥又大。

  都弄完之后,盧神醫也累得滿臉是汗,氣喘吁吁的說道:“衛姑娘你這活兒實在是太累人了,下次再有這樣的差事,請你千萬找別人吧!”

  “盧神醫,看接下來該怎么照顧他?”衛宜寧問:“還有這件事請您千萬保密。”

  “放心吧,我絕不會到處亂說的,我先開幾副方子,每天給他吃著。外傷的話留一些金創藥,定期給他清洗上藥。至于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盧神醫說著挽起袖子開始寫藥方。

  衛宜寧接了藥方之后付了診金,并且到門口雇了一輛馬車,叫他把盧神醫送回去。

  “我再說一遍,以后有這種差事千萬別再找我了。”盧神醫上車之前還不忘叮囑衛宜寧一遍。

  “您慢走。”衛宜寧淺笑嫣然:“改日請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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