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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公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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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鐘野穿戴整齊,隨錢千鎰一同進宮。

  兩個人都騎著馬并轡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等到了宮門前才都收斂起笑容,恭敬嚴肅的下了馬。

  端王有專門的朝房,他們兩個就在那屋里等著,等宣了才出去。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行過禮后,皇上第一件事就是開口叫鐘野。

  鐘野應聲站了出來,比眾人都高,加上穿戴整齊衣飾鮮明,真是說不出的威猛雄健。

  皇上笑著說道:“果然是將門之后!沒有令朕失望。這一番征戰你居功甚偉,朕絕不會虧待你的。”

  鐘野自然要說一番謙遜之詞,但皇上大袖一揮打斷他道:“軍國之事唯賞與罰,你治軍時不也清楚這一點嗎?如今凱旋而歸,自然要論功行賞。朕已命人即日起重新修造超勇公府,賜你食邑五百戶,并任兵部員外郎之職。且念你征戰勞苦,特命休假一月,一月后再去兵部上任即可!”

  鐘野只能謝主隆恩了。

  此外龐博因為功大于過也得了賞賜,命他去洪州任團練。

  這個官職并不大,但好在是武官,不管怎么說她都參與過叛變,是不可以賞得太重的,這一點眾人心知肚明。

  皇上對鐘野的賞賜可謂不薄,尤其是在他之前的處罰還剩七年的情況下。

  就在鐘野獲封的第二天,冬瓜像往常一樣早起開門去清掃門外,卻被著實嚇了一跳。

  這么一大早府門前居然已經停了十幾輛車馬,都是京城中達官顯貴之家的馬車。

  這些人見到冬瓜都滿面笑容的上前招呼,每人手里都拿著一張拜帖,顯然是來求見鐘野的。

  即便憨直如冬瓜,還是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一聲“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想當初他家公爺窮困潦倒之時,何曾有人如此恭敬熱情的請求相見?

  而如今一旦得了皇上的垂青,就立時車馬盈門,紛紛求見了。

  冬瓜看著這些人,有些無可奈何的說:“各位請回去吧!別擋著我掃地。”

  眾人見他如此,以為他是在故意拿情,于是紛紛的掏出金銀來賄賂他,說道:“您就幫幫忙,把這拜帖交到公爺面前,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大家彼此行個方便。”

  冬瓜想起葫蘆對他的囑咐,對這些金銀視而不見,直通通的說道:“快把你們的銀子拿回去吧,我是絕不會收的,這拜帖我也沒法兒給你們送進去,因為我們公爺根本就沒在家,你們還是一個月后再來吧。”

  聽他如此說,那些人當然不相信,還以為冬瓜覺得他們給的賄賂少了,因此又加了倍。

  他們覺得鐘野昨天剛剛受封,他們一大早就堵到了門口,鐘公爺怎么可能不在府里?!

  他們受了主子的差遣,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回去之后自然要被訓斥,甚至可能從此就失了歡心。

  “公爺真的沒在家,”冬瓜無奈的說道:“他昨天就出城去了,只怕一時半會回不來。不信的話你們隨著我進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這些人見她說的不像是假話,只好無可奈何的回去了。

  卻又忍不住腹誹鐘野行事未免太乖張。

  以前的鐘漫郎隨性散漫還算有情可原,畢竟她不在朝中任職,和朝中官員們并無往來。

  而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然是咸魚翻了身,踏入朝堂了,這時候正是該和達官顯貴們建立交際的好時機,他卻莫名其妙的出城去了,這叫怎么一回事?!

  還真以為平了一次叛就能高枕無憂了嗎?這也未免太小瞧官場了。

  冬瓜的確沒有撒謊,鐘野昨天下朝之后回到家里簡單收拾了行李就直接出城去了,冬瓜其實知道他是去做什么的,只是不好對外人講。

  雖然表面上看鐘野沒什么,但其實他擔憂衛宜寧已經快擔憂得發瘋了。

  在他看來,那些劫走衛宏安的人目的十分險惡,他們故意在引誘衛宜寧上鉤。

  可因為誘餌是衛宏安,衛宜寧愛弟心切,即便知道有詐也會義無反顧的追上去。

  再加上自己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鐘野越發肯定這事情不簡單,對方極有可能對衛宜寧已經起了殺心。

  所謂關心則亂,衛宏安遇險讓衛宜寧方寸大亂,而且他對衛宜寧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想到她有危險,鐘野就心慌的不行。又何況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他真是擔心自己來不及。

  所以進朝聽封之后,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至于什么結交往來,鐘野根本都沒時間去想。

  他一路向北,沿途打聽著衛宜寧的走向,因為他的坐騎五花馬是一匹千里良駒,鐘野騎術又精湛,所以盡管積雪未融,一樣可以日行八百。

  因此不出三天他就來到了桑花鎮,拿出衛宜寧的畫像請人辨認。

  稍作休整之后,又騎上馬繼續趕路,他從不找客棧住下,困了就在馬上休息片刻。

  就這樣日夜兼程的追趕,來到青城的時候,有人告訴他說衛宜寧半個月前曾來過這里。

  鐘野暗中計算行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三四天之后他就能追上衛宜寧了。

  “宜寧,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等著我。”鐘野每天在心里重復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他能忍得住寂寞,受得了嘲諷,卻唯獨害怕失去衛宜寧。

  那個安安靜靜笑容溫柔的女孩子是他心上的明月光圓滿光華不磨鏡,掛在青天是我心。

  他還記得去年夏夜里守在衛宜寧的屋頂,兩個人一起靜靜的賞月,輕聲細語的談心,以及一起吟誦這句詩的光景。

  鐘野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已經二月十五了,夜風凄冷,更送來遠處狼群的嚎叫,這樣的路途連大男人都會覺得膽寒。衛宜寧一個女流之輩卻獨自行進千里,其他人或許會贊嘆,而鐘野卻只會心疼。

  他當然也知道衛宜寧生性沉靜勇毅,不是尋常的閨閣弱質女流,可他心里就是覺得衛宜寧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女娃娃。

  要像稀世明珠那樣珍重捧在手心里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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